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中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拿我的血、我的汗、我的灵魂和肉体,却无法换取片刻的光明……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依然深爱我的祖国!
本书带你重温那个豪情万丈向死而生的狂热年代!《大刑场1927》是一部充满浓郁历史味觉的小说,它如同一张神秘莫测的命运图谱,演绎出悲喜交集、甚至啼笑皆非的种种大命运。
那个时代就是一个巨大的刑场,我们一步步走向还在远处尚未到场的死亡,我们在刑场中苟延残喘或者奋起反扑,不幸者流血牺牲,幸运者看到了光明!
《大刑场1927》,这是一个孳生军阀、流氓、帮派和战争的年代。这是一个催生革命、英雄、叛逆和正义的年代,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承前启后的年代……
一个关于理想和信仰的故事,一声关于生命和爱情的叹息,一场关于权谋算计的暗战,一部动荡年代颠覆黑暗的鸿篇巨著。
作者没有歌颂、没有讽刺、没有批判、没有鞭笞,绝无黄色,亦不太红,所有文字都让人望而生畏。
时代的刑场中,你是主宰者,还是被宰者?
苏老太爷斜倚在他那张乾隆年间的檀木椅上,包口鸦片烟作了个深呼吸,让香醇浓烈的烟味儿在胸肺里长长过了一道,这才舒缓过一口气来。这个每日早餐后的惯例已经延续很长一段时日了,不是因为苏老太爷听信了“饭后一袋烟”的俗语,而是因为他找到了“快活似神仙”的感觉,这样的日子对于苏老爷来说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十年前。这是一个深处于大片崇山峻岭之中的村子,在这片山峦的村子里苏家是唯一的名门望族。苏家嫡出的男丁往往二十出头就成亲,成了亲就生娃,生了娃就象完成了任务般开始享福,享福的苏家少爷毫无例外地都喜爱这能找着神仙感觉的一口。在宽阔在龙头椅子上躺下,看着最漂亮的收房丫头将烟土从大红纸盒子里一点一点拨出来放进烟枪,开了纸煤点着后自己先引一口火,再将枪嘴儿凑过来,只要稍稍欠起身,于是最香醇的洋土味儿就顺着烟嘴儿流入自己嘴里,心里,肺里,再传到全身每一条神经。
“狐狸精!”大多时候正室太太都倒在丈夫旁边跟丈夫“夫唱妇随”,不过她可不要这名为丫头实为妾室的女人服侍,她宁可自己放烟膏、点火、引火,待第一口烟吸进肺里治了治瘾虫儿后,然后总是不忘狠狠地肚里骂上这么一句。到民国十五年的时候,当年的“苏大少”已经成了“苏老太爷”。
“苏老太爷”并非浪得虚名,不但儿子们全都已长大成人,最大的孙子也已经二十五岁。骂人的元配在三十年前入了土,跟着各位姨太太也陆续寿终正寝,当年巧笑嫣然的收房丫头是他目前硕果仅存的老伴。
虽然她那一张艳如桃花的脸已经失去的往日神采,变作了一只至少下树二十天的桔皮,但眼下她却名正言顺地躺在当年正室占据着的位置。
她也点烟,动作因熟练而从容,烟雾腾腾升起,而苏老太爷这头的烟雾反而少了许多。他除了深吸第一口外,其它则只是浅浅地应付几下,然后便放下烟枪,在大儿子的扶持下缓缓坐起来,神态和气地说道:“开春的秧子该插就得插了。东头那些个田该佃也就得佃出了。徐老八借的三块银洋啥时候还也得有个准信,咋说这大户人家也有大户人家的苦处,该做的事就得做。还有,秀容的嫁妆都备齐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角忍不住瞟了瞟一旁卧着的妻子。
苏秀容是他的次子德仁的女儿。当年他新娶了县城里府衙文书的女儿,又与自己的丫头红翠陈仓暗渡,以致红翠珠胎暗结。苏老太爷的父亲知道这事儿后就作主让他将红翠收房,条件是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都不可居长,所以次子德仁的年龄其实比长子德厚要大七个月。这次轮到出嫁的秀容是德仁的次女,其实苏老太爷并不情愿秀容就这样嫁出去,因为秀容长得实在太象她奶奶,完全再现当年周红翠的倾国倾国,苏家所有女儿中,就数她最美丽。
苏老太爷当年虽然做了不大正经的事,可总之还算是个正经的人。除了红翠,他这辈子再没乱来过一回,其它三房姨太都是明媒正娶。可惜都短命,最长命的死于十五年前,终年三十七岁。P001-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