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造当时只是失去意识吗?有没有发出呻吟?”
“有微弱的鼾声。应该错不了，是脑梗死。”
小夜子说，耕造患有心律不齐，可能是心脏内的血栓进入脑部造成脑梗死。
“老头子前年冬天也晕倒过。但当时公寓的管理员发现及时，叫了救护车，住了半个月院。”
“也是因为脑梗死吗?”
“不，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当时并没有后遗症，这次可能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吧。”
“你和老头子一起在农林中心散步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当然。农林中心是谁都可以进入的。”
“大概有多少人?”
“我没细数，大概遇见了七八个人。”
“里面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
“长椅在什么地方?”
“成排樱树的外面，牛牧场附近。周围有金木犀的树丛，还有很大的广玉兰树荫，行人应该很难注意到。”
羽曳野的农林中心很广阔，占地面积有十万平方米，放牧场距离散步道也有一段距离。
“老头子身上有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吗?”
“拐杖上有一个写有住址、姓名和电话号码的贴纸。我觉得故意撕下来反而不好，就那么放着了。”
“到目前为止，警察和医院都没打电话过来吗?”
“嗯，老头子应该已经死了。”
“但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行。天黑前还是去看一看吧。”
“还要去看啊，真麻烦。”
“你是白痴吗?九十一岁的老头子外出未归，你作为他的妻子难道不应该去找一找吗?”柏木愤怒地骂道。
小夜子沉默不语。
“还有，给老头子常去的体检中心和医生打电话，问他今天有没有去过……其他还有什么地方他会去吗?”
“市民会馆的围棋俱乐部。”
“知道的话就快打电话!现在哪有工夫发呆、睡觉?”
“说啥呢，你了不起啊。还那么大声。”
小夜子挂断了电话。这女人脾气真不小。当然勾引老头子的手段也很高明。
柏木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拿起烟斗，将烟草塞进去，用打火机点着后吸了一口。
柏木打出二饼，结果庄家立刻推倒手牌胡了。原来是胡二饼和三饼。可恶，早知道就打五饼好了。
七千七百分就这样输掉了。最近的麻将软件真是厉害。但因为不管输贏都不涉及金钱，所以也很容易使人感到厌倦。
柏木打了个哈欠躺倒在沙发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手机的铃声将柏木叫醒。看了一眼屏幕，是小夜子打来的。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很暗。
“喂，怎么了?”
“了不起先生，老头子还活着。”
“你说什么?”
“我现在就在农林中心。老头子还有气。”
小夜子说，耕造趴在长椅的旁边，拐杖扔在一旁。
“有意识吗?”
“没有，小便失禁。”
“鼾声呢?”
“没了……这可怎么办啊?”
“等一下，不要慌。”
柏木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下午七点四十分。应该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你给体检中心和医生打电话了吗?”
“打了。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测一下脉搏，再量一下体温。”
“嗯，等一下。”
对面传来放下电话的声音，柏木焦急地等待着。
“脉搏九十，挺快的，体温也很热。”
“跟他说说话。”
“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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