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二战后，从战争的废墟中快速发展起来，20世纪80年代日本已经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并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泡沫经济的破裂让日本经济在蹒跚中前进。日本经济并不那么耀眼了，尤其是在21世纪中国崛起后。日本曾经是中国长期学习和追赶的对象，现在的日本还是我们的学习榜样吗？谷内满著的《日本经济(演进与超越)/智库系列/凤凰文库》对日本经济的研究，可以给中国的学者很多新的思考。

过去25年，日本经济经历了重大动荡，目前看来有望重回正轨。从长远来看，老龄化伴随着居民人口递减引发的人口变动，给日本经济带来了巨大挑战。该国财政混乱所造成的危害，尚未被满足于持有大量日本国债的投资者所察觉。日本企业拥有尖端技术和良好的劳资关系等明显优势，但诸如盈利能力低下和创业精神缺失等问题则是其致命弱点。日本的企业和劳动力市场以财团体系、交叉持股和终身雇佣制等传统惯例而闻名，但这些做法正经历重大变革。劳动力二元制等新问题，也困扰着该国。

谷内满著的《日本经济(演进与超越)/智库系列/凤凰文库》展现了当代日本经济的概况，阐释了目前日本经济所处的位置、异质性特征的变化以及面临的挑战。本书经常提及日本与其他主要经济体在发展历程和商业惯例方面的差异，这为读者理解日本经济提供了国际化的分析视角。本书的讨论都基于规范的经济理论和分析，但表述通俗易懂。

导言 当今日本经济概览

 日本：世界第三大经济体

经济规模

产业和就业结构

日本有多富裕？

 贸易和对外投资

开放贸易

主要贸易伙伴

日本：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

 老龄化：日本最大的挑战

老龄化的日本

老龄化对经济的影响

 陷入困境的公共财政

日益增长的政府债务

前景难料的平衡行动

 日本企业和职场状况

传统的日本模式

挑战和新趋势

第1章 近期的发展经济泡沫、金融危机与当下发展

 1.1 泡沫经济的兴与衰

1.1.1 20世纪80年代后期高速发展的经济

1.1.2 流动性过剩催生泡沫

1.1.3 戳破泡沫

 1.2 10年之久的经济停滞和金融危机

1.2.1 持久的经济泡沫后遗症

1.2.2 重大金融危机的爆发

1.2.3 政府采取行动应对危机

1.2.4 需要汲取的教训

 1.3 跨越“失落的10年”

1.3.1 21世纪开局10年的稳健复苏

1.3.2 经济改革促进增长

 1.4 祸不单行与未来之路

1.4.1 两次冲击重创日本经济

1.4.2 未来前进之路

第2章 老龄化的日本

 2.1 人口的老化和萎缩

2.1.1 人口巨变

2.1.2 老龄化社会的两个原因

 2.2 老龄化与社会保障制度

2.2.1 维持养老金的持续性

2.2.2 控制医疗保健支出

2.2.3 老年人护理带来的挑战

 2.3 老龄化呼唤更广泛的改革

2.3.1 恢复财政健康的迫切需要

2.3.2 改变日本的职场环境

2.3.3 放宽管制促进经济增长

第3章 危途中的公共财政

 3.1 赤字加大和债务膨胀

3.1.1 长达几十年的财政恶化

3.1.2 走向过度负债

3.1.3 谁持有日本的政府债券？

 3.2 日本政府的征税和开支

3.2.1 税：为何付？谁来付？

3.2.2 政府规模

3.2.3 支出上升的压力

 3.3 整顿财政秩序

3.3.1 风暴前的平静

3.3.2 恢复财政健康

第4章 日本企业

 4.1 优势和缺点

4.1.1 日本企业的实力

4.1.2 日本企业的致命弱点

 4.2 交叉持股的兴衰起落

4.2.1 什么是交叉持股？

4.2.2 交叉持股迅速瓦解

 4.3 财团传奇

4.3.1 什么是财团？

4.3.2 日本公司的神话

4.3.3 财团渐行渐远

 4.4 公司所有权变化的新趋势

4.4.1 外资所有权不断增长

4.4.2 企业并购呈上升趋势

 4.5 培育创业精神

4.5.1 创业精神匮乏

4.5.2 老龄化和创业精神

第5章 十字路口的职场

 5.1 日本的雇佣制度

5.1.1 什么是日本的雇佣制度？

5.1.2 终身雇佣和年功工资制度发生变化

5.1.3 强制退休制变化甚微

5.1.4 通向无年龄限制的职场

 5.2 劳动力市场二元制对立不断扩大

5.2.1 正式员工与非正式员工的对比

5.2.2 非正式青年员工的困境

5.2.3 劳动力市场二元制和员工解雇规则

5.2.4 年均工作时数下降

5.2.5 超负荷工作和过劳死

 5.3 职场中的女性

5.3.1 补充萎缩的劳动年龄人口

5.3.2 职业女性和子女抚养

5.3.3 男性依然主导商界

 5.4 日本国内的外籍员工

5.4.1 外籍员工作用有限

5.4.2 全球性的人才争夺战

第6章 日本和中国

 6.1 亚洲两个最大的经济体

6.1.1 疾速发展的中国和奋力挣扎的日本

6.1.2 角逐世界第二

6.1.3 生活水平仍存在较大差距

 6.2 贸易与投资

6.2.1 中国是日本最大的贸易伙伴

6.2.2 日本对华投资增加

6.2.3 政治争端引发风险

 6.3 高速发展时期的日本和今天的中国

6.3.1 日本奇迹

6.3.2 日本式发展模式的现实检验

6.3.3 什么带来了成功增长？

6.3.4 “国家资本主义”的谬误

6.3.5 在华投资热潮

参考书目

索引

贸易和对外投资

开放贸易

除农产品进口外，日本的贸易开放度很高。事实上，目前大多数工业制成品的关税为零或接近于零。另一方面，为了保护国内农业生产者，日本对一些农产品保持着高额进口关税，尤其是对作为该国主食的水稻进口关税更是高得惊人，达到将近800％。

在过去的10年中，日本的商品和服务出口额占GDP的13．6％，进口占GDP的12．5％(本世纪前10年的年平均值)。

近年来，日本一直与其他国家就自由贸易协定积极地展开磋商，目前已有13个双边或区域自由贸易协定(FTAs)达成一致并签署。在所有这些自由贸易协定的谈判过程中，敏感项目被互相排除在自由化之外，使得日本对农产品的高额进口关税仍然基本保持不变。正如前面所说，受贸易壁垒及国内管制的庇护，日本农业享受着高额补贴却一直长期停滞不前。

在这一点上，日本最近做出的有关参加正在进行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谈判的决定就显得特别重要。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是一个包括美国在内亚太地区十个强国间的雄心勃勃的自由化协定。该协议树立了宏大的目标，要实现无例外的自由化贸易。因此，如果TPP谈判成功，日本农产品贸易政策将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开放农产品贸易必将启动农业领域的基础性改革。应该指出的是，TPP不仅包括贸易自由化，而且还涉及其他各种领域，比如对外直接投资、政府采购、知识产权等。由于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试图推进一项涉及范围广且雄心壮志的方案，它的谈判进程困难重重，笔者在本书封笔时仍未见证它的圆满收官。

主要贸易伙伴

亚洲在日本贸易中显得越来越重要(见表3)。实际上，日本针对亚洲国家的进出口约占其总额的一半。在这些国家中，中国的突出表现引人注目。美国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是日本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但目前这一位置已经被中国取代。中日贸易已迅速扩大，近年来占日本贸易总额(出口和讲口合计)的20％左右。

日本与其他亚洲国家贸易不断增长，部分原因是日本的制造企业已在亚洲地区建立了生产基地网络。日本一直扩大在亚洲的对外直接投资，在当地设立子公司和合资企业开展业务。这些日本子公司及合资企业从日本进口高价的零部件和材料用于生产，并将部分产品又出口到日本。在亚洲建立生产网络是日本与其他亚洲国家贸易联系加强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外，其他亚洲国家收入的迅速增长刺激了对日本产品的购买需求，导致日本对亚洲的出口快速扩张。在进口方面，日本习惯上从亚洲其他国家进口石油及其他原材料，以及农业渔业产品。另外，近年来日本从亚洲国家的制成品进口一直处于上升趋势。

虽然与中国及其他亚洲国家的贸易关系日益加强，但美国仍然是日本非常重要的贸易伙伴。20世纪80年代，日本和美国展开了激烈的贸易战。汽车、钢铁、纺织品等日本产品如浪潮般涌人，美国政府和企业都怨声载道。作为回应，日本尽管不情愿但还是同意引进了对美出口产品的“自愿”贸易限制。很有意思的是，为了回避这样的出口限制，贸易战期间所有主要的日本汽车制造商开始在美国投资生产汽车，而且现在他们已经成为美国汽车的主要生产商。这种激烈的贸易关系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日美贸易关系中不大再有争吵。

欧洲是日本另一个主要的贸易伙伴。欧盟成员国占日本进出口额的比重分别约为10％。日本从中东进口的产品主要是石油，而作为非产油国的日本其从中东进口石油的数量一直居高不下。日本：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

过去的30年，日本一直实现经常账户盈余(见图5)。需要注意的是，经常账户余额在广义上是贸易差额(出口减进口)，并且也等于对外投资和借贷的差额。因此，当一个国家在某一年份实现了经常账户盈余，在这一年里它的出口额多于进口，同时它的对外投资也超过了对外借款。（P7-9）

本书是一部阐释现代日本经济的论著，对日本经济的现状、特征及其所面临的问题进行了简洁明了地剖析。因初衷是面向对日本经济贸易感兴趣的外国读者，故而该书是以英文撰写的。日本在经济上存在着与世界其他主要大国明显的不同之处，本书正是基于此视角展开分析的。

用日文撰写的有关日本经济的论著已经颇为丰富，但它们均以熟知本国状况的日本人作为读者群。由于认知背景的差异，这些著作即便被译成英文或中文也无法满足外国读者的需求。笔者具有多年在日本政府从事经济调查、政策制定的经验以及供职于世界银行和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的工作经历，现为早稻田大学教育研究院研究人员，以国际视野研究日本经济问题见长。迄今为止，已经对40多个国家进行过工作访问。经济学研究的长期积淀以及国际化的视野，为本书的撰写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笔者有理由相信该书不仅易懂而且实用，是外国读者不可多得的日本经济学论著。

对于中国读者而言，日本应对泡沫经济和经济危机的经验、世所罕见的老龄化进程及其影响、日本企业系统及其雇佣制度的变迁、政府债务的不断膨胀等等，这些对探索中国经济的未来走向均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和借鉴意义。另外，第6章对作为亚洲两大经济体的日本和中国进行比较分析，中国读者应该对此饶有兴趣。

笔者曾给外国学生及实业界人士开设过有关日本经济的讲座，而在听众之中中国人亦不在少数。特别是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CEIBS)和新加坡国立大学运营管理研修班的高管人才讲座上，接受了来自中国企业管理层的各种提问，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这些讲座，对笔者来说都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笔者非常乐见于该书中译本出版发行，这不仅能让更多的中国读者深入了解有关日本的经济知识，而且也能让他们分享我的分析和见解。

2015年12月

谷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