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清张编著的《砂器(精)》介绍了,凌晨四点,京滨-东北线首班电车即将从蒲田站发车,在发车前最后检查时,一具老人尸体在第七车厢轮下被发现。死者被人扼杀,继而遭受钝器击打,容貌尽毁……
老人的身份、被杀的原因、凶手的动机……专案组费尽周折却铩羽而归,案件几成悬案。但探员今西和吉村始终不曾放弃,他们从一个个相关之人接二连三的“自然死亡”中,终于寻找出蛛丝马迹,一场纠结着无尽忧伤的人世悲欢徐徐展开……
作者笔下所描写的和贺英良,既不是江洋大盗,也不是市井流氓,而是音乐界名扬一时的大红人。他唯恐暴露自己微贱的身世,失去如花似锦的“玫瑰色的人生”,竟对他的恩人下了毒手……
作者惊人地把艺术家的才华和罪犯的凶狠统一在和贺身上,深刻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丑恶和弊病。小说的 艺术构思很有独到处,错综曲折的情节,洗炼扑实的语肓, 生动感人的故事,读来引人入胜。
松本清张编著的《砂器(精)》讲述了,东京,凌晨三点。京滨东北线首班列车的车轮下,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死因是窒息,面部被钝器击打,容貌尽毁。
究竟要怎样的仇恨才会下此毒手?警方费尽周折,却连死者的身份也无从确认。案件成谜,只有老刑警今西不愿收手。
不久,一家剧团接连有两人死去,分别被认定为自杀和意外,随后一个怀有身孕的单身女人意外身亡。在人潮汹涌的东京,这些小人物毫不起眼,没有关联,死得悄无声息。
今西起初也这样认为,但偶然间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第一章托利斯酒吧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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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电车蒲田站附近的一条岔路上,门面不大的托利斯酒吧还亮着灯光。
在蒲田站一带,夜里十一点过后,普通商店几乎均已打烊,只有铃兰形的路灯兀自闪着光芒。从这里往前走不远就是一条餐馆很多的岔路,小酒吧一间挨着一间,只有这家托利斯酒吧孤零零地和它们保持着距离。这家偏僻的酒吧里面,摆设很简单,一进门就是长长的吧台,角落里勉勉强强地设了两个简陋的雅座。不过,这会儿那里面并没有客人,倒是吧台前一字排开有三男一女,均双肘支在台面上,看上去都像工薪阶层,像是来自同一公司。
客人们好像是这家酒吧的常客,正当着店里年轻的调酒师和女招待的面,起劲地聊天。留声机一直响个不停,放的都是爵士乐或流行歌曲,女招待们还不时地和着里面的乐曲哼唱歌词。
几位客人全都醉醺醺的。从言谈和模样可以看出,他们是在别处喝过酒,返程途中又在蒲田站下车顺便到这家酒吧来的。
“你们那儿的那位科长啊……”其中一个男的向同伴凑过上半身说道,“那家伙简直就是给部长跑腿的。我看他整天就知道溜须拍马,真让人恶心!你也好心劝他几句嘛。”
“都是他身边的人不好,连那些副科长都那么捧他了,我说几句又有什么用昵?”同来的职员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那老兄根本就没救了,大家都在取笑他昵。”
“他自己也老早就知道大家都在看他的笑话。只是要不那样忙活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了,现在只有不顾颜面,懂得适时拍马屁,才是将来成功的关键呢。至于他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你说对吧,阿美?”说着就把头扭向身旁女办事员一边。女办事员有二十五六岁,早就有点晕乎乎的了。
“可不是!我们那位部长连局长还有三年退休都老早就算计到了。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副部长,更是早就在盯着将要空出来的部长宝座了。”
“这就叫心存幻想做美梦吧?看来一心往上爬的人不这样动脑筋是不行的。唉,算了,这些事跟咱们都没有关系。咱们只要每天晚上都能这样喝上几杯就心满意足了……说来真是悲哀啊……话又说回来了,我们每晚来这里消费,可肥了你们店了。”客人把目光转向了Ⅱ巴台里边。
调酒师脸上露出笑容,郑重其事地致谢道:“感谢各位的关照啊。”
“对了,阿美呀,这个月我还可以预支工资吗?”
“哎呀,不行啦!”
“哎……看来我这个月又得喝西北风了。每逢发工资的日子,我就马上向会计小姐预支下个月的工资。结果,上个月我只领到一张千元钞票,还是夹在发票下面,哎……阿美,这个月还请你多帮忙啊。”
“你这人真讨厌。快闭嘴吧!到这种地方还要讲这些扫兴的话。”
就在这时,店门开了,闪进两个人影。酒店在规章许可的范围内把灯光调到最暗的程度,再加上有客人吸烟,店里面仿佛弥漫着厚厚的浓雾,所以无法立即辨清那两人的容貌。
“欢迎光临。”调酒师看到有陌生客人进来,亮开嗓门热情地招呼。
“欢迎光临。”听到调酒师的声音,年轻女招待回过头招呼了一声。
在场的客人听到招呼声,有两位不经意地扭过头瞧了一眼,一看不是熟人,又跟同伴聊起了原来的话题。
进来的客人一位穿着相当陈旧的藏青色西服,另一位则穿着浅灰色的运动衫。或许是为了避开吧台前颇有些吵闹的客人,两人看到角落里的雅座,便径直走了过去。
负责招待的女孩名叫纯子,立即起身前去招呼。她这时才对客人有了第一印象。穿西服的头发半白,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身着运动衫的男子则在三十岁上下。当然,这只是对两人年龄的大体感受,并不意味着就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纯子从调酒师那里接过两条毛巾,送到客人的席位上。
“两位来点什么?”纯子招呼道。
“嗯……”年轻男子朝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投去商量的目光。
“来杯威士忌苏打吧。”头发半白的男人答道。
这句话里面,带有一种并非东京话的腔调。纯子后来对警察描述说:客人不是本地人,而且当时一瞬间的感觉是东北地区的人。
纯子端来两杯威士忌苏打。
那几名公司职员聊天的话题已经从公司内部人事关系换成了电影,而且聊的电影里面正好有纯子喜欢的电影明星,所以她不知不觉就被吸引到这个话题里去了。
调酒师调威士忌时,站在一旁等待的纯子不时和那几名常客搭话,有点忘乎所以。调酒师见状,对纯子“喂”了一声,然后将两个冒着气泡的杯子放在吧台上。纯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赶紧将两个杯子放在银质托盘上。
“让两位久等了。”纯子来到雅座,将杯子放到客人面前。
这时两人正在低声说话,但当她走到跟前时,他们却打住了话头。
“小姑娘,”三十岁的男人朝准备坐下的纯子挥了挥手,他乱蓬蓬的头发布满了尘土,运动衫的领子也皱巴巴的。“我们有话要说。对不起,请你回避一下。”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