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完全把他们看成那种颜色的,就是感觉是那种颜色,这是他能最好地解释这种感觉的唯一方式了。这不像课堂上教的那样,而是他刚刚才意识到的。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毕竟,他认为绘儿乐蜡笔画的年代都是自己幼儿园的事情了。
他们两人继续着午后的欢乐——卿卿我我、拉手勾脚、爱抚挑逗。她显然想要更多,但他却不愿意给,因为会留下痕迹。心急只能意味着坏事儿。这个家伙还是不错,虽不是德克尔见过的最好的,但是却还是说得过去的。或许他以此过上了体面的生活。
一个紫色的0。
德克尔知道他正在等着提出要求。借钱发展事业是绝不能错过的借口。家人发生不幸需要金钱的帮助,他不太会这样说,会憎恨自己的,但这会是他最后的理由,她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并不期待着她能明白,或者说“可以”。话已经说了,她还能给出其他的回答吗?除了,“好的,亲爱的,我给你双倍、甚至是三倍,爸爸不会心疼的,只是钱吗。他的钱。”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又喝了两杯粉红马提尼后,她离开了他。她的离别之吻既温柔又深情,而他也是如此。直到她转身离开,他的表情才变了,从同等的温柔、爱慕变成了成功,甚至可以说是残忍。至少,德克尔是这样认为的。
德克尔不喜欢跟人交往,喜欢自己一个人。他讨厌无聊的交谈,因为他不再懂这有什么意义。但是,这确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这样他才能支付各种账单,所以他告诫自己要克服这一点,至少是在此刻。
因为现在是行动的时候了。
他拿着啤酒,马上走到他的桌前,一只大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在对方即将起身的那一刻,把他按回到座椅上。
德克尔坐在他对面,看了一眼那男人一动未动的柠檬威士忌——捕食者工作时是不喝酒的——然后赞赏地举起了啤酒杯。
“干得不错。我愿意看到一个真正的专业人士。”
起先,那男人什么也没说。他看着德克尔,打量着他蓬头垢面的外表,满是厌恶。
“我认识你吗?”最后他开口说道,恶声恶气地,“我觉得不可能认识你的。”
德克尔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期待着能听到点新颖的说辞,但显然不是。“不,你用不着认识我,你只需要看看这些。”
他从大衣口袋里拽出一个马尼拉纸信封,递了过去。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拿了过去。
德克尔喝了一口啤酒,说道,“打开它。”
“我为什么要打开?”
“好,那你就别打开,不过可别后悔。”
德克尔伸手去拿信封,但是那个男人却一把拽到了一旁。他打开信封,里面滑出了几张照片。
“骗子,骗局的第一条原则就是,”德克尔说,“工作的时候,不能不够专业。刚才我说你是个专业人士,还真是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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