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奥威尔编著的《上来透口气--我的前半生》小说的主人公乔治·保龄是一个卖保险的中年人,住在位于伦敦郊区的一座普通房子里,有妻子和两个孩子。有一天,他拿到了新做的假牙后,突然感到需要“上来透口气”。
胖子保龄的生活在奥威尔冷静的笔调下显得像一组四格漫画。他厌倦着,无奈着,也嘲讽着。保龄的故事非常简单,他经不起同事的纠缠,玩起了赌马,却意外赢了十七英镑。于是他寻思着该怎么用掉这些钱,是该找个女人呢?还是来点雪茄和双份威士忌呢?他走在大街上,却因为看见一张海报而陷入了对往事的怀念中——小说差不多用了一半篇幅来记述保龄脑海中的战前美好年代和战争经历。终于,他决定瞒着所有人回到阔别二十年的老家,他要回去看看印在他心目中的那片池塘,他要逃离乏味的生活,“上来透口气儿”。
《上来透口气--我的前半生》是乔治·奥威尔的一部长篇小说,写于二战前夕。小说的主人公乔治·保龄是一个卖保险的中年人,工作和生活都平淡无奇。有一天,他兜里揣着瞒着妻子赌马赢来的1 7英镑,突然感到需要出去“透口气儿”。他避开家人溜回童年时住过的小镇,想重温童年的欢乐时光。
但无情的现实摧毁了保龄童年记忆中的一切,一排排千篇一律的房子将他的小镇分了尸,少年时的恋人变成了一个庸俗不堪的店铺老板娘,美丽的池塘变成了填满罐头瓶子的垃圾坑,小镇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通过主人公探寻童年旧地时的发现,奥威尔抨击了现代社会“发展”带来的种种弊端,揭示了现代人在物质及精神方面的困惑。
Part One 生活如同潜水,需要时不时上来透口气
拿到新假牙的那天
埃利斯米尔路趣闻
当胖子的好处
三十八年前
Part Two 童年,永远是人生最美的一段记忆
战前的那个夏天
伊西吉尔大伯和我们
草场池塘钓鱼记
八到十五岁的时光
1916年的秋天
阅读的快乐
辍学去工作
负伤后的日子
推销员的机遇
与妻子希尔达之间
Part Three 计划逃离,有时候是件很刺激的事
一场神奇的演讲
计划逃离一周
按部就班的行动
Part Four 旧地重游,难得的悠然时光
重回童年故地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
没人管的悠闲时光
遇见一位故人
池塘的变化
炸弹落下之时
被彻底揭穿的谎言
计划逃离一周
报春花已经开了,我觉得现在是三月的某个时候。
我驾车穿过维斯特汉姆,前往帕德利。我去对一位五金商人的店进行资产评估,如果能把他搞定,就去见见一位投保人,这人还在摇摆不定。当地的保险专员已经把他的名字递给我了,可到了最后一刻,他害怕了,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付得起这笔保费。我在说服人这方面的确是把好手。都是因为我是个胖子,能让人们快快乐乐地把单签了。当然了,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得用不同的办法。有些人,最好把谈话重点放到余利上来;有些人,得用一点巧妙的方式吓他一下,给他点暗示,让他明白万一死的时候没买保险,妻子就会如何如何。
旧车在弯曲的山路上呈之字形朝前走,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天啊,多好的天气!你知道那种好天吗?三月份,寒冬似乎突然间没了斗志,往往那种天气就跟来了。过去的不少时日,我们有的是那种非常讨厌的天气,就是人们所称的“晴朗”的天气,天空是蓝色的,给人一种又冷又硬的感觉,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然后,突然间,风止了,太阳得到了露脸的机会。那样的天气,你是知道的。淡黄色的阳光,叶子一动不动,远处有些薄雾,绵羊散落在山坡上吃草,就像一块块白垩。山谷中,有人在生火,青烟卷曲着袅袅上升,溶解在雾气中。路是我自己的,天气是这么暖,几乎不穿衣服也行。
我到了一处地点,路旁的草都被报春花盖住了,或许是一块黏土。又往前走了二十码,我慢慢把车子停住。天气实在是太好了,绝对不能错过。我觉得自己得下去,闻闻春天的气息,或许还要折几枝报春花,当然了,前提是没人过来。我甚至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折几枝带回家送给希尔达。
我关掉引擎,下了车。我从不让这辆旧车空挡运转,担心它会把挡泥板抖掉,或者搞点别的什么小破坏。这辆车是1927年生产的,跑的路程不短了。掀开引擎罩,看看那引擎,会让你想起古老的奥地利帝国,线都绑在一块儿,通电却一点问题没有,真是不可思议。你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机器,一启动,立刻就朝那么多的方向同时颤抖起来。这就像地球的运动,同时朝二十二个方向不停颤抖,这个我好像是在某本书上读过。空挡运转的时候,走到它背后看看,就像全世界的人都注视着某位夏威夷姑娘跳呼啦圈舞一样。
路旁有扇五根木棍编成的篱笆门。我慢悠悠地走过去,靠在上面。周围没有人,我往后抬抬帽子,让柔和的风吹上我的额头。树篱下的草丛中长满了报春花。就在篱笆门里面,有一堆余火,是某位流浪汉还是谁留下的。一小堆白色的灰烬,一小缕青烟仍在从里面往外冒。再远些,是一个小池塘,水面上盖满了浮萍。地里种的是冬小麦。地的坡度很陡,是向上的,接着是下坡,有一小片白垩和山毛榉林。树叶很嫩,模模糊糊的,宛如身在雾中。周围一片死寂,甚至连能吹动那堆灰烬的风都没有。一只云雀正在什么地方唱歌,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声响了,甚至连飞机的轰隆声也没有。
我靠在篱笆门上,在那儿待了一会儿。我是孤独的,非常孤独的。我看着那块麦地,麦地也看着我。我想问,你是否明白我当时那种感觉。
如今,那种感觉已大不寻常了,说出来人家会以为你是在犯傻气。我感觉到了快乐,尽管我不会永远活下去,可我非常愿意那样。你也许会说,那不过是春季的第一天嘛。季节影响了你的肾上腺素,或者什么什么。不过不止这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突然觉得活着还是值得的,那种使我信服的东西不是报春花和树篱上的嫩芽,而是篱笆门内那一小堆余火。P223-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