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凤群著的《国家利益》:最具谋略智慧的政商小说,剖析权力和财富背后最集中的生存法则。
政商圈如棋局,能识局者生,善破局者存,控全局者赢。
抓机遇拿项目、搞定对手,谋取最佳利益的宏韬伟略。
看大企业小人物,如何借势借力左右宦海沉浮。
不是所有的灵魂,都能企及莽莽雪山的高度。
在阳光与黑暗、高尚与卑劣的相互较力中,当人性良知抗争欲壑私利,仅有敬畏能否捍卫国家利益?
奚凤群著的《国家利益》讲述的是:矿长助理谷岳代表东南矿业主新政并购的西林矿业,这里股东成分复杂、地域偏远,矿区恶劣的工作环境给了谷岳一个下马威。好歹将纠纷搞定,又被企业驻地的书记县长一番“公关”,希望企业先“伸手”相援。
受东南矿业董事长张一平委托,副总经理刘延震为西林矿业的扎根立足争取政府支持,常务副省长杨宁山亲自率队到矿山现场办公,积蓄发展能量。企业的发展很快风生水起,但资源突破难度比想象中要大,其中责难和要挟种种,谷岳努力去寻求突破和平衡,在各方利益的盘根错节中见招拆招。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必强。在接连不断的周旋里谷岳失去了很多,但他知道人性良知抗争欲壑私利时,仅有敬畏不能捍卫国家利益。
履新上任,是在这一年的3月。从东南省的滨海小城梨州市出发,一路驱车2600公里,谷岳终于到达位于西林省雪青山腹地的花儿金矿区。
离开车马喧嚣的繁盛之地,一路向西向北,谷岳恍若进行了一场时光隧道里的穿行:从零海拔的海边攀升至3600米的高原;离开春日暖阳,遭遇刺骨寒风以及三月冰雪的侵袭;入眼的除了荒寂、枯槁的沙漠、沼泽,便是寸草不生、寂寥无比的群山……
车子穿过八洼县,弯道越来越多,道路时窄时宽,大大小小的石头藏在路上某处,车子根本避无可避,冲上去再摔下来,全程颠簸让人苦不堪言。虽说胃里已是翻江倒海,头也是痛得像要爆裂,谷岳却还能拼命忍住。但坐在副驾驶座的蒋大方却没他这个耐力,一路上已经吐了三回。
谷岳的心被一种未知的情绪鼓胀得满满的。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像是有些凄清与悲凉,又像是有些忐忑和迷惘,却又都不完全准确。
他将头扭向窗外,木然看着大片大片绵延不尽的荒凉被甩到车后,心里多得是对未知前程的恐惧和不安。这样的未知里,也包括这些与他同行的兄弟情谊。
是啊,从离开梨州的那一天起,这些兄弟便将他们的命运与谷岳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兄弟一起并肩战斗,是最终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还是在无法避免的纠葛里隔阂越来越大?谷岳说不明白,更多的是茫然。
想到这儿,谷岳一直紧绷着的坚强瞬时土崩瓦解。他可以立起铜墙铁壁对抗现世的变故、外界的残酷,可是内心的无措却是如何也挥之不去的。
彼时,面朝大海、背倚州山的梨州,已是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梨州得名因了万亩梨园,以及千年来仙踪不断的灵秀州山。可梨州出名并不仅仅因为这迷人的景致,更多的是“中国黄金在东南,东南黄金在梨州”这一悠久的黄金开采史。
在中国的黄金布局中,位于梨州的东南黄金矿业集团公司占据着重要的席位。谷岳在梨州生活了整整十八年,这些年他的事业还算顺利,从技术员到车间主任,再到选矿部经理,不过十五年。三十七岁那年,谷岳被东南矿业抽调到国外的项目挂职生产副矿长。谁知,不过一年光景,因为各种原因,项目被迫中止并战略退出。
从国外铩羽而归之后,谷岳重回州山金矿。他自我分析,被提成副矿长不大现实,毕竟国外的项目经历没有带给他回归的荣光。但他又有一年副矿长的任职经验,不可能将他降职再去干选矿部经理,何况那个位置还有人干得好好的。所以,提成一个矿长助理还是很有可能的。
回到矿上报到没有多久,矿上便专门开会研究了他的任职问题,果真给了他一个矿长助理的职位。只不过这是一个闲职,没有分管的部门,只是听候矿长梁濯的工作调遣。
谷岳走到今天,与梁濯没有太多关系。甚至正是因为梁濯,他被迫走了很多弯路。比如国外的项目。
谷岳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并不是香饽饽,但他还是要一脸欢喜地去,一是因为矿长的举荐;二是因为职位上的提升、待遇上的翻番。但是国外那一年的焦虑与疲惫,恨不得超过了他从业十多年的总和。所以,项目黄了的那一天,他便像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一样,心头是说不出来的轻松。
不过,这次能主政雪青山脉的这座花儿金矿,梁濯还是出了力、说了话的。可是,谁能说清这样的帮助给予谷岳的,是命运的又一次迎头痛击还是似锦的灿烂前程?
这个时候的谷岳,助理工作已满两年。虽然工作总结上写得天花乱坠,但谷岳心里清楚,这两年的他,没有丁点的业绩和自我的进步。他像所有消耗时间的人一样,用这两年消耗着理想,消耗着热情。
有一天晚上,妻子柳青兰突然指着谷岳的后背惊呼地说道:“哎呀,你这背上什么时候长了一颗红痣啊?你的命运会有所变化哟!”
“扯淡!”谷岳撇了撇嘴。这个年纪的谷岳其实是害怕重新开始的,因为看不清未来,看不清选择的对或错。更为重要的是,在这样的闲置和消耗中,他有些恍惚和质疑自己的能力。他时常觉得自己的能量忽高忽低。能量高时,相信只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就一定是走在正确的路上;能量低时,却感觉是在黑暗的海上,正被浓雾包裹,做什么都是徒劳。
定下了行程,谷岳才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已再次走向了需要披荆斩棘才可继续前进的道路上。
这是一座新并购的矿山,与谷岳原来工作的州山金矿成为了兄弟矿山,都隶属于东南矿业。只因为是新并购,且股东成分复杂、地域偏远、自然环境恶劣,就算是东南矿业下达了将士征集令,就算是堂堂矿长的职位,竟也无一人主动报名。当然,谷岳是那个例外。
那一天下午,本来与平时所有的下午没有任何区别。矿部经营分析会议结束后,梁濯点了谷岳的名字,让谷岳随他一起去趟集团公司。在与会众多中层干部和副矿长复杂的注视中,谷岳虽有满心疑惑、不安,却也装作平常的样子,随梁濯一起往办公楼外的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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