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44度的星空(上下)》是零度寂寞的长篇小说作品。
★隐姓埋名的高级品酒师VS绝不服输的制片新星
揭开品酒师的神秘面纱,领略杯盏间的风起云涌;直面综艺节目的制作,了解真人秀的台前幕后。
★超人气职场言情作家、电视台栏目主编零度寂寞以较为专业的角度对红酒业和电视台节目制作进行了描写,文笔扎实,刻画细腻。
★商场的阴谋诡谲,职场的尔虞我诈,命运的肆意捉弄,温予骞与乐彤要如何坦然面对,携手相从?
★情感是葡萄酒的灵魂。没有真正爱过的人,就感受不到它的灵魂。任何一支葡萄酒,品酒师能够品出来的也许只是酒体、酸度和风味。至于它的灵魂,它富含的感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
零度寂寞著的《北纬44度的星空(上下)》讲述的是:初相遇时,爱情恍如梅洛的风味。偏安一隅的小镇,他们在雨中相遇,空气里满是果味的芬芳。
波尔多的独处,爱情如长相思般纯粹。北纬44度,星空璀璨,额头轻轻的吻,撩动两颗悸动的心。
一路走来,却发现爱情不过黑皮诺的滋味。她勇往直前,处处遭人刁难;他深陷恩仇,步步充满算计。
爱情与阴谋相逢,恩情与仇恨相随,小小的高脚杯里,掀起滔天的浪潮。她要如何无畏前进,他又该怎样摒弃芥蒂?人生如酒,入口酸涩,但余味浓厚,舌尖留香。品一生,足矣。
“大叔,您知道县城有车去景岚镇吗?”年轻女孩买了杯奶茶,低头付钱。
杂货店老板叼着根烟,听她这么问,他隔着烟雾打量她一眼,神色忽然复杂了:“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头一回去景岚镇?”
劣质香烟散发出的烟气呛眼,乐彤揉了揉沾染着雨气的眼睛,点点头。
“从俺们县城到景岚镇,还有大半个钟头的车程。”老板把烟掐了,被烟熏得发黄的手指指了指外边,“你瞅瞅雨下得多大哇!这种天气别说不好打车,就算你打着车了,司机也不一定乐意去。”
湿衣服贴在乐彤身上,被店里的老式风扇一吹,冷意直往皮肤里渗。
她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忍不住小声抱怨:“唉,怎么找个人这么难,都快赶上唐三藏去西天取经了!”
为了找许宴那尊佛,乐彤今早天没亮就出门奔机场了,先是搭乘早班航机从B市飞抵H市,然后又换了两次长途巴士才辗转来到远郊县城。如今再加上这么一笔,她简直快要对付不起了。
也不知她僵在杂货店里发愁了多久,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喂,姑娘,你快过来!”
乐彤回头一看,之前还在柜台后的老板此刻已经站在了店门口,招手示意她过去。她咬着奶茶吸管,满脸狐疑地快步走过去,这才发现店门口停着辆小型货车。
确切地说,那是辆白色皮卡,前面是驾驶室,后面带有无顶货厢。店家小弟正往货厢上绑遮雨布,被风吹起的布角下依稀可见成箱的饮料。
“阿予刚在俺们店进完货,正好要回景岚镇。俺刚刚问他了,他能顺路捎上你。”老板是个热心肠,说话的工夫又点上根烟。
闻言,乐彤往车里看了看。
突如其来的夏雨浇熄了残阳的最后一丝光,不知是路灯还没有亮起,还是根本没有路灯,周围唯一的光源来自她身后这家杂货店。背光里,紧闭的车窗被大雨持续洗刷,仿佛蒙了层流动水帘,以至于她这一瞥如同隔帘观影,什么都瞧不清。
而这个瞬间,她的脸却是完完全全呈现于光线中的。
风大起来,有碎雨刮过她的鼻尖,划过一道浅浅的水痕,她溅上水珠的脸颊盈润又明净,好似泛着粉光的剥壳鸡蛋。
车里的男人微微侧头,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的时间,很短。
乐彤一时迟疑要不要上车。
她胆子不小,但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她记得在大学的公共安全课上听老师说过,雨夜、单身女人、荒僻地点、陌生车辆等,都是罪案发生的重要诱因。更何况她人生地不熟,不免心生警惕。 杂货店老板瞧出她的顾虑,粗声粗气道:“姑娘,你放心吧。俺跟阿予认识好些年了,上个月俺婆娘做手术不够钱,还是问他借的。他是个好人哪!”
这话反倒让乐彤不好意思起来,颇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她赶紧说了声“谢谢啊”,然后绕到货车副驾开门蹿上车。
“幸好有顺风车搭,不然我还以为今晚得被困在县城了,麻烦你啦。”乐彤说着把双肩背摘下来挪到身前抱着,瞅了瞅这位善良淳朴的货车司机。
她倏地一怔。
驾驶座上的男人头戴平顶硬草帽,身形十分清瘦颀长,即使坐着,背部也挺拔笔直。他屈肘搁在窗棱上,单手握方向盘,那姿态给人的感觉就跟他身上那件布料熨帖、没有一道褶子的白色衬衫一样——
规矩,也沉敛。
有那么一刹那,乐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只觉这男人跟这辆车,甚至是此情此景都不大相配了。
男人对她那些客气话置若罔闻,发动了货车:“你去景岚镇哪里?”
尽量压下那丝莫名其妙的错觉,乐彤向他报以感激一笑:“我去奥德堡酒庄,谢谢。”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可只是半秒钟而已,那抹惊诧便被他敛去,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目光。
路灯昏暗而稀疏,坑洼不平的小路上积蓄着水洼,深深浅浅,货车行驶得倒是十分平稳,车轮下的水花被溅起,又淅淅沥沥地飘散下去。不大的铁皮盒子里只回响着雨水倾落的声音和雨刮器摆动的细微噪音,单调枯燥。
驾驶座上的男人脸孔隐匿在帽檐下,习惯性地保持沉默,似乎车外的这场雨,车里的这个女人,都与他毫不相干。
乐彤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随口说:“我叫乐彤。怎么称呼你?”
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男人连目光都没分给她,只说:“阿予。”
阿宇,抑或,阿雨?汉字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同音不回字,光凭一个发音,很难猜出是哪个字。
而乐彤没有猜,她“哦”了一声:“我是B市人。你呢?我听你说话没有口音,应该不是镇上的人吧?”
回应她的,是温予骞打开车载音响的动作。他没有说出让她闭嘴之类的话,但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谁也不会误读。
乐彤无趣地耸耸肩,这人真不会聊天。
其实,乐彤有个毛病,她特别不喜欢沉默的环境。做头发的时候,她会和理发师聊几句;同事朋友相处遇到冷场时,她总会是第一个出声的人;在家里她都会长时间开着电视机,随便什么频道和节目都无所谓,只要房间里弄出点声响,她就觉得舒服。 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