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立县不可为长久之计!”于是,一批新县在闽西添置,如归化县(今明溪)、永定县、漳平县、宁洋县。其中,成化七年(1471),析龙岩县北部九龙乡五个里置漳平县。关于漳平县名,漳平旧县志称“县名取邑居漳水上流,千山之中,此地独平之意”,当然“地平”之外,自然也寓“平安”之愿。
成化十四年(1478),福建巡抚高明(江西贵溪人)在平定了上杭溪南里钟三之乱后,感叹上杭县南部“地僻山深,人民顽梗,平居则以势相凌,有事则持刃相杀”,“地方宽阔,治理不周”,上奏“添设一县管理,使公事易办,强梗知法”,“地方有托,永远无虞”。奏章获准,朝廷析上杭县南部地置永定县,县名被寄寓了“永久安定”的祈愿。
永定县的设置,使得汀州府最南端的博平岭山脉南区得到了极大开发。博平岭山脉西麓属汀州府,东麓属漳州府,那里的大山长谷,是两府最边远也是最迟获得开发之地。明中叶,永定县、平和县先后于博平岭山脉西、东麓设置,南靖县城西迁。客家民系由于人口激增,永定县金丰溪流域金丰里的客家人开始越过博平岭山脉,东进到漳州府辖地。这里山高林密,野兽出没,客家人深信只有聚族而居,加强族人互保,借助厚厚的城堡才能踏实度过一个个漫长之夜。明代,烟叶从南洋传人漳州府并蔓延至“近水楼台”永定县,凭借种贩烟叶所获豪利,汀漳交界处的很多客家家族开始兴建宏伟的客家土楼。黄绵绵、金灿灿、柔软的烟丝,散发着奢靡、颓废的气息,汀漳一带的客家人却借它建造出固若金汤的客家大土楼!
明隆庆元年(1567),朝廷为便于平寇,又析龙岩县、永安县地设宁洋县,新县治所在地(今漳平市双洋镇)有东西两块平洋(平坦)田畴,称东洋、西洋,于是县名按“宁靖东、西洋之地”的心愿,名“宁洋”。1956年,宁洋县撤销,存县389年。明初永乐年间,与郑和同为正使下西洋的航海家王景弘,其名曾先后被列入清《龙岩州志》“龙岩县人”,清《宁洋县志》“宁洋县人”,今《漳平县志》“漳平县人”,奥秘在于其故里明集贤里香寮村,明初属龙岩县,明后期属宁洋县,1956年后又属漳平县(今漳平市)。由一人故里先后属三县之殊象,展现出九龙江上游县级行政区划几经变迁的一个侧面。
这样,从唐置漳州以来,其北部九龙江上游的深窈丛林、广阔山地,历唐、五代、两宋、元,到明中后期,终于由龙岩一县增至龙岩、漳平、宁洋三县。这为清代龙岩直隶州的设置提供了重要条件。
清代,行政区划秉承明制,几乎无变。福建省“领府九,直隶州二,厅一,县五十七”,汀州府仍领县八,漳州府初仍领县十。雍正十二年(1。734),福建“升福宁州为府,永春、龙岩为直隶州”。“升龙岩为直隶州。漳平、宁洋割隶”。即龙岩升为直隶州,辖龙岩、漳平、宁洋三县。清承明制,省下辖府、州、县,州则分直隶州、属州两种,即地方行政区划层级结构一般为“省一府一县”,但另有两种特殊形式:“省一直隶州~县”、“省一府一属州一县”。直隶州直隶于省,与府相当,下领县;属州则隶属于府,有领县和不领县之分。所谓“属州视县,直隶州视府”。清代“计全国直隶州七十有六”,龙岩直隶州即是其一。
朝廷升置龙岩州的原因,据福建总督郝玉麟《议覆福宁、永春、龙岩改隶府州县疏》所言,是“漳属之龙岩县,上接汀州,下通延建,山深箐密,去府三百余里……请以龙岩县为直隶龙岩州,以漳平、宁洋二县归其管辖,则互相犄角,金汤永固”,根本原因仍是为了更好地进行行政管理。
龙岩独领一州,是唐开元建汀州以后闽西地区出现的另一个州级建置。清承明制,省下设道(如同分省),由于山水相连,汀州府、漳州府、龙岩州共设汀漳龙道。而龙岩州则是联系汀、漳两府山海孔道、地理中轴,地位日隆。龙岩升州,摆脱了一千年的县级建置,是它日后最终成为闽西行政中心的最关键一环。清代闽西一府一州是今日龙岩市行政区划的雏形和基础。
P24-26
本书是大型历史知识系列丛书、“十二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中国史话》的一个分册。2015年5月,,在时任中共龙岩市委书记梁建勇,市委副书记、市长池秋娜和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王金福,副市长郭丽珍的关心支持下,《龙岩史话》编写工作正式启动。由龙岩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陈寿南、市社科联主席兰尚进组织协调,集中了我市文史、党史和民间文艺研究等诸多方面的专家、学者组成了本书的编委会。经过编委会全体成员的研究和讨论,全书共分为七章,分别是:一、建置沿革,由邹文清执笔;二、灵秀龙岩,由钟德彪执笔;三、客家祖地,由孙国亮执笔;四、红色圣地,由吴升辉执笔;五、地方风物,由何志溪执笔;六、著名人物,由刘少雄执笔;七、现代风貌,由刘少雄执笔;全书由孙国亮负责统稿。
本书虽然只是一本普及性读物,但包含了龙岩(闽西)区域自有人类文明记载以来数千年间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以及著名人物等的方方面面,因此为了内容的真实可靠、简明全面,编著者参考的古今文献不下百种,在资料的选取、观点的采用上则尽量吸收最新的研究成果。如“闽西是毛泽东思想的初步形成地”“福建土楼的诞生”“龙岩地名的由来”等,都是近年来获得广泛认可的研究新成果。“现代风貌”内容则由龙岩市委办公室的同志亲自修改定稿,其中有关当代龙岩市的各种数据和提法也都是最新的资料。所以说本书篇章虽小,但短小精悍,是诸多专家学者集体协作的成果。最后感谢时任福建省人民政府副省长、中共龙岩市委书记梁建勇赐序,感谢为本书付出努力的热心人,由于篇幅所限,成书时间较紧和资料的不全,定有遗珠之憾,希望广大读者对不足之处提出宝贵意见,批评指正。
编者
2015年12月25日
序
梁建勇
国有国史,地方有方志。史志谱牒是灵活生动的存史载体,记载着一个国家、一个地方、一个家族的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记载着历朝历代的沧桑往事和人文巨变,记载着丰富多彩的民俗风情和山川胜迹。江山代谢,当我们今天走进龙岩这一方宝地,自然期待有一册《龙岩史话》在手,透过纸上流淌的文字,叩响记忆之门,纵览沧桑的龙岩从哪里来,怎样走过峥嵘岁月、历史烟云和人事沉浮的千万斯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选粹历史的一瞬,我们便可持卷一册品酌千年。当然,如要更加深入求索,则可借此为梯再潜入史、志深处了。
在龙岩的历史里潜行,犹如穿过一条漫长而丰富的文化长河,红色文化、客家文化、闽南文化在这里相互交融、激荡,造就了龙岩文化的瑰丽多姿、神秘多元。我们看到当年客家先民“自中原南下徙赣,再由赣徙闽”,一路筚路蓝缕、辗转流离,在千百年迁徙发展中秉承“一条扁担走天下”的客家精神,崇文重教,自强不息,培养出一代代客家骄子。今天,闪烁着人文理想光辉的客家文化,继续哺育新一代客家儿女茁壮成长。透过历史的烟云,“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的壮美画卷缓缓打开,我们看到毛泽东同志在这里写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古田会议决议》等光辉著作,成功从这里出发,胜利从这里开始。如今,“新古田会议”胜利召开,闽西苏区的红色文化再次烙上鲜明的时代印记,绽放出更加夺目的光华,历久弥新。
时光的脚步跨过历史的记忆,如今我们仍能从遗址、遗迹和风俗中触摸到历史脉搏的跳动。漳平奇和洞出土的“奇和洞人”头盖骨被誉为“福建文明的曙光”,虽然经过了上下几千年的风风雨雨,如今依然能让我们清晰地想象出他们生活的片段。在汀江、九龙江两岸的水浒边、低丘上,出土了大量的砺石、石锛、石铲、石箭镞、陶纺轮等石器、陶器,尤其是按汉高祖十二年诏“南武侯织……立以为南海王”,“在今汀潮赣之间的南海国”更是闽西文明蓬勃发展的佐证。我们不难从龙岩大地上找到闽南文化的踪迹,唐代建的天宫山大雄宝殿和纪念陈元光的威惠庙,奉朔漳平刘氏三兄弟的“三公庙”,宋代的江山铜城,无不处处透出闽南的建筑遗风,苏坂的“采茶灯舞”、适中的“盂兰盆节”、江山的“郭公节”更是闽南文化的精粹。
龙岩历史文化是一个多元的文化。在它的涵养下,孕育出了众多历史名人,吸引了张九龄、李纲、朱熹、王阳明、宋慈、文天祥、徐霞客、纪晓岚等历史文化名人的目光,孕育了清代著名画家上官周,“扬州八怪”的黄慎、华嵒等名震海内外的闽西籍一代文化艺术宗师。他们代表了闽西文艺历史的高度,在闽西大地上留下的光彩华章成为闽西历史天空中的灿烂星座。他们用属于自己的方式,记录了一个时代的文化,创造了那个时代文化的辉煌。如何把这些古今资源开发好、利用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课题。广大历史、文化和文艺工作者是传承历史文化的重要力量,时代赋予了我们这样的使命,我们更应该以此为价值追求,处理好文脉传承与引领时代的关系、文艺精品与群众文艺的关系、接地气与塑灵气的关系、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关系,提取龙岩文化的DNA,凝聚精气神,唱响龙岩风,使之成为中华文化的瑰宝。《龙岩史话》就是这样一本书,它通过梳理龙岩历史文化的脉络,成为弘扬继承闽西历史文化的又一重要载体,有益当下、惠及长远。当我捧起《龙岩史话》这本书,似乎回到了龙岩那段悠长的岁月。有理由相信,这本有着厚重文化底蕴的《龙岩史话》,将产生深远的影响力并得到聪敏睿智的后来者不断续修!
是为序。
2015年12月
龙岩又称闽西,地处闽粤赣三省交界,是福建最重要的三条大江——九龙江、汀江、闽江的发源地。曾经是远古时“奇和洞人”“古闽人”“闽越人”的祖地和“南海国”的中心区域。闽南文化、客家文化和土著文化在这里相互激荡融合。近代龙岩是中国著名的中央苏区核心区域,是红军故乡、将帅摇篮,是毛泽东思想初步形成地,是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之一。由陈寿南、兰尚进主编的《龙岩史话》把这片神奇土地上的灿烂文化和风土人情一一呈献给读者。
《龙岩史话》由中共龙岩市委宣传部、龙岩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编写,由陈寿南、兰尚进主编。龙岩是海峡西岸经济区延伸两翼、对接长江和珠江三角洲、拓展腹地的交通枢纽,是福建最重要的三条大江——九龙江、汀江、闽江的发源地。本书记述了福建历史文化名城龙岩市的经济、社会、历史、文化发展概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