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成为世界上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最发达和最活跃的国家之一。中国在没有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实现工业化的情况下,突然迎来以互联网、移动互联网为核心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浪潮。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互联网+”、工业4.0、智能制造、物联网等新名词、新概念波涛汹涌,几乎每一个老百姓都已经感受到第三次工业革命给大家日常生活和工作带来的影响。但是,中国有可能直接从工业社会进入后工业社会吗?如何解决两次工业革命之间的完美过渡与衔接呢?如果说第一次工业革命依靠船坚炮利和殖民兼并造就了大英帝国的繁华,第二次工业革命依靠五次并购浪潮把美国送上世界巅峰的话,那么将要崛起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中国,能否通过“全球并购、中国整合”完成从第二次工业革命向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华丽转身呢?
怀着这些疑问,让我们一起来看王世渝著的这本《全球并购中国整合(第六次并购浪潮)》。
《全球并购中国整合(第六次并购浪潮)》是集作者王世渝近40年职业生涯和25年中国与国际资本市场经历的精华之作。
作者通过对第1次、第2次工业革命的进程以及已经发生的世界五次并购浪潮的解读,结合中国近现代文明发展历史和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经济发展成就与产业、金融发展状况,讲述了大量跨境并购案例和亲身参与这些并购交易的故事。创新性地提出“中国将掀起全球第六次并购浪潮”的趋势,并把这个趋势称为中国崛起与发展的“千年商机”。
本书详细地阐述了作者于2011年独创性提出的“全球并购、中国整合”这一商业模式的背景、意义、价值、盈利模式、操作模式以及成功与不成功的交易案例,总结出“金融在前、产业在后”“整合在前、并购在后”“并购、整合、退出”三段式交易结构以及“三明治”模式。广泛探讨了中国各种不同并购交易主体在“全球并购、中国整合”中的特点、角色、优势与劣势。
自序
第一章 文明的轮回:他人的游戏
第二章 千年商机:睡狮醒来
第三章 金融重心东移:中国为圆心、全球为半径
第四章 第二次工业革命与增长的极限
第五章 中国式“走出去”
第六章 全球并购:金融在前、产业在后
第七章 如何进行全球并购交易
第八章 中国整合——产业与金融炼金术
第九章 盈利模式——三次价值提升
第十章 “全球并购、中国整合”的自身缺陷与体制障碍
第十一章 全球并购与“一带一路”
第十二章 从工业化到后工业——中国式创新与突破
后记
我们这一代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竟然是从龌龊的垃圾堆里开始的。
那个时候,我同样是第二次工业文明体系里的一个产业工人,我每个月工作25天至26天,每天劳动8小时,但是我的劳动成果却以购买发达国家人身上扔掉的垃圾为荣。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开始拼命攒钱,不断地买日本的收音机、砖头录音机、黑白或彩色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中国人的所有高档家用电器几乎都是进口的。
这就是改革开放初期中国与世界的距离,计划经济下工业文明与市场经济工业文明的距离。
那个时候,由于闭关锁国,整个中国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是一个很精彩的世界。我们只是在理论上知道,资本主义已经进入到帝国主义阶段,进入到腐朽的、寄生的、垂死的阶段。我们用中世纪一般的意识形态遮掩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历史。
2015年底,距离1979年过去了36年之后,在德国,我和德国某个行业最大企业的前任CEO谈完并购方案之后,来到德国最古老的啤酒馆共进午餐,他们见我拍照留念就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和中国的历史文明差远了;来到伦敦,我在罗斯柴尔德英国总部谈并购英超足球俱乐部,在伦敦古老高雅的会所,我和皇室成员卡米拉侄子本杰明再次相聚,探讨并购国际精英会——一个全球覆盖的高端商务、旅游定制企业。
36年前后,竟然是这样大的反差!
这一切的分野,始于农耕文明向工业革命的更替。
毫无疑问,中华民族创造过史无前例的辉煌。农耕时代,在经济、文化、艺术、科技、社会、思想、精神任意一个领域,中国都有足以让世界骄傲的成就。中国也是最有希望率先进入工业革命的国家。早在南宋,中国第一次把自己的首都破天荒地从中原迁到了离大海很近的杭州。虽然当时的中国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但南宋定都杭州和当时中国沿海一带经济、科技、文化高度发达不无关系。可惜的是,随后的1276年,蒙古铁骑大举南下,占领临安(杭州),南宋覆灭。当时高度发达的科技、经济、文化因为元朝的兴起,戛然而止。中华民族从此与后来的工业革命失之交臂。
而后来创造了工业革命的欧洲,这个时间还在中世纪的苦难里水深火热般煎熬着,期待着文艺复兴的曙光给他们带来光明和希望。
蒙元文明对当时中国的统治是科技、经济、文化的一大倒退。史称“崖山之后无中国”。也就意味着,中原文明从夏、商、周开始创造的技术、工艺、文化、思想、生活方式随之开始被蒙元文化颠覆,金戈铁马之后,一片狼藉。文明的中断不仅会失去继续发展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我们本来就已经十分深厚的文明积淀,从此失去了传承。
而与此同时,欧洲开始渐渐走出黑暗的中世纪,进入文艺复兴时期。思想解放和人本主义思潮带来自由与科技的进步以及经济的发展。从此,欧洲开始了一千年的发展征程,也开创了后来的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并创造了资本主义制度。
一边是衰落的一千年,一边是发展的一千年。
欧洲的发展是一种渐进的发展过程。中世纪结束到文艺复兴是一个阶段,这个阶段奠定了整个欧洲发展的人文基础。这个基础也是人本主义的人文基础,而不是专制主义的人文基础,这也是后来诞生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人文基础。在这个阶段,有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不容忽视,那就是1648年在德国北部签署的《威斯特伐利亚协议》,这个协议使欧洲在中世纪之后不仅结束了政教合一的政治体制,还在人类历史上最早形成国与国之间以国家为单位的地缘政治均势关系。国家无论大小,一律平等,国与国之间相互尊重主权,而不再是按照宗教组织或者派别划分地域关系。国家体制的确立使得国家需要加强经济力量、军事力量来保卫国家的安全。第一次工业革命能够在欧洲诞生,和国家体制在欧洲确立不无关系。同时,一个统一的国家由于政治秩序的稳定,经济也得到了发展。
P3-4
迫不及待地写这本书是不希望中国错失良机,同时更不希望因为野蛮而不断犯错误。
2014年开始动笔的时候,是希望在一边完成“全球并购、中国整合”交易案例的情况下,一边从容地记述一个伟大时代的激荡历程。
然而,到2015年下半年,我的这种从容完全消失。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大推动力,让我恨不得每天不吃不睡把这本书尽快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原因是中国经济经历三十多年高速增长之后,突然进入了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最严峻的时刻。年初还在大讲新常态,下半年便感觉急转直下,各种恐惧、各种迷茫、各种唱衰扑面而来。GDP“破7”、人民币贬值、外资转移、房地产严重过剩、外储下降、两次股灾叠加、硬着陆等问题接踵而至。同时,习近平总书记作为中国最高领导人打破以往任何一任中国最高领导人的节奏,高频率出访,在大国之间展现领袖风采的同时,还传递出中国要大踏步走向国际、融入全球的强烈信号。海外投资、并购不仅没有因为国内经济下行而减少交易的数量,而且在国企改革大局未定、对外投资和并购处于放缓状态的情况下,民营资本矗立潮头,兴许,中国掀起全球第六次并购浪潮的势头,就在习近平从容自信的身后,滚滚而来!
记得2011年我刚刚提出“全球并购、中国整合”以及“中国将掀起全球第六次并购浪潮”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理解,也很少有人接受。那个时候,整个中国的经济还在城市化的快车道上快速奔跑;房子价格还在拼命地飞涨;各地方政府还在为大规模成立各种开发区、产业园区而大卖土地,到处都在大规模拆迁;汽车销售还在节节攀升,兴奋地庆贺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汽车市场;中国经济总量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全世界都在帮助中国计算GDP超过美国的时间,仿佛赶超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强国已经指日可待。
我在我的上一本书《中国重组》中就提出,中国应该利用西方世界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难以再高速增长的大好时机,以“全球并购、中国整合”为主要方式推动国际化、全球化,调整产业结构,实施产业升级和消费升级,实现中国的工业化,走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完整历程。没想到,这个话题还没有得到更多的响应,几年之后,中国经济会这么快进入调整和转型的拐点。房地产卖不出去了,政府面临巨额债务压力的同时,失去了偿还的来源;整个传统产业全面告急,过剩产能的压力扑面而来。美国宣布,历经多年谈判的《跨太平伙伴关系规定》(TPP)基本达成,中国被排斥在外,而许多限制性内容专门针对中国而来,中国自2001年加入WTO所形成的推动中国制造全面升级的有利于中国经济的外部市场环境有可能失去。
有人甚至提出,根本不怕美国“重返亚太、包围中国”的战略,大不了我们关起门来搞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问题是,中国还能闭关锁国吗?
我开始意识到世界的复杂。突然觉得要写这本书,我还需要更多的知识、更多的体验、更多的思考、更多的案例积累,以及更多的智慧,我也陷入重重矛盾之中,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往全球并购这个领域走得越深,觉得我面对的世界就越大,却离我身后的人群越远,也越是有孤军深入的感觉。在写作本书的过程中,我也有很多困惑,很多东西难以说服自己。开始,我只是想把我们在做的事情从专业的角度清楚地讲述给读者,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理解我们在做什么,与所有从事海外投资并购的专业人士进行一些业务交流,希望我们所写的、所做的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到后来,因为做得太多、太复杂,也有太多的难点,又觉得中国必须“走出去”。总之,我深刻意识到,中国是不可能闭关锁国的,从中国今天的经济体量和中国与全球的关系来看,中国经济想要保持中高速的发展速度,中国自己这块土地,中国已经形成的与全球之间的产业、金融关系和整个经济生态,已经承载不了这个历史使命了。中国必须走国际化路线,中国经济必须全球化,这是中国提出“一带一路”的根本,也是中华民族要实现伟大复兴的根本!
我们已经从很多方面感受到世界经济秩序在发生巨大的变化,这个变化和中国的崛起有着非常深刻的关系,而我们并没有站在中国或者日本、欧美的角度深刻理解其中的变化,尤其是世界经济在发展过程中经济的区域性和全球性的关系以及经济和国家、经济和政治之间的关系。世界经济秩序和世界政治秩序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复杂。
美国著名政治家亨利·基辛格先生出版了《世界秩序》一书,这本书记录了世界政治秩序的演进过程,从文化、宗教、地缘等综合因素解读了不同秩序观的形成、冲突与合作。虽然完全没有讲到世界秩序变化过程中的经济秩序问题,但是这本书让我对世界许多经济现象有了深刻的理解,通过对当今世界国家与政治秩序的理解,我更加懂得世界经济秩序的形成与走向,我这才猛然地发现,我在写的这本书无意间成为了世界经济秩序方面的作品。这让我多了些负重感与压力,也因此我斗胆对写作本书有了全新的立意。一个草根中国投资银行家,竟然敢和大名鼎鼎的世界著名政治家基辛格先生站在一个层面上——他从政治的角度、我从经济的角度讨论世界秩序。
世界秩序是世界的上层建筑关系,这个关系的背后是世界的经济基础。年轻的时候通过《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学习过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关系。书本告诉我们,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适应时,上层建筑就会推动经济基础,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反之就会阻碍经济的发展,或者上层建筑就会被颠覆。一个国家内部可能是这样,但是今天的世界越来越像一个关系紧密的整体,似乎产生了一个世界性经济基础,却并没有形成世界性上层建筑。基辛格解读了世界秩序,包括世界性宗教、世界性意识形态、世界性价值观,但是并没有一个是世界性上层建筑。也就是说,经济已经全球化了,至少是超越国界建立了世界性的经济秩序,但是与世界政治秩序存在冲突与矛盾。
……
作为曾经饱受过贫穷、落后、饥荒的中国人,几十年前那种中世纪一样的日子仿佛近在眼前。虽然中国的落后是近两百年的事情,但是其衰落却是从1276年南宋覆灭就开始的。近一千年之后,中国竟然神奇地用三十多年时间迅速追赶了上来,在衰落两百多年之后,我们终于有机会重新回到世界的巅峰,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因而今天我们所面临的机会,就是一千年来最好的机会。虽然“全球并购、中国整合”并不是千年商机的全部,但如果不把握这八个字,我们有可能错失或者延迟重回世界之巅的时机。
我试图通过这本书,通过我的大量故事把这八个字讲清楚。因为我已经有二十多年的积累,而且还在不断积累当中;更因为这八个字已经在中国达成了越来越多的共识,积累了越来越多的资源,渐渐汇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势不可当。而且,随着我和西方企业家、金融家以及政治家的接触越来越多,我也渐渐从历史和文明的角度,从不同国家经济、社会、政治的角度,对于“全球并购、中国整合”有了更深的理解,不仅关系到中国与世界的现在,更关系到中国与世界的未来。
面对眼下中国紧迫的转型形势,我将在本书里提出,实现中国全面转型升级的唯一方法就是改革开放“走出去”,而不是改革开放“引进来”o国际化、全球化是中国崛起的唯一出路。原因是:目前我们所面临的世界已经是一个经济全球化、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世界。
非常绝妙的是,在本书写作的过程中,一个全新的、令人激动的事件走进了我们的视野,那就是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以及大数据带来的对过去的颠覆和对未来的憧憬。
中国成为世界上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最发达和最活跃的国家之一。中国在没有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实现工业化的情况下,突然迎来以互联网、移动互联网为核心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浪潮。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互联网+”、工业4.0、智能制造、物联网等新名词、新概念波涛汹涌,几乎每一个老百姓都已经感受到第三次工业革命给大家日常生活和工作带来的影响。但是,中国有可能直接从工业社会进入后工业社会吗?如何解决两次工业革命之间的完美过渡与衔接呢?如果说第一次工业革命依靠船坚炮利和殖民兼并造就了大英帝国的繁华,第二次工业革命依靠五次并购浪潮把美国送上世界巅峰的话,那么将要崛起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中国,能否通过“全球并购、中国整合”完成从第二次工业革命向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华丽转身呢?
我充满了期待!
很仓促地完成本书的写作,觉得有太多太多想要写的东西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一一表述,意犹未尽。只希望能用本书的不成熟换取整个中国的成熟。尤其是本书写到最后,时间来到了2016年。感觉今天的中国所面对的国际国内环境比任何时候都要复杂,也深深地感到,中国不容易。美国著名畅销书作家、《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作者杰里米-里夫金认为,2008年已经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顶点。这个观点和本书观点完全一致,这个观点也是支持“全球并购、中国整合”的理论基础。我认为中国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这个观点的价值而错失了最好的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的时间窗口,所以我们会面临接踵而至的经济增长压力和持续的困难。第二次工业革命和第三次工业革命转换期的典型特征已经非常明显,中国的换挡时机和换挡方法都值得商榷。
当然,“全球并购、中国整合”最好的时代也随之来临。新年刚到,我们的优质项目突然增多,让我应接不暇:德国的、新加坡的、英国的、加拿大的、澳大利亚的甚至日本的。意大利第一、欧洲第二的钢铁企业ILVA公司重组并购面向全球招标,一共29家企业报名,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以其名义报送意向书的宝信基金竟然是唯一的中国机构。全球最大的钢铁制造大国竟然在并购欧洲数一数二的钢铁企业机会面前近乎失语,我完全没想到。2015年以来,中超足球俱乐部一个接一个地刷新购买外国球星的价格纪录,最高已经达到5000万欧元之巨,而英超足球俱乐部有一长串可以并购的名单,却难以在中国找到真正的买家,不知道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畸形的价值关系。
并购,经常被描绘成一切经济活动中最深刻、最受人关注、最隐秘的角逐和绞杀。并购,是带着某种价值观的操纵者在利益的驱使下,把抽象而又具体的资本形态对任意产业进行渗透、组织、挤压、胶着、裂变、重叠、分离、融合的物理行为和意识行为。“她”充满了幻想和野心,“她”很温柔也很野蛮,“她”无形地存在着,但“她”有形的交易又很具象。双方一签字、一握手,会心一笑,财富便大江东去,资本却滚滚而来。世界,每天因为并购而地动山摇,你若不知,可以纹丝不动,但是你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因为并购而改变。
我的经历、我的知识、我的经验、我的人生感悟难以具备深刻揭示并购尤其是全球并购精髓的能力。并购的表象背后,有太多不可告人的内容成为被永久埋葬的秘密。我只是真切地希望我能感召更多的人关注这个领域、这个世界。这里,有你希望得到和拥有的任何东西。梦想、财富、爱情、成就、家国情怀、和朋友的举杯、和敌人的拥抱……我即将启程前往英国和一位英超主席讨论并购他的俱乐部。这件事情就已经不是我从小对足球的喜爱,不是90分钟的比赛,不是433攻击阵型,不是越位和任意球以及助攻插上;而是如何去理解一个英国经营足球的公司的财务和公司价格,如何谈价,如何支付,如何处理难以描述的英国球迷的心理。而中国人可能会说,这么多钱怎么不投资在中国足球身上,让他们不要踢得太臭,不要给中国球迷添堵,反而把钱投到不差钱的英国去了。因为此刻的中国最引人关注的股市和球市正在上演两个极端:股市的高台跳水跌倒2700以下,恐怖而凄凉;球市却在狂砸金钱引进世界级著名球员,不断创下中国引援纪录。一个并购,可以改变足球的概念、中国足球和英国足球的关系、中国足球产业和英国足球产业的关系、中国足球和英国足球与中国资本市场与中国股东的关系,我们小时候拥有一个橡胶皮球的幸福感可以上升到让中国人民拥有世界足球俱乐部的幸福感,但同时,还不能得罪英国球迷。
许多应该走出去的中国企业、中国资本甚至各级政府的经济官员看不清并购,更看不清全球并购,在机遇面前无动于衷而错失良机;而开展并购业务的一些中国企业、中国资本却在海外投资和并购的过程中大规模地犯错误,我为此感到惋惜和遗憾。如果这本书能够让大家多抓住一些机会,少犯一些错误,减少一些损失,我将不胜荣幸。我希望2017年再版时,能够把目前本书的一些缺陷补上。
2014年到2015年的两年时间,我一边带着一帮80后、90后海归小朋友组成的团队夜以继日地开展“全球并购、中国整合”业务,一边把业务中的心得利用假日、飞机、高铁的碎片时间写作成书。这本书像是一本探矿报告,是我用我们的案例、分析、思考对于我在2011年提出来的“全球并购、中国整合”,“中国将掀起世界第六次并购浪潮”,中华民族崛起的“千年商机”这些观点和商业逻辑所进行的探寻。让我们兴奋的是,我们看到了巨大的“成矿带”,了解了这些“矿藏”的成因、分布范围、成矿厚度、哪个纪年、矿石品位、开采难度。毫无疑问,这个工作我们还将继续下去,不仅是探寻,而是更多地由“勘探”转为“开采”,更多地完成交易。
“全球并购、中国整合”既是一个商业逻辑,也是一个商业模式的高度概括。我的探寻纵向越深、行业覆盖越广、地域越开阔,我越是感觉到复杂。读完本书你也许会觉得我并没有很好地解读透彻,既不专业也不深刻,甚至觉得我在哗众取宠,但不得不说商业机密、商业道德、世界政治秩序、世界经济秩序、外交、民族、宗教、意识形态等都是我们的局限。我认为更大的问题还在于中国自己,我也相信我们都能够意识到这个历史性机遇的存在和我们自身的不足,国有企业尤其是央企不能够从股权改革和落后的监管机制上改革,不能从政企关系上彻底改革,中国就缺乏最有力量的全球并购整合的主体。如果不彻底理顺中国金融监管体制,不培育出市场化综合金融主体,也无法产生支持“全球并购、中国整合”的金融服务体系。与其说“全球并购、中国整合”是中国崛起的良机,还不如说这是中国经济避免坠入中等收入陷阱的救国之举!大约二十年前,有外国人问我如何看中国的未来,我就说中国的未来在十八大之后,今天看来果然如此。我只能说我的智慧中的有些内容可以意会但却不能言传。
法国总统奥朗德宣布,法国经济进入紧急状态,去过法国旅游的人都会觉得好笑,天堂一样的美丽法兰西怎么可能因为经济而进入紧急状态呢?多少国际政治、经济专家多次预言中国要出现经济衰退、经济崩溃、经济硬着陆,却始终没有实现。什么原因呢?根本在于社会制度。公有制和私有制的差别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了。同样的经济总量,中国的内在经济结构和世界上其他国家都不一样。如果世界是一个大市场,每个国家是~个公司,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和中国这个公司竞争。因为其他公司都是合伙企业,而中国是国有资本绝对控股的股份有限公司。法国这个公司其实钱很多,但是都由合伙人控制着,一人均就分散了。奥朗德这个“董事长”集中不了国家的财产,也无法用应有的手段来应对这个国家的财务问题。所以,当习主席说要积极参与全球治理的时候,哪里都希望他去。沙特阿拉伯、伊朗这些国家都会用他们最高规格的礼遇来迎接。要是法国、英国甚至美国被像中国2015年的股灾震两下,还不给震塌了!像2016年初中国股市的熔断机制那样顷刻熔断几万亿市值,还不彻底熔断了?可中国经济照常,人民生活照常。用西方那一套宏观经济学理论和实务观察、分析、论断中国,估计都会看走眼。这就是中国国情,很难读懂。关键是可以集中政治权利和经济权力的国家如何保持新的发展与新的均衡。
有人问我认为自己是学者还是商人。我觉得我既不是学者也不是合格的商人。要说学者,我没有任何学术身份和成果,出版过的几本书也都是纪实性文学作品:要说商人,我完全不适应中国的商业生态。最近几年,因为“全球并购、中国整合”业务,我置身于中国和发达国家不同的商业环境,也接触到西方大量的企业家和金融家,虽然他们当中也不乏忽悠之人,但是对比中国,确实觉得我们和他们差距很大。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商业文明积淀与西方三百多年的商业文明积淀相比,的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商业文明这个根本基础没有建设好,中国的商业生态就是脆弱的。
就自身的条件来说,我是最不适合做全球并购的,大概我是专业做全球并购业务中唯一不懂外语的人,完全通过翻译来做全球并购让我对于很多交易的细节难以很好地把握,再好的翻译也难以取代我和谈判对手、交易对手直接的思维对话。即使这样,我仍然非常喜欢和这些我无法直接用中文交流的国际对手谈判、合作。为了提高我们的业务能力,我只有依靠每天开会的方式,让我们的年轻伙伴们在一个一个项目实践中去提高他们的专业能力,积累经验。我们这个十来人的团队大概这也是开展全球并购业务中最年轻的团队,希望若干年后,他们成为中国最有水平的国际并购人才。经常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找我说要学习并购,但实际上发自内心的其实不多。
“全球并购、中国整合”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也许随着中国经济进入“G6”时代形成的全球经济整体的疲软,全球资产价格的进一步下降,甚至由于石油价格持续下跌导致中东资本从全球资产配置里纷纷退出,全球性的并购和中国对全球的并购还会更加活跃。中国面对巨大机会的同时也面临严峻的挑战。我认为最大的挑战是中国缺乏一大批符合“全球并购、中国整合”要求的国际化人才。
首先,并购人才存在很大的代际鸿沟。我在海外遇到的合作伙伴和谈判对手和我的年龄相比,基本上是旗鼓相当。但是一回到国内,我们的合作伙伴、交易对手多数是70后甚至是80后。这个年龄段虽然语言不错,充满朝气,但是严重缺乏综合并购经验。中国要培养出一流的全球并购高手,还需要10年左右。
其次,中国资本市场只有25年历史,利用上市公司大规模开展并购不到十年时间,而中国企业和中国资本开展大规模国际并购才刚刚开始。不管我这个50后也好还是60后也好,虽然我们非常熟悉中国企业、中国产业、中国资本市场,但是我们都缺乏国际并购的经验。这个经验包括如何从历史和现实的角度去解读发达国家300年来形成的人文惯性与历史优越感。中国并购人才也需要十年左右国际并购经验的积累,才能成长为国际并购人才。
再次,有大批在摩根斯坦利、高盛这些欧美国际大投行工作过的专业人士开始掉过头来代表中国企业和中国资本并购海外企业。虽然他们既熟悉语言,又熟悉国际并购的专业知识和流程,但是他们却有发端于发达国家金融市场的国际投行的思维惯性——“华尔街为中心、全球为半径”,并不熟悉中国产业和市场规则。从体制和思维模式上排斥“中国为圆心、全球为半径”的思维逻辑。同时,由于中国资本市场基本上没有向国际资本开放,他们很难成为“中国为圆心、全球为半径”的主体。
所以,短期之内解决不了国际并购人才匮乏的问题。另外一个困扰“全球并购、中国整合”的难题是资金。虽然中国有很多热钱,但丰富的资金量却非常分散,又都是短期资金,符合“全球并购、中国整合”的资金非常稀缺。用于海外并购的资金只能去并购有利润、有现金流的企业,而真正需要发现价值、创造价值、提升价值的项目所需要的相对长期的资金,市场上基本没有。
其实,“全球并购、中国整合”最理想的商业模式应该是以日韩、欧洲、北美大量的大、中、小项目为标的,研究其与中国市场和产业的整合协同性,从价值投资的角度募集中国港澳台地区和新加坡等地的华人资金,由中国内地的并购人才管理,在中国市场整合退出。东南亚、中国港澳台地区这些华人富豪资金量集中,都是长期资本,且这些资本已经过了在中国及东南亚做实业投资、炒房地产的大好时机,把这些剩余财富动员到“全球并购、中国整合”这个资本、产业链条上来,就不会出现“李嘉诚跑了”的无奈。但是他们基本上不会相信中国内地的管理人。
面对全球经济、政治、外交、民族、宗教、意识形态、地缘秩序非常复杂的环境,写这本书是非常有难度的,我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没有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出版也是为了抛砖引玉,欢迎大家都来关注这个意义重大的领域。感谢我的合伙人胡春涛先生的支持,感谢团队小伙伴们的努力,感谢张睿对本书的所有帮助以及中国出版集团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刘海涛总编辑、翟琰萍编辑一如既往的支持。感谢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合作伙伴,和你们的合作才有这本书的内容,“全球并购、中国整合”也因你们而精彩!
谢谢美丽的太太江倩和可爱女儿麦子的理解和支持,也为减少了陪伴你们的时间而感到抱歉。
2016伊始应该是采矿的季节了,希望今年是丰收的一年。明年再版的时候,我相信内容一定会更加丰富。不当的观点、不当的表述也恳请读者朋友们指正。
2016年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