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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里尔克对资本主义的“异化”现象表示抗议,对人类平等互爱提出乌托邦式的憧憬。 《里尔克和女性--挚爱诗心(精)》作者海默·施维克(Heimo Schwilk),用传记作家独有的优势得以从宏观的角度研究里尔克的所有通信,并从中清楚地看出里尔克在追求女性方面几乎无限制的能力,以及他行事的模式与变化规律。 里尔克在诗歌上取得巨大成功的经历的牺牲品,就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里尔克选择她们进入他幻想的“世界内部”并转化为诗歌,这本书就是关于她们命运的故事。 里尔克的女友与女性资助人,也将她们的私人回忆出卖给公众。她们从不同层面描绘出一个更生活化的诗人形象,本书首次将这一切用于全面塑造里尔克的日常生活。 内容推荐 海默·施维克编著的《里尔克和女性--挚爱诗心(精)》介绍了,在勒内·马利亚·里尔克的人生中,所有的诗歌无不在爱的激情与痛苦中创作完成。女性在他的生活与创作中占据及其重要的地位。里尔克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总会有女人为他解决。里尔克的诗歌尽管充满孤独、痛苦的情绪和悲观虚无的思想,但是艺术造诣很高,他以自己情感的经历为素材,创作出一系列使人为之震撼的诗歌。不仅展示了诗歌的音乐美和绘画美,而且精准地表达了一些抽象的内容,扩大了诗歌的艺术表现领域,对现代诗歌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同时,让我们领略了这位伟大诗人的那一场场罕见的风花雪月。 目录 前言 索菲亚·里尔克——被选中者的母亲 一位充满激情的女性 一个吻的价值仅仅在于它的热烈感情。 他曾经更像是一个小姑娘 玩偶的衣裳 让我感到幸福。 学校生活 性格成形:安静、胆怯、有同情心。 瓦莱丽·冯·大卫——龙菲尔德 你的永远爱你的猫咪赖内。 与母亲的亲近 我是个完完全全孤独的人,与你没什么不同 疗养院的世界 虽然内脏非常健康,但是身体严重虚弱。 对母亲精神上的指导 上帝来到他的时代。 露·安德烈亚斯——莎乐美——爱人、导师、代理母亲 为彼此而生的 你从孤独中走向巨大的幸福,拉住了我的手。 与叶琳娜·沃若妮娜在海边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人,这就是生活! 与莎乐美一起去俄国 这是我唯一一次过复活节。 第二次俄国之旅 我的指甲里满是碎片,神经里也是。 露驱逐里尔克 如果我可以残酷一点,就能让赖内向前走,一直向前。 身体上升到灵魂之上 从性别的远方传来古老的需求 克拉拉·韦斯特豪夫——妻子,学生,信任者 在克拉拉·韦斯特豪夫与保拉·贝克之间 她们就像是我灵魂的姐妹一样。 追求克拉拉·韦斯特豪夫 请您不要让距离如此有影响地控制我们。 两个独立的个体 美好的婚姻更像是两人互相委托对方担任自己孤独的看守者。 巴黎的新开始 要把一切,一切都献给艺术,而不是生活,因为生活总是让人悲伤、抑郁。 致保拉的挽歌 我想要像扔一块手巾一样将我的声音抛掷于你的死亡之上 逃脱责任 我几乎对别人的接近充满敌意,他们会打扰我,并有权利这样对我。 养母和资助者:艾伦·凯 您的满怀感激的儿子。 在世界闻名的诗人阴影之下 她并没有与我在一起,但是除我之外似乎她也没时间做别的 玛利·冯·图恩·塔克西丝——仰慕者,资助人,催稿者 希拉费科博士 您在恋爱中并且总是在爱着 安娜女爵马蒂厄·德·诺阿耶 没有爱情的时间就不是时间。 海边的城堡 一只巨大老狗的无尽的善意。 第一部《杜伊诺哀歌》 因为美丽并不是恐惧的开始 马尔特·亨内贝特与爱莲诺拉·杜丝 您想要帮忙——但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西多妮·纳德尼·冯·博鲁特 太强大,太独立,太固执己见。 亡灵建议他进行西班牙之旅 是雷蒙蒂娜(Raymondine)在说话吗? 与马尔特重逢 我根本不是什么爱人 玛格达·冯·哈廷根 音乐,音乐:它本该如此。 露露·阿尔伯特——拉萨德,瑞吉娜·乌曼,艾丽娅·马利亚·内娃——灵魂的冒险 露露·阿尔伯特——拉萨德 你终于来了! 瑞吉娜·乌曼 我们要不要一起读点什么? 赫尔塔·科内希 毕加索的看守者。 在侯爵夫人的庇护之下 什么,你竟然叫马利亚?我还叫米奇(MizziI)呢。 艾丽娅·马利亚·内娃 我觉得这完全是命运的安排,让我找到了自己的路 南妮·翁德利-伏尔卡特——伟大的母亲 妮可·冯·齐歇尔泽 请您保护我。 格拉·古特曼 来自俄国的迷娘。 莫琪为里尔克找到一个城堡 穆佐还是其他。 弗里达·鲍姆加特纳 让她高兴一下——我给她留了一个包装精美的书籍包裹 哀歌完成 就是这个,我的无情的上帝,这就是你从我这里要求的 一个诗人的死亡与重生——“母亲与伟大的母亲的国度的结合” 塔楼中的幽灵 不要惊扰夜晚四处漫游的伊莎贝拉·德·谢芙龙。 侯爵夫人来访穆佐 我沉默地亲吻他的额头,就像一个母亲亲吻他的儿子 逃离莫琪·科洛索夫斯卡 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无所不能 里尔克找人修整礼拜堂 向圣安妮·德·穆佐(Anne de Mutzot)祈祷! 拉里·霍斯特曼 他说的是阿维拉的特蕾莎(Teresa von Avila)。 玛丽娜·茨维塔耶娃 我爱你并且想要和你睡觉 俄尔甫斯走进地府 玫瑰,哦,纯粹的矛盾。 后记 附录 参考书目 人物索引目录 图片来源证明 试读章节 索菲亚·里尔克——被选中者的母亲 一位充满激情的女性 一个吻的价值仅仅在于它的热烈感情。 长着一双蓝眼睛的小天使又回到她身边了。他没有死。他穿着白色的衣服,那种女孩子第一次参加圣餐仪式的时候穿的裙子,索菲亚·里尔克亲手用织锦丝缎装饰它。粉红色的蝴蝶结点缀在孩子金色的卷发上,柔美的后背上背着一对用白色的鹅毛制成的天使翅膀。年轻的小男孩喜欢女孩子的裙子,有时为了取悦母亲,他甚至会穿着这种裙子到街上去。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周总是充满期待,一个节日紧跟着另一个。先是赖内(René)这个名字的圣名纪念日,然后是生日。这个孩子出生在1875年12月4日,圣芭芭拉节。母子二人会在这一天去集市上购买樱桃树枝,拿回家插到温水中,这样它会一整晚都散发香气。几周前他们就开始期待起居室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了。门背后藏着一个对母子二人来说无边的奥秘世界。 圣诞节对里尔克一家来说是非常重大的事件。祈祷、快乐、感恩的时刻,让人终生难忘。就好像我童年所有的快乐都集中在那一晚,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像天使一样友好相处,在他们和剩下的世界之间漂浮着一座岛,此刻心情的轻松愉悦让他们上升到那座岛上。 这个小男孩儿在7个月大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世上。在他的一生中,人们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他出生于12月3日到4日之间的午夜。一个早产儿。母亲索菲亚之前就生过一个早产儿,小姑娘策莎(Zesa),但在几周之后就夭折了。失去女儿的打击,在母亲索菲亚心中留下严重的创伤。第一个孩子的逝去对索菲亚来说就像是感情中的沙粒一样折磨着她,于是她在宗教信仰的古老仪式中寻找慰藉:当小孩子夭折的时候,他们都变成了天使,母亲这样教导小时候的索菲亚·里尔克,她也一直对此坚信不疑。 “灵魂最深处的渴望就是—祈祷。”静默祈祷过程中有时候会有一些想法冒出来,索菲亚·里尔克将这些都记录在日记中。写作与祈祷舒缓了她的精神。索菲亚感觉自己与那位在奇异的情况下怀有身孕的姑娘(圣母玛利亚)之间产生了真实的联系。对她来说,在圣母玛利亚身边受到庇佑是最好的,因为圣母玛利亚既了解做母亲的快乐,也理解失去孩子的悲伤。在里尔克出生4天之后,他的母亲就将他包着小被子带去了布拉格圣亨利希教堂,并将儿子献给了圣母玛利亚,接受她的庇护。那是1875年12月8日,正好是玛利亚纯洁受孕的日子。这一天直至今日在奥地利仍然是法定假日。12月9日就是命名为赖内·马利亚·里尔克(René Maria Rilke)的男孩儿的洗礼日。索菲亚热爱法语这种浪漫的语言。这个名字用拉丁文发音为赖内图斯,意为“重生者”。圣徒赖内是所有孕妇的守护神。 布拉格的街道上很快回响起教堂的钟声,宣告着“六点钟时刻”的到来。父亲一整天都在装饰圣诞房间,摆好圣诞树,插好蜡烛。母亲解释说,冷杉树四季常青,就像古早时期伊甸园中的树木一样,用它做圣诞树代表着世界仍然和过去一样充满平和安宁,圣诞节就是天堂的再现。如同天堂之门打开,六翼天使举着闪闪发光的剑守护在侧一样,圣诞房间的门终于即将开启,通往生命之树的道路不再有任何阻碍。一切都以一种更美丽、更熟悉的方式摆放在老地方,祈祷的天使们和圣诞椅都安置在圣诞树前面。钟声响起,父亲打开门,柔和的光芒笼罩在母子二人身上。母亲与儿子庄重地迈着小步肩并肩走进房间,虔诚而缓慢地走向祈祷椅,一起跪在上面。 从早期的《天使之歌》到后期的《杜伊诺哀歌》,天使始终在里尔克的作品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哀歌中的主题就是从各个层面赞美生命,它的荣耀乃至它的转瞬即逝。里尔克后来写信给母亲谈论《杜伊诺哀歌》时,称它为一次尝试,他试图将“生命与死亡放置于一份巨大的无以名状的欢乐之中进行总结,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用值得庆祝的方式讲述,就像是一种期待的欢乐,因为担忧、因为期待、因为神秘。阿门。因此我们再次肩并肩地跪下,亲爱的妈妈,看到赐福的源头,并请求得到恩赐。” 里尔克认为自己不是作家,而是诗人。这将他与同时代的其他作家彻底分割开来,其中包括与他同在1875年出生的托马斯·曼。里尔克像预言家一般感觉到自己负有更高的使命,来自上天的任务,他必须完成这一委托。在另一个圣诞节的冥想时刻他将自我认知与母爱的早期童年经历联系到一起: 亲爱的妈妈,你让我从小就养成了拥有期待的快乐的习惯,指望我的心可以在那一天(指圣诞节)一次性地得到所有神秘的满足的那种期待的快乐,在那样的期待中得到巨大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快乐。可能我正是因此成为一个欢乐赞颂者的(欢乐这里指的是人们称之为巨大的幸福的东西,它当然远比幸福要大得多)。 女人们都爱里尔克,尤其爱他那双亮闪闪的蓝眼睛:“一双女人一样的眼睛,当他大笑着露出迷人的洁白牙齿的时候,浓密的睫毛下闪耀着出人意料的快乐与孩子气的狡黠”。像母亲一样爱他的女友,玛利·冯·图恩·塔克西丝侯爵夫人如此评价里尔克。里尔克身材单薄,穿38码的鞋子,总是衣着得体。他本性极其温柔体贴。这位伟大的爱的歌者擅长沉默与倾听。当他用柔和的、像音乐一样动听的嗓音朗诵诗歌的时候,总是让人感到舒适、亲近、认同。她们从中体会到了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感受。女人们爱里尔克,因为他理解她们的秘密,因为他的诗句触动了她们的灵魂并让其颤动不已。可能她们意识到了:里尔克生活在母亲的爱中。当他谈及灵魂、奉献、感情的时候,他母亲的身影似乎总是在背后若隐若现。就好像被一根无形的脐带连接着一样,里尔克始终认为自己与那个给予他生命的女人是一体的。在他与母亲超过一千封的通信中,他表现出温柔体贴的关怀与爱意。两人后期都过着四海为家的漂泊生活,但是无论他们在欧洲的哪一处停留,每年圣诞前夕那一天,他们都会在同一天,同一时刻,一个人待在一个屋子里,点燃一支蜡烛,打开对方写的任意一封信阅读。P2-4 序言 没有人可以将如此多的美德完全隐藏起来,总有一些本质的片段会从他的内心显露。 赖内·马利亚·里尔克(RainerMariaRilke) 里尔克被人们讽刺性地认为“他是女性之友”。他认为自己拥有一个女性的灵魂,他的很多诗歌都是从女性的角度创作的,并称之为“女性之歌”或者“女性的悲叹”。诗人19岁时这样评价自己的诗歌:“我祈求能够得到唯一的恩赐,就是我的作品可以从美丽的女士那里得到发自内心的温柔的回应。”而他的羞怯腼腆也给女士们留下深刻的印象。里尔克的嘴唇微微凸起,下巴向后倾斜,这种漫画式的相貌尽管在他的生命后期显露出些许男性气概,但仍然不能算是一个美男子。他始终花费大量时间精心修饰自己的外表,但这并没有让他更加虚荣。他最强大的武器是他那双深蓝色、直达灵魂深处的眼睛和他响亮的、带一点奥地利口音的嗓音。他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朗诵者,在正式的谈话中——不包括激烈的讨论在内——几乎没有人能像他那样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他表现出的那种紧张的、高度集中的关注态度让女人为之着迷。对她们来说他就像是一个来自她们梦中的理想存在:善解人意、温柔、小心翼翼的追求方式,带着一点情色的隐喻、既紧张不安又不会过分强求。这位诗人还精通求爱的重要武器:通信。里尔克非常善于将女性通信对象牵扯进他的个人世界,从此他的事情全都成为她的责任。他在亲昵、迷人的氛围中营造出一种感性的依赖,并借此寻求更多的关注与亲近。 传记作家独有的优势得以从宏观的角度研究里尔克的所有通信,并从中清楚地看出里尔克在追求女性方面几乎无限制的能力,以及他行事的模式与变化规律。他用完全不同的风格与通信对象们交流,在涉及他的诗歌创作以及哲学伦理学方面的理念时,又完全不会为了迎合对方而刻意妥协。在上千封信件的见证下凸显出一个主题:他要让一切人和事全部为他的伟大作品服务。为此里尔克目标明确、毫不妥协,甚至到了极端自私的程度。而那些矜持又敏锐的被追求者,如侯爵夫人、男爵夫人、伯爵夫人等,不仅才华横溢、妩媚动人,而且全都乐于满足诗人无休止的要求。信中详尽地反映出里尔克对他的女性资助者们提出各种几乎超出正常限度的要求。里尔克的女友与女性资助人,也将她们的私人回忆出卖给公众。她们从不同层面描绘出一个更生活化的诗人形象,本书首次将这一切用于全面塑造里尔克的日常生活。 关于里尔克似乎没什么新鲜的可以说了。关于他那些感人至深,同时又晦涩难懂的诗歌、他在城堡和优秀的贵族之间的放纵生活,以及他的我行我素,即使是关于他的难以解析的上帝形象,以及他充满美学意义地笃信宗教,都已经有大量的相关研究成果。当然也有学者和传记作家热衷于研究他与女性之间光芒四射的亲密关系,以及他本人始终强调的爱的主题,这一研究方向起码非常受女性读者的欢迎。然而,他始终带有一点神秘:一个诗人的魅力。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生命中的全部经历都将融入他的作品中。而在诗歌上取得巨大成功的经历的牺牲品,就是那些围绕在里尔克身边的女人,里尔克选择她们进入他幻想的“世界内部”并转化为诗歌。这本书就是关于她们命运的故事。 在里尔克还是学生的时候,他的恋爱关系就显示出纯粹化、升华化的倾向,这使得里尔克与被追求的女性之间的关系格外与众不同。他对布拉格女友瓦莱丽·冯·大卫一龙菲尔德(Valerie vonDavid—Rhonfeld)发出的爱情宣言看起来与后来他对饱受赞誉的露·安德烈亚斯.莎乐美(Lou Andereas.Salome),他未来的妻子克拉拉·韦斯特豪夫(clara Westhoff),钢琴家玛格达·冯·哈廷博格(Magda von:Hattingberg)(昵称本弗努塔,Benvenuta),画家露露·阿尔伯特.拉萨德(Lolou Albert-Lasard)(昵称露露,Loulou)以及伊丽莎白·科洛索夫斯卡(Elisabeth Klossowska)(昵称莫琪,Mouky)并没有太大差别。他总是强调他的感情的独一无二,这份爱情对他来说是一种解救,而他又是一个孤独的、被母亲抛弃的、天生的诗人。里尔克青春期的初恋女友瓦莱丽虽然在回首往事的时候充满厌恶之情,但在当年,是被他灵魂爱欲表现出多变的力量而深深打动,并为他青年时期第一本诗集筹措资金,成为他的第一位资助人。 里尔克与女性之间关系产生的根源在于里尔克与母亲的关系。本书对此也提出了新的观点。2009年最新出版了一套两卷本里尔克写给母亲索菲亚的信,其中包括1134封信和详细的注释。在此之前的大量里尔克传记都没有得到如此详细的相关资料,展示出一位终生都对母亲抱有深厚敬爱之心的诗人形象。 …… 里尔克声称要发生性关系需要提前准备好几周的时间。人们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一个隐喻:爱情是一项任务,就如同写作一样,要求有精湛的技艺,爱情也像是一个探索的活动,并不是必须找到终点才算成功:过程即是目的。因此里尔克也是一位拖延的专家,努力延迟一切可能会与自己缔结关系的结合。作为一个诗人和一个男人,他认为自己的任务不是得到满足,而是得到预兆。他想要成为一个“快乐的歌颂者”,这里的快乐指的是对最终总是会揭晓的秘密的期待的喜悦。女性和天使体现这种快乐,诗人负责歌颂她们。爱情是他的最高表达,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只能在爱的范围内,围绕爱进行。一再摆脱爱,是他的生活。上帝亲自给他的造物——身上,加入了爱的元素,爱也只能在本人身上成长,在他身上完成。这是基督教所有的教条中里尔克唯一的信仰。无论谁想要像里尔克一样向上看那么远——他的《哀歌》代表这一尝试的顶点——都不会成功。上帝创造了世界,诗人的生活就是必须在诗歌中完成。里尔克的女友们已经预料到这种可能,并容忍他的注意力从她们身边溜走。她们明白,爱情首先赠送给有情人,痛苦却也有益处。最终展现在我们面前的里尔克的伟大诗歌,用绝妙的方式保存了这一切。 我有义务向我的朋友兼导师乌韦·沃尔夫(Uwe Wolf)表达我诚挚的谢意,他在里尔克的作品中涉及神学的部分给予我很大帮助。没有这位对神学知之甚深的专业人士,这本书就不可能出版。感谢皮柏出版社的克里斯蒂·罗德(Kristin Rotter)以及我的编辑海科·沃尔特(Heike Wolter)专业并谨慎的帮助。 海默·施维克(Heimo Schwilk) 柏林,2015年1月 后记 卡塔琳娜·基彭贝格 对这痛苦致以最深的敬意。 一个诗人在他的时代要获得成功需要很多因素共同作用,选择正确的出版社就是其中的条件之一。里尔克在签约岛屿出版社的同时,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女性出版家兼编辑,她体现出的人性的光辉与精神上的伟大在出版界直至今日仍无人能及。里尔克所有最重要的作品,全部在这家出版社出版发行。从《祈祷书》《旗手》到《马尔特·劳里斯·布里格手记》以及最后的《杜伊诺哀歌》。里尔克有一本书的印刷数量达到一百万册,这一伟大成就来源于:《旗手克里斯多夫·里尔克的爱与死之歌》,它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都吸引了无数的士兵读者。卡塔琳娜·基彭贝格甚至在《杜伊诺哀歌》中间的创作停滞期,仍然对里尔克大力支持,毫无保留。 卡塔琳娜·基彭贝格,里尔克口中的“岛屿女主人”,后来成为里尔克的传记作家。她创作的《赖内·马利亚·里尔克》,以及她为后期诗歌《赖内·马利亚·里尔克的杜伊诺哀歌与致俄尔甫斯的十四行诗》做出的注释说明,至今仍然是了解诗人的生活与作品的最佳渠道。卡塔琳娜·基彭贝格的精神家园是保罗·格哈特的诗歌,尤其是那首夜歌《一切森林都已安歇》。她从这一精神家园出发,根据个人经历对里尔克的哀歌做出了独特的阐释: 因此大地所有领域都处于天使的宝座之下,在宗教自白诗歌中,超自然将让一切臣服于其下。 基彭贝格夫妇在后来也始终坚持对里尔克的帮助,他们在菜比锡的岛屿出版社为里尔克提供了一个家乡一样的归处,并在超过20年的时间里,始终慷慨大方地满足里尔克在经济方面的无尽要求。里尔克一生中遇到无数杰出的女性,他在卡塔琳娜·基彭贝格身上找到了一个在各方面都与他灵魂相通的编辑。卡塔琳娜也经历了多个阶段的病痛折磨,这一痛苦让她对爱情有了神秘的定义:真正在爱的人就是真的在承受痛苦的人。爱就是痛苦,痛苦就是爱。在这一爱情的奥秘中,卡塔琳娜·基彭贝格与里尔克深深地联系到了一起。 与疾病的斗争史就像一条红线,贯穿了里尔克与他的编辑之间最后的通信。卡塔琳娜·基彭贝格1917年罹患脑膜炎,这一病症带来的痛苦在之后也反复发作。整整半年的时间她都在医院或者疗养院度过,经历了“真正痛苦的狂欢”。1926年12月,她写给里尔克的最后一封信中,不仅仅表达了对病人的宽慰,也包括她对于痛苦的奥秘的自白: 我亲爱的朋友,我知道,您现在非常痛苦,我想对您说的,并不是我的心因此在流血,因为这个您已经知道了,而是我对您的这种痛苦怀有最深的敬意。无论您在生活中遭遇了什么,您都从中赢得了最伟大的结果,并且您将继续这样伟大的相遇。我经常感觉,当我看起来像是彻底入神、最脆弱的时候,就是我在另一方面最强大的时候,这一点人们都意想不到。我在经历一个漫长的虚弱期之后变得强大、美丽,人们肯定会说这是一种幻觉。但是我知道,一切触摸不到的存在即使缺席也仍然在继续产生影响,从病痛的苦涩饮料中也会有最柔和的部分滴在最深的底部。愿望也拥有力量,它如何能够不像产生时那样再次降临呢? 她希望这些思想的精华可以帮助里尔克更上一层楼,但是很遗憾,这封信再也不能放到里尔克的手里了。卡塔琳娜·基彭贝格毫不吝啬开销,她邀请了那个时代最尖端的专家团队赶到里尔克的病榻前。外科医生兼枢密大臣埃尔文·派尔(Erwin Payr)教授和细菌学家理查德·法伊福(Richard Pfeiffer)教授也都无法救治里尔克。就在卡塔琳娜·基彭贝格给里尔克写最后一封信的时刻,里尔克与理查德·法伊福教授告别,并请他转达一句话给莱比锡的女友:“请向卡塔琳娜·基彭贝格转达我的问候。她是一位高贵的女J性。” 在拉荣的天主教堂结束追思弥撒之后,卡塔琳娜·基彭贝格随即出席了里尔克的安葬,地点就在教堂的墙边。这一教区牧师都没有得到的荣誉给了卡塔琳娜·基彭贝格。1月的天空阴云密布,之后发生的变化,用气象学家冷静的语言来说就是多云转晴。但是卡塔琳娜·基彭贝格看到了真相,她看到一个女性突然显现。对卡塔琳娜和她的诗人来说,世界充满了对爱的人与痛苦的人的秘密征兆与暗示。在她的里尔克传记中,她提到了一个关于打开的坟墓的幻象:钟声敲响,“云开雾散,看起来像是有一个巨大的天使光芒四射地出现,一阵无法言喻的动荡,摇摆从上而下,从下而上。” 痛苦的编辑的目光也指向高处——这并不是1947年才开始的。在1943年12月4日的里尔克生日那天,莱比锡的出版社被炮火毁为一片废墟尘土。1945年2月,轰炸再次将出版人在里希特大街的住宅炸毁。当时已经病重的卡塔琳娜·基彭贝格逃向西方,余生都在马尔堡的医院度过。她在过世之前,还在病床上完成了对老友的伟大天使之歌进行的注释。这本温柔的蓝色的书《赖内·马利亚·里尔克的杜伊诺哀歌》,主要针对当时德国的现状进行分析。在她亲眼目睹了废墟一般的德国城市,燃烧的图书馆和无数的死亡之后,她将里尔克的天使与1945年德国可怕的现实进行鲜明对照。一个废墟中的世界。“里尔克这个有着最深的宗教本性的人”会对这个时代说什么?里尔克宣告的是他对精神的不可见的世界的信仰,对人类灵魂坚不可摧的内在世界的信仰。“诗人自幼年时期就开始对超自然现象有所了解了”。经历过可见世界背后的不可见世界之后,卡塔琳娜·基彭贝格看到了革新的最佳时机: 出于内心的需要与追求,灵魂们在自身神性的力量的帮助下,将已经明显不复存在的世界,在内心重新构建。在不久之前尚且模糊不清的愿望,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宏伟的使命,是灵魂需要经历的最后一重考验。 因为它们被以最恐怖的方式夺去了帮助。那些图画与预兆,它们的虔诚的童年,大教堂,小教堂,礼拜堂,祈祷室,它们曾经在这些地方从过去的梦中赢得形象,那些从它们的信仰和最爱的祈祷中说出的度诚的话语,已经大半沉默并归为尘土。 1947年6月12日,过世的里尔克主编被葬在马尔堡弗里德豪夫的奥克斯豪瑟大街旧址。著名的新教福音神学家鲁道夫-卜特曼(Rudolf Bultmann)在她墓前演讲时,引用了里尔克的哀歌和卡塔琳娜·基彭贝格最爱的那首夜歌:《一切森林都已安歇》,这些诗歌在她生前与死后都给了她极大的宽慰,因为它们引导她将目光投向了另一种直实:从双翼伸展开来哦耶稣,我的喜悦,带上你的傻孩子一起走吧撒旦要将我吞噬让天使为我歌唱:这个孩子不会受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