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弘一大师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个值得人们怀念的人物,他离奇的身世,跌宕起伏的人生,给世人留下一串深思与惊叹!他一直是文化界的热点,经久不衰且历久弥新,加上电影《大唐玄奘》火爆荧屏,这类题材逐渐重归读者视线。袁江蕾以叙事散文的形式,再现弘一大师李叔同波澜跌宕的传奇一生,探询其在特殊历史背景下的崎岖心路历程。
作者袁江蕾与安意如同为漫漫古典情系列作者,写作功底深厚,此书在《印象李叔同》基础上为全新修订再版,还原一个真实的李叔同,完美再现了作者的创作意图。
袁江蕾著的《爱到深处是慈悲--李叔同传》新增16p精美禅意插图彩印,用精美精致的雅质纸做旧印刷,一股书卷气慢慢袭来,还你一次久违而难得的沉浸其中的阅读体验。
附赠4张精选唯美禅意明信片和1个书签,佛心偈语涤荡心灵。
袁江蕾著的《爱到深处是慈悲--李叔同传》讲述了李叔同,少年时做公子,是个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是个风流名士;做话剧,是个演员;学油画,是个美术家;学钢琴,是个音乐家;办报刊,是个编者;当教员,是个老师;做和尚,是个高僧。样样都能从一个真(真性情、真学识、真才具)字中抽绎出人之为人的神韵——是真公子自翩翩,是真名士自风流、是真高僧自庄重。
他的人生是一个传奇。
我不确定何处是为山门,可是这大书“咫尺西天”的照壁处?遂想起白居易那句“一山门作两山门,两寺原从一寺分”。更有冷泉亭上,明代董其昌书楹联“泉自几时冷起,峰从何处飞来”。前人踪迹,历历犹存,岁月积淀,多了一番耐人寻味。
无法确认彼时他是否与我一样,经由这规整平顺坦途,沿路观光,踱进这寺院里来。遍历杭州诸多寺院后,他缘何唯对灵隐隋有独钟,一心神往,经人介绍至此受戒。不曾亲临,隔时隔世的我,终难侧想。
踏同一级石阶,抚同一株老树,迈同一道门槛,拜同一尊佛像。
光阴之沙漏流尽了,复又倒转来,淌的依然是那同一捧沙。世间一切皆如梦幻泡影,千千万万个人生,舞台布景换来换去,还不是永远的那些风风雨雨,分分合合?
倘若抽离时间,无数个曾经来过,和未来即将来到这里虔敬礼佛的身影,便会与现时眼前的这些身影任意叠加。
如是我见,他的身影就在前方不远处,越过眼前五六位双手合十的阿婆,便是!此刻追赶上去,急走三两步,或可与之比肩同行。
也许,他仍是在家时的模样,亦未可知。他身着灰色云章布长衫、黑色马褂,上唇上还留有胡髭,正是他在浙江两级师范教书时的装扮。某日课后,他撇下挚友夏丐尊,亦未携学生相伴,独自一人来到这里。随性而至,并不为什么。彼时,他还未皈依佛门,甚至尚在一心钻研道教。只是被一股神异的力量牵引着,召唤着,不由自主行到这里来,怀着一种皓月冷山,冥冥归去的心情。
走着走着,他忽然站住了。他的面前横拦着一根伸展到步道上来的香樟树枝条,顽皮随意。他那适才还在仰望着巍峨殿堂的目光随即拉近,投射到眼前一枚绿意盎然的小小叶片上。因那叶片上,正栖歇着一只玉色蝴蝶,玲珑有致。他定睛细细观赏,连小蝶翅膀上每一道斑斓的花纹都不曾放过,以一个艺术家独具的视角。他含笑颔首。
其实,蝶亦在反复打量着这近在眉睫的人。离得如此近,连他的鼻息都清晰可感。他的面容慈和安详,笑意恬适自在,过于宽广的额头,似在昭示着某种超乎寻常的智慧。衣饰虽极简朴,但裁剪细致合体,更加显得身材挺秀颀长。清俊的五官中,最惹眼的便是那上唇一抹胡髭,仿佛刻意为着缄口与沉默而设,此刻他却掩不住嘴角亲切温暖的笑容。一切,皆熟悉得让人不禁要去追忆,究竟,在哪里,在何时,曾见过的?
前世,今生。轮回往复,时空弯曲。转瞬间,我即化作了那只蝴蝶。前世曾栖于寺前枯木之上,得他终日以爱心浇灌,才有了枯木逢春,今生化茧成蝶。虽然,无缘修得与他同世为人,但于千万个如真似幻的梦境中,我早已翩跹飞过了他的无数个前世今生。 《红楼梦》开篇第一回,曹公故弄玄虚,编排出一僧一道,将那女娲补天余下的一块奇石携往人间,投到“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去享受一番红尘中的荣华。那石头经历一切过后,竟将在尘世的见闻,镌刻在了自己身上。如此方有了这流传千古的《石头记》。
想当初那一门心思艳羡凡间的石兄,去过一遭再回到那大荒山青埂峰上,果真能就此安拙守静吗?果真能悟透“红尘虽有许多乐事,但终不能永远依恃”的道理吗?
到头一梦,万境归空。(P4-7)
杜甫有一首叫作《饮中八仙歌》的诗,其中描述了他的八个好友豪饮狂颠的事迹。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读来感觉其中人物宛如跃然纸上,栩栩如生。那个时候的杜甫肯定不知道,也不会想过,他的诗可以在千年以后仍然得以流传,并且脍炙人口;他更不会知道他诗中的大多数朋友连同他自己能够穿越历史的长河依然留在我们心中,不可磨灭。所谓历史就是由官方的典与民间的籍,由无数史官与文学艺术的作者共同书写的一个民族乃至世界的记忆。只有最精彩的人和故事才能存留下去,直至永远。
历史所记录的必然是已经过去的事物,今人可以凭借古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去探寻究竟,反之则不成。江蕾乃至她笔下再现的李叔同可以探究古人的所思所感及其所行,而古人则不会知道今天会有李叔同、袁江蕾。然而正是有了这些有心去探究历史上出现过的人和事的学人,那些精彩才能代代相传,一直传承下去。不会像杜甫诗中出现过的焦遂那样,终不可考,给我们留下遗憾。
看江蕾的书《爱到深处是慈悲》,给我的感觉就像看一部精彩的纪录片。随着江蕾踏着李叔同的足迹漫步,思绪却化作一只玉色蝴蝶穿越到李叔同的身边,陪伴着李叔同一生。在她的笔下,原本遥远苍白的形象一步步地鲜活起来,就像小时候看到邻居做学问的大哥,儒雅、睿智、亲切。
我并不在意李叔同的那些只能经由历史才能给予的头衔,而且尤其不喜欢诸如什么大师之类的称谓,只是欣赏他那种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的态度。就如邻居大哥在我眼里没有头衔,只是大哥,我的大哥。江蕾的书让我能够重新温习这种感受,并检视自己是否也能这样,做到极致。其实,今天的我们相对于后世的人们,也会是历史的一部分,并且承载着传承中属于我们需要带给后世的那一部分。过去,我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从我学生的书里获得这样的感受,但我很高兴能够有这样的机会,有这样的学生。
“我只是一枚羽翅脆弱的蝴蝶,并无能力随他一道海陆奔袭,远赴千里。”江蕾在她的《爱到深处是慈悲》一书中如是说,可实际上她的情思化作的那只缥缈的玉色蝴蝶飞得更远。希望她能够飞得更远,一直飞下去。
戚琳杰
丙申仲秋于成都无常斋
关于爱和慈悲
记忆中,北京的秋,是透蓝广袤,黄橙火红的叶,鲜少见云,有,也是轻描淡写地勾画几丝几缕。秋风萧瑟亦是有的,但并不多见在春天里曾肆虐的狂风漫沙。可如今,时常沉浸在灰白粘稠的雾霾中,秋韵,也变得如梦境一般缥缈。
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世间万物,起初亦应多是清明纯正的,只是后来,越变越庞杂,彼此牵缠不清,以至浑浊成如这雾霾一般。身处其间,令人常生出世之心。
弘一大师的生卒时日皆在这十月之秋。这本追述他生平的书,亦将于这样的时节再版。于我这个写作者来说,时隔经年,在此时重翻旧稿,心底多少会有些感慨。倏忽五载,时光荏苒,我已非当年的我,他却还是永远的他。
曾经,一味追踪着他的生命轨迹,努力迫使自己沉静了复沉静,方勉力书写出我心中的他。虽不欲使猎奇者偷窥,附会者窃喜,误解者犹疑,然心力有限,终难如愿。
他像一座落成久远的古宅,于太平盛世开放给后世的人参观。我便是这古建筑里一名小小的导览讲解员。而这本书,便是我借以讲给人们的解说词。
截止目前,这本书已有三个名字——《印象李叔同》《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以及此次再版定名的《爱到深处是慈悲》,究竟哪个书名更贴切,在读完整本书后,想必每个读者内心亦会有自己的判断。
并未刻意致力于向人们讲解李叔同之到弘一大师的转变。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人人心中,自然亦都有个属于自己的李叔同。
他最后对他的日籍妻子说,爱是慈悲。爱和慈悲,那时的他,真的懂得了吗?
慈悲是什么?人生是苦,肉身与生命脆弱易损。恩爱情仇变化多端,为什么人们明明知道,却总是自愿蒙蔽心智,故意视而不见呢?慈悲,不只是对受苦者的怜悯与关怀,不只是始终如一地坚持,更是对所有蒙昧和身在苦中而不自知的麻木,所对此竭尽所能所施与的帮助。
真正的慈悲,是践行,是倾心尽力去做,为心带去光明,带来真正的快乐。
我执和我爱,并不是真的爱。这是我书写完这些文字后,最后仍然想对世人唠叨的。唯有慈悲是真正的爱。了悟无我的智慧。
真的爱与慈悲,是将自己奉献于他人,甚至不惜承受他人的苦难。弘一大师证悟,你我的路还很远很远。
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围墙的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
——张爱玲
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人。
——林语堂
大师以书画名家而为出世高僧,复以翰墨因缘为弘法接引资粮,成熟有情,严静佛土,功钜利博,泽润无疆,岂仅艺事超绝,笔精墨妙而已哉。
——赵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