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3 280公里
米亚罗 红原 唐克
没有红叶的米亚罗
天空黑压压的,长时间没有改变,断定明早不会有什么奇迹,大家心安理得睡个懒觉。
古尔沟过去20公里就是米亚罗小镇,路旁的许多路段都是熟悉的。原先我曾在一座小桥上流连很久,河岸有一条铺满青草的小路,走在上面能分明感到晨露的清新,香气四溢,小鸟和流水的声音构成一组天然流动的乐曲,缓缓漫过心头。蜿蜒小路尽头是一藏族小村,炊烟在晨雾中升腾,虽然想象中的牛羊没有成群出现,但那种静谧足以过滤所有繁杂的心情。遗憾的是,这次在小路中间突兀地出现了一座水泥房子,墙壁刷得白白亮亮,看样子新修不久。我没有去探究它存在的意义,探究结果又有什么用呢,那曾经在心中存在很久的画面已经被抹杀了。
叶子的色彩在一个月后才会渐现斑斓,没有光线更让我兴趣索然。这时候,阳光是所有人万分期盼的。
两位开车的师傅一直反复说,高原的天气是说不准的,看今天的云彩,转晴的可能性很大。
我只是把他们的话当作安慰,心里还是期待着阳光的出现。
车子经过4000多米长的鹧鸪山隧道,临近洞口,有人兴奋高呼:阳光!阳光!阳光出来了!是啊,隧道这边的阳光暖暖照耀着,照得路旁的树叶都闪亮起来,再往前,透过车窗看到湛蓝的天和白色的云。
这是我们来四川后第一次看到蓝天白云,顿时无比幸福,原来,给我们一点阳光就灿烂。有了阳光的恩赐,感觉眼前一切的风景都鲜活起来。
河谷许多树林都黄了,阳光下更是灿烂夺目。
红原,也许我们该留下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就算大家陆续有点高原反应,但车上的气氛明显热烈了许多。
路况也比想象中要好许多,有了阳光,我们行进的速度I曼了很多。
两位师傅脾气都很好,对我们的要求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有时他们觉得某个地方不错,也会减速问:这儿拍不拍?
路过一片非常广阔的草原,蓝天白云下,成群的白羊悠闲地踱着步。车子上了一个垭口停下,发现这里聚集了不少人。一些人在摄影,一些人在写生。爬上路旁的山坡,能见度很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远处山上围着的一簇簇经幡。这时,羊群慢慢移动,牧羊人正把它们赶上公路,也许它们要换一个地方继续饱餐,毕竟,下午四点太阳还老高呢。
这是红原最著名的景点——月亮湾。日落时间大约是傍晚七点,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的本意是留下等日落,兔子说唐克黄河第一湾的日落应该更壮观。那里离这里大约还有七八十公里路,陈师傅说日落之前赶到不成问题。
但一路上我还是会挂念红原的晚霞,尽管唐克的日落也不错,心里总是怅然若失。有些地方错过了,也许真的就永远错过了。
DAY 4 180公里
唐克 若尔盖花湖 郎木寺
黄河第一湾日出
昨晚大伙商量决定换个地方看日出,打算在路边的山坡寻找一处制高点。黑暗中,我们凭着感觉寻找上山的路,却没想到这是一次铤而走险的经历。持续坡度40度,坑洼不平的碎石山路完全在挑战我们的极限。一路上,我们战战兢兢,连滚带爬,总算在黎明光亮照耀九曲十八弯的湿地之前安全抵达。坡上寒风凛冽,无处可躲,好在我们心里充满美好的期待。
云层没有按照我们预想的方向飘移,不过也不算太糟,眼前的朝霞红艳艳地盛开在天边,温暖的阳光轻轻抚摸大地,远处白色帐篷上炊烟袅袅,新的一天依然朝气蓬勃。
若尔盖,“七十一条街”
唐克到若尔盖有60公里路,一路走走停停,中午十二点才到达若尔盖,刚好是午餐时间。
入城两侧有好几家川菜馆,卫生条件一般,可大伙确实是饿极了,随意挑了一家,眼巴巴等着上菜,上来的一大脸盆面条很快一扫而光。
若尔盖县城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比较脏乱,房子风格半藏半汉,看起来很不协调。中国电信的广告牌占据道路两旁的电线杆,看起来更是不伦不类。
梅师傅说:“若尔盖可以逛逛,‘七十一条街’呢!”
P12-14
万物存在,终结于一张照片
比生命的长度更有价值的,是生命的厚度。
三石头是自由的,他受不了别人的约束,但也不会约束别人。
三石头是快乐的,和他在一起永远笑声不断,不会有任何压力。
三石头是直率的,他表达观点从来一针见血,不拐弯抹角。
三石头是真诚的,内心纯净得不染一丝尘埃,是一个本真的存在。
从为他的欧洲摄影集《西行漫记》作序至今过去八年了,我对三石头的体悟也更加深刻,但诉诸文字来描述他,则又万难。
自然之子。三石头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心灵与自然的对话能力,他镜头里的自然总是那样拙朴而神奇,混浊而大气。礼失求诸野。二十多年来对自然状态的美好记录以及对自然的深入探究,足以让他称得上是“自然之子”。
鹤。我多次告诉朋友们,三石头是像鹤一样的人,“缓缓踏着白云升高,他的飞翔让世界陷入安静”,他孤高不羁,在人群中一眼望过去就与众不同。这样的特质,决定着太安稳、太平凡的生活绝对不是他的追求。摄影圈里一个美女,有一次甚至盛赞他是“一个童话般的人”,让人能找到自己丢失已久的东西。
肝胆。我十几次去福建莆田,日常听得最多的一个词语就是“肝胆”,语义中不但有相处真诚,更有勇于担当。文天祥《与陈察院文龙书》:“所恃知己,肝胆相照,临书不惮倾倒。”三石头肝胆过人,我从与他相识相知,最终成生死之交,体会颇深。对于朋友的事,他确能做到倾其所有,毫无保留。极致之时,甚至罔顾个人安危。
修行。不太熟悉三石头的人,常常觉得他是懒散的。是的,不管在国内的高原湖泊,还是欧洲的旅途,气定神闲的他在每个清晨,都会“一边品茶,一边等待一个陌生城市的醒来”,但这是他回味和思考的时间。大多数时候,他怀着向生活取经的虔诚,带着对造化的敬畏,肩背摄影包穿梭,大脑、双眼以及精神时刻保持高度警觉,且需要足够的体力。同时,作为一个拍摄者和表达者,他在摄影中不可避免地要对所见到的人和景物进行评价,这是一种巨大的责任。这一切的一切,当然是一种修行,如果没有修行的精神,三石头就不可能达到今日之境界。王安石《游褒禅山记》中的几句话,大致可概括之:“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
刹那与永恒。佛说刹那即是永恒,是说离一切分别妄想,于一切相中,当下即见不生不灭性。作为摄影家,三石头总和一些不断消逝着的景物打交道。在拍摄中,哪十白再微小的东西也能成为伟大的主题。瞬间的美丽,可遇而不可求,给人留下的也许是一闪而过永不再现,但在人心中的痕迹却永难磨灭。三石头的禅心就是在这样的体验之中修炼而来。《传习录》中记载,一次王阳明与朋友同游南镇,友人指着岩中花树问道:“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王阳明答:“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清澈与神秘。今天的我在万丈红尘中翻滚,身不由己,常生烦恼,由此对三石头的行为艺术更加羡慕。而在他身上,更值得我崇敬的是历尽沧桑后的清澈、神秘。“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李健《贝加尔湖畔》)。三石头讲过一个故事,他在斯里兰卡的朋友佩文原本是台湾人,祖籍福建泉州,二十岁时在故乡邂逅前来台湾旅游的斯里兰卡人Ali,两人一见钟情,佩文毅然放弃台湾优越的条件,前往斯里兰卡。现在两人育有一男一女,都已成年,家庭幸福美满。佩文微笑着说:“许多人问我,台湾经济条件那么好,当年为什么要选择斯里兰卡这么一个落后的地方安家,我只有一个答案,在这里你能把所有尘嚣抛之脑后,心里的那种平静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正如读他的图片,每一张绚烂的照片,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那些分散在不同空间和不同时间里的照片,更能让我们超越时空来感受摄影家与自然的契合,心灵的宁静,清澈与神秘。
马拉美说,世上万物的存在都是为了“终结于书本”。此刻,当为三石头的新作再度作序,我们可以将这句箴言修改为:世上万物的存在,眼下只是为了“终结于一张照片”。三石头举起相机拍摄的“刹那”一念,事实上就是他的“永恒”之心,有关自然,有关心灵。
最高人民检察院技术信息研究中心主任 赵志刚
十年,每一个秋天,作者和他的小伙伴们都在路上。他们爱摄影,爱旅游。当大家还在抱怨传统旅游景区人潮汹涌、旅游体验不佳的时候,他们另辟蹊径,去那些相对人少、风景却绝佳的地方。他们不跟团,不盲从,从计划到出发,从开始到结束,所有人都积极参与,分享整个旅程的快乐。他们跨过山川与大海,和美好的景色、可爱的人们相遇。璀璨的星空,漫天的彩霞,无垠的草原,雄奇的雪山……这是属于他们的旅途记忆。三石头著的这本《十年旅途(在最美的秋天出发)》不仅是一本旅游参考指南,也像是一次大型的旅行分享会。
三石头著的这本《十年旅途(在最美的秋天出发)》是一群人的黄金周记忆,他们爱好摄影、爱好旅游,当大家在抱怨传统旅游景区人潮汹涌、旅游体验不佳的时候,他们另辟蹊径,去那些相对人少、风景却绝不打折的地方,不跟团,不盲从,从计划到出发,从开始到结束,所有人都积极参与,分享整个旅程的快乐。有艰难的挑战高原之旅,也有甜蜜的触动味蕾之行,故事丰富多彩,图片精美绝伦。这是一群人的黄金周旅途记忆,而对于绝大多数旅行爱好者而言,更是一次大型的旅行分享会,也是旅行方式和目的地的参考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