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伯伯总是熟练地鱼跃入水,但见他在碧波澄澈的池水中,不停地变化着仰泳、侧泳、自由泳的姿势,身手矫健地劈波斩浪,像个久经风浪的老运动员。常和他一块儿嬉戏的,是他的二女儿王林红和三女儿王沪红。
我的同学赵明明告诉我,王刚伯伯是1927年的老党员,参加过红14军的暴动,坐过国民党的大牢,在延安时期就是从事保卫工作的,抓过不少国民党的特务。说这些话时,赵明明脸上充满着神秘而又敬仰的神情。
当王刚伯伯水淋淋地从泳池中出来时,工作人员会殷勤地递上大浴袍和大芭蕉扇,他悠闲地坐在藤椅上,扇着扇子,端着茶水,眯缝着笑眼,看着满池游泳的人群发出会心的微笑。体委的孩子们就围拢过来,嚷嚷着要听他讲讲在延安抓特务的故事。赵明明的小妹妹赵晶晶还会用小手比画着,要他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抓特务的故事。笑容可掬的王刚伯伯,就摆开说书的架势开始绘声绘色地讲故事,那样子和蔼可亲,那笑声十分的爽朗,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脸上却洋溢着儿童般的笑容。
赵明明爸爸赵湛题是体委的副主任,比老主任王刚要年轻许多。他和骆明霞阿姨常常带着他们的4个子女去游泳池游泳。骆阿姨显得年轻漂亮,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一身轻飘飘的被称作布拉吉的长裙,小夫妻俩手牵着手,看上去非常恩爱。当然,这些举止和穿着打扮,在后来的运动中被指责为浑身上下浸透着资产阶级的情调。
赵湛题穿着府绸衬衫,手提着画着山水画的折扇,手指轻轻捻着扇骨熟练地打开收拢着,像极了电影《桃花扇》中的才子侯方域。他头戴一顶草编的凉帽,如果再戴上墨镜就像是电影中的特务。柞蚕丝的米黄色绸裤,宽松飘逸,裤脚下露出贼亮的褐色空花凉皮鞋。他们的着装和王刚夫妇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对老夫妇是老延安,一袭白衬衫海蓝裤,打扮得传统严肃一些,更显得艰苦朴素。
老王主任住在民国公馆区天目路一栋花园式英格兰别墅内,据说这栋别墅是民国时期国民党军统特务头子郑介民的公馆,现在住着的王刚,当年在延安也是中共的高级情报人员,和陕甘宁边区保安处处长周兴、侦查科科长布鲁等人齐名,他是延安边保的治安科长。王刚和李培竹当年都是在我党情报战线做出过卓越贡献的老同志。他们和国民党特务有过惊心动魄的交锋。
赵湛题副主任是共青团出身的年轻老干部。他一直政治气候看好,官位像是乘坐着火箭那般“嗖嗖”地直往上升蹿。这种看好的政治行情,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那场运动还有看涨的可能性。因为当年本省的体育运动搞得如火如荼,各项成绩均在全国领先,和这两位配合默契、叱诧风云的老少爷们儿的同心协力有很大的关系。 赵湛题死后一年,江苏省体委领导班子的第三位死难者是住在赵湛题楼上的副主任许靖黎,这是一位在解放战争中起义的原国军少将。
在他死之前,随着红小鬼出身的赵湛题和老红军身份的王刚先后辞世。对赵湛题作为多年楼上楼下的邻居他再熟悉不过,造反派抄家时,早就两家一并被抄过不止一次,这不能不使他整日生活在无边的恐惧之中,他自知在劫难逃。终于有一天借洗澡之机,以“哗哗”的流水声作掩护,闩牢浴室隔间之门,用铁丝缠在莲蓬头上,捆住自己脖子,窒息而死。他的死无声无息,不像王刚和赵湛题的死,在古城引起的轰动那般震撼人心,尤其是对那些被隔离审查的领导干部来说,不啻是晴天霹雳。
据造反派说,许靖黎是畏罪自杀,罪有应得。
与五台山遥遥相对的是清凉山,清凉山下就是古石头城,围绕石头城城墙缓缓流淌的是外秦淮河水,在红色晚霞的笼罩下,依然发绿发臭,河面漂浮着死猫死狗之类。后来,秦淮河被治理得风光旖旎,“遗臭万年”的都被隆重地平反,并为他们举行了符合身份有一定规格的骨灰安放仪式,他们的名字开始重新在人间流芳百世了。
体委老主任王刚同志,是大革命时期的老党员,延安时期就长期工作在中央领导人身边,解放后任上海市首任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因为久处高层,信息灵通,当中层和底层感受着到处莺歌燕舞的大好形势时,他已经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颇有着楚国人宋玉在《风赋》中所描写的那样“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尤其是大王之风还没有发展到“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谷”的时候,一般老百姓和中层的干部,是难以或者简直是不敢妄自揣度,擅自发表自己见解的。
老王主任感同身受过高处不胜寒带来的世态炎凉,看惯了高层政治的吊诡之处,对党内斗争的残酷无情心知肚明,再加上秉性耿直,不知明哲保身,结果只能落得悲剧性下场。老王主任先是在上海市检察长位置上,与某些领导就“三反”“五反”“打老虎”运动中,抓人捕人杀人太多,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他是明确反对“像是猫儿爪子”那样,无证据地乱抓、乱捕、滥杀。他清楚地知道,检察机关的设立,就是对于公安机关侦查抓捕权力的制约,现代司法制度对于侦察、起诉、审判权力的分别设立,带有对于权力的监控和制约,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王刚常说:“一个冤假错案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错误,但对被冤屈者来说,就是一辈子翻不了身,一家子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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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连绵寄深情
临窗握笔,看着蓝天下摇曳的绿树和缓缓流动的秦淮河水,不禁思潮起伏,情不自禁地想到我曾经走过的那段蜿蜒起伏的山路,我心骛八极,神游千里,心情竞有点莫名其妙的激动,沉醉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回忆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往往说明自己的心境已经进入老年。
是啊,岁月不饶人,时间的流逝原来是深深烙在身体各个部位上抹不去的痕迹。你瞧,原来紧绷绷的皮肤已经开始松弛,脸部甚至开始出现老人斑;平坦的小腹开始隆起,身体变得臃肿;原来油黑的头发两鬓已经出现霜白。尤其要命的是,原来敏锐似鹰隼的双眼,现在已经像是四川卧龙自然保护区里的大熊猫,戴上了老花镜,过去看人目光平视,亲近者,眼中自然流露出亲切温馨的目光,那目光有如三月的春水般温柔平静;轻蔑者,则目光上扬,眼珠子都不转过来,以示我阮籍似的清高。
现在不行了,目力衰竭,瞳孔难以聚光,作出青白眼也仿佛像是狗眼看人低似的,是凡戴上熊猫眼镜看人,无论贵贱贤愚、亲近疏远,都必须低首将目光透过眼镜框的上沿,先去打量来人,再决定喜怒哀乐的表情。这对于我们这种不善于掩饰自己心中秘密的性情中人,给人的印象就显得有点迟钝和傲慢。迟钝让人感觉愚蠢,傲慢使人觉得你妄自尊大,一个既迟钝愚蠢,而又妄自尊大,脸上带着斑点的老男人,是女人不待见、领导不喜欢、大众不欢迎的落落寡欢者。
越是接近晚年,在历经了人生悲欢,洞悉了世事的无常之后,反而远离了人群的喧嚣,看淡了官场的沉浮,躲进了自己文学艺术的世界。似乎那种喧嚣和沉浮只为相互的功利而碰撞,发出类似磷火般的闪烁,带着远逝历史那般中世纪墓穴的气息,是某种封建等级制的回光返照,在相同的金字塔层级中才有些真实情感,高雅或者庸俗的流露,其他时候对上级是虚伪的狗脸,对下级是道貌岸然的面具,对百姓却是凶神恶煞的虎狼之脸。想想在这些人之间的周旋,实在无情无趣;朋友之间的热闹,酒肉穿肠,香烟弥漫,弦歌笙管中软玉温香,夸张庸俗的表面热情后面渗透着时代的纸醉金迷和权钱、权色的交易。大哥、小弟、干儿子、干女儿之间江湖豪侠之气、男盗女娼之欢的后面,竟然仿佛像青红帮似的发红、发黄、发黑、发亮的无耻和无聊。
这般的应酬简直是无端地浪费时间,消耗生命。于是我更喜欢一人独处,静静地看书,静静地思考,落落寡合,孤芳自赏,穿行于现代和过去之间,在流逝的岁月中反复品味青春火花的瞬间璀璨,仿佛是夏季夜晚的萤火,我踏着萤火在青春的河流中淘弄点沙石,捞几尾小鱼,捕一篓小虾,没准还能发现闪光的金子,或改善一下伙食,或满足一下收藏文玩字画的欲望。 尽管在某些人看来,这些黯然失色的玩意儿近乎游戏,毫无价值,只是哄老头老太玩的海市蜃楼,所谓镜中花、水中月,精神安慰而已,现实中闪光的金子是房子、票子、车子、位子,再加上儿子和女子。因而你涉足到岁月的河流中去作一番青春的壮游,搞什么摸鱼淘金的小儿科似的游戏,来证明自己心态的年轻,只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面对流逝的岁月这个无情的情人,你再多情,她总是很无情的。多情反被无情恼是情感的悲剧,而悲剧就是将美好毁灭给人看,青春少年时期被人主导的理想,在努力奋斗的青年时代被圣人、神人师长等所主宰,进入独自反思的中年,再到大彻大悟的暮年,已经是满头霜发,离坟墓不远了,是人生的悲剧抑或是一场喜剧或者闹剧,迷信像是梦魇那样主导着人的灵魂,当灵魂出窍时,金钱、权势微笑着向人们招手,人们再次匍匐进入另一个怪圈,应该挺立的脊梁再次不由自主地弯曲,应该升华的精神再次萎缩于权势、金钱的躯壳,将纯洁高尚的精神再次驱离于自我,在旷野放逐,顶天立地的人格难以树立,不能自由苏生就意味着整个民族难以傲然挺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对人性的绞杀是社会的悲剧。这样的悲剧在古今中外不断上演,循环往复,在人性和反人性的博弈中树立起的崇高品格和文学艺术的人文素养,才使人类有了一批优秀的精神文化遗产……
我就这样一边走笔如风般在电脑上码字,一边胡思乱想,五颜六色,仿佛像画轴那般在眼底徐徐铺开。
脑海中,盘旋而上的山路渐渐变得平坦而宽阔,公路两旁美丽得令人心醉的山景,依然宛如三十多年前。阳光均匀地洒在青青的山峦上,山上满坡栽着青松翠柏和不知名的绿色灌木,阳光摇曳着竹林,泛出金黄色的光芒。或在绿荫深处,隐隐约约透出一片古老的村落,白墙黑瓦,带翘角的马头墙;或在眼前浮现出一方纯净如碧玉的湖泊,湖泊中漂浮着一座座精致迷人的小岛,岛上白鹭飞翔,迷迷蒙蒙,恍如仙境;或是弯入一片密密匝匝的林荫,林荫中流淌着潺潺的山泉,山泉中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卵石,圆滑地在时间的流水中浸泡着,组合成一片大自然的恬静世相。
满山红白相间的杜鹃花开了,把翠绿的山峦点缀得春意盎然,山路边星星点点的白色野菊花,使我情不自禁地回想到过去。
那时的大别山也是那般美丽的自然景致,而那弯弯曲曲、颠簸不平的砂石小路,像是牵引我们进入世外桃源的向导,将我们这批军中的骄子、部队中的军旅画家们带进了大山深处。那时的我是那样心驰神往,蒙着草绿色陈旧帆布的嘎斯-69将我们带入山坳中那一片隐蔽的灰色营房。营房毫无特色,灰砖黑瓦,却住着当年备战备荒为人民的解放军战士。
十万大山不仅遍布部队,而且遍布坑道,这些坑道就是我英雄的工程兵战士开凿的,那里有准备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略指挥部,甚至还藏有战备飞机场,有“踏遍青山人未老”的测绘战士,有为了制造原子弹勘探铀矿的部队,有布满蛛网似的天线和掌握这些天线的神秘部队,有着好几所后方战备医院等等。
医院里美丽的小女兵不由自主地吸引着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才子们的爱慕目光,找些理由,装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往医院里钻,目的当然是为了和女兵们套套近乎,化解一下军旅生涯的沉闷,找些乐子。
医院中传来少女们朗朗的笑声,这笑声召唤着画家们多情的目光,因为在我们这个部队的特殊艺术群体中,那些世界名著早已不是禁书,大家都知道德国著名诗人歌德的名言“哪一个少年不钟情,哪一个少女不怀春”,男欢女悦实在是人之常情,只是感情的传递都是隐藏在共产主义的革命大道理中,隐隐约约,闪闪烁烁,真真假假,像是海市蜃楼的幻境那般令人向往而又恍惚着捉摸不定。
事实是,在真的褪去华丽外衣那一刻,破茧化蝶那一时,可能就是铸成大错、灾难降临之时,在部队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因为部队是严肃紧张的,是永远拒腐蚀、永不沾的,你要是活泼过了头,浪漫过了线,艺术家也就成了“资产阶级腐化堕落分子”,为了维护军队的纯洁性,维护革命大家庭的团结,作为异己分子就要被清理出解放军的行列,我们的一位画家哥们儿甚至还与一小女兵暗生情愫,有了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最终被革出军门回籍,当然,现在他已是省城著名的画家了。据说浪漫本性依然,婚结了好几次,年纪越来越大,媳妇的年龄却越来越小。
大别山是藏着千军万马的军人世界,围绕着军队灰色营房的革命老区,有着最简陋朴素的民居,那里走出的老百姓,依然衣衫褴褛,依然贫困,他们在山林中以采茶、伐竹、烧炭为生,偶尔的一片农田,也属于集体的财产。
这里,曾经是大革命时期的革命老区,属鄂豫皖边区政府所辖,老区人民虽然贫困,却乐观豁达,怡然自得地过着平静的生活,享受着山野的宁静安谧,他们对人民子弟兵依然像是对当年红军那样亲切。当年不谙世事的我,用浅薄幼稚的眼光,受时风的影响,写过一些徒作大言,歌颂世外桃源似的诗词,那风格显然是不受古诗词格律限制的所谓古体诗词,仅为表情达意而已,现在人人老年,回眸少壮之作,真感到脸红。那词是套用《沁园春》词牌传达的当然是正能量。我之所以不知浅薄地抖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给读者,纯粹是为了保留当年的一分真实,以博各位看官一笑:
雾笼山重,千姿百态,变幻无穷。
看湖光山色,翠竹青松;和光煦照,嫣紫姹红。
巧匠神功,自然成色,笔底丹青春意浓。
渊明在,却惊叹误走,桃花源中。 当年藏虎卧龙,聚金戈铁马战旗彤。
咏前辈父兄,小米步枪,开天辟地,气贯长虹。
烈士肝胆,烛照林谷,朗朗乾坤热血融。
老传统,接续成今古,万壑松风。
真实的本质不一定美的,而表象也不一定都是真实的,真实有时是丑陋和冷酷的,对于真实用良知和理性去评判,才是善的,才是永恒的。人类应该共同遵守的价值观,应该是对弱者的同情和怜爱,对强权的指责和鞭鞑,对内心的审视解剖和过往的忏悔,所谓“觉今是而昨非”,对于现实的不粉饰、不回避。唯此,回归精神家园,心灵净土,使真善美达到和谐的统一,是为善哉。
我这首拙劣的词充斥着革命年代的豪言壮语,华丽的词藻后面掩饰不住思想的贫乏和肤浅。当然,这些小词小令很能博得那些思想境界和我一样浅薄和肤浅的小女兵们的青睐,成就了我一段令人不能忘怀的初恋。尽管这种初恋在人生的旅途中仅仅是昙花一现,过眼烟云,至今忆念,仍如咀嚼橄榄,唇齿留下的不仅是青涩,还有回味永久的甘甜。所谓青春的美好也就全部蕴含在其中了,令我在晚年久久地回忆着,如沐春风。
那时,我们军区工程兵政治部美术组到大别山区体验生活,我们在工区的部队招待所住下后,处处受到贵宾般的礼遇,感受着部队官兵给予我们的厚爱,自由自在得像是一群鸟雀,在风景如画的山区飞来飞去写生画画。在施工一线的坑道里和工程兵战士交流思想,体会他们的苦乐年华和平凡中的伟大。皖北山区这两个月的生活绝对是值得永久怀念的。我在这里完成了我最终成名,甚至酿成震动全军区严重“政治事件”的那幅画,因那幅名叫《万山红遍》的画,我最终不得不黯然地告别了我短暂的军旅画家生涯,开始了我延续至今整整38年的出版界生涯,过着平凡的百姓生活。由青春勃发、不谙世事的青少年,到历尽沧桑、心力交瘁的中老年,回忆往事,往事并不如烟。
起风了,稀稀落落的雨滴敲打着窗外摇曳的梧桐枝叶,渐渐变成稠密的雨幕降临大地,透过绿色枝叶的缝隙,轻盈的风儿将我的目光带到遥远的过去,老一辈共产党人那些沐浴着枪林弹雨的身影向我走来,有的就是我身边的父辈,他们是开天辟地的英雄,没有牺牲在战场,却在那场史无前列的运动中死于非命或者惨遭迫害,九死一生,不禁令人扼腕叹息,潸然泪下。然而,南国雨林中苍茫的暮霭中升起的硝烟,依然在英雄花的点缀下显得那么血色烂漫,少男少女天真无邪的情爱,年轻男女的青春热血依然气贯长虹,染红了共和国天空的朝霞和黄昏。夜雨淅淅,诉说着历史,一片空蒙的天地,犹如水墨淋漓的历史画卷徐徐在我的眼底展开,军旅画魂永远萦绕着祖国的山山水水,穿越时空,在我的心中飘荡,久久地挥之不去。
《军旅画魂》一书中,作者陆幸生以冷峻的笔调,理性的思索,穿越时空的笔法,生动描绘了5年的军旅生涯。在恬淡质朴的描述中思考人生,感悟生活,穿梭在往事真情和文学虚构的字里行间,回顾着那些营帐对诗、拥被夜读、山里采风、挥毫泼墨、年画风波的经历等等。光怪陆离缤纷多姿的生活,凝聚成一段令人追忆的往事和人生的变奏,沉淀着青春的自我解剖。
青春勃发的血色浪漫,南国雨林的暮色硝烟,水墨淋漓的历史长卷,穿越时空的军旅画魂。陆幸生,在《军旅画魂》一书中,用一支生花妙笔,再现军中别样生活;用一纸激昂文字,记录军营难忘往事。全书共分十章,包括:战火谱青春、命运多浮沉、悲壮的决绝、军魂刘也凡、团里的哥们儿、命运交响曲、山里的情调、军区学习班、举杯话当年、归来话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