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汤普森·西登著的《西洋镜（一个美国女记者眼中的民国名流）》包含了八十余张民国政要和名媛仕女的照片，生动记录了民国上层社会。书中二十余篇采访札记与随笔，生动展现民国上层社会女性多姿多彩的人生，对于研究民国上流社会女性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

《西洋镜（一个美国女记者眼中的民国名流）》首版于1923年。1922—1923年间格蕾丝·汤普森·西登游历中国时积极投身社交活动，采访了末代皇后婉容、民国总统黎元洪及其夫人、寓居上海的宋庆龄等众多社会名流。她还有幸参加了末代皇帝溥仪的婚礼，还在宋庆龄、宋美龄的陪同下，参观了纺织厂，给我们留下80余张罕见民国女性老照片和29篇采访札记。附录40多张晚清贵族女性照片选自1908年出版的《清国杂观》，均为难得一见的影像资料。

第一编 婚礼之灯 帝国的黄灯笼

 第一章 事件的缘起

 第二章 紫禁城的皇后

 第三章 册封礼

 第四章 大婚之礼

 第五章 昨日帝国的皇帝

 第六章 受贺礼

 第七章 上海的迎亲队伍

 第八章 现代婚礼

第二编 民主之灯

 第九章 四亿人的重负

 第十章 中国式革命中的五天

 第十一章 足以载入史册的茶会

 第十二章 伟大的中国领导人

第三编 太太之灯 尚未受激发的女性

 第十三章 新女性之光

 第十四章 社会女性

 第十五章 礼宾灯笼

 第十六章 礼宾灯笼

 第十七章 女性参政论者

 第十八章 女作家和她的预言

 第十九章 广州的礼宾灯笼

 第二十章 “新式学问”

 第二十一章 现代俄诺涅与中药

 第二十二章 慈善家

 第二十三章 苏州河上的女船工及其他劳动者

 第二十四章 老妈子

 第二十五章 纺织女工

 第二十六章 丝绸史诗

 第二十七章 娱女

第四编 旅人之灯 酸甜苦辣

 第二十八章 泰山，孔子的圣山

 第二十九章 矿下第九层

后记 对民主及婚礼之灯的反思

附录 《清国杂观》中的晚清贵族女性

我们在这条阴冷的通道里走了很久，踩到了趴在沟里睡觉的狗，还被一位肥头大耳的官员的坐骑撞到，甚至差点被路中央没有井盖的窨井绊折了腿。一路坎坷，我们还是找到了婚礼卫队。在我们的右手是景运门，挂满了婚庆灯笼。两排立杆圆纱灯一直延伸到内院。一会儿，皇后的凤舆将从这里穿过乾清门，到达乾清宫。皇帝将在这里迎娶她美丽动人的皇后。此时，灯光和月光融合在一起，保和殿大殿前雕刻精美的汉白玉台阶如同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我们原本打算继续往前走，却被仪仗队的统领拦了下来。外来的客人，只能到这了。

没等多久，只听音乐响起，仪仗队从守卫森严的乾清宫出来了。最前面的是绣着龙凤纹饰的黑、红、黄三色旗帜，紧跟着的是巨大的皇伞，后面还有人举着仪仗扇，接下来是象征皇帝的金柄黄穗伞，之后是骑在马上的大婚正使庆亲王。所有的信物放在一台轿子里，由四位皇亲国戚护送着。16名身穿红黄长袍的轿夫，抬着皇后的凤舆。虽然有严实的帘子遮挡。但我知道此时里面是空的，黎明时候皇后才会乘着它来到宫里。队伍的最后是两支乐队、四队士兵和一队满洲的贵族。

北京的冬夜实在太冷了，我们按要求返回箭亭后，没法休息。宫殿前新建的规模宏大的棚屋又一次震撼了我。棚屋的装饰非常传统，立柱上是盘旋的巨大黄龙，玻璃上则画着红色的双喜。

棚屋之内，有大约200位清朝官员，三五成群地聊着天。他们都穿着整齐的朝服，外面套着毛边长袍，衣服的式样完全一样，只是在细节上稍有区别。他们的官帽上面嵌着长孔雀翎。官帽上的顶珠由宝石制成，代表了不同的品级，皇族的顶珠为大的珊瑚珠，按照从上到下的品级颜色依次为亮蓝、暗蓝、黄色、绿色、透明的白色、不透明的自色。棚屋内的椅子罩着红色的丝绸。椅子旁边摆着大理石面的雕花黑木桌。桌上面盛放着茶叶等一些物品。正中设有餐台，正对着开放式的厨房间。厨房内的火焰和婚庆灯笼的光交织在一起，光影落在官员们的脸上，落在他们的衣服上，落在他们胸前背后的补子上，落在朝珠上，让人迷离，如在画中。官员衣服上的补子，也是用来区分品级的方式之一。朝珠则由珊瑚、琥珀、玉石等制成，很端正地戴在官员胸前，左侧有两串小珠，右侧有一串小珠，中央还有一个小坠，垂在背后。

清朝几百年来都在不断重复着今天这样的场景，这对于20世纪的西方，同样具有借鉴价值。我本想在棚屋里多待一会儿，却被礼貌地请回了箭亭。箭亭的殿内摆放着西式的宴会桌，与古老的中式风格非常地不协调。西式餐点是专门为身穿西式礼服的民国官员、身穿制服的海军将领和卫兵，以及受邀请来观摩婚礼的近50位外国人准备的，供应2个小时。在场的女人大概有12个，全是外国人。在大殿的一端，立着一方藏文碑，上面记载着弓箭有关的事迹。他们用玻璃屏把这里隔了出来以供外国人休息，里面放了一张很大的炕、几张中式桌椅，以及一个小小的西式火炉。火炉里没有生火，当地人在天冷的时候一般不生火，他们喜欢穿很多有毛边的衣服，天越冷穿得越多。我们只能把漂亮的晚礼服藏在外套里面，把毛衣、套鞋、毛大衣、围巾全部穿戴上，然后紧紧地裹住衣服，抵御这黎明前漫长的寒冷。天虽冷，但我们的内心却是一团火热，这么盛大的场合能允许女人到场，已经是空前绝后了。

所有人就这样默默地等着。3点45分，月亮已经隐去，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随着时间临近，人们渐渐骚动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走到外面，去抢占观看的最佳位置。当院子里的漏壶指向4点的时候，东华门外一片嘈杂，随即被人们的欢呼声掩盖了。慢慢地，音乐声不断传来，可以分辨出来有长笛、喇叭、大鼓和号。音乐声越来越近，最初演奏的是美国军歌《当约翰尼迈步回家时》，接下来演奏的是《今夜老城将充满欢乐》《基督精兵歌》《约翰尼拿起你的枪》《前进，前进，前进，男儿们向前进》《自由的呐喊》，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乐曲由中国的乐队演奏出来，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婚礼仪仗队从我的面前快速地经过，这时，乐队也暂时安静了下来。随着欢呼声的远去，皇后在一群身着东方传统服饰的人的簇拥下，终于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还是原来的仪仗，后面象征皇帝的金柄黄穗伞被高高地举起，盛放在黄缎金顶的黄亭里的金册、如意、圣旨、凤冠霞帔紧随其后，接下来是庆亲王，最后是在一群太监簇拥下的凤舆。皇后此刻就坐在里面，帘子紧闭，轿夫比原来增加了一倍。

此刻，小皇后藏在黄缎轿帘的后面，被强壮的太监抬着。凤舆的轿顶也是黄色的，正中是一只巨大的金凤凰，四角则各有一只宝蓝色的银冠小凤凰。小凤凰由翠鸟羽毛制成，纤细精巧。凤凰与象征夫妻的鸳鸯，和皇后手拿的象征平安的苹果一起，共同表达了人们对美好夫妻生活的期盼。

凤舆后面的人和物我都没有注意，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轿帘背后、红盖头下面的那个女子身上。在所有围观的人当中，也许只有我这样一个外国人曾经见过她，见到过她那瞪大的眼睛，和眼睛后面畏惧与期待并存的矛盾心情，陌生的丈夫、未知的生活在等待着她。错了，任萨姆女士整日游走在皇室贵族之间，也认识皇后。红盖头掀起的那一刹那，皇后第一次见到新郎——皇帝，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的心一定紧张地跳个不停。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皇后依然不能直视皇帝，只能谦卑地看着下方。

很快，皇后穿过了最后一道门，顺着两排羊角灯笼走过宏大的广场，走进了大殿。大殿的左右两侧都是汉白玉的台阶，右侧台阶旁还摆满了皇家御用的精美的漆器和青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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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多彩的东方世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东方人，便是这黑夜中摇曳的光明使者。在中国、日本，上至紫禁城的大殿，下至穷人棚屋，都少不了灯笼的影子。

在中国，一切材料都可以用来制作灯笼，如纸、竹子、动物角、瓷、青铜、木材、石头、丝绸、漆等。更让人惊奇的是工艺，有的手绘，有的刺绣，有的雕刻，还有的镶嵌珠宝，这些融合在一起，成为东方人在不同场合表达民族表情的重要方式。在各种场合灯笼以各种形式出现，不论是婚庆、丧葬、节日、祭祀、游行等重要活动，还是寺庙、祠堂、店铺、住宅等建筑，如果少了灯笼的衬托，似乎总缺点什么。

在中国的音乐、绘画和诗歌中，灯笼具有国家精神和物质需求的象征意义。因此，中国人专门设立了灯节，使得中国的新年从大年初一一直欢庆到正月十五。为了突出这一象征意义，在东方世界天的概念里，甚至还有了天灯的说法。

灯笼制作的目的是帮助夜间的行人照明。这就赋予了灯笼吉祥的意义。不管用什么粗劣的材料制作的灯笼，它都代表了幸福和友善，它都可以为行人照明，它都可以对参加晚宴的宾客表示热烈欢迎。

装在宅院门口台阶之上的迎宾之灯，不仅照明，更表达欢迎和主人的待客之道。这些低悬的滚圆的东西正向来宾致以亲切的问候，以迎接主人的握手和微笑。

中国灯笼被给予了如此美妙的意义，让我们撷取一盏，展望下中国的未来。现在的中国，风雨飘摇，就如同一个丧失了意志力和想象力的人，可能向东，可能向西，也可能原地徘徊。有着四千年历史的中国，固有理念受到了冲击，这不是这个国家本身的错。如今，再次被列强征服，遭受各种利益吞食，她也只能接受胜利者的所有条件。现在对中国的统治者来说，一场迟到很久的竞赛必须要参加了。与此同时，正在中国不断积聚发酵的民主观念的力量，将最终促使人们起来抵抗。

现在的中国，盗贼四起，饥荒、洪水、火灾随时都可能发生，一场政变片刻就可把现在的一切摧毁。但是这个民族依然靠着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抵挡着风雨的侵蚀。

最让西方世界震惊的就是中国对文化的传承。在西方眼里，中华民族是一个文明的民族，唐代被称为中国的伯利克里（618—906年）时代，宋代类似于奥古斯都（960—1281年）时代。唐代那些华丽无比的音乐、雕塑、绘画，不仅满足了贵族们的生活，也渗透进了社会底层人们的骨髓。不仅如此，只有那些有教养的民族，才会把学问当作三大美德之一。

当欧洲人的祖先尚且茹毛饮血，手拿棍棒和敌人搏斗的时候，中国人已经满怀敬意认真聆听那些诗人、哲人和伟大思想家的教诲了。孔子并不是儒家理论的创始人，但是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他将古人的经验和学问汇集到一起，著书立说，传授给自己的弟子和后人。孟子延续了孔子的工作，并在生命、爱与死亡方面建立了自己的理论体系。杨朱则认为一个人无论在精神还是肉体上都一定会有个“对手”。杨朱的话记载在《列子·杨朱篇》中，2200年前他提出的无视死亡的哲学观与现代心理学家不谋而合。他认为：“理无不死。”“理无久生。”“五情好恶，古犹今也；四体安危，古犹今也；世事苦乐，古犹今也；变易治乱，古犹今也。既闻之矣，既见之矣，既更之矣，百年犹厌其多，况久生之苦也乎？”“将死，则废而任也，究其所之，以放于尽。”

杨朱的思索和嘲笑，体现了现代人的智慧。亚历山大·大卫“否定神圣”的思想否定了有神论，强调尊崇自然。杨朱则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利，每个人的人生没有固定的程式。“一个人的食物，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毒药。”道家的创始人老子认为，个性是无价之宝，是人最宝贵的财富，社会公认的美德会妨碍人个性的发展，每个人要从自身出发，充分发展自己的个性。让快乐传递，让每个人都去找寻自己的快乐！

焚书坑儒（公元前213年）并没有改变中国古代思想家们对学问的尊重。每一个志向远大的年轻人都努力掌握更多的知识。学而优则仕，一个人只有做好学问，才能做官。若干世纪以来，古老而智慧的东方古国沿着她熟悉的道路缓慢前行；而她的邻居，在西方新文明的影响下国家日益强盛，野心勃勃地开始了对外侵略。相信如果中国有充分时间接受新的文明观，她必将会摆脱当前面临的政治和文明困境，重新焕发勃勃的生机。

中国是个美丽的国度，在无数的美好面前，我只能攫取几盏灯笼讲给大家听。目的是为了更好地介绍中国的一切，特别是新时期中国的女性，她们还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不为人知。如果我的这本书，能够表达出我对中国人的同情与礼貌，能够展现出我在旅途中遇到的所有美好，那么也一定能得到评论家和出版商们的欢迎，也可以为人类知识宝库增添一粒米。

在中国人名及术语方面，梅杰·亚瑟·德·布菜斯给了我很大帮助，在此表示感谢。

本书中引用的诗歌的翻译，源自弗洛伦斯·埃斯库弗和艾米·洛威尔的《松花笺》等，这其中也包括L.克兰默的作品，他向我们解释了中国诗歌中包含的思想。通过本书，我希望能够帮助读者了解中国的美丽和伟大，以及中国的文化与文明，让他们理解和尊重中国，对中国更加友善。我希望通过相互了解．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都能像中国诗人李白所说的那样“再得论心胸”。

对民主及婚礼之灯的反思

六个月后

在《民主之灯》《婚礼之灯》所描述事件发生的第六个月后，我慢慢回想之前的事情，头脑中产生了一个清晰的印象：虽然当时中外外交和行政圈中的每个人，包括政治家、军事家、银行家、经济学家、教育学家，从各自的立场出发，都在说中国已经到了最糟糕的时候——军阀割据，内乱不止，匪患不断，政局动荡。但是，中国仍然在前进，数以百万的人民出生，也有人饿死或者寿终正寝，最终回归到养育他们的土壤里。

这段时间的中国得过且过，虽然曹锟的追随者们密谋成功。将黎元洪赶出了总统府，但是几个月已经过去了，他们仍没有办法拥立曹锟为总统。目前大多数人默不作声，但人们平静安稳的力量迫使那位军人和直隶军阀不敢胡作非为。

傀儡国会在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依靠他们的联系，在上海、天津或者广州互相密会。7月中旬，有将近250人在上海集会，他们希望剩下的人也可以去参加，因为至少要有437人参与集会，他们的程序才合法。他们期望完成正式宪法。来自广州的电讯说，北京国会的很多成员都在那里集会，在国民党(劳动党)的支持下，他们希望再次选举孙逸仙为总统。

以孙逸仙为首的共和派政府也正在努力发挥作用，他们任命伍廷芳先生(闻名于美国的伟大政治家，1922年6月22日去世)的儿子伍朝枢为外交部长，以继承其父的事业。6月26日，叶恭绰担任财政部长。

中国没有政府首领，也没有机构可以选举总统，因为原来的北京国会在6月6日黎元洪总统被驱逐前就已经解散了。这引发了1923年6月9日警察和宪兵的罢工。参与此次罢工的冯玉祥将军命令部队围困了总统，并宣称在黎元洪任职期间不允许组建新内阁。6月12日，总统妥协了，他在逃往天津寓所的时候本打算带走官印，但是没能成功，不过还是带走了一些已经盖好印章的空表格。接下来的几天他以授权的形式做了告别演出，但是没有人关注他。

政治史正在发展，而稳定的政府尚未成型。

中国抛弃了4000年的帝王传统后，却迷失在了自我利益和军国主义的大海中，无法权衡，因为中国这艘共和的大船缺少正式宪法来做舵。于是出现了以下这种现象：各省的权力在不断增强，督军或各级军事首领将国库里的贡品转移到了各省和个人金库里，将国家这艘大船引向了足以令其破灭的礁石。在这种情况下，新秩序里的年轻人就显得至关重要，他们拥有成熟的经验，必定能将中国建成大家期望的中国。我们相信，这个人民和平有序生活的中国，将不断开发她广博的资源，保持优良的传统，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

新秩序里的年轻人指的是那些真正的爱国者，他们和明智的、了解自己国家的老人一起，充当起了大船的舵手，迅速将民国这艘大船拉回到了各省都效忠拥护中央政府这片平静的水域，从而避免大船触礁。正如黎元洪总统所说，中国现在缺失两样东西，一是宪法所赋予的内聚力和中央集权，二是全民教育，这些也是威胁早期美国共和政体的因素，而这两者却是拯救国家于苦难的灵丹妙药。

现在我们来看看紫禁城，看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在我离开中国之前，宣统皇帝的婚事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成了茶馆里人们的有趣谈资。宣统帝认为他的小妾和正妻地位平等，他这么说，是将自己所受的民主教育和帝王传统结合了起来。但这种说法不可能得到正妻的赞同，同样也不会得到正在迅速壮大的进步女性的赞同。但是也有人认同这种观点，比如一位阿哥的小妾就很满意这种说法。

宣统帝说：“为什么妻妾之间要有差异?她们都是妻子。”他的这一言语不但没有给自己带来和平，反而使得皇后和妃子之间产生了分歧，她们都关上了自己的门，皇帝只能孤单地徘徊在孤寂的走廊上——紫禁城真成了“禁城”呀。如果皇后想做什么，淑妃偏要和她对着干，皇帝一个也安抚不了。

宣统皇帝虽然是位绅士，但他曾反抗过皇太后，正如之前所说的，不尊重皇太后是件大事，反抗皇太后这件事情的起因源于一尊丢失的玉佛。那是一尊巨大且精巧的玉佛，号称价值80万元，之前放在北海团城里。30年前，一位大臣的儿子在蒙古边境发现了一大块玉石，于是就将这块玉石进献给了慈禧太后。因为体积巨大。所以运到北京花了很多银子。慈禧太后找来能工巧匠，将其雕成了佛像，佛像头戴王冠，脖子上还挂着珍珠项链。当皇宫中这件极为珍贵的宝贝消失时，宣统帝勃然大怒，将罪责归到了太监的头上，一怒之下将所有没用的太监赶出了宫。

丢失的不仅仅是这一件玉佛，在佛像被偷之前，佛像上的王冠、珍珠项链和其他一些饰品早已经不知所踪，宫内的很多无价之宝也都没了踪迹。之后紫禁城发生了火灾，这是太监怕罪责落到自己身上，为了掩盖罪行，故意纵的火。

宣统皇帝大发雷霆，认为这是太监这项制度存在的弊端，于是解雇了所有的太监，有将近2000人。他们居然就此进行了一次大罢工，还得到了皇太后的支持。皇太后对于皇帝如此对待这些太监极度不满。宣统帝一气之下，带着自己的两名妻子离开了紫禁城，来到了父亲醇亲王的王府。皇帝此举令大家陷入了恐慌，他们生怕皇帝离开北京，而当时北京的共和政府已经完全崩塌。见此情景，皇太后马上派使者将皇帝劝回宫，皇太后做出了妥协，同意宣统皇帝解雇太监的做法，但是给其中1500名太监发放了遣散费，让他们三天内离开紫禁城。

现在是1923年8月，北京政府没有总统、总理，也没有钱，宣统帝和太监的财政问题可能已经放在了哈巴德大娘的橱柜里。当初退位时双方商定的条件，即民国每年拨给皇帝400万两，估计这两年不太可能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