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11到1816间的五年,是拜伦最痛苦、最恣肆,也最多产的五年。安德鲁·麦康奈尔·斯托特著的《吸血鬼家族:拜伦的激情、嫉妒与诅咒》即是一本专注于拜伦这金子般的五年的传记作品。拜伦经历过太多情感的浮沉,他是个多情的种子,爱过那么多女子,却依然相信爱情,依然会因冲动而带着别家的女子私奔在外。于旁人看来,虽然年过三十,却依然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追随爱的脚步忽东忽西,情感一直是拜伦的主宰,也多亏了这种主宰,拜伦得以写出那么多经典又深得人心的抒情诗歌与其他作品。
拜伦是他那个时代最杰出的诗人,在英国享有盛名,但是在1816的春天,他的私生活成了众人的谈资。他的好名、恶名以及债务都促使他前往欧洲寻求庇护,身边带看一位年轻的医生。波利多里是个缺乏经验的医生,却有着自己的文学梦想,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他不但有幸常伴拜伦左右,一行人还在欧洲与雪莱相遇……那一时刻具有非凡的戏剧性,情绪饱满成跌宕的潮水,于拜伦和雪莱而言,亦是一段文学史上不朽的佳话!
由安德鲁·麦康奈尔·斯托特著的《吸血鬼家族--拜伦的激情嫉妒与诅咒(精)》曾获三项大奖:皇家社科文学哲尔伍德奖、谢里丹·莫利戏剧奖以及乔治自由纪念奖。
安全地穿行出围观人群之后,两辆马车匆匆走过干草市场,然后从威斯敏斯特大桥(Westminster Bridge)渡过河去,在肯特路(Kent Road)的尽头逃离了城市,此处的标识有聋哑人庇护所(Asylum for the Deaf’and Dumb)和癌症治疗所(Institution forthe Cure of Cancers)的缄默砖块。他们从射手山(Shooter’s Hill)的高处最后看了一眼伦敦,这座城市蹲踞在烟雾之中,泰晤士河以极大的幅度盘绕回环其问。他们行色匆匆,眼前的景色未曾让他们的精神得到丝毫的提振,因为几乎还看不到春天的踪影,这是数场严霜以及使全国都洪水泛滥的豪雨的结果。他们在锡廷伯恩(sittingbourne)吃了顿冷冰冰的午餐,后来在坎特伯雷稍作停留,绕着大教堂兜了一圈,瞻仰了高大的祭坛和托马斯·贝克特(1qaomas’Becket)的坟墓。
拜伦对此次旅程未作任何记录,而在另一辆马车里,约翰·波利多里和霍布豪斯也一言不发。霍布豪斯几乎比医生年长十岁,与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长手长脚的年轻人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波利多里尽管不苟言笑,却英俊得让人咋舌,十几岁的少女们在书信的背面白日梦般地勾勒着那种非凡的轮廓。像他的众多同辈人一样,波利多里追随了拜伦的风格,服装以黑色为主,露着脖子四处走动,衬衫领子以一种有美感的凌乱方式下垂着。其实,他看上去比拜伦本人还要具有拜伦风格,据说,拜伦“几乎难以摆脱又矮又胖的形体”。
霍布豪斯注重实际,自信满满,习惯性地流露出优越感,他嫌恶地瞧着医生,认为这个人是朋友最不受欢迎的伙伴。他不喜欢波利多里那么快就变得如此稔熟,当自己拜访报社以传播他们的故事时,波利多里不请自来地与他一同前往,并且,在皮卡迪利大街,“大摇大摆地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东游西荡,“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要水和毛巾”。他不仅只有二十岁,而且还从未在专业诊所工作过,所以霍布豪斯在过去三个月里一直照料着自己崇拜的朋友的同时,也很郁闷,觉得波利多里并不够格。
即使霍布豪斯反感医生那“该死的意大利多音节姓名”,但毫无疑问,如果拜伦要旅行,则带个医生在身边是十分必要的。在诗人的整个一生中,受到各种各样的病症折磨,从他的跛足,到他十四岁时还一直害着的“可怕的、最定时而至的头疼”,不一而足。成人之后,他一直得吃特殊的食物,忍受着肾结石,他最初在希腊感染上的疾病也间歇发作,在希腊,一位海军外科医生曾同时为他治疗淋病、间日疟和痔疮。单是1816年,他就被诊断患有“衰竭性肝病”,以及由节食引起的慢性便秘,他试图用汞和氧化镁、泻盐、吐根糖浆和甘汞——一种用作轻泻剂的神经毒素——的混合物来缓解症状。“他病得很重,”他临行之前刚见过他的记者朋友——利·亨特(Leigh Hunt)回忆说:“他的脸因为胆汁的缘故而像是患上了黄疸病似的”。在决定那个春天离去时,波利多里因其语言方面的优势而受到推荐。霍布豪斯仍然持怀疑态度。波利多里是个“怪里怪气的人”,他对拜伦说,有可能是在暗示,他怀疑他是个同性恋者,他还说:“我不喜欢他的生日。”拜伦表示同意,但又说,雇佣波利多里“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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