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拿破仑(马占山将军传)》回顾了马占山将军的传奇人生，无论是对史料的使用，还是对历史事件的评判，都力求客观和公正，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血写的历史终究不会被掩埋，被漠视或改写。从这个意义上讲，立花丈平确实代表了日本知识界的良知。

从“九·一八”事变之前至伪满洲国建立后的那段历史时期，有一位叫马占山的抗日风云人物让日本侵略军十分头痛。他就是东北救国抗日联军首领马占山。立花丈平的《东方拿破仑(马占山将军传)》以时间为序，以历史史料为根据，详细描述了马占山带领草莽兄弟抗日救国、不畏强权、走南闯北的戎马一生。

一位日本作家笔下的抗日英雄(代序

序章

第一章 成长史

 出身贫苦农家

 诬陷为盗马贼

 离家出走，落草为匪

第二章 崭露头角的草莽

第三章 升任正规军将校

 吴俊升的部下

 屡建战功

 与巴布扎布之战

 未能见父亲临终前最后一面

 一家之主

 弃而不管不肖之子

第四章 构筑起势力地盘

 调防河南

 张作霖之死

 返回东北

 爱女结婚

 痛失爱妻

 移防黑河

第五章 和日军交锋

 “九一八”事变爆发

 战火波及黑龙江

 齐齐哈尔人心恐慌

 犹豫不定的张海鹏

 黑龙江强化军事部署

 马占山赴任

 在齐齐哈尔就任

第六章 决战江桥

 拆毁江桥

 铁桥修复通告

 拒绝铁路修复工程

 渡河作战

 逼迫马占山下野

 日军重布战局

 再次开战

 出乎意料的马占山之抗战

第七章 以海伦为根据地

 从齐齐哈尔撤退

 黑龙江省抗战政府

第八章 抗日？降日？

 多 四项要求

 诱降马占山

 板垣赴海伦

 会见记者团

 马占山与板垣会谈

 海伦会谈的余波

 马占山陷入苦境

第九章 放弃抗战

 张景惠晋升“黑龙江省省长”

 攻占哈尔滨

第十章 抵不住日本的“诱惑”

 马多会谈 69多半部下离散

 四巨头会议 75访问关东军司令部

第十一章 参加“满洲国”

 就任“黑龙江省省长”

 厌倦工作

 溥仪进入长春

 急赴齐齐哈尔

第十二章 重上抗日道路

 逃出齐齐哈尔

 组织抗日联军

 秘密联络张学良

 杨成基的分析

第十三章 与李顿调查团的关系

 国际联盟出动调查

 计划与马占山面谈

 日本退出国际联盟

第十四章 殊死一搏

 再次交战

 海伦沦陷

 误报“马占山之死”

 携函赴南京

 “完成使命”

 蒋介石的亲笔信

第十五章 途径西伯利亚、欧洲回国

 藏身难民货物列车

 享受“过年的感觉”

 罗马教皇授勋

 邂逅胡文虎

 日军的尴尬

 晋见蒋介石

 溥仪登基称帝

第十六章 天津时期与西安事变

 险遭暗杀

 逢遇西安事变

第十七章 卢沟桥事变回归前线

 就任东北挺进军司令

 俘虏康王

 以哈拉寨为据点

 赴重庆

 会面毛泽东

 名义上的黑龙江省主席

第十八章 日本战败后的马占山

 再赴东北

 赴北京治病

 倾向于北京和平解放

 说服傅作义 40免遭绑架

 马、傅、邓三人达成共识

 北京和平解放

 葬于万安公墓

 马占山的遗嘱

附一：马占山生平有关年表

附二：原著作者简介

附三：原著参考文献

附四：译著参考文献

后记

译者的话

马占山，字秀芳，一八八五年十一月三十日(清光绪十一年农历十月二十四日)出生于奉天府(今吉林省)怀德县毛家城镇毛家城子村西炭窑屯。他比蒋介石大两岁，较毛泽东年长八岁。

马占山出生时，正值鸦片战争之后帝国主义列强掀起瓜分中国狂潮的时期。马占山出生的那一年，也是中法战争结束，签订《中法新约》之年。中法签订的这一条约，使清政府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失去了历史上形成已久的中国在越南的影响。九年之后，爆发了中日甲午战争(日本称“日清战争”)。出身贫苦农家

如果要想了解“九一八”事变后受到全世界注目的马占山抗日活动的原委，首先必须着眼于他出生的社会和生活环境。

马占山的祖父是顺天府(今河北省)丰润县人。清嘉庆元年(公元1796年)，丰润县一带遭受了严重的自然灾害，马占山的祖父祖母带着年幼的孩子(马占山之父)逃荒到了中国东北地区。过去，华北地区的贫苦人家背井离乡流落到东北地区安家落户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马占山的祖父名为马万龙，祖母黄氏，一家人流浪到吉林省怀德县毛家城镇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之处，在那儿安了个家。

马占山之父马纯，刚到懂事的年龄，就到地主家做长工，用多年挣来的一点钱买了一小块地。但仅靠那一小块地的劳作依然无法维持生计，只好再租一点地主家的地耕种，才能勉勉强强养家糊口了。后来和本村刘家的女儿结婚，不久生了一男孩，就是马占山。马占山五岁时有了一个妹妹，十二岁时其母生了双胞胎妹妹。

马占山的岳父姓杜。他家原本也在关内，给地主家做长工，过着缺衣短食的生活。有一年秋天，被地主家解雇。无奈之余，一家人只好一路乞讨，用篮子背着五岁的女儿(马占山之妻)，颠沛流离到毛家城子村西炭窑屯。

马占山的母亲见落难的杜家一家三口十分可怜，便说：“你们若不嫌弃，就在我们这儿住下，过个冬吧！总比要着吃强。”言语中透着善意的温情和体贴。杜家夫妇被人世间的这份善良所感动，不禁潸然泪下，便留在了马家。

马家的日子过得也很艰辛，家里断了口粮，向亲戚们借点粮食勉强糊口是常事。再加上杜家三口人，就越发困难了。尽管家里很穷，但日子过得很顺心。此时的马占山才两岁，就和杜家的女儿，也就是他未来的妻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

到了第二年春天，杜家人要走了，马家的人说： “既然这样，也不强人所难。大家一起在这儿住了一个冬天了，也多少知道了我们的为人，如果信得过，就把女儿留下来，将来就让两个孩子成亲好不好？我们都是穷人家，嫁个有钱人家也会受罪的，为你女儿将来有个着落想想吧！”

杜家人也对马家很是放心，就留下女儿出发了。在旧中国，有定娃娃亲，打小就让女孩过门的习惯。把这样打小就过门的女孩叫“童养媳”。

马占山十二岁的时候，和杜家留下来的女JL正式结婚了。马占山的妻子比他大三岁，虽说是“女大三，抱金砖”，可也只是刚满十五岁的“童养媳”。别看她年纪不大，早已作为马家主妇操持家务了。诬陷为盗马贼

后屯姜家崴子村有个姓姜的地主，绰号叫“姜大牙”。马占山因家境贫困，从七八岁起就给“姜大牙”放牧。马占山后来成为骑马高手，就是靠少年当牧童时练就的一身骑术。

马占山十五岁时，发生了义和团运动。呼吁“扶清灭洋”的义和团由山东省北上进入直隶省(今河北省)，一九00年六月攻入首都北京，包围了外国领事馆。为此，由日本、英国、德国、法国、俄国、澳大利亚、意大利、美国组建的八国联军介入了义和团的镇压，俄国趁机占领了东三省的哈尔滨、沈阳(奉天)等诸多重要城市。马占山生活的怀德县也毫无例外，受到俄罗斯的控制。P6-8

一位日本作家笔下的抗日英雄

(代序) 

鲍义志

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在回顾历史、缅怀先辈时，会想起著名抗日英雄马占山将军。是他，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打响了中国人民抗击日本侵略者的第一枪，在白山黑水间，抒写了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壮歌，极大地鼓舞了全中国人民的斗志，激发了中国人民抵御外侮的民族精神。“江桥抗战”由此载入了史册。

马占山将军的一生极具传奇色彩，有些经历扑朔迷离。但历史证明，他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者，是有大功于国家和民族的，永远值得我们纪念和敬仰的。

马志伟先生是马占山将军的嫡孙，现任全国政协常委、民革青海省委主委、青海省政协副主席。2005年他撰写并出版过36万字的专著《马占山将军传》，将其祖父叱咤风云的英姿和坎坷跌宕的经历介绍给了世人。志伟先生是我多年的同事，在平时的叙谈中，也经常听他讲起祖父许多令人难以忘怀的往事，而我在一些报刊上读到有关马占山将军的文章时，也会特意推荐给他去读。前不久，我还介绍给他一篇《读者》上的文章《边城绝恋》，是讲他祖父的情感经历的。

马志伟先生在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马占山将军传》时，并不知道早在他之前，一位日本作家就已经在日本出版过一本《东方拿破仑——马占山将军传》，时间是1990年10月。这位日本作家名叫立花丈平。他曾在中国生活过一段时间，出版过多部有关中国的专著。立花丈平应该是一位有良知的日本作家，他不但承认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历史，还对抗日英雄马占山将军表达出了足够的敬意。他正视历史，在书中回顾了马占山将军的传奇人生，无论是对史料的使用，还是对历史事件的评判，都力求客观和公正，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血写的历史终究不会被掩埋，被漠视或改写。从这个意义上讲，立花丈平确实代表了日本知识界的良知。要知道，在当时，日本右翼势力甚嚣尘上的大背景下，出版《东方拿破仑——马占山将军传》，其个人是要承担相当大的政治压力的，是需要有足够的胆略和勇气的。为此，向立花丈平先生表示由衷的敬意。

青海民族大学将立花丈平先生的《东方拿破仑——马占山将军传》列入人文社科项目课题，并组织几位年轻的学者进行翻译和出版，应该是一件颇具眼光和有意义的事情。这部专著在日本出版已经25年了，但在中国还是首次译介出版。2015年，在我们隆重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追溯和缅怀马占山将军的传奇人生和英雄壮举，重温那段血与火的岁月，心情是难以平静的。在波澜壮阔的抗日战争中，马占山、张自忠、戴安澜等先辈在强敌面前，舍生忘死，奋勇杀敌，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一道敌后浴血抗战，共同构成了中国人民抗击侵略，争取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的悲壮画卷。

读立花丈平的《东方拿破仑——马占山将军传》，行文平实客观，较少渲染和推测，正因为如此，这本专著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作者记述的马占山将军能够让更多的人，尤其是让日本人民信服。而马志伟先生的《马占山将军传》，则以较浓郁的家国情怀，将马占山将军传奇多彩的人生展示得更加生动和鲜活。两相对照，金戈铁马，跃然纸上。

同时，也可以看到立花丈平在一些关键史料掌握上的欠缺与不足。如他写到马占山1933年从国外回来，到庐山晋见蒋介石的经过时，只写到蒋介石为了犒劳马占山，提议他出任新疆省主席，被马占山拒绝。而这一次晋见的实际情况，在马志伟先生的《马占山将军传》中写的比较具体和真实。马占山将军专程到庐山晋见蒋介石，是希望蒋介石能够让他重新领兵抗战的。他对蒋介石说：“为了恢复东北与日寇作战，当一士兵亦所心甘。”而蒋介石提议让马占山赴新疆任主席，是一种惯用的“调虎离山”伎俩，即使在国土沦陷的危亡关头，他也不会忘记排除异己，不会容忍马占山这样桀骜不驯的将领重握兵权的。马占山在晋见蒋介石之后深感失望，万分悲凉，止不住满腔的忧愁，为此，他写下了一首《松林曲》来表达壮志难酬的心景：

百战赋归来，言游匡山麓；

爱此巅奇石，状如於兔伏。

摩挲舒长啸，狂飙振林木：

国难今方殷，国仇犹未复。

禹迹遍荆棘，恐汝眼难熟：

何当奋爪牙，万里飞食肉。

这首诗之后被镌刻在一块巨石上，就立在庐山“月照松林”的景区中。到过庐山的人，或许见到过这方充溢着马占山将军浩然正气的诗碑。

2009年10月，我和马志伟先生参加青海省委统战部组织的党外干部学习考察团到了江西，10月18日上了庐山。利用午休时间，马志伟先生邀我寻访拜谒了马占山将军的诗碑。为此，我还曾赋诗一首以为纪念：

将军留诗松林间，明月松涛忆当年；

江桥奋起抗敌寇，白山黑水荡硝烟。

英雄难恋庐山秀，只恨国破家难圆；

栏杆拍遍问长剑，何时驰骋度关山。

那次到庐山，我与马志伟先生分享了一个意外的收获。他说其祖父当年在庐山还曾有过一幢别墅，之后被日本侵略军炸毁了。他一直查找那幢别墅的遗址而不得。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翻看房间里庐山管理部门制作的台历时，查出马占山将军的别墅就在国学大师陈寅恪的别墅旁边，我俩刚刚去过的，陈寅恪的别墅还矗立在那里。这个发现，自然让马志伟先生倍感欣慰。

1945年抗日战争的胜利，雪洗了中国自甲午惨败以来的巨大国耻，中华民族开始了从国土沉沦走向伟大复兴的历史转折。胜利振奋了民族精神，团结提升了民族自信。今天我们回顾历史，在民族危亡时刻，正是有着像马占山将军为代表的众多先驱者组成的英雄群体，坚持国家利益至上、誓死不当亡国奴的民族自尊品格，浴血奋战，最终拯救了国家和民族，赢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也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作出了重大贡献。

近些年来，日本政界的一些政客，不但不承认日本的侵略历史，还明目张胆地祭拜供奉着甲级战犯灵位的靖国神社，以“修宪”等方式为日本军国主义招魂。他们的举动，引起中国和亚洲曾经遭受过日本侵略国家人民的强烈反对。否定日本侵华史，否定“南京大屠杀”，是战后日本右翼学者与政客一以贯之的政治宣传和喧嚣，其背后隐藏着极其险恶的政治用心。

历史事实是不容否认的，也是不容篡改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确认历史，铭记历史，追忆死难者，缅怀先烈，是为了警醒生者，警钟长鸣。中国人民与世界人民，包括日本有识之士共同捍卫历史的尊严，是为了历史的悲剧不再重演，是为了这个世界永远避免战争和灾难。

感谢立花丈平先生尊重历史、秉笔正言；感谢刘治华先生推荐这本书进入中国历史研究者的视野；同时也感谢青海民族大学的年轻学者们，他们所作的工作和努力，是为中日两国人民世代友好的和平之船驶向久远而奉献的一份力量。

2015年6月2日

在《序章》中已提到，记述犹如传说般存在的风云人物——马占山所走过的路，尤其是探索他为何一时屈节？他的真正意图究竟是什么？还有追踪记述日本战败后日本人几乎全然不知他的所作所为是本书的目的。

满洲时期出生的我，早先就对马占山的生涯抱有兴趣，为此前来寻求资料。而今终于能够出版他的传记，心中倍感喜悦。

现存的中方资料，动辄有两个制约因素。其一是家人、部下、同僚们的回忆，难免只倾向于记述马占山好的一面；其二是过分地强调马占山没文化的局限性。

尽量除去假象，力求探索真相，但在实际创作过程中要做到这两点，比当初预想的要难得多，需要花费很大功夫。

马占山经历过的“九一八”事变时所用的地名中，现在改了名称的相当多。因此就改称的地名，尽量一并记载。例如，采用了安东(丹东)、四平街(四平)的写法。

在马占山所处的历史时期，北京曾有一段时间被称之为北平，但是该书中除了特殊情况，均以北京记述。

在收尾之际，对为此书的出版给予鼎力支持的德间康快社长和诸位先生表示由衷的感谢。还有，在此书中使用的好多照片都是由安东会会长花房千秋先生提供，为此不胜感激。 (因原著中的照片都是黑白照，且图片不清，太多图片与本书并无多大关联，故在译著中未附这些照片。译者注)但愿本书能为各位读者了解马占山鲜为人知的生平提供参考。就此搁笔。

1990年10月

作者 立花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