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讲完了,刘硕文本想尽快离开教室,可几个学生围了上来,或是想问什么问题,或是想以此来拉近与他这位任课老师的关系,以便为期末考试过关做些打点。面对这些七嘴八舌的大三学生,刘硕文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烦躁,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耐心地与他们交谈着。他从不用“我认为”这样的语气来强调自己的学术地位和话语权,哪怕遇到难以回答或自己也不怎么了解的问题(虽说这样的事儿很少,几年了只碰到过那么两三次),他也总是谦逊而真诚地对提问的同学笑笑,说声“这我也说不好,回去查一查,下次上课时我们再讨论”。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他从不像有的人那样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这样的人在时下的大学讲台上并不少见。他明白,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装不来的;要是没有硬装有,到头来,在众人的心目中,就连人格都没有了。
“刘老师,您认为……”一个衣着时尚的女生挤到前面来,用嗲声嗲气的口吻询问着……由于距离太近,能感觉到她吐出的气息,一种甜甜的口香糖的味道,刘硕文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向后退了退,才开始回答她提出的问题。他的双眼始终没有望着对方,因为他的余光早已发现对方的胸领开得很低,而且身子还以很大的角度前倾着伏在讲台边,两只发育还未完全成熟的乳房,被挤得向外爆出,一片让人激情荡漾的春光——为人师者,怎可如此近距离地直视这几近袒露着的酥胸。
被学生们围绕,刘硕文虽然内心十分焦急,但脸上还是一副不紧不慢、严肃认真的样子,一一回答学生们提出的问题,努力地为人师表着……
学生们总算走了,他赶紧收拾起东西,虽说时间很紧张,但他还是决定像以往那样打车过去,便半走半跑地来到自己停车的地方。这辆奥迪A4是去年新换的,全身没有一点儿划痕,他本来喜欢黑色,但他不想让人家误认为自己开的是公车。教书匠就是教书匠,手里没有任何公权力,那就不要装出一副官员模样儿来,自己没有享受到当官儿的好处和便利,也就绝不背那骂名,免得外出时让行人指指点点,所以当初就选了这款浅灰色的。打开车门,先将电脑包甩了进去,然后三下两下解下领带,脱了西服上衣,一同叠好放在后排座上,再从车里拿出一件离家时就已准备好的休闲夹克穿上。他是一个衣着讲究的人,特别是上课时,必定要西装革履、一尘不染地站在讲台上,展现在学生们面前。他虽谈不上高大强壮,可在南方人中也算是个较大号的,一米七六的身材,比例适中,可能是还没到发福的年纪,又或是保养得法,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赘肉,显得成熟、儒雅、帅气。
刘硕文也是群里的一员。他不想在群里显富摆谱,更不想让群里的人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如果群里的这些家伙知道自己是博士,是教授,还曾在美国留过学、教过书,一定会出问题。能出什么样的问题,他也没有设想得那么具体,但直觉告诉他那一定会有风险,搞不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对此他深信不疑。
正好是下班高峰,路很堵,刘硕文坐在出租车里,不时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近一个小时后,总算赶到了锦绣园度假村门口,出租车还没有停稳,刘硕文隔着车窗就看到一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因为对方身上还是上次聚会时穿的那套质地不怎么样的深灰色西装,所以刘硕文一眼就认了出来。
“县令,你好。”他一边下车,一边向对方打着招呼。
“库克船长,你可来了,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这儿车不让进去,里面曲里拐弯的,岔路口又多,我怕你找不着,走弯路不说,还耽搁工夫,就出来迎你一下。”七品县令笑了笑,显得很是友好和热情。
两人边说边急匆匆往里面走去……
“库克这时才来,我们都等你好久了,要罚!”花猫今天穿得更加性感,牛仔装短得刚刚能罩得住两只丰满的乳房。脚蹬一双足有两寸的高跟鞋,使她不得不稍微向后仰着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那乳房则更加凸挺欲爆。
众人应和着:“对,对,对,咱们今天一定罚库克……”
“真对不起,出门晚了点儿,路又堵……认罚……认罚。”库克船长远远地就向大家作着揖。
“你看人家县令,很早就来了,还帮着张罗。现在我们大家伙儿就只等你一个人了。”
群主千年老妖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责怪库克的意思,但她的语气却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委婉,丝毫没有生气埋怨的样子。这让库克听起来很是舒服,同时也勾起了他内心的一丝歉意。
正当老妖准备率先转身进入餐厅时,没想到花猫却不依不饶地拦在了餐厅门口。
“不能就这么着完了,一定要罚库克船长的。”听到她这么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花猫虽然年龄并不大,却是资深群员,每次聚会,花猫都是最活跃的,也最能捉弄人。现在她跳了出来,哈哈,又有好戏看了。大家都用兴奋的眼神瞅着花猫,等着看她如何消遣捉弄库克船长。
“罚你什么呢?”只见花猫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转,“就罚……罚你背着我转一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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