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恸水泣神医仙去
多少年来,汪雨云的眼前常常浮现着外公的音容笑貌,浮现着他那仿佛把人体里的虫子都能看透老而愈有光泽的眼神,浮现他那弥留之际毅然要等到看见外孙女最后一眼才溘然离世的顽强……所有这些像钉子一样钉进了汪雨云的脑海。
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躺在茶园临时搭起的地铺上。他已经不能动弹了,但当吴妈带着小雨云和小牛到来,脚步熟悉的节奏声如连串的光珠撞进残躯时,他突然来了精神,把头抬动蹭着墙壁,手支着地铺,背半贴到墙上——这样就能看见小雨云走来。但是,最后他还是倒了下来,倒在茶园的地铺上。
真的是雨云向他走来了,可他已经听不见她的呼唤,他干枯的眼眶圈起的是另一个世界,沧桑的老泪慢慢淌下,泪痕仿佛是从此地延伸向彼岸的一条路。从这边的世界流到了那边的世界,湿润的眼眶干枯了。
雨云抓住他的手,摩挲着,这双手曾经领着多少病人背离死神再度回春,外公总是给人们春天,但现在他自己却永远定格在了冬天的寒冷和冰冻中。
外公最后的回光返照,从山下的同文中学火烧火燎赶来的小雨云并没有看到。她的外公走了……
小雨云趴在外公身上悲声大哭起来。
吴妈和小牛也嚎啕大哭。
哭声最终惊动了茶园里和山上山下的许多人,老神医走了。
一个瞎眼婆婆摸到灵前,哭哭啼啼,一群老人擦鼻涕抹眼泪地附和着。逝者安息,受过外公好处的人十里八乡到处都是。
“没有天爷,我早喂狗了,那年我生了一个疮,在心口窝,长蛆生虫,谁见谁掩鼻子,我自己就没花一分钱,是老华佗上山采药,他没要我一分钱,是他救了我这条贱命啊!”一个满脸漆黑的老头跪在棺棚前泣不成声,老泪纵横。
外公,只身一人,和外孙女小雨云相依为命。汪雨云披麻戴孝在前,她的小牛哥跟在后面戴孝领棺。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把殡棺领下地。吴妈跟在棺后哭得死去活来,一帮子乡亲也大发悲声。
“唉,真是好人没好报,好人没好报,老中医断了香火啊!”人群中有个人嗟叹。
“不是啊,听说老人还有一个儿子在军队,多年无音信。”
“打仗死人多如牛毛,外死外葬,要是没死就早来这儿寻爹了。”……人群里头哭声、叹息声什么都有,各种话音往耳朵里灌,小雨云两个耳朵里像有话唠子在里面闹个不停,她真想捂住,她只想再能听见外公的声音。
外公唯一值钱的东西是他的医学书,装在一个精致的木箱子里。
他救了一个木匠的命,那是本县最好的木匠,外号叫老鲁班。他生了一种奇怪的病,每逢太阳升起时,他身上就会疼痛难忍,开始出血。一望见红日,他就流血。这是一种罕见的恐日症。
没人能治好他的病,没人能止住他的疼痛和失血。
在一个傍晚,他和家人摸到天爷的山上,叩开山木搭的门。“天爷啊,你救救我吧,救我脱离苦海。”他脸色蜡黄蜡黄,是被家人背上山来的。 给他望闻问切,号完脉,老郎中缓缓地说:“有人见风流泪,你是望日流血。开个方子,试试吧,只能管个临时的,治不了本。”
老鲁班熬了中药,一服汤药喝下去,再给个驴屎蛋一样黑药丸吞下去,果然止住了恐惧症,他望着老先生门前的一堆木材,充满了拉锯动斧的欲望。
过了几天木匠又来到了山上。
“这堆木材交给我吧,我给您老打一口棺材。”木匠说。
“好吧,交给你,这木头都是平时在山上捡的,你练练手。看你能不能拿得动斧头和锯。”天爷说。
木匠拿起平日的家伙就干了起来,终于将天爷的棺材打好了。
天爷送给他一副眼镜和面罩,作为答谢:“你早上要晚晚地起,起床也要戴上这眼镜,戴上这面罩,避免与初升的红色阳光相见就好了。”
但鲁班下山后,没过半年还是去世了。他响应号召集中到治河的工地上,黑压压的人群,每个队插小红旗,唱红太阳,都在展开竞赛。人人忙得像蚂蚁搬家一般。突然,在河沿,鲁班大出血,从高高的坡上推着土连人带车倒栽下去,那一天太阳特别红,鲜红、鲜红,鲁班死了。
外公临终时,东林寺慧灵大师的弟子们到竹林窠念佛诵经。慧灵大师圆寂时,当着外公的面嘱咐弟子:“如汪施主有不测之时,你们要去超度。”在和尚人室念佛诵经不久,外公断气了,一股香味从屋里飘出来。外公通身冰凉,脸微红,头顶上温热,和尚自言自语地说:“天爷已被阿弥陀佛诸菩萨接引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外公出殡那天,轿工们、山下与周边村的村民都赶来送丧。外公的坟墓就在离竹林窠不远的登山路上,地名叫家山头,山中一块“天鹅孵蛋”的风水宝地,外面是石头垒起来的坟包,墓碑石头是从星子县购买的青石板,碑文请当地老先生撰文赞美外公治病救人和处世为人的美德。坟墓三面环山,前面的山下是一片田野和村庄,远处的湖水碧波闪闪,山中潺潺流水,四季不断,好像唱着欢乐的歌,仿佛根本不理会人世间的痛苦与哀伤。P1-3
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现实版《庐山恋》中女主人公真实写照:一个在功时就失去了父爱母爱的女性,一个没有家人抚爱相伴的女孩,在动荡不安的时局中挣扎生存,最让读者振奋的是小说中女主人公汪雨云在困境中在绝望中没有一时一刻的悲观厌世,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天尤人。她从没有向命运低头、屈服,只是为了他人的快乐、他人的幸福而委屈自己、苦难自己,从而战胜了自己、超越了自己。
我相信这部小说会给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们以回忆、感慨,更会给今天的年轻读者以启示、激励。
这部小说的主题与人物,以及故事情节所产生的正能量,都能振奋人心,引起悬念和高潮,尤其作品中写到庐山的变化,文化、宗教、政治等史实,不仅仅是作为一种吸引眼球的风光景点,而是有着一种涤荡灵魂的更为深邃的人文内涵和现实意义。
庐山别恋,特别的人生,特别的爱恋,属于你、我、他……
——著名影视演员、导演郭凯敏
序
影片《庐山恋》之现实版
郭凯敏
拍摄于1979年的电影《庐山恋》,自1980年放映至今,三十多年过去了,庐山上唯一一家改名为“庐山恋”的电影院,今天依然在放映着。当年风华正茂、年轻率真的耿华扮演者如今已进入知天命之年了,只是银幕中耿华和周筠两位情侣依然还是那么风华正茂,依然还是那么年轻率真。有趣的是如今当人们谈起这部影片时,依然是那么的美好,依然是那么的思恋,仿佛今日之新片上映观后的喜悦。电影《庐山恋》已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电影放映的奇迹,为此还获得了吉尼斯世界纪录奖。影片中的故事成了中国改革开放时期爱情故事的佳话,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也成为了纯真爱情的代言人。
只是不曾想到,时隔三十多年,当时一名女性观众,也是本书作者,在一个偶然的机缘我们相识了。就是那次的相遇相识竟让我和她成了忘年交。更让我惊喜的是那次相遇,仿佛影片《庐山恋》中周筠一见钟情耿华的巧遇,并催生了这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小说《庐山别恋》。
我称其划时代意义,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汪雨云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特别是在那段绝望的岁月里,没有为苦难所左右、所抛弃、所淘汰、所沉沦,而是作为一位中国传统女性造就了时代,改变了时代,创造了时代。可歌!可唱!可书!
小说中的人物、故事及意义留给读者自己去评判;小说中文学价值、美学特征及时代意义留给评论家去评论;我只想在读者阅读小说前,谈点儿个人看法,这兴许会给读者带来阅读时的意外收获……
这部小说的诞生我可谓“功不可没”,所以作者提议我给她的小说作序,我欣然允诺。
我的“功劳”是,小说《庐山别恋》的创作是作者在我的鼓励下开始的。
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幕,仿佛电影的画面如今还是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当时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她是一位有着学者风度的长者,从神情上看似乎有着不平凡的经历。她眼里闪烁着明快智慧的目光,语词典雅含蓄,但却妙趣横生。她思维敏捷,很健谈,我们首先的话题自然是电影《庐山恋》了。而她谈起的影片《庐山恋》却与众不同。她说:“我当年看到你演的电影《庐山恋》,就觉得周筠特别像我。我的父亲也是一名国民党官员,他有一位好友正是共产党官员。不同的是我没有和影片中的周筠一样生活在台湾、去美国并回到庐山又遇见了耿华一见钟情。而我却是一个准孤儿……”
谈话使我有些疑惑了,影片中的周筠可不是孤儿啊,她与周筠怎么相像呢……随着那次相遇交谈的深入,使我感到一个现实版庐山恋中的周筠在我面前出现了。 从她独特非凡的人生经历,我了解到她有影片《庐山恋》中女主人公周筠的家庭背景,更有着影片《庐山恋》中男女主人公没有的那段真实的人生历程。《庐山恋》中周筠和耿华是编剧毕必成先生创作产生的理想化的艺术作品,在爱情一片苍白的岁月里展示了这段浪漫的爱情故事,使得那个年代的观众为之动容。而目前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现实版《庐山恋》中女主人公真实的写照,或许没有了浪漫,或许没有了破镜重圆,却有着几近残酷、几近崩溃、几近超越的人生经历。也许这更浪漫,也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破镜重圆。这是一段近一个世纪的阴晴圆缺的往事烟云;这是一段近半个世纪特立独行的女侠情怀;这是一段印刻着中国女性情爱的庐山别恋……
第一次与她相遇就成了知己。我把她称作了大姐,她就称我为小弟。大姐很会讲故事,似乎也很会编故事。听了她的叙述,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紧握住她的手说:“大姐,您一定要把这些写出来,这是现实版的庐山恋啊!就叫庐山别恋吧!”
分手时我又强调了一句:“大姐,咱们说好了,您一定要写,把您讲的写出来!” 、
她笑了笑说:“谢谢您,郭先生!我本来就打算写,但不是现在就写。”我加重语气“威胁”道:“就是现在要写,您要是不写,我就告诉您的学生,你们可敬可爱的戴院长戴妈妈不守信。”于是我的初识,现实版庐山恋的真实人物戴大姐被我的不容分说吓到了,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连连说:一定完成任务,一定完成任务。
这位大姐办了一所有着近二十年历史的民办商贸学院,她还是赫赫有名的学者型人物,出书、讲学,不但在江西,在北京、上海,在加拿大、美国都有着她的足迹,她的读者、听众,以及她的印迹。
文学即入学,这部小说的主题与人物,以及故事情节所产生的正能量,都能振奋人心,引起悬念和高潮,尤其作品中写到庐山的变化,文化、宗教、政治等史实,不仅仅是作为一种吸引眼球的风光景点,而是有着一种涤荡灵魂的更为深邃的人文内涵和现实意义。我以为一部优秀作品诞生没有真实的生活、真实的感受是无法产生的。在当下瞎编胡造成风的伪艺术作品泛滥的时代,这正是观众,读者所期盼的作品。众多优秀作品,应该都是有良知、有脊梁的作者经历了苦难、困惑、焦虑和思索后诞生的。
今天展现在读者面前的作者戴依仁女士创作的小说《庐山别恋》,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字里行间透射出的是她的心路历程、人生历程、情感历程。这段心路历程,时间跨度较大,从民国时期的北伐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到共产党执政的改革开放今天;这段人生历程,人生轨迹曲折蜿蜒,一个在幼时就失去了父爱母爱的女性,一个没有家人抚爱相伴的女孩,在动荡不安的时局中挣扎生存;这段情感历程,一个心中充满着爱、充满着希望的女性,在那个泯灭亲情、人情和爱情的年代,为爱执着地追求着、奉献着。最让读者振奋的是小说中女主人公汪雨云在困境中、在绝望中没有一时一刻的悲观厌世,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天尤人。她从没有向命运低头、屈服,只是为了他人的快乐、他人的幸福而委屈自己、苦难自己,从而战胜了自己、超越了自己。
我相信这部小说会给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们以回忆、感慨,更会给今天的年轻读者以启示、激励。
贝多芬第五交响曲是贝多芬交响曲作品中最富有戏剧性的一部,他把英雄主题与命运主题交织在一起,他的名言就是扼住命运的咽喉。
本书作者是如此,书中女主人公汪雨云也是如此。虽然这不是一部自传体小说,但是却有着作者的精神和灵魂。
对于那些曾经或现在,或未来的怀才不遇、怨天尤人的悲观者;对于那些经不起摔打,经不起考验,经不起失败的悲情者,读读这部小说可振作自己。
对于那些曾经或现在,或未来的大爱者,奉献者,成功者,读读这部小说可快乐自己。
耕耘者,旨在为天下灵性所拥有;收获者,旨在为奉献给天下生灵!
庐山别恋,特别的人生,特别的爱恋,属于你、我、他……
此为序。
戴依仁编著的《庐山别恋》以庐山文化为背景,跨越了当代大半个世纪,描写了诸多庐山人的精神面貌,尤以女主人公汪云雨传奇的人生为代表。汪云雨的一生都与庐山结下了不解之缘,她生于此,长于此,奋斗于此,回报于此。
汪云雨身世坎坷,是个充满爱心,善解人意的知识女性。她在困境中从不怨天尤人,不向命运低头,总是乐观积极,勇于面对,敢于担当,乐于助人。这些优秀的品格成就了她的人生,成就了她以办教育的方式回报她深爱的庐山人民。
本书故事情节曲折,人物传奇,具有相当的可读性。
戴依仁编著的《庐山别恋》为长篇小说,女主人公汪雨云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孩,她的一生经历坎坷,但她是个充满爱心,善解人意的知识女性,她在困境中从不怨天尤人,不向命运低头,总是积极向上,充满阳光,最终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与事业。该书具有一定的可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