“今天是二○一八年九月一日星期一,在度过了两个月的暑假后,学生们又迎来了新学期的学习生活……”电视机的晨早新闻播报声吵醒了一个正在熟睡的男孩。这个男孩今年十岁,姓戴名西望,是从小学四年级升上五年级的学生。
西望是一个幸福的小孩,他的父母——戴氏夫妇对他宠爱万千,对他的任何要求也都是百依百顺,也因此令西望的性格不免有点任性,时不时地会有一点小脾气。就像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对于把整整两个月的暑假时光都花在玩乐上的西望来说,难免有些提不起劲来,毕竟开学就意味着一天大半的时光都要在无聊的校园中度过。虽然可以和其他同学一起玩耍,但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时间罢了。因此西望越想越感到无趣,加上“起床气”的缘故,搞得他在吃早饭的时候对早间新闻播报员的声音感到特别厌烦,对妈妈的叮嘱也感到厌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接受今天就是九月一日的事实。
戴夫人当然看出了西望的不对劲,但她知道儿子的性格,小脾气闹一会儿也就没了,于是好声好气地提醒西望要带齐上学要带的用品。但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戴先生今天也有些反常。平时最疼爱西望的不是戴夫人,而是戴先生,但今天戴先生却对儿子的无理取闹视而不见,似乎也是在对什么事情感到恼火的样子。
但西望这么小又怎么会看大人的脸色呢?戴先生越是对他的任性不理不睬,他就越要闹。他既不肯乖乖地继续吃早饭,又不肯背戴夫人整理好的书包,就这样一拖一闹,距离规定的上学时间也越来越近了,连戴夫人都开始烦躁起来。但戴夫人知道今天丈夫的心情不好而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然而戴先生却突然爆发了,他严厉地对着西望叫道:“你今天怎么搞的?快点给我上学去!”
西望被平时总是帮着自己说话的爸爸这样一叫,吓得站在原地半天不敢说话,只好眼泛泪光地一把抢过妈妈手中的书包跑出家门。
“过马路小心啊!”戴夫人对着西望的背影叮嘱完后,向还坐在饭桌旁的丈夫看了一眼,仿佛是想责备几句,但一看丈夫那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愤怒的脸色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暗自纳闷,丈夫到底在生什么气呢?
澳门地小人多,从西望的住所到学校只需要花五分钟,但这次西望却故意走得很慢,好像这样就可以和对自己大喊大叫的爸爸赌气一样。
但五分钟的路程不管西望再怎么走,还是过一条马路就到了学校,于是他就开始了自己不情不愿且内心极其郁闷的第一天五年级生活。
学校的事情对西望而言还是那副老样子,和同学们玩固然开心,但一开始上课,西望就走起神来。爸爸早上的态度令西望感到困惑,毕竟在他眼中的爸爸即使再生气,也最多只是说他两句,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发火了。
西望越想越委屈,于是他决定在放学之后先不回家,让爸爸着急一会儿,作为报复。
放学后,西望走向了与家反方向的老公园。这个老公园是西望暑假时最爱去的地方,不是和父母一起去,就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去。老公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面有一组滑梯、几把长椅,还有一棵大树可以供人乘凉,西望和戴氏夫妇经常在树下野餐。
这个公园里面还常常有两个流浪汉在到处晃悠,他们经常等西望和他的同学们玩完滑梯就抢着睡进里面,西望他们都戏称这个滑梯是流浪汉们的总统套房。但有一点让西望很纳闷,那就是为什么他和爸爸妈妈来野餐的时候总是见不到那两个流浪汉。西望猜应该是他们害怕他的爸爸妈妈的缘故吧。
西望背着书包一边漫步一边东张西望,但他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那两个流浪汉的踪影。最后西望走到了那棵大树旁边,皱起眉看了看,心想这棵大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大了?上次来的时候树干也没有这么粗啊,而且它的叶子怎么都垂了下来?
西望很是不解,但他也懒得去细想,毕竟今天已经有很多让他烦心的事情了,他放下书包就往树底的草地上一坐。没坐多久,眼皮便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伴随着树阴下的凉风,他睡着了。
砰的一声,伴随着惊讶和疼痛,西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个陌生男子正站在他跟前,用一种带着疑问的高低眉表情看着西望。
“很抱歉,孩子。”那个陌生男子弯下腰对抱着剧痛的脑袋的西望说,“你没事吧?嗯?”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