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芳,清华大学物理系本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经济学博士。2006年开始从事写作,《流浪苍穹》是她迄今唯一科幻长篇作品,获得国内外作家和读者的赞誉。
此次出版的《去远方》首次集结了郝景芳在近几年的获奖作品,也收录了近几年她从未出版过的短篇科幻小说,可以说是篇篇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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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去远方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郝景芳 |
出版社 | 江苏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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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郝景芳,清华大学物理系本科,清华大学经管学院经济学博士。2006年开始从事写作,《流浪苍穹》是她迄今唯一科幻长篇作品,获得国内外作家和读者的赞誉。 此次出版的《去远方》首次集结了郝景芳在近几年的获奖作品,也收录了近几年她从未出版过的短篇科幻小说,可以说是篇篇经典。 内容推荐 郝景芳著的《去远方》收录了《莫比乌斯》《去远方》《癫狂者》《看不见的星球》《我们的房子会衰变》《祖母家的夏天》《山中问答》《皇帝的风帆》《揭发》《九颜色》等短篇小说作品。 目录 前言 莫比乌斯 去远方 癫狂者 雕塑 镜子 城堡 看不见的星球 我们的房子会衰变 祖母家的夏天 遗迹守护者 山中问答 皇帝的风帆 揭发 九颜色 试读章节 雕塑 城市里的人陆续变成雕塑,人们不知道是为什么。 起初还当作爆炸性新闻来报道,有无数记者围在石化了的女人的身边,按动快门,闪光灯连成炫目的一片。女人张着大嘴,扭曲着脸,一动不动地摆pose。她生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受到令所有当红女明星都嫉妒的超高关注,如果知道,那她在出门前可能会换一件衣服,至少不会穿一件开了线的衬衣,露出里面劣质内衣残次的花边。女人大概有四十五岁,也许有五十岁了,头发蓬乱,但看上去斗志昂扬,至少从她最后留下的吵架的造型看,她的精力是相当旺盛,甚至过剩的。 第二个事例是与女人在同一天变成雕塑的两个辛勤工作的维持城市街道整齐的人。他们还在跑,手里的棍棒还举在头顶,人就石化了,这让他们的造型成为独一无二的动感造型,这在后来几天的很多事例中都是绝无仅有的,只是当整个城市的大部分人口都陆续石化了,才有更多动感造型出现,奇异程度超过他们。不过这是后话了。他们变成雕塑后,公务机构相当尴尬,他们遮遮掩掩地用丝绒布把两个人罩起来,装上一辆三轮拖回到办公室,不允许记者拍照。他们非常不能理解这件事情的出现。在他们看来,自己这样的身份应当是免疫的,一个粗俗的妇女当街变成石头也就罢了,怎么自己的人也会变成石头。 当第三、第四件事例出现,媒体的曝光达到了顶峰。人们开始从简单的猎奇变成了集体的关注。调查和解释层出不穷,先是有警察和私家侦探介入其中,立案侦破,从个别变态者利用新科技犯罪丧心病狂,到大规模恐怖势力试图制造恐慌分裂国家,再到外国不怀好意者悄悄潜入妄图破坏我国社会安定,以及私家侦探给出的复杂的图像—情杀加仇杀:女人的丈夫有了情人,于是将女人害死,而情人的哥哥,也就是维持街道的公务人员试图教训男人,也被害死,而第三、第四个死者—一个企业家和一个流浪汉,分别想为死掉的公务人员和女人报仇,因此也无辜受害,而元凶丈夫和他的情人至今逍遥法外。这个故事相比而言最为完整,因此吸引了最多关注的目光,只是到最后,有人查出来女人的前夫几年前就病死了,这个故事才勉强自圆其说,没有越来越大地扩张下去。 在警察和侦探之后,站出来发表观点的是科学家。有关专家从雕塑的材质化验得出结论:雕塑是普通的碳酸钙,碳和钙都是人体具备的元素,因此作案手段应该是某种化学手段,在短时间让人体材质迅速变质,凝化成石头,就像卤水点豆腐一样。这种手段既残忍又先进,一定是某组织有预谋的破坏活动。警方因此提醒市民,出外一定要结伴出行,不要去人少而僻静的地方,遇到陌生人靠近一定要主动远离。卤水点豆腐的比喻把市民吓坏了,仿佛凶器是像卤水一样轻巧的一滴,人们不敢出门,不知道凶手会从哪儿出现,有时候雨落在身上都会有人尖叫,以为从天而降的卤水要把自己点成豆腐。人们对陌生人的怀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有时候有人掏钱买东西,小贩会撒腿就跑,以为客人掏出的是先进的武器。所有人都拿出了高强度外套作为抵御。 可是奇怪的是,石化的事例还是一件接一件不断发生。报纸报道的频率变低了,当事件的频率太高,报纸报道不过来,就干脆放弃了。人们关注这些事情的热情也不像最初那么高,比起关注他人的不幸,人们更关心自己的不幸。疑神疑鬼的高度提防蔓延到城市的各个角落,随时随地能看到举着棍棒自卫的人。只有一些好事胆大的少年还搜集每个事件的时间地点,用数列推算规律,并跑到地方以身试法。可是从来没有准确过。 时间拖得越久,人们的神经越麻木。恐惧也是有时限的。尽管恐惧的峰值幅度随着时间推移会不断增加,甚至达到歇斯底里的程度,但持续不断的日常恐惧却慢慢被麻木所取代,人们逐渐学会了在恐惧中日常作息,与恐惧和平共处,久而久之,一种绝望的气息升腾开来,绝望本身就是恐惧与麻木发酵的结果。 石化仍然在上演。有的时候父亲正在教训儿子,说自己当年是怎样厉害,突然就石化了。有的时候官员正在批改文件,皱了皱眉想了想,刚刚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手还在握着笔就变成了雕塑。还有很多时候人们是在打架中死去的,死掉的人还在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四条胳膊相互把对方的脸按成扭曲,嘴里还骂着对方过世的先祖,两个人就一起成了雕塑。雕塑将两个人永远联系在一起,瞬间的仇恨变成永生永世,比任何誓言管用。 在最初的一个月,很少有人注意到,石化的事例都有着共同的特征。第一个去世的女人是个爽快的人,只是脾气暴躁,变成雕塑的那天早上,她因为卖红薯的小贩找给她钱太慢而大发雷霆。执行公务的两个人脾气倒不暴躁,只是他们当天太想让街道变得焕然一新,迎接上级领导当天的视察,以至于情绪过于急切,没能区分街上的垃圾和捡垃圾的人。至于后来的企业家和流浪汉,他们一个下令去拜访摇摇欲坠的危楼里最后一户居民,另一个接受命令去拜访,结果都在路上石化了,流浪汉手里还端着本应放到居民门口的一筐腐烂的臭鱼。鱼是如此之臭,以至于当天的记者都不情愿给他拍照。 直到第二个月的末尾,才有人灵机一动,在报纸副刊发表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估计作者也是猜测,因此他的语气与其说是找到答案,不如说是发表文人式的感慨。当时的猜测已经太多,经检验,大半毫无道理,作者因而也不怕猜得不对。他说,从每个人雕塑的面容看,一个最大的特征就是丑。所有人都在自己最出丑的一刻被固定住了,邪恶的、残忍的、欺骗的、暴躁的,都在那一瞬间。 文章甫一发表,没有引起太大轰动,可是转载陆续变多了,变成雕塑的人也陆续变多了,文章慢慢火了起来。每天都有人突然凝固,人们带着脸上的愤怒、冷漠、麻木、惊惶、得意,凝固在自己最不愿意的那一瞬间。有时人开着车凝固了,车停在路中央,挡住一天的公路。有时人在商场里凝固了,雕塑摔倒砸向柜台,砸出碎玻璃飞溅到空中。 渐渐地,文人的结论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恐惧重新降临,只是换了一种形式。从前的恐惧是不知道灾难什么时候会来的恐惧,而现在的恐惧是知道灾难一定会来,却无法阻止的恐惧。人们在内心里都知道自己总有丑陋的那一瞬间,如果这是上天的惩罚,那么自己是逃不开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人们做出各种事。为了抵御恐惧,要引入更强大的对手。通常是欲望,只有陷入欲望的海洋,才能暂时不想到恐惧的逼近。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了,城市的三分之一人口在街上在广场成为永恒的怪物。每天置身其中,穿过雕塑的丛林,对人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很刺激的修行。 有的人在最后的时光大吃特吃,吃得满脸油水,肚皮撑破,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仍想着下一顿吃什么,早已经忘了雕塑的事,最后的样子也就是吃,双手从盘子里抓食物,脸贴近桌子,脸上沾满了菜汁和米粒,眼睛被撑大的嘴挤成一条细缝,就这样成为永恒。也有的人在做爱中死去,死在最激情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腿还纠缠在一起,上身分别向后倒去,手互相抓住,让人乍一看觉得他们很相爱。可是只有看到了他们的眼睛,才会发现他们的表情形同陌路。他们以为在爱里的人都是美的,因而不会被命运捉住,就不约而同装作在爱里。还有的人死在钱里,他把银行里所有的钱取了出来,在身边堆成了一座山,一边咧嘴大笑,一边一点一点化为石头。他费尽心力才想到这个让自己保持笑容的办法,他误以为一直笑着就不丑。 有女孩想要保持自己的美丽,她想自己一定不会丑,也一定不要丑,更不要留下丑时刻献给世人。为了以防万一,她提早开始每天化妆,保持表情,摆pose,健身,维持身材,穿最漂亮的衣服,端坐在窗前,哪里也不去,每隔十分钟看一次镜子,以确定自己是否漂亮无疑。她等着命运的叩门,可是始终没有动静。她起初满意于自己的策略,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摆脱不了不安。她生怕自己有一刻放松,一下子被命运赶上,因此神经始终保持紧张。她不断起身,落座,修饰头发,照镜子,到了最后成为焦虑的来来回回。越关注美丽,她越焦虑。直到最后,她终于失去耐心,对钟点工人暴躁地发起了脾气。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在失控的瞬间打了钟点工人的脸。结果就在那一瞬间,她成了石头。 有人开始做善事,却在抱起小孤儿朝镜头笑的一瞬死去;有的人相互推诿,在钩心斗角破解阴谋的聪明中死去;也有的人始终坐在一个人的书房,留下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世界几乎全部死去了,人们从恐惧进入恐慌,从恐慌进入溃散。人们下意识东奔西跑,可是却不知道应该跑到哪里。在逃散和恐慌的洪流中,不安的争夺越来越多,打架越来越多,暴躁和撒谎也越来越多。余下的人类越来越少。洪流变成水流,水流最后变成石柱的荒原。到了最后没有几个人剩下,有时候两个活人在石林中撞见,忽然都惊吓得大叫起来。 在这不断死亡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一个人没有受影响。他是一个退了休的老教授,每天骑一辆破旧的金属三轮车,拉着鸟笼和花盆慢慢经过大街小巷。他骑得如此慢而平稳,以至于有人偶尔一瞥会以为他已经化为了石头。可是他始终在移动,脸上也总是波澜不惊的淡淡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一步一步蹬着。 最初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他太不显眼,仍在人群中仿佛轻易能找到十个八个。可是到了最后,当和他酷似的老头都化为了石头,当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幸存者,充满恐惧的其他幸存者纷纷凑到老人身边,仰头询问:敬爱的长者啊,您是怎么能镇定自若呢? 老头眼睛都没怎么抬,照样慢慢地蹬着三轮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他说。 可是您难道不恐惧吗?幸存者睁大眼睛。您难道不知道一瞬间的丑态就变成永恒了吗?这难道不令人害怕吗? 老人还是很平稳,似乎早已知道这个问题,似乎早已等待这个时刻。我早发现了这其中最恐怖的地方,那就是恐惧本身。老人说。人在漫长的等待中虽然可以尽一切努力保持优雅,但是总有自私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就把什么丑态都露出来了,背叛、欺凌、逃避、冷漠、残忍,甚至包括恐惧本身。它总是躲在什么地方,趁你不备就跳出来将你捉住。人都是自恋的,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庸人不会理解这一点,但历史就是这样。人类啊,就是一种可怜的动物。 老人说完,继续骑车向前走,再也不看他身后几个可怜的仍然张着嘴的求问者。 他的车悠悠地转过狭窄的巷口。他侧过脸撇了撇后面几个人,胸膛涌起一种满意的情绪。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就在那一瞬间,他化成了石头。P81-86 序言 此次出版的《去远方》是在2011年出版的《星旅人》的基础上做了较大的调整。书名为《去远方》,是用了集子中的一个短篇的名字,也是我自己最喜欢的一篇。 《去远方》是我早期写作尝试的完整的总结。我写的小说始终属于无类型文学,这本集子中的作品就更为明显。 我的小说一直有这个问题。对科幻读者来说不够科幻,对主流文学作者来说不够文学。我曾将幻想小说投给过主流文学杂志,但因类型不合适,收到过几次退稿。编辑告诉我,杂志并不发表科幻作品。另一方面,同样的几篇小说也曾被科幻杂志退稿,理由是过于文学化、不太科幻。这是我在相当长时间里面临的尴尬。 如果我们将小说空问分为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那么纯文学或者主流文学关心现实空间,也表达现实空问,而科幻或者奇幻文学关心虚拟空间,也表达虚拟空间。前者如老舍先生的茶馆,现实中的人物悉数登场,嬉笑怒骂反映现实世界的光怪陆离。后者如哈利波特的魔法学校或星球大战的太空战场,自有虚拟世界的逻辑和战斗目标。 而与这两种纯粹的形式相对应的,是一种介于二者之间更模糊的文学形式:它关心现实空间,却表达虚拟空间。 这种介于现实与虚拟之间的文学形式构筑起某种虚拟形式,以现实中不存在的因素讲述与现实息息相关的事。它所关心的并不是虚拟世界中的强弱胜败,而是以某种不同于现实的形式探索现实的某种可能。 《西游记》是这种形式的翘楚。它不是现实主义文学,现实中不会有一只会变化的猴子和一只贪恋美女的猪与人一同上路,也不会有妖魔占据每个山头,但它也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奇幻文学:它要讲述的,不是魔法与种族的对抗谱系,它所关心的比那些更现实,也更复杂,它写出的是现实世界的魔障,是一个人足不出户而在心路上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写下的猿是心猿,马是意马。四大名著中,《水浒传》和《红楼梦》都是以非现实的情节开场,无论是石碑下的黑风,还是补天的顽石与一棵草,都要将现实放在虚幻的大框架下。 虚幻现实可以让现实以更纯净的方式凸显出来。虚幻的意义在于抽象,将事物和事情的关系用抽象表现,从而使其特征更纯粹。谁能说得清顽石和一棵草对于《红楼梦》的意义?没有它们,贾府的恩怨依然可以上演,但若没有它们,贾府的恩怨就只是世俗大宅的恩怨,整部书也就缺少了出世和入世这最为重要的超脱主题。若《离骚》不曾上天入地,只是一曲哀歌的话,那么它也必然失去了其最重要的精神求索。 讲这些东西,我并不是想把自己的小说与古代神话和经典名著相提并论,而只是想探讨类型文学对类型的局限。我的小说距离经典还很远,我并不想用经典作品为自己的作品贴金。我只是觉得,给任何文学作品贴标签、设定分类,从而人为设置栅栏,也许并不是一种好的方法。文学杂志和出版作品上架的时候都有分类,摆在不同货架,相互之间没有交叠。这种情况使得文学作品化为一个一个小圈子,读和写都与其他圈子没有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我难免会想,如果《西游记》在今天发表,读者范围可能不会超过奇幻文学的小圈子,也不会有很多人意识到其中埋藏的复杂内容。 对我来说,文学首先是文学,其次才是某种类型的文学。我写的作品不容易归入类型,也不容易发表。我起初还在意,后来也就释然了。很感谢那些即便如此,还能支持我写作的人。从前以为这些短故事不会被人认可,直到人民文学杂志的盘索编辑看到并给予认可,才让我对这些无法归入任何类型的简短作品有了一点自信。这些支持对于一个无法找到归属感的作者来说至关重要。 再次感谢九天传媒的邀约。九天的编辑也给了我许多理解,这是我最看重的事。 2016年6月郝景芳 书评(媒体评论) 刘慈欣凭借科幻小说《三体》第一部获得第73届雨果奖最佳长篇故事奖,这是中国人,也是亚洲人首次获得该奖。本次郝景芳凭借《北京折叠》入围雨果奖又掀起新一轮对科幻文学的关注。 新华网 景芳的小说令人着迷之处在于,它们并不能用单纯的科幻、奇幻、童话或者其他文学标签进行简单粗暴地概括。它们身上散发着诗意的纯粹的光芒,却又不失对现实细致入微的观察与体认,正像景芳本人一样,展现了中国(个人)在走向世界与开放过程中种种成长的可能性。这种美是独一无二的。 科幻作家陈楸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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