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无数火把光亮,人们看清楚了,被追赶的蒙古汉子穿着蒙古军袍,头戴蒙军的迎风帽,腰系布带,脚蹬长筒软皮靴。他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链着一匹高头大马,此马剽悍高大。蒙古汉子轻轻把少女放在地上,看见愤怒的少女,他憨笑了一下。这个汉子长得魁梧高大,长脸、浓眉、大眼、大嘴,脸有点发红,手执长矛,腰挎宝剑,背挎弓箭。他下马往地上一站,像个紫铜雕的战神一般。
后面的三个人,骑的一律是身高体长的渤海马。一位是个中等个儿,戴着四瓣统合小帽,身穿钉有铜扣的蒙古长袍子,腰带前挂着鼻烟壶,右侧带腰刀,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身旁的小伙长着一张白胖圆脸,十八九岁,身穿战甲,头戴战盔,手持一把宝剑。小伙身旁的少女十六七岁,粉红脸,柳眉细腰瓜子脸,亭亭玉立,长得十分窈窕。
走在手执火把兵士前面的一位军官大喊:“不要打了,我们是忽必烈王爷幕府的,我是幕府宿卫总管廉希宪,你们为什么厮杀?”
那位长得俊俏窈窕的少女指着蒙古汉子说:“他是南人的奸细!”
“我不是南人的奸细,我从波斯蒙古大营来,旭烈兀亲王派来给忽必烈王爷送汗血宝马的,我是派来的使者伯颜。”
“我们是从辽阳路蒙古大营来,我们是木华黎的子孙。”还是小姑娘嘴陕,先喊出来。
“看来是误会了,你们都是幕府的客人。”廉希宪说,“我们的探马回来报告说,有几个骑马人直奔幕府来,我们怕是奸细,就做好了准备,没想到是你们,纯属一场误会,快请进幕府见忽必烈王爷。”
四个人下了马同廉希宪请了安,发生误会的三个男人也互相请了安。伯颜向姑娘请了安,小姑娘不服气地瞪了伯颜一眼,说:“等以后我一定单独同你较量!”伯颜憨厚地一笑:“我等着你!”
大个子维吾尔人宿卫总管廉希宪,领着4个客人来到幕府大帐。幕府大帐里灯火辉煌,官兵们都起来迎接客人。
坐在大帐正位的是忽必烈,他四十多岁,身着战甲,头戴红缨战盔,膀阔腰圆,方面大耳,高颧骨,一副富态相,眼睛里发出善良而睿智的光芒,深沉而敏锐。坐在忽必烈身边的是察苾王妃,高挑身材,细长脸,眉如齐贝、花容月貌、雍容华贵,头戴漂亮的顾姑冠,装饰素雅。其他幕僚都穿着整齐、庄严的蒙古“质孙”服站在忽必烈身旁。
当客人一进门,忽必烈就认出了五十多岁那位老人,他是木华黎将军的孙子霸突鲁将军。忽必烈站起来,抱住霸突鲁说:“这不是霸突鲁将军吗,我们好多年没见面了,还是我爷爷成吉思汗在位的时候我们见过面。您身边的两位是谁呀?”
霸突鲁兴奋地指着十八九岁的小伙,说:“这是我的儿子安童,”他又指着那位俊俏的姑娘,说:“这是我的女儿宝日玛。我要把他们俩交给您,让他们两个为你们二人服务。”察苾王妃忙拉过姑娘宝日玛,说:“这姑娘长得这么俊,我真喜欢,今后就让她留在我身边吧!”
安童和宝日玛忙拜伏在地,道:“王爷和王妃在上,今后亲王和王妃就如同我们父亲母亲,请教育我们成人。”忽必烈和王妃仔细打量着这两个风华正茂的孩子,他们长得真是美极了。男孩子长得精明,慈眉善目,相貌堂堂;女孩子中等身材,腰细肩柳,整体协调,面目清秀,红光满面,色如玫瑰,眼若点漆,鼻子端正高挺。
忽必烈哈哈大笑之后,沉毅多智的眼睛扫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幕僚们,说:“把孩子交给我的这位将军叫霸突鲁。按说,我应叫他大哥,他爷爷就是大将军国王木华黎。”众人啊了一声,大家都知道木华黎的大名,中国北方的大片土地都是他指挥征服的。
忽必烈接着说:“木华黎是开国功臣,我爷爷多次说过,木华黎是他的四杰战将之一,在战争最艰苦的时候,他们被围在泥泞的雪地里,木华黎用他自己的皮袍子为我爷爷避挡风雪,通宵侍立,足迹不离。我爷爷把征服中原、辽西、辽东的战事都交给他了,他一生累立战功,被封为国王称号。”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