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接着一代的兴安人,为什么能够长期在自然极其恶劣、物资极度匮乏的困境下,展现如此的惊天壮举,支撑他们的背后的基源是什么?一定源于大兴安岭人半个多世纪以来,用豪情、泪水和生命铸就的不断深化提炼的大兴安岭精神——开拓进取、艰苦奋斗、立足本职、扎根边疆。
昨天,当年轻的共和国需要木材的时候,兴安人就像出征的战士勇敢地在前方浴血奋战;今天,当全国人民奔向“中国梦”需要绿水青山的时候,兴安人奋然“廉颇老矣,重持刀枪”,遵循习近平总书记的“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战略指引,再创辉煌。
王利文主编的《大兴安岭林业开发者回忆录(口述历史)》展现了一部兴安史,让人看到的是忠诚的背影,震撼的是不渝的精神!
为了打开“绿色宝库”,八万铁道兵勇做开路先锋,以“热血横扫漫天雪,汗水化透千年冰”的英雄气概,在崇山峻岭中开路,在雪岭冰河上架桥,在破禁区的实践中,创造了“冻结开挖桥基法”“低温早强混凝土”等适应高寒地区施工方法的伟大尝试。在847.26公里的铁道线上,一百多名铁道兵战士用血肉之躯支撑起这条钢铁大道,把忠魂永久地献给了大兴安岭。
王利文主编的《大兴安岭林业开发者回忆录(口述历史)》讲述了站住脚,才能取得胜利。几十万林业开发者,以“困难面前有我们,我们面前无困难”的英雄气概,背起行装赴兴安,竖起帐篷进林场,克服了住着帐篷房,睡着“波浪床”(小杆铺),吃着红高粱,喝着“三省汤”(无油、无盐、无菜)等困难,修路、盖房、生产、建场。面对严酷的高寒,发明了“地火龙”以火御寒,面对一无设备,二无经验的困难,发明了“无窑烧砖法”,造出了第一批红砖;还进行了“采育用统筹一次作业法”等生产、生活的伟大实践,用他们的青春年华在这北疆的冰天雪地上画出了一道晶莹的生命曲线……
开发大兴安岭的岁月
王殿文
开发大兴安岭总的说可分为三段,第一段是从1955年到1958年春,第二段是从1958年秋到1962年,第三段是在1964年。因我是黑龙江老林业人,对这几次开发大兴安岭的历史知道一些,1958年时我还直接参加了开发,所以,每当我回忆起开发大兴安岭的岁月,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静,觉得自己又年轻了许多,又回到了当年。
先说第一段。1955年5月,黑龙江边额木尔一带着了一场大火,烧了一个多月,森林损失很大。当时这一带交通不便,没有公路,上去的人只能在黑龙江逆水行舟,从黑河出发到漠河需一周时间,走到额木尔需6昼夜。为了及时扑灭森林大火,我们的一部分人从黑河过苏联那面坐西伯利亚铁路的火车,再过黑龙江到这面的连崟上岸去山里扑火。大火扑了一个月,花费很大,还是没有扑灭,最后下场大雨浇灭了。鉴于这场火灾,林业部很重视,认真总结了经验教训。黑龙江省有这么大林区,如果没有健全的营林机构,大兴安岭不趁早经营,有可能损失更大。基于这样一种认识,1955年秋天,黑龙江省决定开发大兴安岭。第一步,按照原来森调一大队的调查资料,要搞56个经营所,这个数字不一定准确,不是56个就是60几个经营所。当时黑龙江省把这项任务交给林业厅和黑河地委、专署共同搞。林业厅派张海龙等十几名同志到黑河,其余的干部从伊春调,从其他林区调。1955年9月,林业厅派白靖宇、曲传学、孙真、贾殿国等到伊春森工管理局接收干部和工人,接收干部150多人,接收工人700多人,一共接收800多人。这就是第一批开发大兴安岭的人,这些人大都是林业三师的转业战士、干部。当时林业三师集体转业到伊春,连长、营长当上了林场场长或林业局科长,团长当了林业局局长。也有一些地方干部,如营林技术员、财会、医务人员。这800多人从伊春走后租了10节车厢,给开了个专列到佳木斯,后在佳木斯港务局租了一条大船,把800多人送到黑河。这一船人到黑河港停了一下,黑河地委书记王树棠上船慰问了大家,动员大家开发大兴安岭,介绍了当地风土人情、气候条件。那时人们畏惧大兴安岭交通不便、天气冷,但那时工人干部的思想素质都比较好,那么艰苦没有逃跑的。这800多人到呼玛县城下去一些,到额木尔下一些,剩下的都到了漠河。
原计划按森调一大队的设计资料建50几个经营所,因当时那里已上冻,只好建32个经营所、4个林管区。这4个林管区有呼玛、开库康、额木尔、漠河,它们都坐落在江边上,交通比较方便。建立的森林经营所多半是沿着清朝从嫩江到漠河的那条驿道建的,从江边往里延伸大约四五十公里,有的百余公里。这些林管区和经营所的房舍,都是就地取材,一个模式,建一些木刻楞房子。第二年,又进一步把房舍完善起来,人员又做一下调整,任命了经营所长、林管区主任。
当时黑河地委成立一个大兴安岭建设委员会,由黑河地区行署副专员俞树田任主任,林业厅派去的张海龙同志任副主任。建设委员会具体负责山上建设指挥和人员调配。1956年春,黑龙江省正式下文,成立黑河森林经营局,直属林业厅统管“大建”工作。这时的黑河森经局局长是张海龙,副局长是陈海波,书记是张恒毅,副书记是李忠臣。
1956年夏天,大兴安岭建设已感到人员短缺,所以,林业部又派张景和等去伊春接收工人、干部。组织上把这些人又都充实到各林管区和经营所。这一时期,主要任务是担负森林防火,搞林业生产。
再说第二段。这一段从1958年秋天开始。这次开发大兴安岭是时任黑龙江省省长李范五亲自指挥。他在到黑龙江前,是林业部副部长,他对林业工作很熟,可以说是专家,他到黑龙江后,积极主张开发大兴安岭,并责令当时的黑龙江省委林业部部长张世军同志具体负责。为了适应这次开发大兴安岭,省委派我到黑河地区做副专员,并把黑河森林经营局改成黑河林业管理局,我兼任局长。
黑河地区地广人稀,交通不便,资源丰富,人才缺乏。所以,这次开发的资金、人员,都是由上级安排。黑龙江省委在所辖各个林业局组织全套人马,书记、局长、科长、各类技术干部和技术工人,都由包建局配备,除在大兴安岭林区建11个林业局外,在小兴安岭还有辰清、沾河、通北林业局,并把沿江的4个林管区也扩大为林业局,从老局调来了大批干部(P1-2)
到大兴安岭工作十多年了,我对这里的山川形胜和风土人情很是熟悉,因此,阅读和欣赏关于当地的文字和影像,难免有一些挑剔和理性。可是今天,当我打开摆在案前几摞厚重的口述大兴安岭开发、建设、发展的历史资料汇编时,一页页即将付梓的沾着冰雪、燃着激情、浸着使命,当然也滴着泪血的文字,眼睁睁地走进我的心里……
——那是怎样的一群人,面对自古称之极寒的“生命禁区”,没有退却半步,义无反顾地在战旗的导引下挺进茫茫林海;
——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纷飞的雪花在白毛风的裹挟下,把落叶松海搅动得波澜壮阔,却撼动不了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人们的一丝雄魄;
——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硬是把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变成了国家主要的木材基地;
——那是怎样的一种信念,来之则安之,战之则胜之,扎下根来,一干就是几十年,献了青春又献子孙。
此时此刻,我仿佛看到了,占全国总量75%的电线杆、50%的铁路枕木、30%的矿山坑木……正伴随着机车的隆鸣声,一路向南,奔出兴安岭,运往祖国的四面八方。
我仿佛看到了,铁道兵三、六、九师八万官兵,建路拓边的热火朝天和安葬战友的悲壮凄凉;
我仿佛看到了,五万上海、江浙等地知青上山下乡,冰天雪地中步履维艰但也不乏欢歌的岁月;
我仿佛看到了,万名优秀大学生,负箧北上,挥洒青春,践行校园里萌发的美好的憧憬;
我仿佛看到了,十万林业工人泪别故乡,携妻挈子,满怀豪情地奔向祖国北疆;
我不禁掩卷凝思,一代接着一代的兴安人,为什么能够长期在自然极其恶劣、物资极度匮乏的困境下,展现如此的惊天壮举,支撑他们的背后的基源是什么?我想,一定源于大兴安岭人半个多世纪以来,用豪情、泪水和生命铸就的不断深化提炼的大兴安岭精神——开拓进取、艰苦奋斗、立足本职、扎根边疆。
昨天,当年轻的共和国需要木材的时候,兴安人就像出征的战士勇敢地在前方浴血奋战;今天,当全国人民奔向“中国梦”需要绿水青山的时候,兴安人奋然“廉颇老矣,重持刀枪”,遵循习近平总书记的“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战略指引,再创辉煌。
一部兴安史,我看到的是忠诚的背影,我震撼的是不渝的精神!
抚卷喟叹,天已微明。
祝福祖国,祝福大兴安岭………
2016年8月10日于加格达奇
(作者系中共大兴安岭地委委员、宣传部部长)
时值大兴安岭林区开发建设五十二周年,口述历史丛书正式出版。这部史实文献记录了林区开发建设那个年代“三支队伍两代人”“三上两下站住脚”“苦战严寒破禁区”的艰苦卓绝的创业历程。
为了打开“绿色宝库”,八万铁道兵勇做开路先锋,以“热血横扫漫天雪,汗水化透千年冰”的英雄气概,在崇山峻岭中开路,在雪岭冰河上架桥,在破禁区的实践中,创造了“冻结开挖桥基法”“低温早强混凝土”等适应高寒地区施工方法的伟大尝试。在847.26公里的铁道线上,一百多名铁道兵战士用血肉之躯支撑起这条钢铁大道,把忠魂永久地献给了大兴安岭。
站住脚,才能取得胜利。几十万林业开发者,以“困难面前有我们,我们面前无困难”的英雄气概,背起行装赴兴安,竖起帐篷进林场,克服了住着帐篷房,睡着“波浪床”(小杆铺),吃着红高粱,喝着“三省汤”(无油、无盐、无菜)等困难,修路、盖房、生产、建场。面对严酷的高寒,发明了“地火龙”以火御寒,面对一无设备,二无经验的困难,发明了“无窑烧砖法”,造出了第一批红砖;还进行了“采育用统筹一次作业法”等生产、生活的伟大实践,用他们的青春年华在这北疆的冰天雪地上画出了一道晶莹的生命曲线……
这套口述历史丛书查阅了大量的大兴安岭新闻报刊、画册、史志等资料,共收集整理了51位铁道兵和44位林业开发者的文章和部分林业开发者讲述的口述史,并精选了97幅当时留下的老照片。由于时间久远,无法查找每张图片的作者,因此,在丛书付梓问世之际,首先,向经历过那段艰难岁月的老一代作者和徐立群、徐政治、朱岚、铁兵、马玉秀、芦占恒、赫重运等众多的摄影家,以及摄影爱好者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由衷的感谢。
另外,感谢黑龙江人民出版社的领导,由于他们的厚爱,使得这套丛书得以面世。
最后,感谢本书的责任编辑李春兰老师,她为这套系列丛书的出版做了大量工作,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付出了超人的毅力,让人敬佩。
2016年8月于加格达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