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勤明著的小说《东滩》来源于生活、以一九七八年历史转折中的时代为背景，以沉甸甸的史实为依托，用朴实连贯的丰富笔墨，环环相扣，跌宕起伏的情节对主人翁赵豫民以及其他人物的时代特征，思想变化的演绎，人性光谱的折射和“被扭曲的爱情观”等运用了人的心理分析描写手法，将他们生动的一一展现在世人面前。

杜勤明著的《东滩》是一部非常接地气的小说。它尊重历史，以写实的手法再现了上海知识分子青年在农场劳动、学习、恋爱等生活场景，讴歌了一代*秀青年为农场建设奉献青春的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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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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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三十七

尾声

享福人自有享福人的福。每天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眼睛干巴巴地望着房顶，前思后想还是市区家里温暖，虽然没有以前金碧辉煌，过着平民的生活，但不缺温暖，父母还是疼爱自己的。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装病请长假，回家抱团取暖。”她为自己想出的绝招“哼哼”的一笑。但此时，一双邪恶的眼睛盯上她了。那是一个夜晚，她独自一人去河边洗衣服，突然被前面河面上泛起的涟漪所惊吓，有人朝河里扔了石子，“谁在那里？”她猛然站起身来，借着月光她看见河边不远处一棵树后面躲着一个人。“嘿，嘿，嘿……”一个人影从树后面走过来搭讪地说，“这么晚了，一个人在河边洗衣服，怕不怕啊？我可是来保护你的。”等那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楚，原来是市区工厂下放到农场的炊事班长周冠才。“你来干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吓煞人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河边拿洗衣服盆要回去了。就在她弯腰拿洗衣盆时，周冠才猛地扑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呲牙咧嘴地朝她脸上一阵亲热，并伸手在她身上乱摸。她尖叫起来，也不知哪里涌出一股勇气，反身一巴掌打在周冠才的脸上。周冠才“啊唷”一下，捂着脸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了。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受了惊吓，一夜未睡，第二天便拖着哆嗦的身体向连部请假，说昨晚碰上鬼了，浑身不舒服要到市区看病，然后一病就是几年。自从农场有商调到市区工作的政策后，林妮娜又回来了。没想到周冠才这两年也得志，从炊事班长到大田排锻炼当了排长，而且掌握了农田技术，又跃升为副连长了。林妮娜那个命真叫苦啊，寄人篱下哪能不低头啊，那晚的事也不能说出口啊，命运掌握在周冠才手上呢。他现在是红人，惹不起总躲得起。但命运就是在捉弄她，每到商量决定商调人选名额时就没有她的份，而投坚决反对票的就是副连长周冠才。在农场的区域有一句俗语：“三十三，乱刀斩。”也就是人到三十三周岁既有可能撞上大运，更有可能遇上祸灾。而林妮娜今年恰好是三十三周岁，碰上调回市区工作的难题，她怎么不焦急啊。今天，她特意从市区休假回来带回一大盒奶油裱花蛋糕，准备送礼上门给周冠才。

“姐，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但周连长他家的母老虎，也是要吃人的。万一她口无遮拦把你送礼的事说出去，不是招全连人的闲话吗？到时民众舆论姓周的也顶不住啊，不让你走不也白搭嘛。”吴明进一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四年来，吴明与林妮娜是你情我愿，暗暗地搞上了姐弟恋。在交往当中林妮娜把这突然事件告诉过吴明，也引起吴明的担忧。吴明的父母去世得早，家境苦，兄妹二人是靠爷爷奶奶养活的。吴明原来可在市区集体单位工作，但他一想过三年妹妹也到工作年龄了，我要是在市区工作，妹妹不是要到农村去了吗，当时的分配工作政策是每户一个在市区当工人，下一个就去农村。你家孩子多就这么轮呗。吴明一咬牙，谢绝了学校分配指导老师的好意，报名到农场。三年后如妹妹到工作年龄了被分在市区，女孩子在家照顾老人总比自己好，吴明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姐回来就到你这里，因供水塔高，看得见周家人进进出出。他家的女人有一个习惯，吃完晚饭总到东边知青寝室去串门，拿点人家给她的物品再回来。”林妮娜见吴明帮着自己在分析，暗暗地感激他。

夜还是那么沉寂，俩人走到窗边，眼睛盯着周家的动静。不一会，周家的门打开了，就听见周家女人大嗓门地嚷道：“你把碗筷洗洗，家里活收拾收拾，我去东边了。”说完把门“砰”的一下关死，慢悠悠地一边用手拿着牙签剔着牙缝，一边摇晃步子向东边知青宿舍走去。

“小阿弟，那我去周家了。”林妮娜酸楚地说道。

“唉，姐，你要当心防着点。”吴明无奈地回应道。

吴明伫立在窗前，目视着林妮娜逐渐走近周家门前的背影，愤然转身，一拳砸在桌面上，那只竹壳热水瓶由于受到猛烈的外力，“嘭”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的小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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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研读一部喜欢的文学作品，自然会对作者发生兴趣，因为“文如其人”，作者的人品往往决定了文品。

长篇小说《东滩》的作者杜勤明，他与我有着四十年的师生情缘。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曾是他中学时代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在那个特殊年代，不少孩子变邪乎了，勤明却超然不群，我至今仍留有对他的深刻印象：他模样很周正，虽然年少，每天上学都收拾得干净利落，每次交的作业也都字字端正。他话语不多，但凡集体的事肯担当、很负责。在同学中有人缘、能服众。他的勤奋、明理、沉稳、成熟超出了一般学生。这样一颗根正的好苗，踏上社会，再经历练，成了一个大写的人。

他从学校毕业，在东海农场一干就是十四年，他长成了一个精通农事、领导有方的连长、指导员……这一路走来赢得了好口碑。这一个个不寻常的岗位，使他有机缘阅人无数；这殚精竭虑的日日夜夜让他淬火成钢。当岁月如潮水般退去，他从纷繁的现实中沉静了下来，可往事并不如烟，曾经的事、曾经的人反而更加清晰，挥之不去。他觉得有话要说，有故事要写，创作的欲望便由此萌发涌动，加上同窗好友张新国的推波助澜，勤明拿起了笔。一连数月，在工作之余伏案疾书，终于向大家奉献出他的力作——《东滩》。在谈到创作过程时，勤明告诉朋友：“自己也感到奇怪，这三十万字的小说竟然写得十分顺畅，几乎没有卡过壳。”的确，勤明丰厚的积淀已对自己熟悉的生活了然于胸，方能故事涌向笔端，下笔千言。

《东滩》是部非常接地气的小说。它尊重历史，以写实的手法再现了上海知识青年在农场劳动、学习、恋爱等生活场景，讴歌了赵豫明等一代优秀青年为农场建设奉献青春的成长历程。《东滩》为当年战斗在农场的四十余万干部职工留下了极其珍贵而有信度的历史资料，开创了上海农场知青抒写上海农场文学的先河，填补了这一段历史文学的空白。

劳动，是知青们当年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生存方式，作者十分擅长于描写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充分地展示知识青年们的旺盛的生命力和斗志。小说中对割麦翻地、抢收抢种、围地开河，工厂开工等场景的描写，犹如电影的宽银幕，或是大幅油画所展现的效果，大气磅礴、酣畅淋漓，令人震撼呐！可见作者当年在农场不知洒下过多少汗水，方能对一切农事了如指掌，写得底气十足。可见作者对土地的热爱，更可见作者对为之付出辛勤劳动的人们无比的热爱。

作者对于小说中人物的刻画也颇见功力。“文学即人学”，这是最近获文学艺术终生成就奖的钱谷融先生对于文学的精辟概括。《东滩》的作者，成功地刻画了一系列人物形象，手法也不落窠臼。他没有用过多的笔墨去叙写那个时代的政治背景与人物命运之间的直接关联，而是用了浓墨重彩展现人物之间在人品的优劣、人格的高下和人性的善恶之矛盾冲突，尤其通过小说中主要人物之间善与恶的较量，歌颂了人的善良本真，批判了人的贪欲邪恶，揭示了正义终究要战胜邪恶这一真理。

作者塑造的主人公赵豫明有理想，有追求，一身正气。他待人仁爱宽容。心，用在工作的激情上；心，系在E连群众的身上。其人格魅力在E连群众中是心悦诚服的。如此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却遭到了利欲熏心妒忌贤能的“三风办”王主任、品格猥琐低下的周冠才和妖媚私利的林妮娜之流的设计陷害。赵豫明虽有觉察却不以恶抗恶，仍独善其身。然而，E连的众人却不信邪，坚决站在赵豫明一边。终于民心向背决定一切，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保护了赵豫明，害人者以害己告终。在这场较量中，对有勇有谋的后勤排长描写极为生动。他在关键时刻主持公道，仗义执言，颇具古风，着实让人喜欢。还应提及的是那四位对赵豫明都十分倾心的女士，她们虽相貌有殊，性格各异，人生轨迹迥然不同，但写得个个灵动传神，很有看点。小说对几个反面人物的描写也都入木三分，小至人品、大至人格，各个的丑恶嘴脸不尽类同。尤其对周冠才的描写是立体式的“光谱折叠”，有阴面也有阳面，揭示了他多重的矛盾人格。小说中，吴明和梅香是一对悲剧式的恋人，他们的人生再一次印证了“性格即命运”这个英明论断。小说林林总总出现的人物有近百位，这人生百态很值得细研细读，回味无穷。

优秀的文学作品在于它强大的生命力，读者可以从中观照到自己的人生，领悟人生的意义。这就是文学作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及对生活的反作用力。

杜勤明把《东滩》奉献给大家，是向读者捧出了他的一颗赤子之心，愿读者跟随着他，跨进《东滩》的大门，领略其中的无限风光。

蔡幽凤

二○一五·一月于上海

那些人和事，即使你不用心去记，它们也仿佛镶嵌在你的脑海里，留下永久的印痕。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印痕会越来越清晰。

40年前，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年代，我中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东海农场。当时，我们农场一共有33个连和几家工业企业。我在农场这么一待——整整十四年，七年在农业连队，七年在农场工业企业，正好各一半。我在连队曾经当过副连长、副指导员、指导员。在农场工业企业当过副厂长、党支部书记。十四年的农场岁月锻炼了我、成长了我。农场广袤的土地，一草一木，风貌人情像电影一样闪耀在我的脑海中，历历在目，挥之不去。也正是千千万万像赵豫民式的人物，他(她)们为农场的建设贡献了青春，贡献了绵薄之力，发挥了正能量的作用，使上海农场有序、稳步发展的传奇式经历，鼓舞着我，鞭策着我，从而使我不断萌发了用小说的形式，将这过去的人和事用我拙笨的笔记录下来的念头，反映一个时代，记录一段历史。以献给曾经致力于上海农场建设的四十多万干部、职工。

小说《东滩》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集众生之大智慧，是集众生之经历，把一个个故事用艺术的手段连缀而成，呼唤那过去的人和事，值得永久地怀念，并引起共鸣。

每个人的活法不同。浏览当代中国人的生命历程，特别是中年以上的人，每个人的身上，几乎不可避免都带有明显的社会时代的烙印，尽管每个人的遭遇有所差别，群体记忆却成为这个社会时代这群人的共同图腾，我就是其中一员。岁月无痕，东滩长存，记忆的刻痕更加难以泯灭。我在创作《东滩》这本小说时，尽量将上海农场的地形风貌，一年四季的农忙加围垦开河，知青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环境如何，用什么生产工具等等反映得清清楚楚，清晰还原了当年上海知青在农场的全景图；一个特定物质生活环境中的知青工作、生活。也可让生活在当代社会——现代化大城市的年青人对“特殊”年代的年青人有一种轮廓清晰的了解和理解，他们活着并被爱着是多么的艰难和不容易。

我在写后记时突发奇想，似乎还缺点什么。于是《农场知青岁月之歌》油然而生：

一瞬间，数十年已过去，

一晃间，往事成为记忆。

那广袤无垠农场田野上，我们这一代年轻有为人，

将青春根基深扎在那里，将青春血脉流淌在那里。

农场故事令人难以忘怀，农场往事令人弥足珍贵，

知青旭日征途岁月，往事并不那么如烟。

历史不会封尘，只能刻骨铭心，

永远，永远……会留驻在我们这一代人不老的心扉。

我在创作小说《东滩》时得到了我学生时代的老师、有着语文高级职称的蔡幽凤先生的悉心点拨和指导，也得到了我的发小连环画大家，连环画《小八腊子开会喽》的作者张新国先生的精神启发和鼓舞，所以我请我的老师和发小为我小说《东滩》作序。本书的写作还得到了我在农场时的启蒙指导老师郭聪聪同志、李金萍同志以及上海农场知青网站施正范老师的鼓励支持，一并感谢。

谢谢读者用宝贵的时间阅读我的小说《东滩》，如有遗憾，还诚请广大读者拨冗指教。

杜勤明

2015年4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