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温特贝格、桑娅·温特贝格编著于瑶编译的《孩子们眼中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精)》感人至深、催人泪下。这些经历过一战的孩子们的记录,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财富,读者不仅能从书中了解到一战的整个战争进程,还能像听故事一样身临其境,与这些战火中的孩子们一起体味战争带来的苦难和伤痛。本书适合广大战争研究者阅读,也适合心灵希望得到慰藉的人阅读,老少皆宜,孩子们看这本书,可以感受少年英雄们怀抱国仇家恨,与敌人做殊死战斗的那种精神;年纪稍大的,可以看到一战时期欧洲社会的格局演变,人民的生活状况以及各个国家的战时政策,体味国家民族危亡时刻人们生理、心理的急剧变化;历史研究者可以借机研究一战史。书中还有一些名人的战火童年纪实,如波伏娃、希区柯克等人,是一部集故事性与研究性于一体的好书!
1914年的夏天,一场空前规模的战争改变了世界。成百上千万的男人被各个军队所招募,成百上千万妇女和儿童独自留在家里或者加入了欧洲难民营。其中一些孩子写下了日记,记录了他们每天的经历、希望、恐惧与欢乐,尤里·温特贝格、桑娅·温特贝格编著于瑶编译的《孩子们眼中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精)》正是基于他们的日记、信件和图画,深入洞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人们的生活。本书的事实依据来源于意大利、法国、俄罗斯、英国、塞尔维亚、比利时、波兰、美国、加拿大、荷兰、牙买加、巴勒斯坦、斯堪的纳维亚、澳大利亚、德国和奥地利等国家,具有国际规模。许多孩子甚至积极地参加了战役,但更多的孩子经历了战争,忍受着饥饿、并为死去的或丢失的家庭成员或家园而祈祷。
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高加索山脉上空,将玛丽娜(Marina)的房间照得如同白昼。悠远的钟声在午夜回荡。在这个星光明亮而又温暖的夏夜,哥萨克人奥博斯特·尤洛瓦(Oberst Yurlov)一家都己入睡,唯独家中的小女孩醒着。她打开窗户,向外张望。她下面近在咫尺的地方,是星星点点的深蓝色和白色的鸢尾花,稍远一些,艳红和嫩黄的郁金香摇曳生姿。玛丽娜暗自惊奇,月亮根本没有蓝色的光呀。一整晚,她的眼前都清楚地浮现着这些东西,像被梦境包裹着。丁香那醉人心脾的香气在房间内飘荡;两只花园里的夜莺正奏着二重唱。她讨厌这种诗情画意的浪漫,更确切地说她是不喜欢这种奇遇。她曾经在夜间逃跑,在隔壁哥萨克人的家中悄悄地走动,偷听古老的故事,或者和小伙伴们偷偷谋划恶作剧,待清晨的时候再偷偷溜回,以躲避惩罚。
这个夜晚她待在房间内。清晨,几缕阳光洒落,东方的天空变得灰亮,空气明显更加清冷。她对着海的那边呼喊;黑海离她只有十公里远,但这个小女孩却从没见过大海。厄拉叶斯克(Raiewskaia)的哥萨克人正忙着训练马匹、栽培农作物,很少关心大海的事情,因为这里是典型的大陆性气候:夏季炎热而短暂,冬季寒冷而漫长。不久,这个家庭搬离了这座由蓝黄色黏土和芦苇建成的老房子,来到了一个叫克拉斯诺达尔(Jekaterinodar)的城市,在黑暗和寒冷时期,那里可以提供更好的生活。玛丽娜瑟瑟发抖地爬回床上,裹在被子里,渐渐睡着了。这家人却在这时醒来了,他们等着收割。
傍晚,玛丽娜得到了父亲的许可,可以和他一起去田地。但条件是:她要和其他人一样早起,也和其他人一样工作。她明白不能脱离队伍。“如果你想早点回家,就和瓦西里(Wassili)一起。不要独自在乡下的公路上走。”这是妈妈在睡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瓦西里是个雇工,当父母忙碌的时候,他和保姆与玛丽娜更亲近。
母亲站在粉刷的白墙前,靠近柜子,嘴唇微微说了一句,玛丽娜没有听到。她以为说的是她的名字。这时瓦西里大声催促起来。或许母亲已经预感到她将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了。玛丽娜却没有任何预感。如果她想赶上工人就必须快点,他们已经动身,快要到达村落边缘了。这些小伙子和姑娘,比她自己大不了几岁。他们手牵着手。年轻的姑娘打扮得像要去参加节日游行,头上戴着花环,扎着闪亮的发带。起初玛丽娜觉得羞愧,她匆匆忙忙地只穿了一件蓝色花纹的裙子,不是哥萨克人穿的节目服饰。但是她马上就意识到,她穿着这身就是未来最可爱的少妇——这是她脑海中想的最后一件事。她唯一崇拜的人是她的父亲,尤其是现在,他是队伍的带头人,穿着整洁的制服,黑色的切尔克斯服饰(Tscherkessen)和红色的毡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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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瑞典教育改革家艾伦·凯(Ellen Kev)19世纪出版的著作,20世纪应该被称为“儿童的世纪”。尤里·温特伯格(Yury Winterberg)的祖母刚好诞生于这个世纪之初。她有一个美丽动听的名字伊丽莎白·利勃(Elisabeth Liebe);在14岁生日时,她开始写日记。中欧历经了40多年的和平,这在已知的历史上还未有过,一些主流经济学家认为,随着世界联系越来越密切,战争最多只会在局部爆发,就算发生也会很快被控制。儿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成人开始认真地对待他们的问题。少年伊丽莎白的烦恼和现在孩子们的一样,只是那时还没有“少女”这个称呼。他们讨厌父母的管制,但是更生自己的气;他们喜欢独处,但是大部分也希望有个伙伴和自己一同谈笑。
战争来了。先是将父兄拽上了战场——有的再也没有回来。最终,两兄弟也不得不面对兵役体检。虽然亚瑟的一只眼睛几近失明,他们还是被认为符合标准,上了战场。伊丽莎白于1916年6月写道:“对我们来说这是可怕的一天。午休时,妈妈收到了关于亚瑟情况的回信,上面标着:“失踪。”可怜的亚瑟,他会经历些什么?他遇到了什么情况?是被俘了还是受伤了?这简直无法想象。亚瑟,你会承受什么痛苦?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挣扎几周后,终于传来了消息:哥哥还活着——成了俄罗斯的战俘。这也是当时两百万奥地利和德国士兵的命运,对于他们中的一百多万人来说这意味着死亡。亚瑟从军营寄给伊丽莎白的卡片上有俄军军事审查的印章,他被禁止对那里的情况做任何谈论;但是她能看出,他是多么想念他的母亲和妹妹。
就连伊丽莎白的初恋也是在战争期间。他叫弗里茨·哈恩(FritzHahn),是一名一年制的志愿兵,在她家宿营了几周。伊丽莎白形容他相貌英俊,性格温和,“一点也不自命不凡,即使他有理由这样做。”——他甚至还是文法学校的优等生。“如果弗里茨愿意,我真想马上就嫁给他。”她在日记里承认道,“但他比我长得好看多了,也比我优秀——虽然我也不丑。”当他要奔赴战场时“亲密的友谊结束了”:“我们来了个‘朋友间的亲吻’。那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吻。后面还会有更多吗?”说完再见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弗里茨的任何消息。他没有再写过信,是因为已经满足还是因为不再想和她有任何联系?1918年停战协定签署的那天,伊丽莎白已经不再是个孩子。她用整洁的聚特林字体记录着:“在这段痛苦的时期我会去上舞蹈课。没有任何快乐可言,只是单纯地学习舞蹈。”
“如果我知道弗里茨到底怎么样就好了……”即使到了晚年,这个想法还萦绕着她。直到弥留之际,她依然希望弗里茨有一天会站在门口,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于1976去世。
索尼娅·温特贝格(SonyaWinterberg)的外祖父1909年出生在波希米亚林山的一个农民家庭。1914年战争开始不久,他便进了小学;他属于家族的第二代人,要去学习阅读和写作。即使没有战争,这里恶劣的气候和贫瘠的土地也使得生活非常艰苦。冬天的时候,村里经常连续数周与外界切断联系。到乡村小学的路要穿过树林和草地,走一个小时才能到。农家的劳作对男孩子来说也不可避免。清晨5点就要去放牧或到畜场帮忙,“第一次”世界大战,而是“伟大的战争”,这些国家都有相应的国家纪念日来缅怀上百万的死者,且在这些纪念活动上的开销有增无减。与此相反,德国人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共同纪念则很少显露出来。也许是因为几代人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体验转移(当然,此外还有第二次世界大战造成的延迟)。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我们和许多人聊过,这些人对他们父母或祖父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遭遇知之甚少,有的甚至一无所知。这种历史缺失的一个显著证据就是1985年的一次采访,一位电视台记者特奥·奥特(Theo Ott)与作家乔·米哈伊(JoMihaly)在德国电视二台(德语:Zweites Deutsches Fernsehen,缩写为ZDF’)为“世纪的见证”节目进行访问。乔·米哈伊在其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儿童日记中使用本名埃尔夫丽德·库尔,这次访问随后引起了国际上的关注。奥特在一个小时的谈话中问道:“你亲自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参与到前线,但是那里并没有城市被毁,这相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来说是不是没有那么残酷,要更人性一些?”
显然,特奥并没有意识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城市也遭受了严重的轰炸,比如伦敦、巴黎和卡尔斯鲁厄,虽然相比第二次世界大战来说损毁程度略轻。同样,奥特私下里一定也以为数百万的平民伤亡是由于德国、俄罗斯、奥地利、匈牙利和土耳其基础设施的封锁或崩溃,造成饥饿死亡,接着肆虐全球的西班牙流感,造成了更高的死亡率。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种族灭绝至少造成了亚美尼亚成千上万的受害者。
难道说特奥没有做好采访的准备工作?如果你知道他是乔·米哈伊(Jo Mihalv),也就是埃尔夫丽德·库尔(E1friede Kuhr)的女婿,那么他的这种不明情况就显得更为重要。家中并不讨论这些事情,或者只是含糊地说起——年长的目击者后来接受电视采访这就已经足够。电视节目将乔·米哈伊的反应裁剪掉了。他并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家乡皮瓦(Schneidemtml)的处境和价值。
我们写这本书就是想要填补对这段时间理解的空白。这是一份独立的稿件,从多国的角度以完全展开的视角来描述第一次世界大战,就像生活在那个时代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