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亚当斯的教育》编著者亨利·亚当斯。
《塑造美国的88本书:亨利·亚当斯的教育》看点:
1。这是一本回想录,记录了出生于总统世家的“19、20世纪之交美国精神代言者”亨利·亚当斯的一生;这是一本思辩论,关于“一个人在教育上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的思考。
2。位列美国国会图书馆“塑造美国的88本书”系列丛书之一。这88部由美国国会图书馆遴选出来的书籍由美国作家所著、对美国社会最具影响力,体现出的是一个“美国精神”的形成过程,对于国家民族的认同具有非凡意义,并且不会因为时代变迁而被替代。
3。获1919年普利策奖,位列美国兰登书屋“20世纪非虚构类最佳英语书籍”之首,入选美国《新闻周刊》“最伟大的100本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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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亚当斯的教育》编著者亨利·亚当斯。
《亨利·亚当斯的教育》是亨利·亚当斯用第三人称写的自传,并不是简单地记录他的生平,更像是一本时代与社会的回想录。他写这本书的目的主要是探讨教育的本质,以及研究20世纪的多样性。亚当斯认为传统教育并不能应对社会的迅速变化,所以,他致力于探索一条自我教育之路,即体验人生、结交朋友、游历四方和阅读书籍。另外,亚当斯企图用他的生命史展示19世纪到20世纪的时代变迁,即工业文明和科技发展带来的混乱。
儿时的疾病,作为偏离常态的一种形式,本应具有一定价值,但这种价值不能简单地被归为自然选择意义上的适应或不适应,尤其是猩红热这种疾病,会对男孩子产生很严重的影响,既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尽管那些曾经患过猩红热的男孩也许一生都很困惑,想知道这样的患病经历对于他们日后的成功究竟起到了促进作用还是产生了消极影响。不论怎样,年纪越大,亨利.亚当斯越认为,从教育的角度看,那次患病经历对他的一生产生了重要影响。起初,这种影响只是生理上的。他比他的兄弟们要矮两到三英寸,身材矮小而瘦弱。他的性格和智力发育似乎也同样处于这样一个相对弱势的过程,他不擅长打架,相对男孩子应有的状态,他的神经也过于敏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弱势在他身上放大了。他养成了质疑一切的习惯,甚至习惯于质疑自己的判断,习惯于完全摒弃外界的论断,倾向于认为所有问题都无定论,除非是想干坏事,否则不会轻易付诸行动;逃避责任,注重线条、形式和品质,害怕倦怠的感觉,渴求友谊却反感社交——虽然所有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新英格兰人的性格特质,绝不是个体特性,但在他这里,这些性格特质似乎是由那次生病的经历促成的,即从全局上看,就其目的而言,这种性格变化究竟是病态的还是健康的,究竟是有益的还是有害的,而亨利。亚当斯从未能就此得出定论。兄弟们的个性是典型的,而他却是个另类。
当然,在年幼的他看来,那次疾病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健康地成长,坦然接受生活的现实,顺理成章地认可本地的社会准则,并和同龄的其他男孩子一样对多数的准则都欣然接受。他觉得自己很正常,他的小伙伴们也这样认为。他的身上如果真的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质,那便是教育,而不是性格,他的这种特质的形成,直接或间接地产生于和他的名字一起继承下来的18世纪的那些遗产。
他所受教育的氛围是具有殖民地特色的,具有几近克伦威尔似的革命特色,他似乎从他最伟大的祖母的家世开始便一直沉幔在政治罪行的气氛中。对事物的抗拒是主导新英格兰人天性的法则,这个男孩子本能地抗拒审视外部的世界。世世代代,他的前辈们一直把这个世界视为要改造的事物,充满了需要消灭的邪恶力量,而他们从未找到任何理由让自己相信邪恶力量已经被彻底消灭,认为自己依旧任重道远。那份责任不仅意味着抗拒邪恶,还有对邪恶的憎恨。虽然小男孩与生俱来便把所有的外力视为仇敌,而且他们通常会发现事实正是如此,但这位新英格兰人,无论儿时还是成年以后,在与障碍重重甚至形势恶劣的外界进行漫长斗争的过程中,竞逐渐爱上了仇恨的快感,却少有真正的喜悦之情。
政治,作为一种实践,无论其信念是什么,一直都是一种仇恨的体制化组织,而马萨诸塞州的政治则如同那里的气候一样恶劣。新英格兰最大的魅力在于强烈的反差和极端的感性——严寒,让血液凝固;炽热,让血液沸腾,使得仇恨的快感时而成为一种娱乐消遣——如果没有更好的仇恨对象,便仇恨自己,但这种魅力是当之无愧的大地之子,而不是祖先们种下的杂草。反差之下产生的巨大张力是真切的,它构成了教育最强大的动力。外界事物的双重特性赋予生活以不同的价值观,严冬与盛夏,寒冷与酷热,城市与乡村,强制与自由,代表着两种生活思维模式,就好像大脑的脑叶一样互相平衡。城市意味着冬的幽禁,是学校、规则和纪律;笔直灰暗的街道正中堆着六英尺高的积雪,由于严寒,车轮碾过或形迹匆匆的人们在马路上穿行时,路面上的雪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而冰雪消融时,穿越街道会变得很危险;还有由叔叔、姑姑、堂兄表妹等组成的社交圈,他们希望孩子们能够言行得体,但通常很难如愿;最重要的是,冬天代表了逃离束缚、寻求自由的渴望。城市是约束、法律和统一,而仅仅七英里之遥的乡村却是自由自在、丰富多彩、肆意放纵的,仅感官上就有着无穷无尽的快乐,大自然提供给孩子们这一切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或索取回报,而男孩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顾呼吸着快乐的气息。
虽然男孩都是野生动物,感觉异常丰富,但这个新英格兰男孩却比生活在气候温和地区的孩子们有着更多样的情感。他觉得自己本性质朴无华,与目然融为一体。对于亨利·亚当斯这个男孩来说,夏天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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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雅克·卢梭在其著名的《忏悔录》开篇以满腔激情向上帝疾呼:“永恒的主啊,我展现的是真实的自我,不论卑劣恶毒,还是仁慈高尚,我把心掏给您看!请您把芸芸众生召集到我这里,让他们倾听我的忏悔,让他们责骂我的低贱,让他们蒙羞于我的卑劣!让他们臣服于您的威严,并以与我同样的赤诚去发现自我,且问他们中又有谁敢与您说,‘我好过卢梭!”’
对于18世纪那个时代而言,卢梭可以算得上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教育家,公众普遍认为他对教育所产生的影响比那个时代的任何一位教师都要深远,然而,他独特的提升人性的教化之道并没有得到广泛推崇。19世纪的多数教育家在他们的学生面前都尽可能不暴露自己丑陋可鄙的一面,即便是最谦虚的教师也会把大自然毫不吝啬赋予每一个人的瑕疵尽可能地隐藏起来,卢梭认为,这种做法和多数虔诚的信徒如出一辙,我们这些上帝造物把最不讨人喜欢的那些毛病在永恒的主面前暴露无遗,想必上帝自己也不会因此感到真正快乐的。
20世纪进而产生了让人尴尬的局面,那便是难以在近代找到能够引以为戒或能够效法的先例,而美国的文献资料也未能为高等教育提供一个有效的范式。学生即便是想找到一个自学成才的典范,也不得不跨过卢梭,找到本杰明·富兰克林。除了在那些无人拜读的死气沉沉的文献里,没有人讨论过本杰明的个人生活经验中有哪些教育证明是有用的,哪些是徒劳的,而这本书将会探讨这一问题。
作为教育家,卢梭在某一方面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树立了与“自我”作斗争的典范。自卢梭时代起,而且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他,“自我”才逐渐淡出,并出于模型之用进而成为用以悬挂教育衣装的人模,以显示衣服的合适与否。这里研究的对象是衣服,而非人模,但裁缝会依据顾客的要求对人模还有衣服做出调整。在这本书里,裁缝的目的是使年轻人——无论大学生还是非大学生,都成为能够应对不时之需,能够立足于世的人,而提供给他们的衣装则是用以对比他们父辈身上那些大小合适的衣服是如何地鹑衣百结,相形见绌。
最重要的是,一位才思敏捷的年轻人应该从老师那里学会如何使用这些工具。这位年轻人自身,作为教育的对象,是某种形式的能量,教育要达到的目标是如何有效地开发并使用他的力量,而对于这位年轻人的训练一部分是在清除阻挠使用这些能量的障碍,另一部分则是在指导他如何去努力。一旦习得了使用方法,便可以把工具和模型丢在一边了。
因此,人模具有和三维甚或多维几何图形一样的作用,可以用来研究事物之间的关系。正因如此,人模是必不可少的,它是衡量运动、比例和人体三位的唯一尺度,它必须貌似真人,必须被当作真人,必须待之如有生命之人。谁又说得准呢?也许这人模真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