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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受戒大淖记事(手绘彩插珍藏版)/汪曾祺作品精选集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汪曾祺
出版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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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受戒大淖记事(手绘彩插珍藏版)/汪曾祺作品精选集》是汪曾祺作品精选集卷三,为小说卷。选取其小说创作的精华代表之作,主要是汪先生80年代创作高峰期的小说代表作,如《受戒》《大淖记事》等名篇。这些多以家乡高邮水乡的小人物为对象,具有浓郁的地方风俗特色、乡土气息和中国气派。文笔简炼,用情至深,是经久不衰的经典之作。

内容推荐

《受戒大淖记事(手绘彩插珍藏版)/汪曾祺作品精选集》是汪曾祺作品的精华选本。由专家选编,选目精良。装帧雅致,内插作者手绘彩图,是高性价比的珍藏本。共有四种。

《以欢喜心过生活》《故土·故人·故情》为散文精选本。前者以花草虫鱼、山川风物、美食行走为主题,后者以记事怀人、自报家门、谈文艺、谈人生为主题。囊括了作者散文创作的所有门类和风格。

《受戒·大淖记事》《邂逅·水蛇腰》为小说精选本。前者精选了作者1980年代创作的代表作,后者精选了作者自1940年代到1990年代(不含1980年代)创作的代表作。用编年史的形式呈现其小说创作的流变及风格。

目录

黄油烙饼

异秉

受戒

岁寒三友

寂寞和温暖

天鹅之死

大淖记事

七里茶坊

鸡毛

故里杂记

故乡人

晚饭花

皮凤三楦房子

钓人的孩子

鉴赏家

职业

八千岁

云致秋行状

故里三陈

昙花、鹤和鬼火

日规

故人往事

讲用

桥边小说三篇

虐猫

八月骄阳

安乐居

瑞云

黄英

蛐蛐

双灯

画壁

陆判

捕快张三

同梦

试读章节

受戒

明海出家已经四年了。

他是十三岁来的。

这个地方的地名有点怪,叫庵赵庄。赵,是因为庄上大都姓赵。叫做庄,可是人家住得很分散,这里两三家,那里两三家。一出门,远远可以看到,走起来得走一会,因为没有大路,都是弯弯曲曲的田埂。庵,是因为有一个庵。庵叫菩提庵,可是大家叫讹了,叫成荸荠庵。连庵里的和尚也这样叫。“宝刹何处?”——“荸荠庵。”庵本来是住尼姑的。“和尚庙”、“尼姑庵”嘛。可是荸荠庵住的是和尚。也许因为荸荠庵不大,大者为庙,小者为庵。

明海在家叫小明子。他是从小就确定要出家的。他的家乡不叫“出家”,叫“当和尚”。他的家乡出和尚。就像有的地方出劁猪的,有的地方出织席子的,有的地方出箍桶的,有的地方出弹棉花的,有的地方出画匠,有的地方出婊子,他的家乡出和尚。人家弟兄多,就派一个出去当和尚。当和尚也要通过关系,也有帮。这地方的和尚有的走得很远。有到杭州灵隐寺的、上海静安寺的、镇江金山寺的、扬州天宁寺的。一般的就在本县的寺庙。明海家田少,老大、老二、老三,就足够种的了。他是老四。他七岁那年,他当和尚的舅舅回家,他爹、他娘就和舅舅商议,决定叫他当和尚。他当时在旁边,觉得这实在是在情在理,没有理由反对。当和尚有很多好处。一是可以吃现成饭。哪个庙里都是管饭的。二是可以攒钱。只要学会了放瑜伽焰口,拜梁皇忏,可以按例分到辛苦钱。积攒起来,将来还俗娶亲也可以;不想还俗,买几亩田也可以。当和尚也不容易,一要面如朗月,二要声如钟磬,三要聪明记性好。他舅舅给他相了相面,叫他前走几步,后走几步,又叫他喊了一声赶牛打场的号子:“格当得——”,说是“明子准能当个好和尚,我包了!”要当和尚,得下点本,——念几年书。哪有不认字的和尚呢!于是明子就开蒙入学,读了《三字经》、《百家姓》、《四言杂字》、《幼学琼林》、《上论、下论》、《上孟、下孟》,每天还写一张仿。村里都夸他字写得好,很黑。

舅舅按照约定的日期又回了家,带了一件他自己穿的和尚领的短衫,叫明子娘改小一点,给明子穿上。明子穿了这件和尚短衫,下身还是在家穿的紫花裤子,赤脚穿了一双新布鞋,跟他爹、他娘磕了一个头,就随舅舅走了。

他上学时起了个学名,叫明海。舅舅说,不用改了。于是“明海”就从学名变成了法名。

过了一个湖。好大一个湖!穿过一个县城。县城真热闹:官盐店,税务局,肉铺里挂着成边的猪,一个驴子在磨芝麻,满街都是小磨香油的香味,布店,卖茉莉粉、梳头油的什么斋,卖绒花的,卖丝线的,打把式卖膏药的,吹糖人的,耍蛇的……他什么都想看看。舅舅一劲地催他:“快走!快走!”  到了一个河边,有一只船在等着他们。船上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瘦长瘦长的大伯,船头蹲着一个跟明子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在剥一个莲蓬吃。明子和舅舅坐到舱里,船就开了。

明子听见有人跟他说话,是那个女孩子。

“是你要到荸荠庵当和尚吗?”

明子点点头。

“当和尚要烧戒疤呕!你不怕?”

明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含含糊糊地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

“明海。”

“在家的时候?”

“叫明子。”

“明子!我叫小英子!我们是邻居。我家挨着荸荠庵。——给你!”

小英子把吃剩的半个莲蓬扔给明海,小明子就剥开莲蓬壳,一颗一颗吃起来。

大伯一桨一桨地划着,只听见船桨拨水的声音:

“哗——许!哗——许!”

……

荸荠庵的地势很好,在一片高地上。这一带就数这片地势高,当初建庵的人很会选地方。门前是一条河。门外是一片很大的打谷场。三面都是高大的柳树。山门里是一个穿堂。迎门供着弥勒佛。不知是哪一位名士撰写了一副对联: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开颜一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弥勒佛背后,是韦驮。过穿堂,是一个不小的天井,种着两棵白果树。天井两边各有三间厢房。走过天井,便是大殿,供着三世佛。佛像连龛才四尺来高。大殿东边是方丈,西边是库房。大殿东侧,有一个小小的六角门,白门绿字,刻着一副对联:

一花一世界

三藐三菩提

进门有一个狭长的天井,几块假山石,几盆花,有三间小房。

小和尚的日子清闲得很。一早起来,开山门,扫地。庵里的地铺都是箩底方砖,好扫得很,给弥勒佛、韦驮烧一炷香,正殿的三世佛面前也烧一炷香、磕三个头、念三声“南无阿弥陀佛”,敲三声磬。这庵里的和尚不兴做什么早课、晚课,明子这三声磬就全都代替了。然后,挑水,喂猪。然后,等当家和尚,即明子的舅舅起来,教他念经。

教念经也跟教书一样,师父面前一本经,徒弟面前一本经,师父唱一句,徒弟跟着唱一句。是唱哎。舅舅一边唱,一边还用手在桌上拍板。一板一眼,拍得很响,就跟教唱戏一样。是跟教唱戏一样,完全一样哎。连用的名词都一样。舅舅说,念经:一要板眼准,二要合工尺。说:当一个好和尚,得有条好嗓子。说:民国二十年闹大水,运河倒了堤,最后在清水潭合龙,因为大水淹死的人很多,放了一台大焰口,十三大师——十三个正座和尚,各大庙的方丈都来了,下面的和尚上百。谁当这个首座?推来推去,还是石桥——善因寺的方丈!他往上一坐,就跟地藏王菩萨一样,这就不用说了;那一声“开香赞”,围看的上千人立时鸦雀无声。说:嗓子要练,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要练丹田气!说: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和尚里也有状元、榜眼、探花!要用心,不要贪玩!舅舅这一番大法要说得明海和尚实在是五体投地,于是就一板一眼地跟着舅舅唱起来:

“炉香乍——”

“炉香乍——”

“法界蒙薰——”

“法界蒙薰——”

“诸佛现金身……”

“诸佛现金身……”

P17-20

序言

我读汪曾棋

汪曾祺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这是很恰当的评语。

他身上士大夫精神的体现,在于儒道互补,水乳交融。儒家思想,在他那里不是治国平天下的轰轰烈烈,而是对有情人间的拥抱。孔子在他眼里,不是圣,而是“很有人情的人”“一个很有性格活生生的人”。他生活在人间烟火之中,对世俗生活保持浓烈的兴趣。

道家思想,在他是淡泊,是随缘任性,自得其乐。他对物质生活条件不在意,对生活中的坎坷坦然面对。在浮躁的世界里,他淡定得如一面映现万物的镜子。

无论环境怎样,他始终不忘品味生活。

无论世界怎样变迁,他始终怀着一颗温柔敦厚的慈悲之心,用悲悯的情怀观照着大千世界。

其人,其文,都融入了“士大夫”精神。

一、随遇而安,自得其乐

1920年3月5日,汪曾祺出生于江苏高邮的一个旧式地主家庭。

祖父是清朝末科拔贡,八股文写得特别好,曾教过汪曾祺。若在清朝,依十三岁的汪曾祺的八股水平,是可中秀才的。父亲汪菊生,金石书画皆通,有名士之风。更重要的是,他会带着儿女到麦田里放风筝,捉蟋蟀,还会养鸟,有一颗童心。会和十几岁的汪曾祺对坐饮酒,并说“多年父子成兄弟”,有平等尊重之心。

汪曾祺小学、初中都是在家乡读的。上学放学,一路所见是形形色色的铺子、手艺人、麦田,还有河水。这让他嗅到一种辛劳、笃实、轻甜、微苦的生活味道,还有自然的味道。

高中时期,日本人占领了江南,他随祖父在一个村庄的小庵里避难,一待就是半年。此时陪伴他的只有两本书:《猎人笔记》和《沈从文小说选》。这两本书开启了汪曾祺一生的文学道路。

1939年,汪曾祺远离家乡,考入西南联大中文系,他是冲着沈从文、闻一多、朱自清的名气去的。西南联大先生们的风度,在他日后的回忆中将一一形诸笔端。在西南联大期间,他开始了文学创作。

新中国成立后,汪曾祺在较长时期以当编辑为主,间或写戏,写散文。日子不疾不徐地流过,他却未曾以文闻名于世。

1958年,他被划成右派,下放到张家口沙岭子农业科学研究所劳动4年。一段时间里,他的任务是画马铃薯图谱,每天一个人独自对着各式各样的马铃薯,画了又画。画完后,他将马铃薯烤熟,吃了。这世界上,恐怕没有谁像他那样,吃了那么多种类的马铃薯。

1962年,汪曾祺调入北京市京剧团任编剧,指定进行样板戏的创作。  1980年,发表小说《受戒》、《大淖记事》,受到普遍赞誉,随后一发不可收。暗流在地下涌动,终有一天会喷薄而出。正如沈从文先生所说,他是真正的大器晚成者。

随遇而安,自得其乐——汪曾祺一生,得益于此。如何在随遇而安中自得其乐呢?汪曾祺的做法是:主业读读杂书、写写杂文;副业写写字、画画画、做做菜。

写作于他,不是苦差,是给人间送一点点小小的温暖。他说,文学应该使人获得生活的信心。关于他读杂书、写杂文,其子汪朗说得甚好:

父亲看杂书的习惯,早在上大学时就有了。他在聊天时说过,当时西南联大中文系开的课,他是喜欢的上,不喜欢的就不怎么上。像闻一多先生、沈从文先生的课,他是听得很认,真的。朱自清先生的课,有时就溜号,因为觉得朱先生上课一板一眼的,不太适应。他大学肄业后,生计无着,中文系主任罗常培先生推荐他给朱先生当助教,朱先生不干,说:“这个汪曾祺连我的课都不认真听,怎么给我当助教。”这下他可傻了眼。

老头儿虽然是搞文学创作的,但是家里像样的文学书却很少。“文革”之前,我们家里的书满打满算不到一书柜。别说什么孤本善本,就是人们熟知的中外名著、大师文集,都和他嘴里的牙一样,残缺不全。他曾说过,对他创作影响最大的中国作家是鲁迅、沈从文和废名,外国作家是契诃夫和阿索林。可是家里的《鲁迅全集》只有第一卷,沈从文的书只有1957年出版的一本小说选集,废名的作品集则一本没有。

家里虽然没有什么像样的书,但老头儿书却读了不少。他在剧团的同事说,团里资料室的书都让他翻遍了。他在剧团宿舍的床头有一个凳子,上面摞满了书,睡前总要翻翻。他在1972年底给大学同学朱德熙写信说:“今天我还为剧团买了一套吴其溶的《植物名实图考》及其长编。那里的说明都是一段可读的散文。你说过‘中国人从来最会写文章’,怎么现在这么不行了?对于文章,我寄希望于科学家,不寄希望于文学家。因为文学家大都不学无术。”当时正是“文革”时期,很少有像样的书可看,但老头儿并没有闲着,但凡觉得有些意思的书刊,都要拿来翻翻……

老头儿书看得杂,懂得的东西也多,文章内容自然也杂。

他不是书法家,但是谈过对书法作品的印象。他不是专业画家,也写过关于中国画的文章。

他还写过一本《释迦牟尼传》,里面有大段大段韵文,据他说是参照佛教经典风格写的。父亲去世后,他的小同乡王千对我说,老头儿以前应该读过佛经,因为他的文章中涉及佛教的用语都十分精确。这些我们确实不清楚,因为只见他写过《受戒》,却从来没见他读过一部佛经。

老头儿的文章中,有许多是写吃喝的,他还编过一本《知味集》,收录了几十个文人谈吃的文章。他和我说过,这本书只有王世襄先生和李一氓先生的文章最好,一是真懂吃,二是会写。王先生一生坎坷,但对于生活始终持乐观态度。李一氓是老革命,又是文人,他在文章中写了不少当年在缺吃少喝的情况下如何改善伙食的故事,让人知道革命者其实也很懂生活。老头儿很赞同他们的人生态度,无论环境怎样,都不忘品味生活。

写字画画,于他是遣兴而已。他说:“人活着,就得有点兴致。……一。时兴起,便裁出一张宣纸,随意画两笔。所画多是‘芳春’——对生活的喜悦。”他的画有花鸟,也有白菜萝卜,幅幅都汪着他对生活的喜悦与感恩。

做菜,是他对烟火人间的有情拥抱。他说:“到了一个新地方,有人爱逛百货公司,有人爱逛书店,我宁可去逛逛菜市。看看生鸡活鸭、新鲜水灵的瓜菜,彤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

他,就是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二、一种调子,一种温度

汪曾祺曾说:“我所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他的散文和小说都贯穿着这种调子。他的独特之处在于使日常生活审美化,于寻常生活中发现生之欢悦与诗意。

大江东去有大江东去的美,小桥流水有小桥流水的美。不在于写什么,而在于什么触动了你,什么是你能驾驭掌控的,什么能让你怀着一颗虔敬的心,真诚地去表现体味它。如果你不适宜做关东大汉,执铁板铜琶高唱大江东去,你也可做十七八岁女郎,执红牙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

他的散文,“记人事,写风景,谈文化,述掌故,兼及草木鱼虫、瓜果食物,皆有情致。间作小考证,亦可喜,娓娓而谈,态度亲切,不矜持作态。”

他爱自然界里的一草一木,花鸟虫鱼。用一颗孩子般的心,写人间草木,写花园,写茶花、腊梅花、昆明的花、北京的秋花,写葡萄月令,写昆虫备忘录。

他爱世间美好的风景。从大地到坝上,从泰山到天山,从钓鱼台到索溪峪,都安静地躺在他的文字中。

他爱瓜果美食。人间五味,四方食事,在他的笔下淋漓呈现。故乡的野菜,故乡的食物让他想念。家常酒菜亦让他欢喜,肉食者不鄙,鱼我所欲也。

他喜欢喝酒。青年时代在西南联大读书时,他曾经喝得烂醉睡在街头。下酒菜倒不讲究,家乡的煮毛豆荚、咸菜烧鲫鱼、熏烧肉、茶叶蛋、家常豆腐、炒花生等都很投口。

他喜欢喝茶。青茶、绿茶、花茶、红茶、沱茶、鸟龙茶,甚至是湖南用茶叶、老姜、芝麻、米、盐放在一起擂成的“擂茶”,他都懂得。  他爱着这个世间的人。在他的散文中,有西南联大的那一批大先生沈从文、朱自清、闻一多、金岳霖、陈寅恪,有性格各异的退休老头、秉性不同的大妈、风马牛不相及的傻子、孩子和手艺人。

他的小说,所写的几乎都是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这些小人物的悲欢,小人物的生活,小人物的故事,构成了他笔下一幅幅充满人文风情的风俗画。

他说:“我写的是关,是健康的人性。美,是什么时候都需要的。”他用一颗悲悯而温暖的心,对待他笔下的每一个不完美却健康的人,这是他不变的温度。

他说:“我对笔下的人物是充满同情的。我的小说有一些是写市民的,我从小生活在一条街道上,接触的便是这些小人物。但我并不鄙薄他们,我从他们身上发现一些美好的、善良的品行。于是我写了淡泊一生的钓鱼的医生,‘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的岁寒三友。我写的人物,有一些是可笑的,但是连这些可笑之处也是值得同情的,我对他们的嘲笑不能过于尖刻……我的小说有一些优美的东西,可以使人得到安慰,得到温暖。”

他小说中的每个人物,其实你都无法用道德标准去评判。他们本身就是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带着体温,带着呼吸,与你对坐,细数昨日的风尘、今日的欢欣、明日的希望。在他们的悲喜和情感中,你会不由自主地融入自己的呼吸与情感。

那些真正打动你的东西,恰恰是你借由作家的笔看到了你自己。

三、春初新韭,秋末晚菘

“春初新韭,秋末晚菘”,是汪曾祺用来评价自己散文的。

其散文和小说,叙述、语言、结构都显得自然、清简、质朴。深得自然之旨,自然之美,自然之馥郁。

他说:“我喜欢疏朗清淡的风格,不喜欢繁复浓重的风格,对画,对文学,都如此。”他的清淡疏朗的风格,体现在其散文和小说中,有一个共通之处:以平淡、含蓄而有节制的叙述,代替滥情、夸饰的矫情。

汪曾祺的散文于平淡含蓄中流溢着一种雅韵,一种隽永的天真。

一个枝子上有很多朵花。一棵树上有数不清的枝子。真是乱。乱红成阵。乱成一团。……这种大黑蜂分量很重。它一落在一朵花上,抱住了花须,这一穗花就叫它压得沉了下来。它起翅飞去,花穗才挣回原处,还得哆嗦两下。

九月的果园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少妇,宁静、幸福,而慵懒。

十月,我们有别的农活。我们要去割稻子。葡萄,你愿意怎么长,就怎么长着吧。

过几天荷叶长大了,冒出花骨朵了。荷花开了,露出嫩黄的小莲蓬,很多很多花蕊。清香清香的。荷花好像说:“我开了。”

啄木鸟追逐着雌乌,红胸脯发出无声的喊叫,它们一翅飞出树林,落在湖边的柳梢。

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孩子,一声大叫。

啄木鸟吃了一惊,他身边已经没有雌鸟。不一会树林里传出啄木的声音,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烦恼。

很难想象这般如水样温软干净、天真隽永的文字是怎样写出来的,什么样的人才写得出。

他说:“我非常重视语言,也许我把语言的重要性推到了极致。我认为语言不只是形式,本身便是内容。”

汪曾祺的语言,独具韵味。“其文字比他的老师沈从文公更白,更现代,更畅达,但同样的,有着从几千年传统和从自己个性里生发出来的文字神韵。汪先生的文字魅力,于当时,于现在,我以为尚无出其右者。他的白话之白,是非常讲究的白,行云流水的白,有着真正的文字的贵气,常人可追他的白,却追不及他的贵气。”有人说他的语言,拆开来每一句话都是平平常常的,放在一起,就有了味道。

他说:“我曾戏称自己是一个‘中国式的抒情人道主义者’,大致差不离。”

这种抒情性让他的散文和小说,没有苦心经营的叙事结构,没有玄奥宏大的题旨。一切,根据自己的情感意绪和行文内在的节奏和气韵所需,自然成文。

他的散文,结构如行云流水,深得自然之旨。虽无意求工却有一种天然的美。苏东坡说:“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汪文类似。他记人事,写风景,述掌故,草木虫鱼,瓜果食物,皆信手拈来,娓娓道来,如话家常。一切虚饰、造作、矫情,都是他所摒弃的。

他的小说,带有浓浓的散文化特色。不注重情节,不注重故事,注重意境,注重情感和意绪,注重内在的气韵,结构自然得没有丝毫人为的章法与痕迹。有人曾说,他的小说就是一篇篇抻长了的散文,是诗化小说,有一定的道理。

书评(媒体评论)

若世界真还公平,他的文章应当说比几个大师都还认真而有深度,有思想也有文才!“大器晚成”,古人早已言之。最可爱还是态度,“宠辱不惊”!(沈从文)

汪是一文狐,修炼成老精。(贾平凹)

他是我认为全中国文章写得最好的,一直到今天都这样认为。(黄永玉)

王蒙 天真隽永,自在风流。

邵燕祥 柳梢帆影依稀入梦,热土炊烟缭绕为文。

林斤澜 我行我素小葱拌豆腐,若即若离下笔如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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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9 1:0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