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丹这位航空试飞系统的专家，长期以来一直有一个情愫，那就是对文学的喜爱。他利用十几年的时间，创作了一部长达四十多万字的小说，名曰《凌云路》。

这部小说有三新：一是题材新。二是立意新。《凌云路》描写的是一群“试飞人”的生活。过去我们仰望星空，看到银鹰呼啸而过，觉得那是在云端里的生活。现在我们知道了，原来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有着烦恼和欣喜，有着寻常人的一面。三是思想新。作者告诉我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依然有那么一拨人信奉崇高，守护着自己的本分，奉献着多彩的人生。

航空试飞系统的专家于志丹编著的这本《凌云路》描写的是一群航空“试飞人”在20世纪80-90年代的故事。“试飞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专门从事飞行试验。通过航空器在真实环境条件下的飞行，对新理论、新技术进行演示验证研究，对新研产品进行鉴定。

故事通过章榆林和试飞人组织实施试飞任务的过程，向人们揭示了试飞工程师和试飞员不仅要面对技术上的严峻挑战和工作上的艰难曲折，还要面对各种腐朽思想和不良作风的挑战，去实现人生的价值，完成背负的使命，铺设通天路。

第一章 服从分配步凌云 人各有志亦同行

第二章 飞豹出世现蓝天 英雄虎胆立新功

第三章 古城内外论陕西 飞机城里话开发

第四章 柳根生组队搞研发 遥控机改装进煤矿

第五章 年轻人违规惹祸 柳根生见义勇为

第六章 田径场上争胜负 领导层内比高低

第七章 榆林率队进硅谷 杨三巧计获新版

第八章 异国他乡逢华仔 荒山野岭遇雷锋

第九章 柳根生蒙冤受审 章榆林接连受挫

第十章 试飞队急奔冰城 小炉匠指挥排故

第十一章 飞越琼州海峡 考核制冷系统

第十二章 改弦更张避台风 连续作战夺先机

第十三章 周培林骄横任性 章榆林委曲求全

第十四章 栎阳试制加油机 常庆苦练编队术

第十五章 王部长翻山越岭 赵长安梦想成真

第十六章 曲折探索有新路 再次对接终成功

第十七章 长安苦钻改程序 南山群策防噪声

第十八章 无舵铁鹰终归林 攻关小组感上帝

第十九章 飞豹连续恶作剧 勇军顽强越天门

第二十章 人云龙坦荡认错 杨木森婉拒采访

第二十一章 李德才低空跳伞 谈成梁为国捐躯

第二十二章 女儿演讲夺头名 老爸评职落孙山

第二十三章 东波夜行遭暗算 书记设宴慰处长

第二十四章 魏君志明修栈道 边塞龙暗度陈仓

第二十五章 老黄牛状告亚牛顿 白玫瑰遭遇杠子头

第二十六章 团长演示变稳机 鲁生折戟小河沟

第二十七章 盖大圣机智救学员 人云龙意外戏阎王

第二十八章 民机试飞创新路 神舟历险谱新篇

第二十九章 戴盔披甲斗天公 神舟云层试结冰

第三十章 袁晓周三破难关 国产弹三发三中

第三十一章 小炉匠挂帅搞研制 小灵通请战啃骨头

第三十二章 尤小吉牵动安全局 试飞院传看百子图

第三十三章 牛处千里走单骑 经理轻取万贯金

第三十四章 发动机故障频发 航空部质量挂帅

第三十五章 起动机高温发难 马宏伟主动攻关

第三十六章 新机停车频异常 空滑迫降称大王

第三十七章 江南山跟踪摸底 盖大圣挑战颤振

第三十八章 吴天凌跳伞救生 王勇军尾旋探秘

第三十九章 珠海航展显风流 拱北通道抒真情

第四十章 小白楼“神仙”聚会 学术厅诗人放歌

题记

“导弹和飞机同属飞行器，军用飞机不装导弹战斗力就不强，他们单位需要导弹火控专业的人。你去，说不定会比学飞机的人更有用场。”

“这个单位在什么地方？”

“在西安附近的栎阳镇。”

“指导员，请您放心。我既然表态服从分配，就做好了到艰苦地区的思想准备。”边塞龙不打算提出新的请求。

“那里属西北地区，冬春的风沙大些，但比起国防科委所属的甘肃某基地，条件要好得多。”

“我们班还有谁去？”

“你们班只有你一个人去。那也是个国防单位，要求派遣政治素质高、学习优秀的人去。在国防科委的需求计划内，导弹专业只有一个指标，你应感到高兴才是。”

“谈不上什么高兴和不高兴。我不是那种一戴高帽就乐的人。不过，我还是感谢领导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估计飞机系会有人去的，但我不太清楚哪些人分去。”

“知道了，对组织上的安排我也就不多打听了，反正我过几天就走。既然定了单位，我就及早去报到，早一点去熟悉新单位会好些。”

“你可以先探亲，后去报到。”

“我准备先报到，后探父母。”说完他向指导员淡淡一笑。

所有的人都被谈过了。导弹班的近30名毕业生中有8人被分配到北京，有的去国防科委，有的去总参机关，还有的去公司机关。当然大多数人是被分配到国防科委所属的京外单位。尽管领导没有集体宣布，但是同学们相互间一问一传就都知道了。多数人都像女儿出嫁一样喜忧参半。只有边塞龙等少数感到失意，有点像被充军边塞的感觉。平时几个班上要好的同学问及分配单位时，先苦笑着不肯作答，逼到最后说分到西安附近的一个小镇搞什么飞机试飞。至于那些分到北京的同学兴致勃勃地问他时，他没好气地说：“我没有你们幸运，你们步入首都大机关。而我嘛，只有分到大西北的份儿了。”别人也反唇相讥道：“谁叫你高姿态呢？嘴上说一生交给党安排，实际上还是想去好地方、好单位。”当然也有几个知心朋友说：“人家北京来的高干子弟，虽然表现一般，成绩平平，但近水楼台都争着填报国家机关。谁像你这傻帽儿，甘心情愿为人家倒地方！”他低声叹息道：“凭天由命吧，是福不用忙，是祸躲不过。谁叫咱信息不灵呢！”  大学五年的生活，瞬息问就要结束了。同学情、战友爱，融融难舍。平时几个喜欢和自己辩论和争吵的对手，临别时也感到难舍难分，似乎有许多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有许多人约他谈心散步，他却推说有事拒绝。至于他的行期，谁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单独买了去北京的车票的。临行前，他站在那宫殿式的教学大楼前，凝视了许久。“再见了，亲爱的母校！再见了，敬爱的哈军工！这一别，很难说何时再来看你了。”

由三棵树开往北京的18次特快列车飞速行驶着。边塞龙正靠在窗户边打瞌睡，朦朦胧胧听到有人轻声叫“同志”。起初，他还以为是列车员招呼自己呢。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位同样穿着黄衬衣的军人模样的小伙子。此人年龄跟他差不多，个头儿也差不多。那人笑着问：“你是五系的吧？”这时边塞龙才打起精神来：“是啊！这么说你是一系的喽！”他看来人穿的是蓝裤子。

“没有错，你姓边，对吧？”

“是啊！”边塞龙有些惊叹。他暗自思量：“这老兄在学校似乎见过面，但却没有相互交往过，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呢？”正在发愣的时候，来人讲话了。

“我叫章榆林，是一系的学员，分配到西安的一个单位。我到院里查过，说五系有位姓边的同学与我分到同一个单位。我跟我们班上的人一说，正好有位同学认识你，说你如何如何。上车时，我就发现了你，只是没有时间问你。其实，咱们俩在一起待过，不知你有印象没有？”边塞龙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但还是回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干什么事。

“你在院田径队集训过吧？”

“是的，噢，你是跑中长跑的？”

“对，我的项目是400米、800米、1500米。而你是100米和跳远！”

“这下想起来了。参加市里比赛时，我们一起参加过接力。我跑第一棒，你跑最后一棒。”

“有那么回事儿。只可惜，我们只得了个亚军，没有拿到金牌。”

“那不怪你，前面两棒我们落后了，最后让你去赶上是不可能的。别人也不是善茬子。不过你还是追过了两个人，确实很不容易。”

“三年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我们不在一个系，又不在同一宿舍楼，所以谈不上熟悉。”

“虽然不熟，但对那次比赛我还记忆犹新的。我跑第一棒就起跑迟了，到第三棒时处于第四位，我认为前三名没希望了。后来看你连追两人，也高兴得跳起来呐喊助威。”说着，说着，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坐在旁边的一位同志说：“对不起，你能否给个方便，跟我们这位同学换个座位？我替你搬行李！”旁边的旅客痛快地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那人忙站起来向章榆林说：“你坐在哪个座位？”

“不远，相隔八排座位，我带你过去。”章榆林说着就带那人回到原来的座位去。

走过去一看，原来的座位已经被别人占了。章榆林和颜悦色地对那人说：“同志，这个位置是我坐的！”那人连头也不抬地说：“凭什么说这个位置是你的？现在我坐了，就是我的。”

“哎，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你问问在座的几个人，是不是我蒙你？”那人瞪起眼睛说：“谁能证明这位子是你的？同样是买票坐车，谁都有权力坐。”旁边的几个人，见此人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是跟他翻白眼，但谁也没有吭气。章榆林看了看在场几个人的表情，又对那人说：“请拿出你的车票看看，你买的车票座位号是多少？”“你有什么资格查我的车票，你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是老几？”P1-3

一位试飞专家的另一种试飞

高建群

西安的北面有个世界著名的航空城，被人们誉为中国的西雅图。在那里，既有设计飞机的公司，也有生产制造飞机的公司，还有一个试飞鉴定飞机的中国试飞研究院。中国境内制造的飞机，许多就是在这里第一个送上天的。建国六十周年在天安门上空接受检阅的飞机，都是在试飞院经过鉴定，取得资格证书后，才有资格去进行那一次飞行的。

我在中国航空集团有着许多的朋友，我一直以认识他们为骄傲。他们告诉我说，有个毕业于哈军工的研究员高工，名叫于志丹，从事航空科研试飞几十年，曾担任研究室、研究所的领导职务和好多个型号、项目的负责人。

他们还说了，这位航空试飞系统的专家，长期以来一直有一个情愫，那就是对文学的喜爱。他利用十几年的时间，创作了一部长达四十多万字的小说，名曰《凌云路》。尔下，于先生已功成身退，于是有了余暇，于是将这部小说整理出来，付梓出版。

军旅作家、海军大校韦克家先生将书稿带给我，希望我在拜读后，能在书的前面说几句话。克家先生说，他推荐的理由是，这部小说有三新：一是题材新。这些单位大部分涉及国家机密，门卫严、门槛高，令外人望而却步，加之又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感谢作者，他为我们撩开了蒙在殿堂之上的神秘面纱。二是立意新。《凌云路》描写的是一群“试飞人”的生活。过去我们仰望星空，看到银鹰呼啸而过，觉得那是在云端里的生活。现在我们知道了，原来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有着烦恼和欣喜，有着寻常人的一面。三是思想新。作者告诉我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依然有那么一拨人信奉崇高，守护着自己的本分，奉献着多彩的人生。

我细细地拜读了这本书。我完全同意克家先生的判断。一个专家写一本书，为圆自己的文学梦而写，为将航空试飞人的家国情怀抒发出来，报告给世界而写。

阎良那个地方我知道，那里曾经是我的家乡的一部分。那时叫阎良公社。后来国家发展航空事业，它于是成为中国数一数二的重要航空基地，名叫西安市东红区。天南海北各种口音的人们汇集在这里，建起一座令世人瞩目的航空城。  而飞机这个在天空飞翔的大鸟，已经有整整一百多年的飞翔历史了。小时候站在家门口仰望天空，觉得那大鸟很奇异，离我们很远。晚上瞅着夜空中行走的三盏灯，觉得像郭沫若诗作《天上的街市》中那牛郎织女提着灯笼在走。长大后坐飞机，这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落人一个制式的套子里边了，觉得空姐们举止有礼，但是目光呆板。弗洛伊德说，恐惧来源于陌生。而现在，由于于志丹先生的这本书，让我对这个领域算是熟悉了一些，熟悉到有了一些亲近感。

我对这本书的出版献上我真诚的祝贺。其实，社会上有一茬人，他们在年轻的时候都做过文学梦。后来，工作之累，家室之累，这梦被暂时搁置下来了。但是，只要生活能给他提供机会，他们便会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将这梦重新圆了。

因此，我献上对于志丹先生的敬意。我把《凌云路》的创作看作是这位试飞专家的另一种试飞。

是为序。

2013年端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