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猫》是作者君娃十年作品的一次沉淀。收录了作者的散文随笔读书笔记以及微画评。在周而复始的生活中,有行走、观影、读书、绘画……作者最终通过写作对自己眼中的世界进行了记录和梳理,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作品,感受到作者面对生活的困惑、妥协、感动以及坚守。作者以小见大,在杂乱中梳理出自己对生命对成长对自然的理解,并在这种理解中逐渐扩大了自己面向世事的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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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子非猫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君娃 |
出版社 | 安徽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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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子非猫》是作者君娃十年作品的一次沉淀。收录了作者的散文随笔读书笔记以及微画评。在周而复始的生活中,有行走、观影、读书、绘画……作者最终通过写作对自己眼中的世界进行了记录和梳理,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作品,感受到作者面对生活的困惑、妥协、感动以及坚守。作者以小见大,在杂乱中梳理出自己对生命对成长对自然的理解,并在这种理解中逐渐扩大了自己面向世事的维度。 内容推荐 《子非猫》集君娃十年心路历程,人生琐事娓娓道来,文风洗练深隽又不失幽默。文中插图亦为君娃所作,其中的猫图是异想天开的,它们是想表达什么,或者,它们在等待着与我们对话,让我们表达。无论是童年的向日葵还是成年后的猫,都像一种拷问和凭吊,像存在着的宿命,像穿梭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一个个隐喻。 目录 双手举起向日葵/舟扬帆 物的背后,都有眼睛看不透的东西 与物为春 子非猫 恺撒 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端午的符号 五月的魂 别拿吊兰不当花儿 天人合一 禅友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君子兰的心机 佛的微笑 相对忘言茶与禅 桥 文化背后 请看我头置簪花,一路走来一路盛开 大别山的守望 虚空 生如夏花 色 草原之恋 草原之魂 云自无心 扎染生命 似水流年 嫦娥与飞天 羌笛已是无闻 栖岩寺前的突围 触摸西藏 重阳节探古银杏 汉俑 活着抑或生活 伏羊一碗汤 灰色天津 蛤蟆吐蜜 偷得浮生半日闲 过大众的生活,做小众的人 你如何去读书 没有水滴,哪儿会有海洋 生活中藏着隐喻 爱或者不爱 此岸是π 别理所当然地对待地球 人生最苦痛是梦醒了无路可走 不忘初心男神归来 你是我的命,你知道吗 无望的救赎 绽放和凋落 凯歌老矣 让子弹多飞一会儿 明镜亦非台 爱,没法儿重来 重读《檀香刑》 我很惶恐 这个老大有点冤 这个“蜗居”有点迟 心顺处便是天堂 当娘娘了 文艺女青年 心顺处便是天堂 电话里的江湖 你应该觉得幸福 别和比你小太多的人玩 80万年的差距 撒娇是一门学问 上课 爬山的理由 无法逃避 想一想都不行吗 推销 梦游马尔代夫 白马王爷 大气的女人 会心一笑 我“百度”一下 你会率真吗7 别叫我美女 小区里的田园 女人看球 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生于斯 前生今世的北方 一个存折 记不清的岁月沧桑 信仰 酱紫 木匠大刘 失落的名字 抓饭 洗头 燕和她的柿子 世界是个谜 人是没有翅膀的 花非花 成长是一枚橘子,避不开酸涩的过程 时间去哪儿了 水与剑 拆掉思维里的墙 “仁爱”与“兼爱” 信我们自己的文化 峡谷偶得 涂鸦论道机器人 读书是保持人性的方式 被蹉跎的岁月里,一束忽明忽暗的光 困 执 痛 闲 飞 净 祭 王者不再 他不是盖茨比 大别山·塞尚·破屋 她的云她的猫 城市 棠棣 鱼有鱼的姿态 夜猫 当表演艺术遇上行为艺术 向日葵 浮世绘 色粉 后写意 扔掉面具,你是谁 石潭山雾 素人 后记 午后的阳光 君娃 子即猫 顾梅 你簪上花开为谁而来 庄宁 母亲是知己 陈梓宇 试读章节 别拿吊兰不当花儿 那些白色的小花呈现一种拥抱的姿态,那姿态是一种极致的放松,心胸都打开了,娇嫩的花蕊在晨光里极力伸出去……有点像刚离开了母亲的小狗,误把收养它的主人当成了母亲,不设防地敞开肚皮,对着你撒娇。 当然,它不是小狗。其实它有许多美好的名字,桂兰、钩兰、折鹤兰……每一个都比吊兰来得动听。大约它实在太过于草根了,谁会在乎自然界千千万万的草根叫什么名字呢?它总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在花市,它安身的花盆几乎全部带有一个吊钩,好方便你随手挂在任何一个角落。比如搬了新家,希望它可以去除一些异味,比如办公室,枯燥的环境里我们需要一抹绿色,又比如,城市里千千万万的如我一般的伪农妇,向往田园又没有条件付出太多,每天给家中的几盆懒汉植物浇浇水貌似也可以算是一种慰藉。 我从没指望它开花。或者说,我不知道吊兰会开花,我就喜欢它四季常绿那个劲头儿。我养了它许多年,有十多年,时间太久了,我甚至都不敢确定如今最旺盛的这一盆吊兰,还是不是当年我从父亲的花盆里摘下来的那一朵如纸鹤一般的分枝,我只知道它的根系无比强大,我是在每年给它换盆的过程中发现这个秘密的。如今它的子嗣已经遍布我家的各个角落乃至办公室,足够一个班的编制。原先的那一朵似乎已不复存在,然而它其实还是在的。 我无法确定它在我的生活里占有多大的分量,它更像是一位陪衬的旁观者,在阳台晾晒衣物时,瞥见它蔫蔫地待在一方灵璧石旁边,它是不喜这正午强烈的阳光的,可我需要它在那儿,它便学着适者生存的中国式哲学努力进化自己,它做出妥协,那石头便莫名地多了几分生气。 客厅的大落地窗户外面是四季的轮回,窗边的小茶几上的那一盆长得最好,那儿没有阳光的直射亮度正好,它便多了一些偏安一隅的满足,休养生息等着繁衍更多的子嗣。在打扫茶几后面的卫生时,我轻轻移动它,它饱满的枝条长长地垂下来,一只只碧绿的“纸鹤”颤巍巍地略略侧了身子仿佛要飞出去,好让出一条羞涩的路给我,在它这样的魅力下,窗外即便是酷暑也似乎都能涌进丝丝凉意。 家中小儿长至少年,血气方刚,虽“左牵黄,右擎苍”,却不知脚下路在何方,猎物又在何方。学习的重负令迷茫的少年焦虑,他抱怨:“今天老师说我们是八九点钟的太阳,可是我们学习好像只为了应付考试,连觉都睡不够。”我和他玩笑:“就是就是,依我看这个比喻不妥,你们根本就是凌晨两三点钟的太阳。”他愕然。“虽然一片黑暗,可是离日出不远了。”他嘿嘿地笑起来。 我移一盆吊兰至他卧室,我说你俩一起长吧,等它长出一只“鹤”来,也许太阳就升起来了。吊兰和儿子如此不同,它被我驯化了,你看,它做出一副乖巧的姿态依偎在儿子的床榻下,准备好了要见证少年成长的烦恼。 如今,它回报我的已远远超越了我想要的。它开花了。开花的那一盆是客厅落地窗前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花朵,一花一世界,每一朵花都是一段善缘。那是四年前的一次植树活动,忘了是什么山,只记得我带了一捧肥沃的山土回家,把它填进了这个花盆。接了地气的吊兰用了四年的时间韬光养晦,正应了明朝张居正那句名言:“星星之火,遂成燎原。” 从未想过养育吊兰还需要去查阅资料,可是那些撒娇的花朵让我措手不及,我百度它,吊兰花的花语是“无奈而又总怀希望”。这倒是非常契合吊兰的草根本质,查资料时无意中看到一个宋朝人写的诗,歌颂吊兰的,作者是无名氏,他这样写道:“忍犯冰霜欺竹柏,肯同雪月吊兰荪。” 虽然不是什么名家,可是写得蛮好,不过你知道吗?长相这般“中国”的吊兰,原产地是南非。 P15-16 序言 双手举起向日葵 舟扬帆 一切大概是从新疆开始。 我第一次去新疆是2002年,从蚌埠上的火车,哐当哐当了整整两天两夜,四十八小时后到达中亚细亚最大的城市乌鲁木齐。列车疾行在戈壁滩上的那个清晨,我睁开眼看见的是窗外一览无余的砾石大地,大地尽头遥远的雪山。雪山洁白,天空湛蓝,山巅之上一轮红日如梦如幻。以后我就喜欢格外饶舌地告诉别人,初次进疆,最好是乘火车,一路上望着外面,一窗风景! 那时候我不可能知道,在很多年前的某一天,曾有一个小女孩也这样睁大眼睛瞧着车窗外,只不过方向与我正好相反——她坐在从乌鲁木齐开往蚌埠的火车上。 天山在新疆人的心目中是神。我望着神,神看着天下——山麓、河流、戈壁、沙漠、绿洲同草甸。当然还有草甸上的毡包和炊烟、牧人与羊群以及绚烂的鲜花——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入画。 后来我得知,那个新疆小女孩还不会写字的时候,便先爱上了画画。记忆的列车驰向远方,她脑海里残存的童年画面,到处都盛开着灿烂的向日葵。新疆的向日葵我见过,一棵棵昂首挺立,千顷万亩一望无际,浩浩荡荡犹如庞大的军团从天边涌来,溢出你的视野,震撼你的心灵。如同宿命一般,那小女孩整整一个童年,都反复地用铅笔去描绘一朵双手举起的向日葵,直到她登上火车离开了新疆的那天。我不觉产生了一个奇怪的联想,她童年里的那朵永远的向日葵,也许就是命运所赋予一个人人生况味的深刻隐喻。 我与她的相识,却是缘于文字。她给我的印象宛同一条清澈明媚的溪流,性格热诚大方,活泼而又娴雅,快乐时能飞溅起浪花,文静时则悠缓地回旋,她的文字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漂在水面上,流经垂柳依依的两岸四季。也有一些篇章落叶似的淌过我的眼帘,包括有一篇,获得了《清明》举办的一个散文大奖赛的奖项。哦,对了,时隔几年又有一篇小说,也获得了《清明》举办的一个小说大奖赛的奖项。在那两次颁奖仪式上,大家都记住了“君娃”这个笔名。 我已经记不清究竟什么时候得知君娃来自于新疆的,反正似乎也从未往心里去。新疆的河流大都临盆于天山,从神一般的天山降生下来的河流是激情澎湃的,在布满粗粝卵石的河床一往无前地奔腾不息,其中有的河流冲进广袤无边的戈壁滩,一路高歌而去,最终壮丽地消失在无穷无尽的荒漠深处。而君娃,却更像是一条温婉的南方溪流。 关于自己,她这样说:“干过会计,搞过主持,当过编辑,做过记者……在人生的旅途中,无论做什么工作,文学都如同一束光,一直高屋建瓴地关照着我人生的方向,让我在坚持中成长,在成长中遇见更好的自己。”我曾在新疆遇到著名作家红柯,他在新疆生活过十年,又回到了陕西,他对散文的态度是,六十岁以后才敢动笔。我思忖岁数在这里并不是一道门槛,而是指个人生活阅历对于散文创作的至关重要。好像还需要做一点说明,就我看来,倒也不是每个人的阅历都能发酵成为其写作资源。不过君娃——曾经的会计、主持、编辑和记者,这些行业的跨界历练,显然不仅从生活的层面丰富了她的视界,而且也改变或者影响了她观察社会的思维模式。 现在很多女性写散文,其中一部分人创造出来了某种稍含自恋的文风:小资,据说这部分女性基本上属于收入稳定,生活无忧并接受过良好教育的社会阶层,想来,小资一下也不容易,需要经济基础作为必要之条件。我个人的阅读审美固然不提倡小资,却也不特别反对,将文章视作千古事自然是境界,可杜甫那是千古人物啊,如今大多数普通的习文者,自娱自乐自我怡情,没有妨碍别人,还丰富了文艺百花园,大众有欣赏牡丹的,就有喜爱蒲公英的。过去说谁小资类似于说她臭美的意思,现今反而好像是在褒扬该女子有韵致和味道,已无贬义的成分。存在决定意识,既然一名女性真的就有闲情逸致的小资情调,那凭什么不许她的散文保留那个可贵的“真”字?或者说,又何苦非得逼她把自己假装成泰山顶上一棵松? 不过,若用“小资”去评价君娃的散文,却又是不够准确的。 早些年君娃像一个假小子,不疯魔不成活,阳光爽朗,摇曳多姿,几年不见,似乎蓦然便淑女了起来,举手投足多了份沉静优雅,而且还貌似……貌似有点儿小资。这大概是不以她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因为她拥有成为一名小资的一切外在条件,同时碰巧又具有文青的格调与特质。但与彻头彻尾小资的区别在于,中产阶级文学女性的君娃却不习惯性自恋,文如其人这个词汇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她诚恳、温煦、怀素抱朴,吾手记吾心,真情实感地讲述她耳闻眼见及其所思所想,没有通常人们往往难以免俗的虚饰和造作,更没有当下并不鲜见的那种故作文化的高深状。 作为一名写作者,君娃始终保持着平视叙述对象的姿势,无论对象是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位老人抑或一个孩童,乃至一阵拂过了山岗的风一场润绿了田野的雨。人家就有那本事,犹如世间万物都是她的谛听者,高不过云月星辰,低不过爬在尘埃里的蚂蚁,她都既不仰视亦不俯视,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之。所以她的文字是和蔼的,清新的,原汁原味的呈现,毫不哗众取宠,很雅致同时也很日常和朴素。譬如,在儿子的面前她当然是母亲,而你读完《成长是一枚橘子》的篇章后,就会发现这母子俩还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密友。再譬如,她的注意力又不仅仅停滞在个人小天地和生活趣味上,还十分警惕地注视着外面那个很精彩也很无奈的大干世界,在她视线巡梭的过程中,角色意识不断更替,有时是母亲、闺蜜、朋友,有时是思考者、批判者。而女性的善良使她即便在批判时,也是手下留情的鞭挞。 她过着大众的生活,却更愿意做小众的人。这个“小众的人”,我理解就是站到一位独立的散文家的立场上去,拥抱与接受、阐释和质疑现实生活。于是,她便能够透过“岁月里一束忽明忽暗的光”,发现“画,是灯,是可见又不可得的念想。是梦,是抵达不了的彼岸”:她才会情不自禁地向世界发问:“树木和花草有区别吗?鱼和山鹰有区别吗?河水和雨雪有区别吗?你可以在这种观察中发现自己的状态吗?”特别是她有意识地在旅行中去寻找什么,那次在大山深处,她走进了一户四面徒壁三位老人的家,“他们围着火笼烤火,三双手是六段枯树枝,你一直担心火会点燃了它们。这三个老人是兄弟,其中有两个是孤寡,一生没有走出过大山,他们不知道人民币是什么。与他们,在这个寒冬,简单的劳作,简单的饮食,然后抱团烤火,与世隔绝地活着,就是全部。”这样朴素的文字就又多了一层人间的风霜与沧桑。君娃警醒地告诉自己:“你和他们炉边围坐。从头到尾你们并没有语言交流,因为真的不需要。初见他们时,你满怀了心疼,一心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可是这一刻心静下来了,你握住他们的手,他们可以体会到你的善意,老人浑浊的眼神里蓄着满满的温暖……”那一刻君娃的内心生起了一种独特的生命感悟——你以为你施舍了爱,而实际上守望在山乡的老人使你领受了一种更为丰厚幽深的慈悲。阿弥陀佛,人生苦短,然而慈悲永恒。这是真理。 君娃的真理是:“物的背后,都有眼睛看不透的东西。”或许这最接近于文学的本质,德文关于文学有一个说法,就是“使看不见的东西被看见”。我们在君娃的文学素描中,看见了某些原本被生活表象遮蔽了的东西吗,7我想是的。毋庸讳言,君娃的文字在阴柔之外也许还缺乏一种奇峻之美,也许还缺少足够的纯熟和十分的深刻,甚至你偶尔还会觉得她仍然像当年,睁大眼睛,瞧着车窗外万物生长的世界。我却以为,若有当年的纯净目光才实在难得。再者,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要求每一位散文家都大开大阖大气象呢?其实“貌似有点儿小资”也是君娃的表象。她不仅善感、多思,幽兰吐慧,在她纤柔外表之下还有一种既妖娆又侠义的情怀内核。读到《子非猫》里一些回忆童年的章节时,我不由想起了我的新疆之行,眼前恍若重现博尔塔拉和喀纳斯,还有在额尔齐斯河那宽阔然而忧郁的河滩上站立着一棵孤独的白杨树——真似一幅俄罗斯油画。我才依稀地意识到,君娃——这个画了整整一个童年向日葵的女性,内心里依然还蕴积有那雪山的砂石的白桦的青草的气息,还异常地迷恋“空旷、苍茫、碧绿、雄浑、辽阔”的草原和站在哈萨克族老人手臂上一只高傲的雕。我深信不疑,倘若当初没有离开新疆,她会成长为一名喜欢纵马奔驰在伊犁草原上的风姿飒爽的骑手。我同样相信的是,那名虚幻镜像中骑手的背后,亦然会留下一串串马蹄般迤逦而去的文字。因为,从某种角度上说,文学似乎就真是她的宿命。 君娃最早的旅程,是从那一片神奇的土地为起端。我想也是从一双手举起一朵向日葵开始的,我看过君娃近年的画,虽然我不懂美术,好歹还是晓得艺术是需要禀赋的,一个有美术天分的人如果选择文学的话,自有其艺术相通的领悟力。而从那一朵向日葵,到这一本《子非猫》,又何尝不是一段艺术的破茧之旅?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正是那化蛹为蝶之后的翩翩振翅,粲然飞翔。 是为序。 后记 午后的阳光 君娃 在一个午后,我要写下一些文字,因为所有的文稿已经准备妥当,书籍设计也有了初稿。即便是不按照惯例,我似乎也应该写点什么,感谢一下促使我完成出书这件事情的所有人。这一刻,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马路边梧桐树叶已经大片地泛黄。有一些树叶落下来,清洁工用扫帚把它们悄悄汇在一处,它们发出一些沙沙声,听起来就是一个久远的脚步,在寻找着什么。 思绪如同一条线,又被扯到童年。 生在新疆,在我仅存的记忆里,那里到处都生长着向日葵,它们一律向阳。即便在严寒的季节,葵头凋零,葵秆依然枝枝挺立,我爱这花,我对它的爱是宿命般的。当然,我现在可以用语言去描述这种爱,比如我爱它的拓荒精神,这精神就如同怀着革命理想,把青春热血抛洒在戈壁的父辈们的精神。 我用了一个童年的时间去画向日葵,可我终究还是离开了童年也离开了它们,当然,我离开的还远不止这些。有一些东西在书中已有呈现。 虽然已经长大成人,可我内心一直住着一头小兽。这小兽不时出来噬咬我的身体,它要找一个出口出来放风。我不知道自己怎样形成了即时性思维,这种思维模式刚刚好够我应付手头的工作。我把思考和记忆的空间全部留给了读书和写作。也渐渐开始有文字见诸报端杂志。 就这样滑过了许多年光景。在长长的岁月里,书籍与写作带给了我很多,它们梳理我的生活,安抚我内心的那头小兽,努力让我成长为一名称职的妻子和合格的母亲。 我最终脱离了自己的专业(会计),我循着自己内心的那一束光亮一步步向梦想靠近,我用二十年的时光,尝试了一些其他的工作,播音主持、记者、编辑……我一直幻想能够成为一名专职的作家,一间木屋,一只猫咪,一杯咖啡,阳光透过玻璃天花板……屋外种一大片向日葵,写作累了,我就在这里读书画画,用目光巡视我的向日葵花田。 这个作品集,是我这十年的成长轨迹,它们很杂(读书、旅行、随笔、微画评、与孩子的对话……),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我对生活的真诚,也有我二十年后重拾童年梦想的点滴,我用画来表现它们。 窗外梧桐凋零,又一季,寒冬转瞬就到。 感恩这个世界,感恩走进我生命里的所有人,我该如何回报你们?《子非猫》的结集出版,算一种方式吗?你知道,猫和向日葵都是热爱阳光的。其实,它们是不是我生活中的某种隐喻,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我的目光终于可以越过童年的向日葵,无论是激情澎湃还是简单沉静,岁月都会赋予我内心的小兽某种沧桑和宁静。 窗外的地面上此时已经非常干净,马路上偶有汽车驶过,一大片灿烂的阳光扑进了屋子,它毫不费力,一下就把这一方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其实,这世上什么都逃不过沧海桑田,窗外没有向日葵有什么关系?窗外有梧桐的树叶。而此刻,慵懒的午后有什么能比阳光更重要呢?你知道,只要有午后的阳光就好。 子即猫 顾梅 大约十几年前,我循规蹈矩地在某建筑公司上班,那会儿还对文学有着若即若离的感情。每有报纸第一时间除了看看我写的本单位报道有无见报,较为关注的就是副刊文学版。君娃这个名字就是那时记住的。她写的有散文有小说,有一篇较长的好像有警察有犯罪,像是情感类的小说,剩下的印象就是她见报率高,她是女的,她是作家,她的名字和报纸上经常出现的编辑名字一样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2012年我加入民盟,我和君娃算是盟友了,但并无交往。有次盟友们聚会,孙主委说喊了君娃来,见面后也只是相互介绍一下,冷眼一看,这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女作家,她穿着精致,但那次她匆匆赶来,很累的样子,气色不是太好,我们也没有更多的交流。再之后接触大多都是通过蚌埠日报社首席编辑刘彬彬搭建的平台。记得有一次我参加了报社作家采访团一个端午笔会,活动中虽说是美女如云,君娃依然是较为突出的那一个,我拍了张她的照片,当时她脸上阳光明媚。 人是奇怪的动物,思想或气质相近的人有种神奇的吸引力。通过微信我发现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的东西,对事物的认识,对艺术的见解,对绘画的热爱,在朋友圈都会时有碰撞,自然而然我们的接触也逐渐频繁了起来。不熟悉她时,一直觉得她像南方女子,婉约、细腻、讲究。稍微深入便渐渐感觉到了她的北方气质,当然,这种气质不是粗犷或者大大咧咧,而是一种磊落,还有股莫名的英武之气。后来逐渐得知她的童年,她的经历,以及她时常会念叨起的新疆那广袤无垠的土地……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我眼中的君娃逐渐立体起来,她是品得了香茶,饮得了烈酒,居得惯尊优,也受得了萧瑟的女子。 除了南北气质兼具,君娃还是一个内心有火的人。这个火来源于艺术,她从小就对艺术热爱,而命运弄人,她却未能从事艺术得以释放这与生俱来的火。虽说找到了文学这个出口,但涓涓细流根本难以承载汹涌澎湃的爆发力,所以她时常触电绘画。我在为她设计书稿的过程中,感知她的文字中有蔷薇亦有猛虎,品味她这些带着思考的绘画小品,以及她对大师和对朋友的绘画作品的个性点评,便越发相信她的文字及绘画会更加铿锵有力地呈现于世人。因为我知道,艺术是有魔力的,它可以为执迷它的人提供生生不息的能量。 面对这样大气魄、大胸怀的女子,作为同性,我亦被她深深地吸引。她用文字和绘画纪念迈克尔·杰克逊,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天才早逝深深的惋惜。当然,这是常人都会有的情愫,而她不同于人的是看到了杰克逊对这个世界高于众生俯视地球的悲悯情怀,他虽然影口向力如此之大,他仍然是孤独的,他以自我解剖、自我救赎的方式呈现在音乐中……千万追随者崇拜迈克尔,而君娃读出了音乐背后这种分明的疼痛。 君娃的这本书叫《子非猫》。对猫的感情也是诠释君娃个性的一个补充。猫游离于人间,出没于野外,高贵、闲适、神秘。君娃每每经过小区都与流浪猫们邂逅,从外形到性格,几只猫们活生生被君娃给解读了。猫们一定还蒙在鼓里对自己的猫生还充满未知、好奇和疑惑Ⅱ巴。很多年前我还是个加班狗,曾经就用猫来形容一个我见过的风姿绰约、神秘莫测的女子。虽然通过文字已经可以解读作者,可我依然觉得君娃也是猫一样的女人,她笔下的猫是恺撒、是克拉苏,也是她自己。子非猫!这是她的诘问。 我想说,子即猫。 …… 母亲是知己 陈梓宇 人们常说,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在我的人生中,母亲是知己。 在我二十年的人生路途中,母亲毫无疑问的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我调皮的时候,她管教我;我任性的时候,她安慰我;我迷茫的时候,她开导我。 记得小时候,有时候早上5点多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妈妈依偎着台灯翻着书本。顺理成章的,我也装模作样学她的样子,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喜欢阅读的好习惯。 小学毕业升入初中,我的叛逆性格开始让所有人头疼。班主任觉得我是刺儿头,不惜运用“非常规”手段妄图让我听话。作为一个手里没资源,脑子里没知识,骨子里又“反动”的青春期少年,大人们的施压激发出了我最猛烈的反抗。 在那段桀骜不驯的岁月里,只有母亲愿意坐下来倾听我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开导,忍受我狂妄的挑衅。 初中二年级,叛逆的我有一次在课堂上公然顶撞了老师。班主任找家长谈话:“你这孩子我教不了了,赶紧带回家Ⅱ巴!”我在教室里看窗外的母亲,一向自信的她站在班主任面前不知所措,像是自己做错了事,她越是努力克制,眼泪越是持续不断地流下来……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母亲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流泪。回家后本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然而母亲什么都没有说。 我从那时候开始有点体会到,做我的妈妈不容易。 上了高中以后,迷惘是我们的主题。有些同龄人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之中,而我整天就爱杂七杂八地想:我以后要干什么?读书有什么用?上学有什么用? 应试体制下的学生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学习,有什么小心思都放在心里憋着。 还是母亲。在每个周末,半拉半拽地带我下楼走路,和我“互通有无”。也就是从那时候,我开始不厌其烦地给母亲“普及”历史、哲学、天文、地理知识(文科生就这些能拿得出手咯),第一周诉说罗马帝国的辉煌:第二周感叹蒙古帝国衰亡:第三周就辩论法家和儒家哪一个最适合我们的国家……我也懂得察言观色,母亲有时候对我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但她总会耐心听完,或与我辩论,或向我竖起大拇指。于是,在无数人眼中黑暗的高中,居然就这样熬了过去。 依然在这个阶段,我和母亲共同面对了小区里的流浪猫。流浪猫恺撤是我起的名字(尽管当时我连它的性别都不知道),它雪白色,有一些黄色斑点,标志是毛茸茸的大尾巴。它甩动毛茸茸的大尾巴时,不乏帝王之仪,故取名恺撒。 这一切,掺杂着我和母亲的共同记忆,都被母亲用文字记录了下来,虽然猫咪并不是这本书的全部,但是母亲却给这本书取名《子非猫》,甚至她还动用自己的理解,用毛笔把猫咪的千姿百态画了下来,然后呈现在这本书里,同时呈现的还有单独一个章节,我在成长过程中和母亲的对话。这让我深为触动。当触动袭来时,回忆便如同开闸的水。 我怎能忘记,每天天不亮我起床去上学,楼下的恺撒就趴在“王座”(电瓶车)上冲我一甩尾巴,一副帝王派头。而当夜色下沉,我求学归来,他又从“王座”上一跃而下,威严地带着我前往6号楼。 我怎能忘记,在夏日树影婆娑的小区里,我和母亲一起偷偷观看克拉苏和恺撤打架。对了,母亲在书中会提到,还有一只叫克拉苏的黄色野猫,它是一只真正的野猫,宛若带领罗马战士游击在丛林的克拉苏将军。而恺撒不怕人,它喜欢在地上撒娇打滚,祈愿人们丢给它一点零食。你看,楼下这一片树林显然属于克拉苏,恺撤屡次侵犯它的领地,遭到的都是无情的驱逐。 我怎能忘记,冬季路灯昏暗的小区道路上,我和母亲一圈圈走路,我们无话不谈。除了倾听我感兴趣的话题,她也会把在工作中遇到的种种困难向我倾诉,她有时甚至会采纳我的意见。 我怎能忘记,由于父亲的工作非常繁忙,他常常无暇顾及我,母亲不得已不时要扮演严父的角色。每次我被母亲“教训”完以后,都萌生一种“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的想法。然而一到了饭点,母亲一声呼唤“开饭了——”我又不争气地跑去厨房讨吃的。 我怎能忘记,高考结束填报志愿,我总感觉事不关己,父母倒是为了填好志愿忙得焦头烂额。最终,三分之差无缘厦门理工,而保底的天商也由于今年古怪的录取形势把我排除在外。我们规划填报的志愿全部落空,最后补录上了一个我没想到的大学。母亲自责了很长时间,当我满怀欣喜前往大学时,母亲都一再求证我是不是愿意去这所学校。 我和许多男生一样,并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是当我试图对母亲说谢谢的时候,她总是把手臂伸得高高的,搂住我的肩膀说:“哎呀儿子你真高啊,我都够不到你了,谢谢儿子和我一起成长。” 最深沉的爱用文字表达总是很浅薄,就像能唱出来的失恋情歌都不够刻骨铭心。我和母亲的感情融化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从我牙牙学语到如今独自生活,都不曾割舍,也不会割舍。我只想对母亲说:“我会珍藏《子非猫》,把它介绍给我的同龄人,并且会把它带到美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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