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记者是人,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有七情六欲。“编辑部的故事”只是讲故事而已,并非报社史实记载,也不是个人经历的简单重复,当然它是真实的故事。是故事,就要有趣,有昧,有细节,有情感,有时代气息,有厚重内涵。
对于编辑记者则有些神秘而陌生,甚至以为他们不谙人情世故,是另类,是书生。不过,只要你读读李泉佃的《编辑部的故事(厦门日报创刊65周年纪念特辑)》这个集子,你就会略知新闻人的真实工作、生活与情感,崇高的新闻理想、事业心与责任心……
当然,透过这个集子,读者也可以从一些片段,窥见厦门日报65年发展史,特别是近十几年来开创“都市型党报”的粗略轨迹与成功喜悦,看到新闻事业与新闻市场的嬗变,品味传统媒体的“传承与创新”,欣赏新媒体的“新兴与新潮”,甚至获得一些没有公开过的“内幕新闻”。可以说,这个集子的出版,不仅具有一定的媒体文化价值,也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
2014年10月22日,是厦门日报社65周年社庆大喜日子。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在报社领导的高度重视下,计划出版李泉佃的《编辑部的故事》一书,旨在挖掘编辑部的精彩故事,回味过往包括现在的美好时光,讲述采编生活的酸甜苦辣乐,塑造传媒生活的群体形象,刻画新闻人的个性,既为报社凝固历史的闪亮瞬间,又呈现新闻人崇高的思想境界与丰富多彩的人性光芒。
文章有趣、有味、有意义的,甚至好玩;文风活泼、轻松、诙谐、亲切、可爱;写人记事,写身边的人,写自己,人物栩栩如生,故事曲折动人。
“鹿捧雨"和“臣孕君"
刊于《报业之窗》2012年第6期
文/蔡志成(厦门日报)
鹿捧雨,臣孕君——这是我手机通讯录上的两个人名,你一念出声就知道了,一个是路鹏宇,一个是陈运军。
往手机里输人名,我用的是拼音输入法,一开始不小心用了个同音宇,觉得奇趣横生,于是举一反三,变本加厉,每个字都故意用谐音。有一阵子很亢奋,碰到名字就琢磨它有什么同音字,哪个最好玩,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不过,说到底,也无非是玩点文字游戏,搞点恶作剧,从中取乐罢了。
谐音也算是一种另类修辞手法,同样的读音,完全不一样的字眼,产生一种陌生感,反差越大,效果越强烈。路鹏宇这个五大三粗的东北大汉,满脸络腮胡子,人称路胖,在我的手机里,却成了“鹿捧雨”。你想想,空山新雨后,林间一只小鹿,伸出两只小前蹄,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掬雨水,慢慢凑到小鼻子底下——这是多么小清新的画面啊!相比之下,“臣孕君”就有点无厘头了,大臣是怎么孕育出君主的呢?唉,我也不知道,你问陈运军吧。
在这里要老实交代一下,本报同仁被我弄得面目全非的还有:徒笑红(涂孝宏),芦苇尾(卢维伟),锅煲鳞(郭宝林),尘心灰(陈心晖),核氢瓶(何清平),以及前同事红绒裂(洪榕略)。编辑中心两个考上博士的人,范建鏋和倪玉珍,在我的手机里分别是饭见馒、泥遇针,居然还对偶。有个朋友看我整天拿别人名字取乐,看不下去,也拿我名字开刀,把蔡志成、范建鏋写成菜自盛、饭渐满,这六个字很适合贴在食堂墙上。
不过,最让我拍案叫绝的,还是前同事陈尉的一个创作,这家伙居然把我们敦厚老实的张福良处理成‘‘蟑伏梁”:一只蟑螂趴在屋梁上,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大伙一想这画面,全都笑趴了。
通过谐音来取乐,古已有之,于今为烈。我第一次领略这种笑果,还是小时候听到的一段马季相声。相声里,马季乘了一艘阿根艇,骑上一匹巴拿马,去看望夏威姨,路上看到好多间名古屋,屋里铺着巴基斯毯,屋顶盖着日内瓦。他吃了一个巴梨,一个尼加拉瓜,还吃了香酥洛杉鸡,清蒸乌拉龟。最搞笑的是他啃了一个很硬的刚果,磕掉了一颗西班牙,还在温度很高的里约热内炉,闷出了一身阿富汗……我记得我听到最后,脸都笑疼了。
没想到多年以后,在报社60周年社庆的时候,这个相声还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当时编辑中心要出一个小品,剧本迟迟未定,眼看时间紧迫,我突然想到这个相声,就依样画葫芦,翻出报社通讯录,用谐音把名字串起来,串了好几组,嵌入陈心晖的剧本里,结果还挺成功,演出现场笑声爆棚,因为那些名字大家太熟悉了。比如白骨精(陈金彪扮演)出场时“头戴一顶郑德帽(茂),身穿一条吴兰裙(群),脖子上围一条黄树巾(金),耳边还插着一朵郑庆梅”,然后和唐僧(陈心晖扮演)“弹桂琴(芹),吹潘笛(迪),你跳起了蔡佳舞(伍),我跳起了张美舞(武)”;孙悟空(宋智明扮演)还有这么一句台词:“吃了很辣的卢天椒(娇),要漱一口林森泉,然后再喝一碗曾国水。”记得散场后,田家鹏笑着对我说:“你怎么没把我的名字编进去啊!”其实原来是有的,猪八戒(钱邵军扮演)刚出场,台词本来是这样的:“这里海风大啊,刚才到集美的时候就刮了一阵邵临风(丰),打了一个萧春雷,然后下起了路鹏雨(宇),要不是路边有人搭了个田家棚,咱们就没地方躲了”。原来还计划让他们师徒撞两堵墙,一堵蔡育墙(强),一堵唐亚墙(强),打破一个刘缸(罡)和一个刘启瓶(平),而且离厦之前,通关文牒必须盖一个蒋福章……后来限于篇幅,都删了。
写到这里,文章好像有点不正经,应该升华一下。这么说吧,谐音修辞去除了博人一笑,还有助于编辑工作,比如巧用谐音做标题。曾有某报报道首日封销售盛况,标题就是《首日疯》。前不久本报艺文新闻版有个标题《片酬?片愁!》,也是妙用谐音的好例子。其实,即便不谈工作,在日常生活中,懂点谐音也是很有好处的,最起码,你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会留个心眼。比如你姓杜,就绝不会给孩子取名“子腾”,因为你知道,那样的后果是“肚子疼”。
……
P43-45
报社到同安县(现在同安区)挂职锻炼,在福建日报工作了整整10年,挂职后,组织上准许我回老家的申请,于1997年加入厦门日报这个大家庭。也就是说,我将人生最宝贵的30年,献给了我自幼敬仰的新闻事业,而在30年中,则有20年与厦门日报同呼吸共命运,即使退休了,还要依托报社的改革发展给我们带来幸福生活。
所以,我不会因为白发苍苍、老态龙钟而感叹白云苍狗、韶华易逝;也不会因为偶然失误、备受折磨而怨天尤人、自暴自弃;更不会因为略有成就、受人尊重而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我深切地感到,一生中,能够在省市两级党报工作过,是一种荣耀、一种自豪,对组织,对同事,心存感恩。
我经常对来访的客人说,新中国成立后,福建省最早的党报,就是福建日报、厦门日报。是的,福建日报创刊于1949年8月25日,是福州解放后第8天创刊的;厦门日报创刊于1949年10月22日,是厦门解放后第5天创刊的。
1949年,人民解放军准备南下解放福建,福建新闻工作队伍便在上海吹响集结号。来自新华社或在山东办报过的老新闻工作者何若人、刘岳峰、孙明等,是这支队伍的骨干;到上海后,他们又吸收了许多青年知识分子。这支新闻工作队伍由孙明任大队长,他们从上海出发,经苏州、嘉兴,过浙江江山进入福建建瓯;上级确定由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杨西光(后来任光明日报总编辑)兼任福建日报社社长,何若人任副社长兼总编辑;而孙明则南下筹办厦门日报,单斐作为军方代表,任总编辑仅仅一个月,就由孙明接任。这样,孙明成为厦门日报社第一任社长、第二任总编辑,直至1953年调任福建日报副总编辑。可见,当时上级对创办厦门日报是何等之重视啊。为了充实厦门日报新闻、技术骨干,孙明到了福建日报后,还抽调了部分干部、设备驰援厦门日报。
我记下这些,虽然只是历史的片段,但却说明,党报一家亲,尤其是福建日报与厦门日报,无论是在草创初期,还是在后来的发展壮大中,两家报社都有很深的渊源。即便是今天,我们夜班的同事,还经常请福建日报传真报道省委政务的一些重要稿件,也经常就一些敏感问题、敏感版面请教福建日报老大哥,我们业内叫“对表”。
我这样说,并非因为福建日报是我的娘家,就一定要多给些溢美之言。
我在写这篇短文时,收到福建日报原副总编、省委宣传部原副部长王仲莘同志新近出版的《我的档案》系列丛书之四《(福建日报)纪事》一书。王老虽已进入耄耋之年,八十有六,但记忆之清晰、行文之疏朗、文字之精炼、逻辑之严密,则让我读来似聆听长者的谆谆教诲。
我与王老工作上并无交集。他1960年就已任福建日报副总编辑,我进福建日报时,他就到省委宣传部任副部长了。我是从福建日报出版的几本编辑部故事中“认识”他的。“文革”前,他以笔名“朱丹红”在福建日报开辟时评栏目,其评论针砭时弊,鞭辟入里,使“朱丹红’’成为福建日报的一个出色品牌,受到省内外媒体和广大读者的关注,文章经常被人民日报转载。我在福建日报时,与他从未谋面,但自己偶尔写点小豆腐块文章,他却极为认真地加以评点。我到了厦门日报,他并不知道。后来,问了福建日报同事,他却主动打电话给我,首先,他笑呵呵跟我说:“你回到我故乡工作,我很高兴啊。”我愣了下,他不是山东平度人吗?怎么成了厦门人了呢?他知道我会这么想,于是,接着说:“我老太婆是厦门人啊。女婿是半子,厦门也是我故乡嘛。”后来,一次,他携夫人到厦门探亲,我得知后,提出要宴请他,他却提出一个条件:“高档酒店不去,要去,就到你们食堂。”我答应了,并一再邀请他们亲戚一块来,结果,他却跟他夫人自己悄悄地打车到了报社。
还有一次,那是2004年1月,报社刚搬新大楼不久,王老到厦门开会,专门安排时间来看新的报业大厦,他从采访中心到夜编中心,再到专副刊中,tb,和经管中心,还和编辑记者攀谈。看到报社办公环境改善这么多,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才,很是欣慰。他悄悄地来叉悄悄地走,只让刚到报社一个月的记者年月陪他参观,我也是直到时隔10年后写这篇小文时,才第一次听年月说起。年月说,我当时正开下稿会,是王老坚决不让她告诉我的:“办党报,这是一天中最紧张的时候,别让他分心!”
直到2011年我们才又一次在厦门见面。他告诉我,自从厦门日报创刊后,他几乎每天必看,这不仅仅因为他是老新闻工作者,曾知道厦门日报创刊经过,还因为他对党报有一份割舍不了的爱,更因为他到省委宣传部任副部长时,是分管外宣工作的。他对我说,厦门是改革开放前沿,厦门经济特区因台而设,因台而立,是对外宣传的“桥头堡”、主阵地。福建的外宣工作,离开了厦门,就无从谈起。他说,他常常从厦门日报时政新闻中捕捉外宣资讯,指导外宣工作。他在写福建外宣工作回忆录时,还经常通过我,查阅厦门日报上的有关资料。即便到了今天,仍然关注厦门日报的改革发展,对报纸的文章、版面,好的就说好,不足的就直截了当指出来,但都要加上一句:“仅供参考。”报社创办对台宣传杂志《台海》后,他非常高兴,说是福建早就要有这方面的报刊了。
我写下这些,也算编辑部的故事吧。再回到文章开头,人老了,是一种自然规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老了,为自己所从事过的事业加油鼓劲、建言献策,于公于私则幸甚至哉。我已到了这个年龄段,有点资格说这个话了。
(作者系中共厦门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厦门日报社党委书记、社长)
邀李泉佃同志为本书写个序,他欣然应允,并在采编群里表示自己要写一篇“代序”,以此鼓动大家抓紧贡献故事。可是,报社采编经营任务繁重,大事小事千头万绪,又值社庆将至,他日夜操劳,几乎无暇写序。
其他文稿交出版社了,我着急地催了他。没想到,他对我说,近来事情太多太杂,看来难以顾及了,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但,我还是坚持请他操刀,说只要七八百字即可。他看到了我焦虑的样子,说好吧,那我就单纯写序。
国庆节前夜,突然,他将一篇题为“也算故事(代序)”的2400多字文章贴在采编群里,并附言客气地说:“下午利用点滴时间完成育强任务,敬请诸位指正。”群里顿时活跃了起来,纷纷“先读为快”,好评如潮,而最高兴的当然是我了!国庆日上午,他又通过微信,给我传来了修改稿,说补充一点细节。
这让我感动。
的确,李泉佃同志对这本集子倾注了心血。早在去年年底,在他的提议下,报社党委把“编辑部的故事”征文纳入厦门日报创刊65周年纪念活动的计划,成为员工向十月金秋社庆献礼的一件大事。
员工们也不负党委期望,纷纷回忆往事,撰写美文,以生动活跃诙谐的笔触,奉献出一个个鲜为人知的真情故事,塑造了一个个活生生新闻人的形象。《报业之窗》在副刊“报人报眼”上开辟专栏,连续刊载,奉献故事。社内员工大多给予肯定,说每个故事都很鲜活,很生动,宛若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发生在昨天。社外读者也都给了许多赞,特别是省内外同行多有好评。厦门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院长张铭清对报社记者表示,他非常喜欢阅读《报业之窗》,尤其是“编辑部的故事”。
确实,编辑记者是人,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有七情六欲。“编辑部的故事”只是讲故事而已,并非报社史实记载,也不是个人经历的简单重复,当然它是真实的故事。是故事,就要有趣,有昧,有细节,有情感,有时代气息,有厚重内涵。
也许,过去不少读者,或通过接触编辑记者,或透过版面,看到新闻人的“严肃面孔”,听到新闻人的“严谨声音”,领略精彩的世界和生龙活虎的各界人物,但是,对于编辑记者则有些神秘而陌生,甚至以为他们不谙人情世故,是另类,是书生。不过,只要你读读这个集子,你就会略知新闻人的真实工作、生活与情感,崇高的新闻理想、事业心与责任心……
当然,透过这个集子,读者也可以从一些片段,窥见厦门日报65年发展史,特别是近十几年来开创“都市型党报”的粗略轨迹与成功喜悦,看到新闻事业与新闻市场的嬗变,品味传统媒体的“传承与创新”,欣赏新媒体的“新兴与新潮”,甚至获得一些没有公开过的“内幕新闻”。
可以说,这个集子的出版,不仅具有一定的媒体文化价值,也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所以,希望行业内外的读者都能够喜欢。倘若如此,这个集子编辑出版的目的就达到了。
当然,我们诚惶诚恐,生怕这些设想未能兑现。我们期待着社内外读者的批评指正。
集子在征集编辑出版中,得到报社诸多同仁包括老报人、华亿传媒集团和厦门大学出版社的鼎力支持,我们真诚地致以谢忱。当然,要特别感谢付出心血的作者,同时对作品未能入选的作者表示歉意。另外,要感谢日报图片中心苏媛、晚报漫画家刘翔的美图美画支持。当然,更要感谢读者的厚爱。
蔡育强
(写于2014年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