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威尔科克编著的《安迪·沃霍尔自传及其私生活(精)》内容介绍: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迷上沃霍尔的作品?也许,在很多方面,是因为他的作品,甚至是他的人格与一个特定的时代错综复杂地纠结在了一起,最重要的是,这位艺术家开天辟地,在某种程度上重新定义了艺术。沃霍尔不仅仅是一位艺术家,更是一根文化标杆,一个不断进化的偶像。多年来,许多从“工厂”出来的人都加入了无休止的出书行列,阐述了他们对沃霍尔的天赋及其艺术的观点,本书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其中采访的对象既是沃霍尔塑造的人,同时也是塑造了沃霍尔的人,提供给我们一个窥视这位艺术家的独一无二的视角。
约翰·威尔科克编著的《安迪·沃霍尔自传及其私生活(精)》通过对那些经历过沃霍尔工作室之人(包括沃霍尔最亲密的合伙人、朋友,以及他的那些超级明星)的访谈,勾画了一部别样的传记。多年来,许多从“工厂”出来的人都加入了无休止的出书行列,阐述了他们对沃霍尔的天赋以及其艺术的观点。本书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其采访的对象既是沃霍尔塑造的人,同时也是塑造了沃霍尔的人。《安迪·沃霍尔自传及其私生活(精)》描绘了60年代臭名昭著的“工厂”的盛况,从一个私密的视角深入解析了沃霍尔早年声名鹊起之时的职业、性格和私生活。这可能是沃霍尔最富有启迪性的肖像画;此书并非只提供一种视角,而是许多印象的合成物,每一个印象都是安迪·沃霍尔的一个侧面,如同一幅完整拼图中的一小块。
作为非主流文化和曼哈顿艺术圈的一位敏锐的观察者,沃霍尔刚刚开始他的电影拍摄事业时,约翰·威尔科克是“工厂”的常客,也是他的知己。正是沃霍尔的超尘脱俗,令威尔科克萌发了采访他圈子中的形形色色的人物这一想法,那些人物包括利奥·卡斯蒂里、杰拉德·马兰加、马里索尔、妮可、卢·里德、紫外线、维娃等。
我第一次目睹安迪·沃霍尔,是在一次华丽的艺术展开幕式上,展览中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诸如银色铅制“巧克力”的波普艺术展品。一个身穿布里洛款长裙的美女(莎拉·道尔顿)正从一只沃霍尔设计的包包中四处散发这些“巧克力”。他的四周洋溢着一股激动人心的气氛,这一点引起了我的兴趣,也激发了我一生为之着迷。“与以往的画家不同,安迪出售的,”有人评价说,“与其说是艺术,不如说是环境。”
在实验电影先锋乔纳斯·梅卡斯的坚持下,我最终同意去观看了安迪的一部电影,一开始我正是被这种氛围所吸引。当我看了电影后,觉得真正打动我的是观众们惊声尖叫的反应,而非电影本身。
我的老朋友巴迪。沃特沙夫特为安迪的独立电影担任摄影师,这些电影也是今天安迪的重要杰作,发现此事后,我的评价是,我很想看看他是如何拍摄这些电影的。巴迪曾热情洋溢地称赞安迪是“概念艺术的最伟大的先驱之一”,他邀请我一起“拿起话筒或别的什么东西”,于是接下来几个月里,我便随他们东奔西走。
第一天,我去了他称之为工作室的“工厂”,地上铺的是成排的丝网印刷画,他的助手杰拉德·马兰加正用一把黑头刷在画上签“A·沃霍尔”的名字。而安迪本人则气势逼人——我觉得站在他边上就像是站在一个危险的黑洞旁边——我尽可能保持低调,只有当他先开口时,我才搭腔。
我开始在第四十七街那破破烂烂、银光闪闪的“工厂”里出没,大约六个月之后,马兰加跑来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写点关于我们的文章?”这问题问得真够傻的,却内含深意,至少在我的想象中,暗潮汹涌,似乎在恐吓说:如果你要跟我们混……加入我们一伙……分享我们的乐趣,那么就得付出点代价。
经过杰拉德的小小骚扰,我便开始着手写一些关于沃霍尔神秘魅力的文章。那时,我还在为《乡村之声》的每周专栏供稿,但这第一篇文章却有点与众不同:是一篇关于安迪·沃霍尔如何在公开场合学习拍摄电影以及对一名艺术家来说,在不同情况下直觉往往比经验更宝贵的原因,这篇文章的篇幅很长,而且节奏紧凑。安迪从没有学习过规则,他也不在乎打破这些规则。
60年代中期,那时他以惊人的速度大量炮制电影,差不多每天一盘胶片(每盘胶片即一部完整的电影),我尽可能地待在那里。然而,沃霍尔帮的特征之一是他们极不愿意投入任何事中,因此必须不断地检查计划表。大部分电影是在“工厂”里拍摄完成的,不过只要有人能搞定贷款安排楼顶公寓或是国外某地,全体人员便会聚集在一起,在优雅的公园大道上的屋子里塞满一团团乱糟糟的电线、音响系统、聚光灯,还有那些穿着奇装异服、性别模糊的未来超级明星(这些家伙会把垃圾扔在任何浴室的壁橱内,如同一群蝗虫)。任何公寓经过安迪·沃霍尔电影公司如潮水般地扫荡之后,都永远恢复不了原貌。
每一回的拍摄历险都是从敲门开始,站在门口的保罗·莫里西会彬彬有礼地向这个可能是户主的人介绍安迪·沃霍尔,并提醒之前她曾许诺,允许他们进屋拍摄电影。然后,还没等介绍完毕,保罗就会悄l、肖地溜过脸上还带着笑意的主人身边,检查起她的公寓,而后及时返回,等待着与大伙儿一起被引进屋内。好一场精彩的表演。
除了成为到拍摄现场的第一个不速之客,此外,我也就没有什么特别任务了,所以在拍摄电影的过程中,我通常在一边休息,抽着大麻,沉醉在这一片混乱未知之中,也搞不懂电影的大意是什么,假如电影真的有意义的话。那段时间,我吸了不少大麻,作为房间里唯一一个能“把持”住的人,我已经习惯于唤醒大部分演员,特别是伊迪·塞奇威克,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伊迪在晕晕乎乎的时候似乎表演得更好,尽管“表演”这个词儿对于她在《可怜的小富家女》中的表现并不贴切——影片中她读书,抽烟,煲电话粥,泡咖啡,慵懒地躺在床上——安迪第一次移动了摄影机镜头——还有猛地冲向冰箱。
毒品是片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这似乎成了共识。不过,由于我从不沉溺于比烟草更带劲的东西,我倒没有感觉到这一点。不管怎样,他们从没有明显使用烈性毒品,我估摸着顶多就是兴奋剂和镇定剂。我依稀记得,有一天我递了一管大麻烟给安迪,他抽了一口,但我说不准,也有可能这是我想象出来的。
巴迪早已指点我该如何应对:“安迪从不向你解释他是什么人,他周围的人不需要被告知他是什么人,或者他们不需明说就能理解安迪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问安迪:‘你想要什么?’(我在很多场合都问过),他会回答你‘好吧,你觉得呢?’之类的话。”
安迪本人始终是个谜,他一向友好,却从不多话。我很快得知,尽管他喜欢别人告诉他各种事情,但他却不愿,抑或是不能直接回答问题。他会用“嗯”和“哈”这样的词儿来搪塞,到最后就没有下文了。因此,出于谨慎,没人会提问,但要尽量弄明白情况。
可想而知,这导致了无数的对话不能发生在“工厂”。比方说,他为什么戴假发?“要是你有一头灰白的头发,”有一回他说,“你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年轻’、·活跃’,而非普通的有活力,仿佛你习得了一门新才艺。所以,我在二十三四岁时染了一头灰白的头发。”好吧,那为什么戴假发呢?我一直没敢这么问。我睁大双眼,闭紧嘴巴,试图靠自己找到答案。
不过,没能从安迪那里找到答案反而使我的好奇心日益膨胀。为什么他一直不移动摄影机的位置?(差不多拍了十二三部电影后,他才开始移动镜头。)是谁为这所有的实验买单?为什么音效如此模糊?是不是故意为之?昂丁是故意打罗娜一个耳光的还是一时冲动?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有些事很容易猜透。比如说,安迪在拍摄时关闭摄影机会产生类似于关闭旧电视机的效果,屏幕中央的图像形成漩涡,变成一个白色泡沫。任何一个专业的电影制作人都会将这个片段剪掉,可安迪没有,结果在片段之间就产生了一种异常独特的间隔。
最奇怪的是,除了呆立在那儿看着别人拍摄,他几乎没有反应。但他就是拥有这种惊人的能力来让别人拍摄,当然,话又说回来,当你没有一句台词,却站在一台蹭蹭作响的摄影机前,它自然会散发一股压力迫使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安迪似乎总是处于暴风眼,任凭宁静中心的四周狂风肆虐,他却泰然自若。
就举一例:记得有一回我和他站在“荡”酒吧的走廊上,此处原是圣马克街上的前波兰舞厅,安迪在天花板旋转着的“金属球”上添加了胶片,结果所有的墙上同时放映电影;长达数码的荧光胶带;身穿皮衣、手持电筒的杰拉德合着地下丝绒乐队的尖叫声不断地跳啊跳。这是迪斯科舞厅的早期雏形。P9-11
1991年,我在纽约第五大道路边集市的一个卖珍本书的书摊随意浏览时,无意间发现了一册非同寻常、引人注目的书——书名叫《安迪·沃霍尔自传及其私生活》。尽管这册不起眼的平装书里没有介绍、目录、索引、致谢或任何其他描述性的信息,但它却收录了无数页妙趣横生的访谈以及被访者的黑白照片。一般来说,书中唯一一页能够指明本书出处的就是扉页:上面写着全部采访由约翰·威尔科克完成,摄影申克一肯德,本书由《那边风景》有限公司于1971年出版。我迫切地想找出这些人的身份。不过,因特网搜索无济于事;仅有的两条结果只是在为数不多的图书馆藏书中有提到。
我想揭开约翰’威尔科克的庐山真面目以及他与安迪·沃霍尔之间的关系。在我读过的沃霍尔的传记中几乎都没有提到过此人,我搞不懂这些年来,威尔科克的这本书怎么会籍籍无名。很久之后,我偶然读到一篇1973年的文章,刊登在《纽约时报》上,大约四千五百字的篇幅,标题是《走近约翰·威尔科克——一个隐姓埋名的大人物》。我没开玩笑。尽管他是《纽约时报》的旅游专栏的记者,为《乡村之声》(也是他参与创办)写过五百五十篇专栏文章,他还是20世纪60年代许多重要的地下报刊的编辑,包括《另一个东村》、((洛杉矶自由新闻报》,以及《那边风景)),不过相对来说,他始终保持低调。
此书是自费出版,几乎未受到关注,如今已几近绝版。除了那些研究沃霍尔的学者或铁杆粉丝,威尔科克收录的这些充满启示性的访谈似乎无人知晓。查阅一些沃霍尔1987年去世后出版的传记,我发现有几本简单提到了威尔科克的名字,而且这本书只是出现在为数不多的文献索引中。显然,他与沃霍尔的主要历史关系是他们共同创办了《访问》杂志。这一重要情况解释了为何几本书中提到这位艺术家。然而,威尔科克并非唯一一个长期以来对沃霍尔感兴趣的人。这位偶像艺术家的生活和工作同样也吸引了我很多年。该书犹如一颗沧海遗珠,一直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度,找到此书后,我便萌生了重新出版此书的念头。
事实证明,重新出版一本已将近绝版四十年的图书远比我预料的有挑战性。我最初联系位于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市的安迪·沃霍尔博物馆时,对方告知,他们没有约翰.威尔科克的最新消息,尽管他们的馆藏中有一册该书,可他们也不太了解具体情况。有迹象表明威尔科克可能返回了自己的出生地英格兰,但一番寻觅之后也是无果而终。
几个月后,我再度打电话给博物馆的麦特·弗尔比坎,这回倒是走运了。我首次电话联系之后的几个月,威尔科克偶然造访了博物馆,留下了联系方式。我打电话过去,告诉他我想将他的书出一个新版。他欣然同意了,不过拉威尔科克入伙只是刚开个头;我需要找到申克一肯德,取得所有精彩的肖像照片。
很幸运的是,我在曼哈顿的黄页中找到了一个名叫哈里·申克的人。此人正是摄影师本人,通过电话和邮件追踪后,我终于逮住了他。他答应在那周的晚些时候在市区的巴诺书店与我碰头。见面后,他向我解释了化名为申克一肯德的缘故。1957年时,他曾与亚诺什(珍)·肯德合作摄影,一直合作到1973年,他们所有的作品都冠以“申克一肯德”之名。最值得一提的是,申克一肯德与伊夫·克莱因合作拍摄了艺术界最出名的照片之一,1960年的照片——《跃向虚无》。申克一肯德还同克里斯托和珍妮一克劳德在60年代晚期至70年代早期合作,记录下了他们许多作品。在他们散伙后,申克继续在纽约艺术界打拼。作为一名热切的艺术世界记录者,他拍摄了一本名副其实的20世纪艺术家名人录,其中包括约瑟夫·博伊斯、梅尔塞·坎宁安、马塞尔·杜尚、罗伊·利希滕斯坦、皮特·蒙德里安、克拉斯·欧登伯格、罗伯特·劳申伯格、妮基·桑法勒,当然,还有安迪·沃霍尔。
详细讨论了该计划后,哈里得知我要重新出版该书,显得很高兴,他说愿意尝试为此收集一批原版照片。几周之后,我们在切尔西的一家咖啡店碰面,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慷慨地给了我一百零八张照片,其中大部分都未发表过,本书的大部分人物照皆来自这些照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哈里的关系日益密切,我们一起从上千张黑白照片中为本书挑选照片,这些照片都是他多年的珍藏。哈里是出了名的孤僻性格,通常,他会在深更半夜回复我的询问。他的回复经常是生动有趣、内容丰富、长达好几页的打印传真,上面记满了艺术界的奇闻轶事以及他对纽约生活的思索。
在收集本书中的其他作品时,我同样也是好运不断。经过深入挖掘后,我终于在西北大学发现了一份威尔科克完整访谈对象的名录,这些采访都有原始录音。作为一名资深的采访人、编辑和出版人,威尔科克明白,这些访谈的历史意义如同艺术史的文献一般。多年来,他把这些访谈视如珍宝,可最终还是连同一大批过期的(《那边风景》一起捐给了西北大学。
我计划前往伊利诺伊,去听一下录音带并审阅实际的手稿。由于我是三十多年来第一个听这些磁带的人,那泛黄的胶带纸早已布满裂纹、脆弱不堪,我亲手将它们剥开。我在那个图书馆里听磁带,一连坐了四天,而那些访谈则栩栩如生,跃然眼前。许多威尔科克采访的对象已经不在人世,包括马里奥·阿马亚、大卫·伯顿,利奥·卡斯蒂里、查尔斯。亨利·福特、亨利·戈尔德扎勒、弗雷德·休斯、妮可、罗尼·塔维尔、埃莉诺。沃德,以及巴迪’沃特沙夫特。听磁带不仅获得了一条连接过往历史的纽带,还让我获悉了每段未经编辑的访谈背后那隐藏的故事,也许在当时并不引人注意,但如今已是重见天日的宝藏。
开始编辑此书后,我意识到,作者和摄影师的照片应该摆在护封的勒口上。威尔科克为自己找了一张很棒的照片。1976年,威尔科克为《弗洛默旅游指南》工作,当时在希腊遭遇车祸,不得不承担医疗费用。一场义卖所得帮他支付了医疗费,《极乐》杂志为那场义卖会印刷了邀请函。沃霍尔凭借记忆,借助一张威尔科克的大头照,为他画了一幅素描。
一个冬天的傍晚,在久负盛名的切尔西酒店老式的大堂中,我拿到了后来出现在护封上的哈里·申克的照片。由于他不喜欢照相机对着他,这便是现存的为数不多的申克的照片之一。
正如威尔科克在这版书(其他人也在本书中反复强调)的介绍中所说,沃霍尔对他自己、他的艺术,几乎闭口不谈,更不用说他的私生活了。本书首度试图通过那些经历过“工厂”之人的回忆来填补这些空白。书中的访谈有详有略,生动有趣,引人深思,但总而言之都是精彩绝伦的。
对于这本具有启示意义、书名含混的书,也对于我这样一个自我标榜为沃霍尔粉丝的人来说,这都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天晓得,为什么我这样的人会像十几岁的少年一样迷上了沃霍尔这样的艺术家的作品。也许,在很多方面,是因为他的作品,甚至是他的人格——与一个特定的时代如此错综复杂地纠结在了一起,甚至超越了那个时代。最重要的是,这位艺术家开天辟地,在某种程度上重新定义了艺术。很显然,这种循环还在继续,沃霍尔不仅仅是位知名的艺术家,更是一根文化标杆,一个不断进化的偶像。
多年来,许多从“工厂”出来的人都加入了无休止的出书行列,阐述了他们对沃霍尔的天赋及其艺术的观点。《安迪·沃霍尔自传及其私生活》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其中采访的对象既是沃霍尔塑造的人,同时也是塑造了沃霍尔的人,威尔科克提供给我们一个独一无二的视角,窥视这位举世闻名的艺术家的人生。
克里斯托弗·特雷拉
纽约州纽约市
2010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