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他交往过的几个女生,每一个都长得亭亭玉立而且各有才华——但他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谁是女友,更别说提结婚的事。我觉得,一个男人交往过太多女友不一定是一件光荣的事,因为他最终可能产生审美的紊乱症——每任女友的优点都会成为这个男人追逐下一任女友的叠加标准,到最终他追求的不是一个真实的女友,而可能是一个完全只存在于想象中十全十美的幻象。所以,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他这辈子只会谈恋爱,不会结婚。
“为什么是她?”盯着这个女友的照片,我问。这女友还是很好看的,但我更好奇她是如何俘获这个浪子的心。
“我是在草地音乐会里看到她的。那天,她穿着一条浅绿色的裙子,像春天的橡树,那么青翠地立在人群中,而且是那么近地站在我面前。微风吹过,我见到她裙子上的褶皱像水面上的莲花,暗香浮动。曾经我以为爱需要一个过程。那一刻我才知道爱是一瞬间。,,说到这里,这个男人脸上充满陶醉。
“后来她告诉我,一年前她就关注到我了,那时在一个联欢舞会上,我在台上演唱《传奇》这首歌,她就坐在下面。她说我唱歌时那个专注的眼神打动了她,但那时不敢过来跟我打招呼。后来,她在媒体上看到某天我要开草地音乐会,而且采访中提到我喜欢浅绿色的裙子,她就特地去买了一条,并且早早进场,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看我,当然也让我看到。我们就这样互看一眼,爱的感觉就来了。”
爱情就是这么玄妙,有时只因你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爱的感觉就蓦然从心中升起。某个人注定就从此跟你一起浪迹天涯,历尽滚滚红尘。年老时。当你们在榕树下,回想一生携手经历的各种喜,细数一生共同承受的各种悲,才发觉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年轻时。那个春日的下午,在那树下,你刚好在人群中穿了一件我喜欢的衣服。我刚好在芸芸众生中多看了你一眼。缘由此而生,命由此而定。那种感觉,该是何等奇妙?爱情,妙不可言。人生,妙不可言。
三
我有一个大学的师姐,毕业后在外资公司工作。她的工作能力极为出色,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很高的职位。从职场发展的角度,她是非常让人羡慕的。但从女生的角度,她也是让人觉得无奈的。40出头了,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对象——她长得不好看,而且是挺不好看的那种。
中国好男人有的是,这么多年师姐就是没遇到一个她要的,或者说要她的。
有一次她去美国总部学习半年。喜欢运动的她,每天早上六点钟都会围绕着公园跑一圈。
公司的总部在美国西部一个小城,华人不多,而且大冬天像她这样一大早就起来跑步的女生更少。
在这个跑步过程中,一个白人男士经常与师姐相遇。一聊天,发现对方也是回来总部学习的同一公司的同事,只不过他在新西兰工作,是刚刚被提拔的经理,职位比师姐低好多。
小伙子得知师姐从中国来,对她非常感兴趣,一边跑步一边要师姐教他中文。一开始,他们跑步、互学语言。后来,他们吃饭、看电影、逛街,再后来,他们恋爱、结婚了。
当师姐把这个男人带到姐妹们面前时,现场一片羡慕妒忌恨:他不仪长得很帅很高,而且比师姐小了八岁!
“你们都好奇外表上我跟他很不相配为何会相爱,我曾经也疑惑他喜欢我什么——后来他跟我坦言,他没来总部开会前,就在公司内部宣传中得知我在中国区的出色业绩,看过不少我的形象片,很崇拜我。他得知我回总部学习,而且我那时还单身,所以尽一切努力申请到一个名额参加这次总部学习,为的就是见我。而且我才知道他之前跟中国的公司做过贸易,懂得中文。他说要跟我学习中文,那不过是跟我搭汕的借口,哈哈。”
张爱玲说过:“你再小济,这个世界上总有…‘个人会喜欢你;你再优秀,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不喜欢你。”这句话真的很适合师姐的爱情。不喜欢你的人,你站在面前他也会视而不见。喜欢你的人,飞越半个地球都会来跟你故意邂逅。
世上没有真正的偶遇,一切的邂逅都是蓄谋已久的安排。世间万物,一切的偶然不过是戴着面具的必然。
当然,对于喜欢这件事来说,感觉比感情更优先。现在,如果有人问我:“林,有人向我表白了,你觉得我呵以接受大我多少岁的?”我会很严肃地告诉她:有感觉的话一卜下五千年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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