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省文化交流促进会著的《控诉(采访九位海南慰安妇实录)》是南海出版公司“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主题图书之一。
本书真实反映了日本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揭露日本侵略的暴行,反映了日军在侵华时期中国女性的迫害,有力批驳了当今日本政府否认、歪曲侵华历史的错误言行。不仅具有的历史参考价值,还具有很强的爱国教育意义,具有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警醒国人勿忘国耻、团结一心奋勇向前的价值。
海南曾是日本“慰安妇”制度的重灾区,然而随着时间更迭,这段历史逐渐被遗忘。本书收录了亲历者的口述,不仅是还原日本侵略者对女性施行的暴行,也是记录了这段历史,不让它被后人遗忘。
本书封底附有《控诉》纪录片二维码,读者通过扫描二维码即可观看该纪录片。《控诉》纪录片记录了9位曾不幸沦为“慰安妇“的女性的悲愤控诉、这9位老人的悲痛过往,以及她们的晚年生活状况。
海南省文化交流促进会著的《控诉(采访九位海南慰安妇实录)》由9位曾在日本侵华时期不幸沦为“慰安妇”的老人的口述及回忆整理撰写而成,讲述了她们曾不幸沦为海南“慰安妇”的悲惨遭遇,及晚年生活的状况和对日本军国主义的强烈控诉。书中配有多幅图片,如实地呈现曾不幸沦为海南“慰安妇”的女性在日军迫害之下艰难生存的遭遇,以及那段残酷过往在她们身心上留下的巨大伤害。全书以震撼人心的历史事实控诉日本政府,表达了对日本政府不愿承认历史的强烈谴责。书中收录了采访者的手记,记录了采访者在采访过程中的所见所思所想,也表达了对年轻一代关注日军侵华历史的强烈呼吁。
耀眼的阳光洒落在万宁市大茂镇进坑村一户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里,穿过竹支架,日艮前是一片稀稀拉拉又无精打采的蔬菜,它们似乎在抱怨着这终日不肯罢休的烈日。屋檐下的一小片阴影显得弥足珍贵,烈日让人恨不得立刻躲进屋里去。
陈林村老人似乎是听见了门外的声音,走到门口张望。在出发前往万宁市之前,我们曾翻阅过关于老人的资料。从几篇报道中得知,陈林村老人双目失明,估计是长年的以泪洗面夺去了老人的光明。但老人走到门口的这一举动让我们不禁疑惑起来:一位失明的老人,会自如地循着人声走出来迎接来客吗?为了解开疑惑,我们加快脚步,向老人家走去。
陈林村老人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神情黯淡。她微微弓着腰,无神的目光似乎在寻找来访者,一个个观察,她仿佛与我们对视了,但我们无法确定那就是对视。
老人的头发已经稀疏花白,她将一头雪丝梳在脑后绾了一个髻,露出眉目清秀的面容。老人的双眼有些红肿,但依稀透着星点光亮,并不似失明的双眸,瞳孔里有若隐若现的灰白斑点。她的耳朵上垂着一对小巧的金色耳环,细瘦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个金色的镯子,或许她年轻时也是个爱美的姑娘呢。朴素的深灰底色碎花短袖上衣和灰白色短裤罩在枯瘦的身体上,把老人衬得更加苍老、瘦小了。
老人好似瞧了瞧我们,问道:“是来找我的吗?进来坐吧。”她的声音很小,甚至透着些防备,但她还是将我们让进了屋子里。
陈林村老人虽弓着腰,但脚步灵活,双手大幅地摆动着跨过已经被雨水腐蚀的木质门槛,走进厅堂里。厅堂并不大,五六个人便显得拥挤。屋里的陈设并不多,一进门便能看见正对着大门的墙边有一台大约二十七八寸的电视机。电视机后边的墙上有两扇小窗,光线从门口及窗缝问溜进屋子,使厅堂变得亮堂起来。一张老旧的木沙发上,坐着一位看起来比陈林村还要年长的老奶奶。
陈林村老人一走进厅堂便对她说:“有客人来,他们来搞采访的。你先回去,晚点再过来找我聊天。”
“那我下午再过来吧。”老奶奶见状,缓缓起身离开。
“她就住在附近,知道我一个人住,见我形单影只,又不爱出去,就时常过来与我做伴。我不爱去村里看戏,也没有别人来看我,就她每天来陪我聊聊天。她是一个好人,放心不下我。”老人嘴上轻描淡写地解释着,目光却一直落在离去的老奶奶身上。
看到陈林村老人目送老奶奶的样子,我们终于确信:老人并没有失明!后经问起才知道,老人的双眼确实患有严重的眼疾,前些年左眼做过白内障手术,右眼其实也有问题,但因为身患糖尿病,医生不建议动手术,她的双眼因此一直红肿着。 陈林村老人从角落里拿出几张塑料凳子,一边让我们坐下,一边说:“我老了,不记得什么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虽说不记得,但在我们的追问和她的回答中,我们依然一点点地拼凑还原了当时日军对她实施暴行的情景……P3-6
1937年7月7日,日军悍然发动卢沟桥事变,拉开了日本全面侵华的序幕,中国国土沦丧,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之下,位于中国疆土南面的海南岛也未能幸免于难。1939年2月10日,日军发动了对海南岛的侵略战争,其所实行的烧光、抢光、杀光的“三光”政策使得海南岛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凡日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海南岛人民在日本军国主义的胁迫统治下,艰难地熬过了6年半的悲惨岁月。据有关资料统计,“自1939年2月10日海南沦陷至1945年9月2日日军投降,在6年半的时间里,日军在海南岛制造的惨案、血案总计213桩。其中,民众被屠杀活埋死亡1000人以上的有2桩,100-_1000人的有44桩,100人以下的有167桩。‘万人坑“千人坑“千人墓’‘百人墓’等共计18处,被夷为废墟的‘无人村’多达476个”①。
日军侵占海南岛的动机及过程
“日军对海南岛的侵占,有着特殊的历史背景,即日军希望通过占领海南岛,一方面达到其扼杀中国抗战的目的;另一方面也企图通过掠夺海南岛的热带及矿产资源,达到其‘以战养战’的目的;同时,日军也力求通过其对海南岛的经营,使海南岛成为日军进一步‘南进’的战略基地。”②
日军对侵占海南岛进行了长时间周密的谋划与准备。由于海南岛北部海面冬季常有雾,日军在对其水域情况进行多次勘察后,把对海南岛的进攻计划细化为陆军方面“登号作战”,海军方面的“Y号作战”,陆、海军共同对海口方向的“甲作战”和海军单独对三亚、榆林方向的“乙作战”。
依照进攻计划,日本陆军的台湾混成旅团与第五舰队于1939年2月8日晚从万山岛出航,2月9日晚进入琼州海峡。台湾混成旅团于2月9日23时在海口以西的澄迈湾投锚。2月10日2时30分,日军在澄迈湾东北角登陆时,曾遭到中国守军的顽强抵抗,但抵抗并未能阻止日军入侵的脚步。该旅团全部登陆后,全军向东进攻,于当日中午占领了海口和琼山县(现海口市琼山区)。为进一步确保所占地区的全面统治,日军继续东进占领了定安、文昌和清澜港。就此,日军在“甲作战”中非常顺利地实现了其战略目标。
由于日军在“甲作战”中进展顺利,本计划于1939年2月14日开始的“乙作战”也提前两天,于2月12日拉开了进犯序幕。日军部队于2月13日凌晨从琼州海峡北部的深尾湾出发,2月14日凌晨进入三亚湾,6时45分开始登陆。由于没有遭到特别激烈的抵抗,日军轻易地占领了三亚街,9时50分占领三亚港市,14时30分占领榆林。之后,日军继续向西进攻,于2月15日零时攻占了崖县(现三亚市崖城)。
此后,日军加紧扩张的步伐,不停地向海南岛内陆进行蚕食,先后占领了儋县、临高、那大、三江、八所、陵水、保亭、大林、乐会、琼东等地。就这样,海南岛大部分沦入日本军国主义统治之下。
海南岛日军“慰安妇"制度建立的背景
“慰安妇”在日语中发音为“IANFU”,一个听似温柔的词语,其真实的释义是“被迫为日本军人提供性服务、充当性奴隶的妇女”①。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教授综合各种定义,重新指出:“‘慰安妇’是按日本政府或军队之命令,为日本军队提供性服务、充当性奴隶的妇女;是日本军队专属的性奴隶。”②苏教授的这个定义深刻地指出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残暴。
“慰安妇”制度是二战时期日本政府及其军部策划的战争产物,是日本军国主义在侵略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期间,为“鼓舞士气”,使战争持续下去,而强迫各国妇女充当日本士兵的性奴隶,并有计划地为日军配备性奴隶的制度。日军从中国、朝鲜和东南亚各国以及美、英、澳、俄等部分欧美国家强征妇女为“慰安妇”,总数达数十万,这是世界妇女史上最为惨痛的记录之一。“慰安妇”制度是日本军国主义野蛮暴虐和荒淫极恶的真实写照。在近代史中,日本的“慰安妇”与纳粹的“种族主义”,成为法西斯主义践踏文明世界不可磨灭的罪状。其中,日军在“慰安妇”制度下的可耻行径,更是带给人类深重的耻辱。
卢沟桥事变以后,日军逐步攻占中国华北和华中地区,民不聊生。而日军每侵占一地,首先就是杀戮百姓和奸淫妇女。为了发泄兽欲,日军手段多样:进村强抢民女就地奸淫、修建军事据点强抓民女进行长期奸淫、设置专门的“慰安所”为日军提供性服务……其中,设置“慰安所”的理由更是荒诞——日军每攻占一个地区,就会对占领区女性进行奸淫,而为了维持军纪,便于更好地统治管理,设立固定的“慰安所”,既可以规范管理士兵,又可满足其需要。此外,建立“慰安所’:使士兵通过发泄性欲减少其常年在外作战所产生的孤苦的漂泊感,在稳定军心的同时,士气再一次被鼓舞起来,从而增强军队的战斗力。
日军自侵占海南岛并进行殖民统治开始,便如法炮制在被占领的城市、村庄中掀起血雨腥风。为了上述荒诞的理由,亦在海南岛各地兴建“慰安所”,为日军提供“慰安”服务。
海南“慰安妇"的来源及数量
海南岛是侵华日军实行“慰安妇”制度的重灾区之一。在日军侵占的地方,只要有兵力驻扎,“慰安所”就是必不可少的。在海南岛众多的“慰安妇”中,除海南岛本地的汉族、黎族和苗族女性外,还有来自中国其他省份乃至国外的女性。日军通过多种手段强征性奴隶,主要为以下两种:
(一)通过暴力手段强行掳掠海南岛当地的妇女及少女。日军每侵占一地,便强抓女性,或者颁发“良民证”,从中挑选年轻女性充作“慰安妇”。
(二)巧立名目,设下圈套,威逼诱骗外地女性充作“慰安妇”。日军以正当用工的幌子招募外地女性,很多外地女性为谋生前往海南岛,却不幸沦为日军的性奴隶。
海南“慰安妇”数量众多,但由于日军在战败撤退时将关于“慰安妇”的大量文件销毁,留存的文件也是至今封存,所以沦为“慰安妇”的女性人数至今难以精确统计。加之曾经被迫充当“慰安妇”的人大多已经辞世,我们只能根据一些研究史料和对少数尚健在的“慰安妇”以及亲历者的调查,来大致还原当年的悲惨景象。
在“慰安所”中,由于日军的残暴蹂躏,“慰安妇”或饿死,或病死,或被奸淫致死,或被殴打致死,人数总是处于不定的状态。当“慰安妇”人数减少时,日军又会从别的地方抓来“慰安妇”进行补充,所以“慰安妇”的更迭率也很高。
据资料统计,“日军‘慰安所’在崖县(现三亚市和乐东黎族自治县部分辖地)有15个,海口市区有6个,琼山(现海口市琼山区)有5个,文昌有3个,儋县(现儋州市)有7个,临高有3个,感恩县至少有10个,昌江有3个,还有琼东、乐会、万宁、定安、澄迈、陵水、保亭等县,共计60余所”。一般来说,“每个‘慰安所’的‘慰安妇’少的10人,一般为30多人,而规模大的有100多人”①。
海南“慰安妇”的数量虽难以精确统计,但通过这些资料,也能窥见这一群体人数之众多。
“慰安妇"在“慰安所"的遭遇
从1939年4月起,日军开始在海南岛上设立“慰安所”。大部分的“慰安所”是日军强占当地较好的民宅后改建而成。为了尽可能地物尽其用,日军将房屋改造成若干个单间,居住环境更为简陋不堪。也有些“慰安所”在改造装修后带有日式风格,如拉门拉窗和榻榻米……但不管房屋是什么构造什么风格,在这些肮脏的角落里,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有毫无人性的日军和众多深陷苦海的“慰安妇”。
在“慰安所”中,“慰安妇”遭受着非人的待遇,除了成为日军发泄兽欲的机器,还会被强制劳役,稍有不从便会被施以暴行。在“慰安所”里,她们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身心都遭到巨大的摧残与迫害。
据资料记载,“在海南那大赵家园‘慰安所’里,有位名叫虾英的新盈姑娘,在遭受了日军轮番蹂躏后,一名日本士兵还要逼迫她躬腰趴地接客,她无法顺从。‘巴那个’(日语音译,指‘慰安所’的管理者)听到报告后,恼羞成怒,派人揪住她的头发连拽带拖,将其捆绑在砖柱上,用抹污脏布堵住她的嘴巴,用辣椒盐狠狠地往她的阴部抹擦,虾英妹仔痛不欲生拼命挣扎,欲喊不能,其惨状莫此为甚,令人目不忍睹”①。
在“慰安妇”制度之下,“慰安所”四周或围上铁丝网,或由哨兵站岗,“慰安妇”被牢牢控制在“慰安所”里,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如果逃跑不成被日军抓住,“慰安妇”的下场将更加悲惨,不仅会被日军严刑毒打、百般虐待,更有可能株连家人。日本士兵往往会将在战争中激发的恶毒的兽性发泄到“慰安妇”身上,手段令人发指,甚至有的“慰安妇”被活活打死或乱刀刺死。在这些毫无人性的日军眼里,“慰安妇”只不过是用来发泄性欲的工具,“慰安妇”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死了就再抓新的来替换,所谓的“慰安所”活脱脱就是一座“人间地狱”。
在战乱的年代里,各种物资都极度短缺,“慰安妇”常常衣衫褴褛。在饮食方面,受到无尽折磨的“慰安妇”连最基本的饮食都得不到保证,一日能吃到三餐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大多数的“慰安妇”能得到少许仅能维持生命的食物。“慰安妇”充当性奴隶又常常食不果腹,稍有不遂日军官兵之意还要被罚不得进食,所以被饿死的情况时有发生。
由于日本士兵经常不使用安全套,时常有“慰安妇”怀孕或者患上性病。“慰安妇”在得病之后,根本得不到彻底的治疗,并且在接受简单的治疗后还会继续被折磨。如果“慰安妇”病情严重,没有了利用价值,凶残的日军往往会将她们拉去活埋,甚至是活活烧死。
在日本殖民统治海南岛6年多的时间里,凡日军“扫荡”之处,当地女性大多未能逃过被强暴、被蹂躏、被杀害的劫难,还有数以千计的“慰安妇”最终惨死在日军的暴行之下,只有极少数“慰安妇”得以生还。但即使生还,对身心都饱受摧残的她们来说,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她们心中永不湮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