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热腾腾的熏牛肉j明治吗,利文·菲斯特?”哈莉问道。
“不,我是说威廉·伯勒。调整你的思维,艾丽斯·哈莉·李·杰思罗,是时候彻底改变你的态度了。在你的请求下,我见了拉纳尔德,他桀骜不驯、风雅迷人,是个排犹主义者,同时道德麻痹,内心深处郁积着暴力倾向、焚香倾向,我是说乱伦倾向…,还蕴结有一系列的谋杀计划、自杀倾向、开膛图解、恶魔计划甚至使用曼陀罗毒草!面对现实吧,哈莉,他是个极品的隐性同性恋者,而不是异性恋者,极有可能是个自慰自足的自恋狂和鸡奸者,浑身膨胀着欲望和滥交的因子。”
“他还是有高贵血统的因子的,”哈莉说,“事实上,他的祖先极其聪明,因为我们随了我母亲这一族系,她们来自新奥尔良。”
“新奥尔良?”
“嗯哪,就是新奥尔良,新奥尔良的法国孟德斯鸠家族和巴特·法兹毛特家族。”看到莱文·菲希特依然在费劲地琢磨着她的话,她打翻了他的一瓶尿样——再见啦,白蛋白!接着她说:“我的罗滕伯格啊,你是个医生,肚子里当然是有点货的啦,你怎么能不知道南方的名门望族法兹毛特家族呢?老天知道,我们可没有那么蠢,就连英国的乡巴佬都不会叫法兹毛特的,也许会叫爱丝拿金吧。得了,你要是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利文·菲斯特,你也不用再对我进行分析啦。哦,老天,你要是个意大利犹太人就好了,那些来自地中海的家伙们率真质朴、彬彬有礼,留着能让女人春情荡漾的小胡子,不像你,竖着两道冷冰冰的立陶宛眉毛,你到底是个什么鸟儿啊?塔木德扯淡者?说话啊,蠢货,你的活儿怎么样啊?怎么样,林内特?我现在又表现出攻击性了是吧?”
“我不会称之为攻击性,这属于典型的认同危机。”林内特说道。
“听着,小子,我来告诉你孟德斯鸠家族的情况吧。他们有一半葡萄牙血统,一半法国血统,不过这些傻帽血统加起来也只占我的血统的四分之一,因为我母亲的另一半血统便来自阿肯色州骡子——慕利家族,阿肯色州最富有的家族,比阿肯色州的皮茨家族富多啦。他们用防鼠纸来代替防潮纸,贴在‘酷炫塞尔’。¨的画像上,他们的茅厕太老土啦,当然了,他们是军人,就连麦克阿瑟家族都曾经拍他们的马屁呢。至于我老爸,对我妈来说,他只是一个情人,而不是丈夫。他的床上功夫可是相当了得。我吓到你了吗,犹太医生?”
“向我的鸡眼膏致意。”
“哦,林内特,你简直要气死我了。听我这个老母鸡叨叨吧。毫无疑问,我老爸是印第安人,他的体味就像是阳光下的石头的味道,我也有这种味道,而且还混合了法裔葡萄牙人孟德斯鸠家族的催情味儿——我的意思是,你应该闻闻我的腋窝,有的人觉得真难闻,有的人可觉得迷死人啦,我当然把它们弄得香喷喷的,哈莉·杰思罗当然不能有酒吧女身上那种要命的味道。我洗得可勤啦,罗滕伯格大夫,一天洗三次呢。P8-11
近半年的镇日案牍劳形,译稿终得初成,竟有种凤凰涅架的感觉。的确,此书的翻译历程只能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之所以有此感觉,只因了这部不同凡响的奇书!
本书作者诺曼·梅勒(1923--2007)享有“海明威第二”的美誉,1948年便以其《裸者与死者》在文坛声名鹊起,1968年和1 979年凭借作品《夜幕下的大军》及《刽子手之歌》两度斩获普利策奖,并荣膺“全国图书奖”,驰骋美国文坛60年,是20世纪最伟大的美国作家之一。《我们为什么在越南》写于1 967年,甫一出版便引起评论界一片哗然。正如作者本人在该书前言中所述:“许多读者会觉得《我们为什么在越南》与我最好的那本小说大相径庭。然而我以为,我从未写过比此书更为有趣的一本书。”此言不虚,该书创作手法独具一格,融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存在主义、象征主义为一体,将美国当代社会的政治、经济、道德、种族、生态乃至女性等诸多问题逐一针砭起底,表现了个人、社会、自然、动物之间的关系与冲突,并通过结尾安排主人公意欲奔赴越南战场,意味深长地演绎并解构了美国的现代政治逻辑,不愧为一则对越战争的“政治寓言”,一曲悲悼美国“嬉皮士”的挽歌。正如作者所言,他似乎在引领一种图腾潮流,在恐惧的领域里另辟蹊径。“您面前的这本书就是一个图腾,其中不乏作者的护身符,抑制诅咒、静电以及我们这个电光四射时代无处不在的邪恶的护身符。”
这幅奇特的图腾之作虽然简赅而宏大,却使我们两位译者饱受其苦,如处炼狱。诺曼·梅勒是一位独辟蹊径的后现代大师,他在这部小说中杜撰了形形色色的听众,而自己则化作叛逆少年D.J.,思维跳跃,语言似呓语,似狂言,时而顾左右而言他,时而“力比多”萌动,粗俗至极地大谈性事,倏尔倒叙,倏尔插叙,让译者应接不暇,抓狂不已。在他嬉笑怒骂、荒诞不经、粗俗不堪的语言背后隐藏着一双冷静超然的眼睛,将人性暴露到赤裸裸的地步,将美国社会类比于布鲁克斯岭的灰熊、驯鹿、丛林、苔原,这种悲壮而野性的气氛震撼着主人公,也震撼着读者,自然也震撼着译者。
梅勒一向认为“写作是项英雄般的任务”,尽管他亦被称为“暴力在”“极端分子”“男性沙文主义者”。若此,翻译便是展现英雄史诗的任务,一项“痴人说梦”、明知不可为却须硬为之的任务。幸运的是,在本书的翻译过程中,我们两位译者自始至终保持了良好的沟通,整个过程尽心尽力,无丝毫的懈怠与马虎,只求译文能够忠实、通达和神似。然而,由于译者才疏学浅,能力有限,虽竭力为之,或许仍难展现诺曼·梅勒那“亦正亦邪”、狂放不羁的风采。
译者
2015年6月
这是迄今我所完成的小说之中唯一一部基于如此错误信念而写就的作品:我当时打算写的不是这种小说,而是另一种。有一段时间我住在普罗温斯敦,附近是高耸罕见的沙丘,风沙很大,竟使得科德角给人留下了些许类似撒哈拉沙漠的美好回忆。正是这时我开始构思一部奇特、恐怖的小说,但我犹豫了几年才开始动笔。当时我并不喜欢这个故事,它使我感到恐惧。我想象着有七八个人骑着自行车,这群人中有嬉皮士、花花公子还有一两个姑娘,他们生活在沙丘谷地的灌木丛中。虽说那些灌木丛仅有六英尺高,但仍然算得上是森林。如果你能在那些荆棘和猫藤之间找到一条小径,那么没有人能够追踪到你,如果不是仔细寻找的话。因此我就让我的小说人物生活在此处:我的小说人物与那些曾经来到普罗温斯敦的人们一样粗犷狂野。这不是一片温良驯服之地。几年前,有位总统夫人曾被告知,这是一片“东部的蛮荒西部”,这个描述也还不赖。科德角顶端部位呈螺旋状向内折进——延绵不绝的沙丘线条仿佛手掌和手指合拢成拳头时的曲线——这类地区在美国为数不多:你会为了一个更有意义的理由来到公路尽头,而不是因为房地产不再利润丰厚。在普罗温斯敦,地理状况深具特色,四周都是茫茫大海。
因此,这是一片奇异之地。清教徒在抵达普利茅斯之前曾在此登陆——美国始于斯。清教徒厌倦了松树成林,厌倦了北风哀恸,厌倦了黄沙遍地。他们继续前行,留下一个个鬼魂。后来捕鲸船长们亦在此驻足,也留下一个个鬼魂。冬日的小镇魂灵处处。在细雨霏霏的早春时节,期待三月尽快结束的念头会使你抓狂发疯。这是一个充斥着谋杀与自杀行为的地方。如果几十年间无一例凶杀记录,那么这个记录便会因一次真正的大屠杀戛然而止。几年前,一个来自渔民家庭的年轻葡萄牙人杀害了四个姑娘,肢解了尸体,然后将尸块埋进二十个散布各处的小坟坑中。
相较于我为本书中诸位人物所设想的情境,那场灾难并不是格外糟糕,因为在我的构思当中,他们的夜间之旅自沙丘直至市镇。在镇上,他们百无聊赖地忙于生计,却连健康都无法保证,于是他们就会去凶残地杀戮,然后再潜回沙丘。都是一些毫无动机的犯罪行为,我见过很多如此这般的犯罪行径。
如前所述,这本书让我感到畏惧。我热爱普罗温斯敦,因此觉得这样描述这个地方并不好。隆冬季节,这个镇子有一种固有的鬼魅气氛,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脑中的小说似乎不是小说,而是一种魔术,一种黑色魔术。德·凯利。在刺杀事件发生大约一个月之后,那一章内容刊登在《时尚先生》上,但它写于三个月之前,这个巧合迫使人们开始思考这种巧合的机缘。
亦因于此,我在《巴巴里海岸》…里写了一个名叫麦克劳德的特工的故事,在他那个时代,他是一位举足轻重的苏联特工。他住在一幢廉价公寓顶楼的一间廉价房间里,与小说叙述者的住处仅隔着一条过道。写这本书时,我经常感到难以置信,如许陋室竟然能找到如许人物。可是,对自己所写内容无法信之凿凿这样一个简单的困难并未有助于加快那本书的写作速度。该书出版后一年,我在一幢天花板很高、阴冷潮湿的旧楼里租了一个房间,取名“奥文顿工作室”,这幢楼位于布鲁克林的富尔顿大街,离《巴巴里海岸》中所描述的公寓相距不到半英里,在我拥有该工作室的那十年间,我下面那层楼住的便是鲁道夫上校,美国最为举足轻重的苏联间谍——至少他最终被逮捕后FBI是这样描述他的。
……
我们永远无从得知,那些原始艺术家在其洞穴作画是否是为了表现什么,或者,那些移动作画的手是否是在调和来自天堂的力量和来自地狱的力量。有时我想,小说家与美学家一样,都在引领一种图腾潮流,他的真实目的,其实他自己也未必知晓——是为了在恐惧的领域里另辟蹊径,这个领域正是某些具有魔力的竞技场中的圣殿。他的作品中的缺陷甚至可以成为其魔力的一部分,仿佛他真实的创作意图就是要去改变那只正在创作、正在移动的无形之手的决心。依此逻辑,您面前的这本书就是一个图腾,其中不乏作者的护身符——抑制诅咒、静电以及我们这个电光四射时代无处不在的邪恶的护身符。
诺曼·梅勒创作的《我们为什么在越南》讲述了:得克萨斯州的早熟少年D.J.和自己的好朋友特克斯,在奔赴越南战场前夕,进入了阿拉斯加北极圈的丛林狩猎。处处险象环生,惊险刺激。他们生饮狼血、击毙灰熊、猎杀麋鹿,场景惨烈而惊心,令读者如临其境。
长久以来这本书一直被文学批评家看作是映射美国对越战争的“政治寓言”,这部小说创作于越战爆发和美国民众反越战运动高涨的年代,而且梅勒本人也在多个场合表达过这种创作意图,其中的很多人物、地点、事件都暗含着对越南战争深刻的隐喻,深刻地描绘出了在这场如“狩猎”一般的战争中的真实人性和欲望。
两获普利策奖的文坛鬼才,数届诺贝尔文学奖热门候选人,美国文学界称他为“海明威第二”。
美国战后文学教父,美国当代伟大的良心。比“垮掉的一代”更强硬,比“黑色幽默”更超灵,比“嬉皮士”更全能。
最能体现美国“原始思想与凶猛暴力”类型的极品小说家!
集小说家、政客、文化名人、随笔作家、记者、文学批评家、诗人、导演等于一身的时代偶像!
美国当代存在主义文学巨匠诺曼·梅勒的“政治寓言”!
比肩海明威经典巨著《永别了,武器》!
20世纪最具争议的战争反讽小说!
世界文学史上最发人深省的越战启示录!
诺曼·梅勒创作的《我们为什么在越南》讲述真实原始的厮杀与暴力,书中有最奢华的“枪械展览”和被欲望撕裂的真实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