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某个时候,你可能清楚知道呼吸的进出,而没给它任何数字。如果能继续这样,就把觉知放在鼻孔,清楚地体验呼吸的进出。也可以把注意力放在腹部,注意它随着呼吸而起伏。这时,就是在练随息。当然,如果愿意的话,不必先练数息,可以立即练随息。但对一些人来说,以数息开始比较容易静心。
练习呼吸法时,可能仍会有妄念。一觉察到妄念,只要把它放下,回到呼吸的方法。如果发生在数息时,就只要从一开始数数。到最后妄念会愈来愈少,心会愈来愈稳定,也就可以开始练习话头。念佛号
另一个定心的简单方法就是在心里念佛号,像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你可以念“南无阿弥陀佛”。速度要适中一一太快可能会造成紧张;太慢可能会增加妄念,或造成昏沉。你可以在每念一次之后加上一个数字,比方说, “南无阿弥陀佛一,南无阿弥陀佛二”,这样从一数到十,然后从头开始,但是要集中在数字上,而不是呼吸上。就像呼吸法一样,念佛号的目的是要减少妄念,使心平稳。知道自己
修禅就是要知道自己,而知道自己就终能解脱自己。然而知道自己是困难的,控制自己更难,解脱自己更是难上加难,但却必须那么做,因为所有的无明和烦恼都来自不知道自己是谁。由于缺乏自我控制,就有烦恼、我执,因而被自我所束缚。修行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从这个束缚中解脱出来。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观念作为指引,也需要修行的方法。
对禅的基本了解就是我们的自我感是来自于身、心和外在环境的互动。就方法来说,第一个原则是摆脱来自外在环境的自我感,其次是摆脱来自身体的自我感,最后是摆脱来自内心活动的自我感。后者包括了感受、感情、观念和思想,这些在本质上都是执着。因此,你必须一步一步地分离、孤立、窄化自我感。除非能做到这一点,否则无法真正运用话头法来打破自我,达到开晤。
初学者经常发觉,借由留意来自身体感受的那种自我感来进入话头法,比较容易人手。比方说,觉知打坐时身体的重量。觉知通过鼻孔的呼吸等。这些感受都是你能认知的所有愉快或不愉快的感觉。你觉知到这些感受是自我感的一部分。谁在体验这些东西呢?那就是我所谓的“自我感”一一找出觉知的那个是“谁”,感受的那个是“谁”。因此,一旦辨识出这个自我感,就跟着它,不要让心游荡。保持着这种感受和觉知,让你的身体成为锚,使心不致漂走。今天,就使用这个方法来更清楚地觉知自我。然而,如果你的心已经集中、安静,没有强烈的自我感,就能立即开始使用话头。否则,如果你的身体感受依然很明显,今天就先练习注意你的感受。
不需要采取双盘或单盘,只要身体保持挺直即可,尽可选个舒服的坐姿。使身体放松,觉知呼吸的进出。透过觉知自己的呼吸,就会知道并体验到自己的存在。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的呼吸,而只要活着就会呼吸。因此就维持着对呼吸的觉知。这么做时,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继续下去,呼吸就会慢下来,变得更深。那时,你也许会觉知到腹部的起伏。让那个过程自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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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是继去年(2009)8月《无法之法一一圣严法师默照禅法旨要》(The Method of No—Method:The Chan Practice ofSilent Illumination)出版之后,个人的另一本译作。该年4月底接获法鼓文化寄来香巴拉出版社(Shambhala Publications)出版的《虚空粉碎一一圣严法师话头禅法旨要》(Shattering the Great Doubt:The Chan Practice of Huatou),询问我再次翻译圣严师父著作的意愿,我表示会审慎考虑。读完全书,做了一些功课(主要是找出师父讲解的古代高僧大德的原文),然后仔细考量,我终于在7月下旬回函表示愿意再度勉力一试。
当时我已预见自己的研究、行政与专业服务将进入空前繁忙的阶段,但仍愿尽一己绵薄之力,主要原因是先前出版《无法之法》时“败部复活”与“死里逃生”的经验(详见该书《译后记》),让我深切体会到“有愿就有力”,有些事情若不及时奋力而为,很可能就失之交臂,永无完成之曰。另一主要原因是去年2月15曰在师父的追思暨植存典礼时,我曾发愿要“将师父的英文著作翻译并传扬于华文世界”。
师父常说“忙人时间最多”,也就是,即使再忙,只要有心就挪得出时间,因此,我在忙于学术、所务与学会诸多事务的同时,抽空翻译此书,并依法鼓文化的建议,比照《无法之法》的模式,先择要于《人生杂志》连载,让有兴趣的读者能先睹为快。在此要感谢法鼓文化的抬爱与协助,让我有机会重沾师父的法雨。并将师父的法雨与华文世界的读者分享。为了确保译文精确,也比照《无法之法》的作业程序,全稿请常悟法师过目、校订,使译文更贴近师父的原意和习惯的用语,谨此致谢。
师父圆寂转眼近两年,对以《一。八自在语》自课的我来说,每次诵念都觉得师父就在身旁耳提面命,感觉颇为亲切受用。我与同修余丽娜都深自庆幸能在师父座下皈依三宝,此法身慧命实为一生最大珍宝。这些日子也曾数度梦到师父,其中一次印象尤为鲜明,先是在一室中与我小参,我向他报告出版《无法之法》的周折,结束后穿着灰袍的他骑车引导前行。
我有幸会在师父亲自带领下修习默照禅,至于话头禅则只在参加禅七时听师父提过,但因当时没有根基,并未采用此广法门,后来也未曾专修。翻译此书并阅读相关资料,让我有机会进一步认识话头禅,了解到为何与默照禅并称为禅门双壁。
去年1月底交出《无法之法》全书译稿之后,在法鼓山开山观音前的祈愿,如今顺利达成。《虚空粉碎》能在师父圆寂两周年出版,则是另一个具体的见证。这些都让我在生命历程中逐渐领会到师父说过的许多事,尤其是发愿与行愿的重要。是为记。
1998年秋季至2006年秋季之间,圣严法师在美国每年两次的精进禅修都是指导话头禅。这些禅修都是在纽约州的象冈道场举行。圣严法师的习惯是白天针对话头修行开示,晚上讲解古代禅师有关话头修行的著述。这些即席的中文开示现场翻译成英文,并且录音。因此,到了2006年底,圣严法师在主持他在西方的最后一次话头禅时,禅修中心已经累积了许多有关这个主题的开示:如何修行这个简单却又不易掌握的修行方法来“见到自己的本来面目”,也就是,证悟自己本具的智慧。
决定根据法师有关话头的开示出版一本英文书时,理当纳人这个系列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禅修,并且加上其中的两次使它更完整圓满。因此,我们选择了四次禅修:1998年秋季,1999年春季,1999年秋季,2006年秋季。在这些开示的场合中,第一次是禅七,其他都是禅十。我们相信这四次禅修包括了圣严法师有关话头法门充分而确定的教法。
由于这四个禅修代表的是三十七天的禅修开示,有时每天两次或更多,因此必须慎选英文誊稿,以充分呈现圣严法师有关这个教法的深度和广度,同时把一些有用的重复部分限定于合理的范围之内。这个编辑过程的结果就是把本书分成两部分:第一部选自白天的开示,第二部则是完整的晚上的评论。
我们在第一部并未维持白天开示的时间顺序,而是努力把每次开示当成独立的教诲。同时,各章内容的排序,是从说明基本的注意事项到探讨修行和态度的自然顺序。换句话说,没有必要或理由把本书当成如何修行话头的手册,因为实际上并非如此。本书所选录的开示,呈现的方式与其说是日志,不如说是根据相同主题的几股不同锦线编织而成的教法织锦。第二部的晚间开示因为根据的是文本,所以按照原来的顺序。
虽然本书仔细呈现修行话头的理由和方法,但若把它当成自修手册则大谬不然。相反地,本书的用意在于呈现这种方法的简单与复杂之处,作为修行者以及老师的资源。对于没有修过一般的禅,特别是话头禅的人来说,谨推荐寻访教导这种法门的禅师作为修行的起点。
2008年圣严法师宣布不再行脚西方,现驻锡手中国台湾金山法鼓山,宣扬法教。我们何其有幸,当他驻锡美国时给于我们宝贵的教诲,其中包括了这本有关话头禅的书。
十分感恩香巴拉出版社(Shambhala Publications)让本书能与西方读者见面,这些读者正在古老的传统中寻求灵修的新视野,树立佛教之道。
单德兴译的《虚空粉碎》是圣严法师在美国带领四次话头禅修期间所做的开示结集,内容包括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阐释话头禅教法,例如修话头的阶段与身心现象、修行者的常见问题等,并强调禅修应具备的正确态度与观念,如信心、持戒、中道、正见、菩提心与空性等;第二部分则是讲解四段分别出自禅宗祖师憨山德清、黄龙悟新,以及大慧宗杲的语录。
“话头禅”是藉由打破头脑的惯性逻辑思维,以达到开悟的修行法门。修行者不断迫切询问一个无解的问题,例如“什么是无?”而生起巨大的疑团,最终问题本身与自我感彻底瓦解,达到“大地平沉,虚空粉粹”的开悟境界。修话头禅时关键在于放松,同时要有强烈的迫切感。对于生死大事必须认真,这就是参禅的方式。
单德兴译的《虚空粉碎》是圣严法师四次话头禅修期间所做的开示结集。“话头禅”是借由打破头脑的惯性逻辑思惟,以达到开悟的修行法门。修行者不断迫切询问一个无解的问题,例如“什么是无?”而生起巨大的疑团,最终问题本身与自我感彻底瓦解,“大地落沉,虚空粉粹”的开悟境界于焉现前。本书的内容包括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阐释话头禅教法,例如修话头的阶段与身心现象、修行者的常见问题等,并强调禅修应具备的正确态度与观念,如信心、持戒、中道、正见、菩提心与空性等;第二部分则是讲解禅宗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