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B.叶芝的《凯尔特乡野叙事--一八八八(精)》是凯尔特乡野神话传说合集。爱尔兰民间传说的搜集者们有一个巨大的优点，他们的作品更多地是文学而不是科学的，向我们展示的更多的是爱尔兰农夫们的故事，而不是什么人类的原始宗教，或者民俗学者们一心追究的那类东西。他们记下了人民的声音、生命的脉动，每个故事都表明了当时的人最关注的东西。克罗克和洛佛尔，出于对爱尔兰仙人浮皮潦草的理解，用幽默的眼光看待一切。

《凯尔特乡野叙事--一八八八(精)》是凯尔特乡野神话传说合集。爱尔兰民间传说的搜集者们有一个巨大的优点，他们的作品更多地是文学而不是科学的，向我们展示的更多的是爱尔兰农夫们的故事，而不是什么人类的原始宗教，或者民俗学者们一心追究的那类东西。他们记下了人民的声音、生命的脉动，每个故事都表明了当时的人最关注的东西。克罗克和洛佛尔，出于对爱尔兰仙人浮皮潦草的理解，用幽默的眼光看待一切。克罗克的作品中，处处美轮美奂——娇柔的世外桃源之美。而卡尔顿，一个农民出身的人，在他的许多故事——我只能收录最简单的几则——尤其是鬼故事里，虽然也不乏幽默，却有着一种严肃得多的态度。肯尼迪，一位都柏林的老书贩子，他对仙人似乎有着真正的信仰。论文学才能，他远不如前者，但他的记录非常精确，经常直接采用说故事人的词汇。最出色的还要数怀尔德夫人的《古代传说集》。

在W.B.叶芝的《凯尔特乡野叙事--一八八八(精)》这本书里，幽默被痛苦和温柔全盘取代。这里我们可以听到凯尔特人的真正心声：忍受多年迫害之后，他朝着爱成长，用梦想充盈周身，在微光中倾听仙人的歌谣，思考灵魂和死亡。这就是凯尔特，只不过是做着梦的凯尔特。

群聚的仙人

 群聚的仙人／W．B．叶芝

 仙人／威廉·阿林汉姆

 弗兰克·马丁和仙人／威廉·卡尔顿

 神父的晚餐／T．克罗夫顿·克罗克 

 拉格那耐的仙井／塞缪尔·弗格森

 泰格·欧凯恩和死人／道格拉斯·海德

 帕迪·可可兰的老婆／威廉·卡尔顿

 摇篮曲／J．J．卡拉南

 白鲑，或者康恩的传说／s．洛佛尔 

 仙人的山楂树／塞缪尔·弗格森

 诺克格拉夫顿的传说／T．克罗夫顿·克罗克

 东加尔的仙人传说／丽提提亚·梅林托克

仙人换走凡人的娃娃

仙人换走凡人的娃娃／W．B．叶芝

蛋壳酿酒／T．克罗夫顿·克罗克

仙人照料偷来的宝宝／爱德华·沃什

贾米·弗里尔和年轻的女士——来自东加尔的传说／丽提提亚·梅林

托克

偷来的孩子／W．B．叶芝

美人鱼

美人鱼／W．B叶芝

灵魂囚笼／T．克罗夫顿·克罗克

弗洛伦斯·康迪龙的葬礼／T．克罗夫顿·克罗克

孤独的仙人

孤独的仙人：列普拉空、克鲁里空、法·达里格／W．B叶芝

列普拉空，又称仙人鞋匠／威廉·阿林汉姆

主人和仆人／T．克罗夫顿·克罗克 

东加尔的巨人／丽提提亚·梅林托克 

孤独的仙人：“蒲卡”／W．B叶芝

吹笛手和“蒲卡”／道格拉斯·海德 

丹尼埃尔·欧鲁尔科／T．克罗夫顿·克罗克 

基尔代尔的“蒲卡”／帕特里克·肯尼迪 

孤独的仙人：班西女妖／W．B．叶芝

托马斯·康诺利遇见班西女妖／J．托德亨特

哀歌／克莱伦斯-芒甘

麦克·卡西家族的班西女妖／T．克罗夫顿·克罗克

鬼魂

鬼魂／W．B．叶芝

梦／威廉·阿林汉姆

格蕾丝·康奈尔／丽提提亚·梅林托克 

蒂龙的传说／埃伦·欧李尔 

黑羊羔／王尔德夫人

鬼魂之歌／阿尔弗雷德·佩西瓦·格雷弗斯 

通体发亮的男孩／克罗夫人

弗兰克·马凯纳的命运／威廉·卡尔顿

女巫和仙医

女巫和仙医／W．B．叶芝

受益的奶油——东加尔的传说／丽提提亚·梅林托克

皇后郡的女巫

巫兔／s．c．豪尔夫妇

受益的奶油

长角的女人／王尔德夫人

巫婆们的远足／帕特里克·肯尼迪

汤姆·布尔科的坦白／T．克罗夫顿·克罗克

提那欧格

提一那一欧格／W．B．叶芝

欧东那格的传说／T．克罗夫顿·克罗克

收租日

里阿夫湖(疗伤湖)

海布雷莎——幸福之岛／杰拉尔德·格里芬

鬼岛／杰拉尔德斯·坎布伦希斯

圣人和神父

圣人和神父／W．B．叶芝

神父的灵魂／王尔德夫人

库勒尼的神父／W．B．叶芝

小鸟的故事／T．克罗夫顿·克罗克

劳盖尔国王的女儿们的谈话

欧图尔国王和他的鹅／S．洛佛尔 

恶魔

魔鬼猫／王尔德夫人

魔鬼和收税官／帕特里克·肯尼迪

凯瑟琳·欧西亚女伯爵

三个愿望／W．卡尔顿

巨人

巨人／W．B叶芝

巨人之梯／T．克罗夫顿·克罗克

诺可玛尼山的传说／威廉·卡尔顿

国王，王后，公主，爵爷，强盗

只野天鹅／帕特里克·肯尼迪

懒美人和她的姑妈们／帕特里克·肯尼迪

骄傲的公主／帕特里克·肯尼迪

杰拉洛戴·艾阿拉的受益／帕特里克·肯尼迪 

姆纳察和玛纳察／道格拉斯·海德 

唐纳德和他的邻居们

寒鸦 

康恩·艾达的故事，又名厄恩蝴的金苹果

译后记：凯尔特传说故事与W．B叶芝

群聚的仙人

W．B．叶芝

爱尔兰语管仙人叫“西霍格”，它可以说是“班西女妖”名字中的“西”发展出来的简称。仙人族群则叫“蒂尼·西”。

它们是什么呢?“陨落的天使，既没有好到值得拯救，又没有坏到要被放弃，”农夫们这么认为。《阿曼之书》则认为，它们是“大地之神”。“它们就是异教时代的爱尔兰众神，”爱尔兰古文物学者们说，“也就是图撒‘德·达南一族，如今没人崇拜他们，也没人奉上祭品了，所以在大众的想象中他们渐渐萎缩，变得只有几掌高。”

作为证据，学者们会告诉你，仙人首领其实与古老的达南英雄同名，仙人经常聚合的地点则是达南的埋葬之地，此外图撒·德·达南一族过去也称“斯鲁阿·西”(仙人部落)，或者“马克拉·西”(仙人大军)。

不过，也有不少证据表明仙人们是堕落天使。瞧瞧这些生物的天性吧，它们的恣肆顽鲁，以善报善、以恶报恶的做法，尽管有着种种迷人品性，却毫无良知——任性无常的特点。它们动不动觉得受辱，所以你不可以多谈它们，而且提到时，必须称它们为“大人们”或者“多伊纳·麦斯”，翻译成英语就是“好人们”。不过要取悦它们也容易极了，夜里记得在窗台上给它们留一点牛奶，它们就会一心一意帮你驱走厄运。总而言之，最生动地反映出仙人特性的，还要数老百姓的信仰。它告诉我们，仙人们尽管陨落了，却又不算彻底堕落，因为它们虽说也干坏事，却绝非刻意为之。

它们是“大地之神”吗?很有可能!各个时期，各个国家的许多诗人和所有神秘论、超自然论作者，都宣称在可视表象之后，存在着成群成群有想法的生灵，它们不属于天堂，而是属于人间；它们没有固定形态，而是随心所欲变化，或者你看它们是什么，它们就是什么。你一举手、一投足，都会牵涉到它们，也被它们所影响。表象世界只是它们的皮囊而已。在梦中，我们会加入它们，与它们戏耍、格斗。或许，它们——古灵精怪的生物们——其实都是在苦苦修行的人类灵魂吧。

别以为这些仙人总是身材矮小。它们的一切都变化无常，个头也一样。它们可以采纳自个儿喜欢的任何身材或形状。它们忙活的主要内容就是欢宴、干架和恋爱，以及演奏最最美妙的音乐。它们当中只有一个勤勉的家伙，所谓的“莱普拉 考恩”——也就是鞋匠。或许它们的鞋都是跳舞跳坏的。在巴利索代尔村附近有个身材娇小的女郎，在仙人当中生活了七年，终于回家时，已经一个脚趾也不剩——跳舞把脚趾全跳掉啦。

它们一年有三场大宴——五月前夜，仲夏夜和十一月前夜。每隔七年的五月前夜，它们会在各地，不过主要还是在叫做“阿一波平原”(天晓得在哪儿)的地方，为了争夺丰收和最好的谷穗干架。有个老人告诉我，他有一次看到它们打架来着。打着打着，竟然把。座房子的茅顶给扯下来了。谁要是正好在附近，只会看到一股狂风刮过，裹挟一切。风一路刮着，稻草啊、树叶啊，跟着旋转起来，就是仙人在路过了，农夫们忙不迭摘下帽子喃喃，“上帝保佑它们。”

仲夏夜，每座小山上都燃起篝火，纪念圣约翰，这是仙人们最开心的时候，有时它们会偷走美丽的女子，当作自己的新娘。十一月前夜则是它们最忧伤的时节，因为根据古老的盖尔农历，这是冬季的第一夜。这个晚上，仙人们与鬼魂跳舞，“浦卡”满地跑，女巫念咒语，女孩们趁机以魔鬼的名义摆上一桌酒菜，未来情人的灵魂便会从窗户飘进，享用这些食物。十一月前夜过完，黑莓就不好吃了，都被“蒲卡”糟蹋了。

仙人生气时会施法术，让人和牛群倒地不起。

它们开心时会唱歌。好多可怜的女孩听到它们唱歌，迷恋上那声音，从此日渐憔悴、香消玉殒。有好多古老美妙的爱尔兰旋律其实都源自仙人，只不过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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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W．B．叶芝

老早以前，牛津和诺里奇的主教科贝特博士曾经撰文，哀叹英格兰的仙人都消失不见了。“遥想玛丽女王那辰光，”他写道——

当汤姆干完活儿赶回家，

或者希思起床把牛奶挤，

快乐，快乐地它们把小鼓敲起

快乐地它们的脚趾把舞步跳起。

到了詹姆斯时代，仙人们己然无处可觅，因为“它们属于一种旧行当”，唱的“都是单调的颂歌”。不过，仙人在爱尔兰依然遍地皆是，一如既往给善良者送礼物，给暴戾的人放瘟疫。“你见过仙人吗?”有一次我问斯菜戈郡的一个老头儿。“多得烦人呐，”他回答。“这一带的渔夫知道什么美人鱼的事吗?”我也问过都柏林郡某村的一位女士。“哎呀，他们根本不想看到它们，”她抱怨道，“因为它们老是带来坏天气。”“这家伙相信有鬼，”有个外国海船长指着一位我认识的导航员告诉我。导航员呢，指着他在罗西斯的老家村子对我解释道，“那里的每幢房子里都有很多鬼。”当然啦，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权威——所谓“时代之精神”一一他的声音是绝无可能传播到爱尔兰这儿的。他已经垂垂老矣，再不用多久，就会体面地躺进坟墓，位置由另一个人取而代之，后者同样德高望重，却同样在这一带无人知晓。之后还会有下一个，又下一个，再下一个。事实上，这些家伙的声音，除了在城里的报纸编辑部、课堂、客厅和饭馆里，别处还有哪里能听到，或者所谓“时代之精神”是否根本只是废物一堆，还真不好说呐。不管怎么样吧，这类时代之精神哪怕成群结队地袭来，也不可能改变凯尔特民族分毫。杰拉尔德斯·坎布伦希斯认为，西部岛民都有点像是异教徒。“那儿有多少种神灵?”不久前，一位神父问一个茵尼斯特岛来的家伙。回答是，“在茵尼斯特岛嘛只有一种，不过这儿看起来倒是个大地方。”听闻此言，神父同七个世纪前的杰拉尔德斯一样，惊恐地举起双手。注意，我可不是在谴责答话者。相信许多神灵，总好过一个也不信，或者只信一个。不过呢，这位岛民多少有点多愁善感，不够实际，跟不上19世纪的步伐咯。任凭时光流逝，凯尔特人，他们的史前巨石和石柱，都不大可能改变多少，事实上谁真的会改变呢?纵然有再多不迷信者、无神论者、聪明人、教授，大多数人仍旧不乐意晚餐桌边坐13个人，或者让人递盐，或者从梯子下走过，或者遇见晃动花尾巴的单只喜鹊。当然啦，有些领受上帝教诲的人对这一切嗤之以鼻，但是即便是一个记者吧，要是午夜被诱骗着走进墓地，多少也会害怕遇到鬼，因为但凡是人，骨子里难免都有点神神叨叨的。至于凯尔特人，他们根本就是一些不折不扣的幻视者。

然而，如果你是个外人，那么请记住，鬼神和仙人的传说不是那么容易打听到的，哪怕在西部村子里也是如此。你得多用点心思，既要和孩子们交朋友，也得跟老人们多聊聊，既跟那些放心大胆地虚度时光的人打打交道，也别忘了跟那些觉着时日无多，眼见哪天就要蹬腿的人谈一谈。老太婆们知道最多，但是不肯轻易开口，因为仙人们都是避人耳目的，非常讨厌被人谈论；不是已经有很多差点被仙人推进坟墓，或者被仙人直接击昏过去的老太婆的故事了吗?

译后记：凯尔特传说故事与W．B．叶芝

1888年，23岁的w．13．叶芝出了一部爱尔兰传说故事集《凯尔特乡野叙事：一八八八 》(Fairy and FalkTales of the Irish Peasantry)，用诗人的纯真热情，整理归纳出凯尔特传说中的“所有仙人种类”，佐以一系列歌谣与故事。自此，叶芝完成了一个浩大、有趣的工程，为世人提供了一个窥察凯尔特仙人世界的神奇切入点。为何要制作这样一部奇幻之书?凯尔特的传说故事与叶芝，彼此有着怎样的因缘?

一

不妨从凯尔特传说故事本身说起。

古时，凯尔特人生活在欧洲各地，是一个武士和农民构成的族群。由于不敌罗马势力，他们节节败退，直到在地处偏僻的爱尔兰建起最后据点。从此，凯尔特人的生活方式在岛上蔓延开来，在当地原始文明的滋育下，形成独特的爱尔兰文化。

凯尔特人有一个特点：以口述传递历史。谣曲与故事由说书人代代相传，包容7爱尔兰的前世今生，成为凯尔特族的独特传记：与所谓最后一代本土神祗达南一族的大战；5世纪基督教传入后的圣人传说；建立7都柏林等爱尔兰城市的海盗故事；众王征战时期和英格兰殖民时期……直至近现代爱尔兰人亲历的种种。当然，异教时代根深蒂固的凯尔特信仰——关于天上地下水中各路神灵的，关于起源早己失考的巨大石阵的，关于神异英雄、绝世美女和男女巫师的……更是充盈于传说故事，让它们有了一种飘渺莫名的气质。

除了承载民族历史，故事与传说更是爱尔兰人面对残酷现实时的心灵依托。除了凭借灿烂的基督教文明享誉欧洲的那段美好短暂的古代时光，大多数时候爱尔兰人饱受贫困落后之苦。1729年，乔纳森·斯威夫特在小册子《一个使爱尔兰的穷孩子不致成为他们父母的负担的平凡建议》中辛酸地讽刺道，与其用种种名目巧取豪夺，英国人毋宁直接将爱尔兰穷孩子当成肉食享用算了。确实，英国政府……

二

在叶芝生活的时代，凯尔特的民间故事作为民族文化的一个奇妙而不可或缺的部分，得到知识分子前所未有的关注。这与爱尔兰民族独立运动不无关系。十八九世纪的爱尔兰，终于到了做出抉择的时候：在被殖民与民族独立之间，何去何从?压迫与不公绝非富有个性、热爱自由的爱尔兰人所能忍受。他们曾屡屡发动反英起义，只可惜信息不通、文盲遍地的往昔，反抗难成气候。十八九世纪，强调人性与自由的现代精神影响无远弗届，爱尔兰的有志之士也再度热情进发，力图寻求身份感、确认民族的尊严和力量。

不同于以往强调的武力反抗，此番这群寻求民族独立的有志之士，有许多出身不错、教养良好，是所谓的爱尔兰优势上层人士。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们遵新教、说英语，对英国文化有本能的认同。他们选择了一条相对婉转的独立之路：发起文化攻势，宣扬民族传统，用凯尔特的精神性来对抗英格兰的物质性，借此凸显爱尔兰的独特存在。此时，没有什么比质朴奇幻的传说故事更能彰显民族历史，强调凯尔特人桀骜独立的灵魂的了。知识分子纷纷转向爱尔兰民俗文化，开展田野调查，搜集民谣与故事传说，以科学精神加以系统整理，或在此基础上进行文学再创作。

说到这里，对于这部集凯尔特传说故事之精华、隽永可爱的《凯尔特乡野叙事：一八八八》的第一个来由，我们应该心中有数了。出身新教家庭，接受英语教育，儿时举家迁居伦敦，与英国知识分子群体频频往来——这些都决定了身为爱尔兰优势上层一员的w．B．叶芝，像这个阶不绝地涌现于这片风景如画、野趣横溢的乡间，这一切让一个天生喜爱幻想、富有诗人气质的孩子深深着迷，实在不足为怪。由对这些传说的兴趣，叶芝发展到对唯灵论的信仰。叶芝的文学创作，尤其他的诗，一般都认为由爱尔兰民族文化和神秘论两大支柱支撑。对神秘之物的信仰贯穿他一生，这是诗人诠释世界的特殊方式。虽然有时他的举措，比如参加秘术活动，对于灵媒传话照单全收等等，不免令人忍俊不禁，但诗人纯真的信心不失其感人的一面，同时这种信仰也构成了他的一大特色——事实上，叶芝的迷人之处，有一个重要的部分即源自他超越庸俗审美，将对于神秘事物的执着迷恋变废为宝而开发出的不可思议、独具风格的诗歌之美。比如名诗《二次降临》，其中来自通灵幻视的意象，究竟是迷信，还是令人痴迷的诗性魅惑?

更多的人或许愿意把这本书单纯视为一部关于仙人的有趣著作。那么，它类同于一扇窗口，打开它，我们就窥入了那片遍染苍翠、仙气四溢的凯尔特乡野大地：仙人们在月下、小溪边，或踟蹰，或舞蹈，或恶作剧般地戏弄人类并乐此不疲……终于，距离此书最初问世125 g-：Z际，中文世界敞开双臂，欢迎这些凯尔特仙人的到访!

四、

几年前，我翻译了W．B．叶芝的《凯尔特的薄暮》(The Celtir Twi—light)，没曾想得到读者们的热情欢迎，还获得了一些奖项。能与大家分享优秀作品的魅力，身为译者，夫复何求。因此首先我想借此机会，向喜爱《薄暮》的读者们致敬!

叶芝的中文译介工作，早在1920年代初、诗人未获诺贝尔奖时即已开始。历年来，得到译介更多的似乎是叶芝的诗歌，袁可嘉、裘小龙等人都有相关译著出版。傅浩先生除了译诗，还主攻叶芝研究，撰写过叶芝传记和一系列论文。不过，叶芝总结归纳其对凯尔特民间文学的特殊兴趣的两部散文叙事作品《凯尔特的薄暮》和《凯尔特乡野叙事：一八八八》，之前似未得到太多关注，只有1950年代钱遥出过薄薄一册少儿读物《爱尔兰民间故事集》，以及王家新主编《叶芝文集》纳入过《凯尔特的薄暮》中的几篇散文。值得一提的是，钱遥老师译笔精准古雅，惜乎仅选译《凯尔特乡野叙事：一八八八》中的八则故事，令人意犹未尽、扼腕惆怅!

说到叶芝诗歌，单纯从字面上看，象征迭出，流于晦涩，如果缺乏对他的总体精神脉络的了解，读来只能是雾里看花，甚至会有各种误读。这些……固然也是诗歌本身的魅力之一，但其实我们是能够做到更加深入地把握叶芝思绪的，比如不妨一读他早年关于民间文化的这两部代表作。有别千相对艰涩的叶芝文论，此二部关于凯尔特乡野文化的作品语言晓畅，内容生动，读来并不费力，可谓了解叶芝的一种简便有趣的途径。从中我们可以找到叶芝诗歌中的很多元素，他的思想的许多源头，以至于回过头再读诗，时不时会有一种“啊，原来如此!”的感觉。

叶芝看待人生，看待世界，终生保持一份难得的天真。或许，他的作品历经时光洗练而依然感人，正是因为这种特质——天真乃人之本性，我们的内心永远不会泯灭对它的唏嘘认同。能有叶芝陪伴此生，是读者的幸运；而帮助大家更好地解读叶芝其人其文，我视之为译者的义务与荣幸。我相信，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只要能让更多的叶芝爱好者愉快地感叹出这句，“啊，原来如此!”

叶芝生平在《凯尔特的薄暮》译后记中已有涉及，不再赘言。关于这位诗人，其实还有太多话题可聊，篇幅所限，只能暂且搁笔。

最后，请允许我对长期以来始终理解、支持我的翻译工作的家人表示感谢!

译者殷杲

2013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