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视而笑,我们开心地拥抱,那边的时间没有重量……在准备醒来的前几分钟,我梦见你了。
那是个天气炎热的日子,有些人从大马路上的人孔盖穿了进去,就像九又四分之三月台般可以瞬间到达另外一个空间,他们的脸上毫无畏惧,自然地就消失在我眼前,我也照着做,然后就进到了一个已经是晚上的地方,那个房间是我的房间,可是我从来就没有住过这样的房间,旧旧的木头地板和温柔昏黄的灯光,一坐到床上的刹那,我突然意会到自己正在等人。
有个短发的女生开了门,她说房间里有小老鼠,便从某个角落拿起一个小碟子,果然那上面有几只刚出生,身体有点白白又粉红色的小老鼠,我很十白老鼠,可是她却要求我快往窗外丢掉,“可是这样他们会摔死吧……”“快点丢,这里还有几只!”我闭着眼睛把小老鼠们往下丢,准备回头去拿另外一碟小老鼠的时候,有只猫咪在窗外出现了!短发女生大喊:“它想要吃这些老鼠,你快点把这些老鼠给它吃。”但我很害十白,于是她冲向前去把小老鼠拿起来喂猫咪吃,但猫咪没有吃掉它们,只是塞在嘴巴里,我猜应该是要拿回去喂给它的小孩吃的。
因为太害十白了,所以我走到房间外面,我等的人出现了,我紧紧地抱住他,他把我抱起来,对着我开心地笑,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想平复自己刚刚所受到的惊吓,完全不想理会周遭任何的人。
他和朋友们道别之后,我们离开那个地方,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是跟着他走,当我们走到大马路上,有个人很大声地在发动摩托车,然后整个世界突然响起了The Beatles那首Come Together的前奏,我记得我还牵着他的手,但梦无法继续,于是我就醒来了。
蝴蝶
它和其他的马不一样,因为它的眼睛灰灰蓝蓝又白白的,它好紧张,我一看见它的时候就蹲下来“不怕不怕,不怕哦,没事的,你好乖,好乖哦。”
我抱着它,摸摸它,我想让它知道我并没有恶意,而且喜欢它。
我牵着它的时候发现,它会刻意让自己的身体靠近我的腿,我才突然想到:“啊,它的眼睛是不是看不太到,是模糊的吧……”
我们走了几圈,我还是继续和它说话,但它一直要靠着我才会感到安全,如果要拍一些它距离我远一些的照片,它就开始紧张。
后来摄影师要求我慢慢地跑,于是它紧张得开始发出叫声,我停下脚步,它用蹄推着沙地,我感觉到它不开心了。
我继续和它说话,它好像也听不进去,它突然奔跑起来了,并且我拉不住手上的绳子,我看着它乱跑的样子,好心疼。
后来工作人员安抚它,它再次回到我身边,我靠着它的头,我让腿贴着它的身体,因为我知道它真的看不清楚,它好像只感觉到影子或是模糊的轮廓。
摄影师叫我把头抬起来,瞬间拍下的那张照片,是这次的封面。
我看见自己紧张却想要极力保护它而有点压抑的表情,可是表情里有一种爱,而那种爱里面又有一种我想要将它占为己有的霸道。
它的名字叫“蝴蝶”。
蝴蝶松开我的手那瞬间,我想起麦婉欣的电影,好多画面闪过,好多字闪过,我在下一个摄影师叫我跑的镜头里,跌倒了。
脚踝好痛,可是为什么心也在痛。
蝴蝶不能飞,就不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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