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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午夜之门(精)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北岛
出版社 三联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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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找名片是件头疼的事,每次非得在我那个深蓝色塑料盒里挨个翻一遍。当那些名字匆匆掠过,你会发现,刨去那些你压根儿就不认识的大多数,你讨厌的人远多于你喜爱的人。找名片有点儿像参加个热闹非凡的聚会,人们在辨认、呼应、回避、钩心斗角……当然必要的话,你可以把那些讨厌的家伙撕碎,扔进垃圾箱——这绝不仅仅限于理论上。你还会发现,其中居然也包括了死者。说来这不奇怪,我们迟早都要从自己的名字后面隐退。以前每回找名片,鲍尔·博鲁姆(Poul Borum)都从人群中挤出来,跟我打招呼。他的名片朴实无华,淡蓝色的名字下面印着他在哥本哈根的地址电话。

自1990年秋天起,我在丹麦奥胡斯大学教了两年书。奥胡斯虽说是丹麦第二大城市,可比中国的县城大不了多少。那儿的海永远是灰色的,正如我的心情。

1991年秋,我的丹麦文的诗集《霜降时节》出版了。我那天下课回家,在门口碰见房东乌拉夫,一个离婚鳏居的退了休的建筑师。他告诉我,今天报纸上有篇关于我的新诗集的书评,约我晚饭前到他那儿坐坐。乌拉夫住一层,客厅宽敞明亮,半开的玻璃窗映着金红色树木。一台索尼袖珍半导体收音机正播放贝多芬的《田园》交响乐。他先斟了两杯西班牙开胃酒,找出报纸,把书评逐句翻成英文。他过高估计了我的英文水平,我听得稀里糊涂的,但大意是表扬,这从乌拉夫的脸上就能读到。他为有我这么个既能上报纸又能按时缴房租的房客而骄傲。

第二天,我的老板兼丹麦文译者安娜(Anne)告诉我,书评的作者是博鲁姆,丹麦诗歌界的中心人物。他除了写诗翻译,也搞评论拍电视片。他曾在报纸开了个专栏,把丹麦以至北欧的诗歌彻底清理了一番。他用词尖刻,以诗划界,把大多数诗人扫地出门。这专栏被人叫做“博鲁姆法庭”。安娜还告诉我,我在八十年代中期译的《北欧现代诗选》中包括博鲁姆的一首诗,还有他前妻英格尔·克里斯坦森(Inger Christensen)的六首。可惜当时除了中文这个随身行李外,我一无所有。

两个星期后,安娜转达了博鲁姆的问候,并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我战战兢兢拨通电话,好像对方是上帝。“我是博鲁姆。”他说,声音平和,略有点儿沙哑。他的英文之流利,更让我结巴。这种语言上的不平等,势必造成严重的心理障碍。幸好他的态度真诚友好,否则我们大概永远不会见面。

哥本哈根跟奥胡斯不一样,是个国际都市,成了我逃避现实的最后一站。我当时护照签证都有问题,不能离开丹麦边境。有一回在哥本哈根上错了火车。我胆儿还挺大,竞睡了,“梦里不知身是客”,差点儿坐到德国。幸亏检票员查票,把我叫醒,要不然我非得卡在官僚机器中间不可。

博鲁姆先生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他方头大耳,秃瓢,大耳环在右耳垂上晃荡;他身穿带穗及金属纽扣的黑皮夹克,腰间系宽板带,脚蹬铜头高统靴。整个一个黑手党教父。这装束是打哪儿来的?我认识不少六十年代的嬉皮士,如今都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看来他是那种拒绝根据场景更换服装的人。

博鲁姆的公寓很大,在一栋古老建筑物的三层,复杂得像个迷宫。下午五点半,哥本哈根早已进入夜晚。几盏台灯供出黑暗中的部分细节:电传机、纸条、唱盘、活页夹等。昏暗的灯光把我们引向一个开放的空间。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私人图书馆:书架纵横排列,所有书名输进计算机,按字母顺序。博鲁姆告诉我,他有五万多册藏书,绝大部分是诗集。他按字母很快找到我的几本瑞典文和丹麦文的译本。有个小伙子正帮他整理图书,交代了几句便告辞了。

我在昏暗中坐下,博鲁姆东拉西扯,忙这忙那,但能感觉到他在审视我。他看看表说他在饭馆订了座位,于是打电话叫出租车。我跟他穿过一串儿房间,开后门,锁上,再踏上个狭窄的老式电梯,好像是通往地狱似的。电梯慢吞吞的,吱嘎作响。我们像母腹里的双胞胎挤在一起。一盏小灯照在博鲁姆的秃瓢上,他显得表情古怪。电梯终于停下来,没有地狱,外面的空气又冷又新鲜。

P102-105

后记

三联版“北岛集”中的《午夜之门》,以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的最新版为底本。根据作者建议,删落了其中的《巴黎故事》一文。特此向读者说明。

三联书店编辑部

2015年8月

目录

辑一

 纽约变奏

 卡夫卡的布拉格

 午夜之门

辑二

 空山

 鲍尔·博鲁姆

 布莱顿·布莱顿巴赫

 依萨卡庄园的主人

 马丁国王

辑三

 后院

 乡下老鼠

 死亡谷

辑四

 师傅

 芥末

 怪人家楷

 刘伯伯

出版后记

序言

窗户,纸和笔。无论昼夜,拉上厚窗帘,隔绝世上的喧嚣,这多年的习惯——写作从哪儿开始的?

面对童年,与那个孩子对视。皆因情起,寻找生命的根。从十五岁起,有个作家的梦想,根本没想到多少代价。恍如隔世,却近在咫尺:迷失、黑暗、苦难、生者与死者,包括命运。穿越半个世纪的不测风云——我头发白了。

按中国人说法,命与运。我谈到俄国诗人曼德尔施塔姆。除了外在命运,还有一种内在命运,即常说的使命。外在命运和使命之间相生相克。一个有使命感的人,必然与外在命运抗争,并引导外在命运。

十九岁那年当建筑工人,初试动笔,这是出发的起点。众人睡通铺,唯我独醒。微光下,读书做笔记,静夜,照亮尊严的时刻。六年混凝土工,五年铁匠,劳动是永恒的主题——与大地共呼吸。筑起地基,寻找文字的重心;大锤击打,进入诗歌的节奏。感谢师傅们,教我另一种知识。谁引领青春岁月,在时代高压下,在旱地的裂缝深埋种子。

四十不惑,迎风在海外漂泊。重新学习生活、为人之道,必诚实谦卑。幸运的是,遇上很多越界的人,走在失败的路上。按塞缪尔·贝克特的说法,失败,试了,失败,试了再试,多少好点儿。谁都不可能跨越,若有通道,以亲身体验穿过语言的黑暗。打开门窗,那移动的地平线,来自内在视野。

写作的人是孤独的。写作在召唤,有时沉默,有时叫喊,往往没有回声。写作与孤独,形影不离,影子或许成为主人。如果有意义的话,写作就是迷失的君王。在桌上,文字越过边缘,甚至延展到大地。如果说,远行与回归,而回归的路更长。

我总体愚笨。在七十年代地下文坛,他们出类拔萃,令我叹服,幸好互相取暖,砥砺激发。我性格倔强,摸黑,在歧路,不见棺材不掉泪。其实路没有选择,心是罗盘,到处是重重迷雾,只能往前走。

很多年过去了。回头看,沿着一排暗中的街灯,两三盏灭了,郁闷中有意外的欣喜:街灯明灭,勾缀成行,为了生者与死者。

北岛

2014年12月8日

内容推荐

《午夜之门》是北岛的散文集。记录了北岛近十几年间在国内国外遭逢的一些人和事。文风淡定,谐谑,妙趣其中。诗歌是宗教和革命以外的第三种声音,这声音,并不能真正消除仇恨,或许多少能起到某种缓解作用。

编辑推荐

《午夜之门》是北岛的随笔集,写于世纪之交。

穿行于纽约、巴黎、布拉格、拉马拉、加沙……游走于各种国际诗歌节,遭遇到身份各异的诗人、学者。北岛描写了他与世界的相遇,有见闻、有人物、有故事,信笔写来均轻松诙谐,超然跳脱,宛如简笔勾勒的素描;而他对生命与世事的慨叹却如影随形,有时尖锐的疼痛又会不期而至。

我们会在书中认识个性充沛的德国学者顾彬、丹麦批评家博鲁姆、南非作家布莱顿巴赫、比利时诗人杰曼、鹿特丹诗歌节创办人马丁……但我们更会体味他深情怀念故人时的用心与笔力:师傅、家楷、刘伯伯。正是有这些人存于心底,他才能在漂泊中与世界坦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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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 3:58: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