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信是人与人之间的纽带,情爱的基础,人间才有大爱。
阿木的心碎了,碎得暂时难以收拾。南下广东来到一间塑料加工厂工作后,她突然悟出“相信”这个词语的博大精深。经过努力,她有了机会给工友们和厂长相信,她破碎的心才慢慢有所修复,直至完好。
谁也不敢相信,一件精密的塑料模具成品的诞生居然出自进厂不足两个月、年龄才22岁的年轻女人,按照往常的经验,能够完成一般塑料模具成品,通常要经过一年的学徒期才能出师,做得好坏还要看各人的天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能做好,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能体现做出来的成品好与坏、上乘还是劣质。因此,看到这几乎完美的成品,工人们都惊呆了,整个工厂厂区沸腾了,他们为刚刚出炉的“新成品”欢呼雀跃,彻夜欢庆!
这“新成品”是由阿木亲手完成的,赞叹的声音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这时,是阿木半年多来最开心的时刻,她敞开了胸怀,笑了,笑得那么坦荡,没有夹杂丁点的苦涩。
听老人说,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郁闷的状态,会对身体很不利,尤其对肾脏和脾胃影响较大。早在半年多前,阿木就是忧郁了近半年时间。
如今,阿木变了,身体健康了许多,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明显的标志是她的臀部变小了,肥腿也变成了瘦腿,如何去判定她有没有结过婚是一种多余的举动。
阿木笑起来很好看,长长的脸嫩白而又有肉润,瘦削的下巴尖尖不堪大大眼睛的比例,在眼帘的闪动中瞳孔乌黑、发着亮光,长而粗的睫毛难掩眼白中露出丝丝细小的血线,眉毛内密外疏,弯弯地围住眼眶的上沿,与蛾眉月相比差不了多少的弯,眼的下沿与上沿有点反差,如果不近看,看不出有新嫩的眼袋,说有黑眼圈是过分的说法,似乎又有一点味道;鼻梁顺着脸部突然隆起,嘴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适当是较为准确的说法,总会给刚披过肩的头发光顾,遮挡过于含羞的嫩色,给人以一种自然美的感觉。整个脸庞衬上粉红色的连衣裙,裹住那大而高耸的双乳,特显纤纤的细腰和令人发呆的双腿,十分好看;尤其那嘴角翘起、眼前一亮的莞尔一笑,十分迷人。
阿木刚进厂时,她的样子确实令厂长难堪,厂长看到她脸上有点浮肿的样子,白净的脸面泛起黄晕,而且还有小小的色斑,再仔细看看裙子中间的大臀和裙摆下露出长而粗的大腿,很难说她有诱人的身段。又说是一间名牌大学三年级的高才生,还没有毕业,更使人难以置信。厂长看过、听过后,心中有了分数,认为这个女人不会在这里干太长的时间,有一种试试、玩玩的味道,碍于熟人的介绍,勉强收留她,便故意让这女人当了一个“省模”工。
工厂厂房坐落在广东省珠江口西岸一个镇子里,它是一座现代化的标准建筑,而且很新,与旁边的广州至珠海城际轻轨一样年轻,而且就在它的身旁,周围工厂林立,街道四通八达,初步形成一个较大的工业区。镇子不算很大,镇上主干道都铺上了沥青,路的两旁绿树成荫,与靓丽的城区构成一个现代的新城镇。本来,这里的城区建设已经非常不错了,这里的地方干部还不停地呼叫,公路、马路和街道要扩建得更加宽阔,城区的旧房要彻底拆掉,改建成更高、更新、更现代化的楼房,腾出更多的城市空间给人们呼吸,也要注入更多现代城市的色彩,以适应时代对我们的迫切要求。在他们的呼喊下,开发商成为这个城区建设的急先锋,凭借雄厚的资本,地方政府的倾力支持,大张旗鼓地进行房地产建设。山边周围的地方建有围墙围起来的一片片别墅群,海边的滩涂变成高矮不平的新兴城区,时代气息在这里极尽宣泄。这里有太多的想象给人们去编织美丽的远景,有无数的理想在这里实现,就像大海伸向天边那样无边无际,等待着人们去索取。年轻人就爱上这超时代的地方,希望有朝一日,做一个超越这个时代的精灵,趁着他们年轻的时候,驱动着他们的脚步,潮水般地向这里涌来。
镇上繁华地方看到的都是年轻人,老年人很少,因而处处充满生机。从街道的人群中、超市人头的涌动中,可以感受到这里弥漫着的青春气息。白天人多,晚上也少不了多少。从灯光最亮的轻铁轨道站可以看到,汽车站周边、商店以及后面的出租屋的人流比较多。到了深夜,还会看到穿着制服的工人从轻铁轨道站穿过仍然很新的柏油公路。静观辨认他们,三几个人走在一起,脚步声伴随着他们的笑语,这么晚了,还是那么轻松、自然,不用多说,都是附近工厂的工人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当中,也有阿木那个工厂的工人,有些人为了追求更加自由的空间,不喜欢住在厂里提供的宿舍,宁愿多花一点钱租房住。明显的原因就是出租屋宽阔些,窗口也比较大,与工厂提供鸽笼式或是蜂巢型的住所有天上人间的差别。有人还笑说工厂宿舍窗口小,悬浮着各种柳绿花红的衣衫,在风雨中飘扬,比万国旗还精彩。在这个工业区,这种现象比较普遍,年轻人就喜欢多一点自由的空间。因而,出租屋周围的地方人来人往,灯光明亮,大有车水马龙的味道,可以说得上是真正意义的不夜天。P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