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斯等著的《猴爪》包括五篇英国短篇小说,包括《猴爪》、《卫推克君的退股》、《马克汉》、《一个穷的绅士》、《大班》。这些短篇小说的主题无外乎“命运”与“困苦”。有些写“命运”的作品是出人意料,有些写“困苦”的作品引人掬泪,这却都不在这部集子的范围之内,这里的“命运”与“困苦”和生活中的一样,是复杂、无奈而亲切的。
雅各布斯等著的《猴爪》选取了五篇朱湘翻译的英国经典短篇小说,包括《猴爪》《卫推克君的退股》《马克汉》《一个穷的绅士》《大班》。
作品翻译时间跨度较大,在译名、语法、用词、用字等方面均带有当时的特征。我们在不影响阅读的前提下,尽量保留了译者原汁原味的翻译,相信读者能够从不同风格、不同趣味、不同语言习惯的作品中,体会到不同的阅读乐趣。
猴爪
门外是冷而潮湿的夜,但在雷南别墅的客室内,窗帘却卷下了,壁火熊熊地燃着。父亲和儿子正在下棋。父亲下棋时胆子极大,他有时把他的国王放人危险而并非必要的位置,惹得在火旁坐着安静地打袜子的白发老太婆都忍不住要说他几句闲话。
“听外面的风,”怀特先生说,他因为适才下错一脚子,追悔已经不及,想用别的话岔开,教他的令郎不要看出。
“我听着哪,”少年说着,两眼盯在棋盘上,伸出他的右手去,“擒王。”
“我想他今晚多半不会来。"父亲说时,一手遮在棋盘上面。
“擒王。”儿子回答。
“这便是住在背处的报应,”怀特先生忽然出乎意料地暴叫起来,“别处无论是怎样的龌龊、泥泞、僻静,也比不上这处。小路上是泥,大路上是水。我猜不出他们是怎么一个心思。我看他们是以为这路上只有两所房子出租,于是敷衍下去了。”
“不必着急,”他的妻子安慰他道,“下一盘你说不定会赢。”
怀特先生抬起两眼,正看见母子之间会意的彼此相瞟。他的话想说可又吞了回去,心虚的傻笑被稀薄的苍须遮盖过去了。
“他来了,”赫伯忒听到大门关闭之声以及向客室走近的沉重的脚步声的时候说。
父亲连忙起身去接客,开门之时,可以听得到他用话宽慰来客的声音。来客也自己宽慰自己,所以怀特夫人在她丈夫进来的时候,轻轻咳嗽两声,并且作哧声叫赫伯忒不要响。来客身材高大,眼圆而明,脸作肝色。
“副官摩里斯。"怀特先生向他妻子介绍道。
常礼之后,随主妇的指点在火旁坐下,由着主人去取酒与酒杯,将一个小铜壶放在火上,他只是安适地坐着不动。
三杯之后,他的眼睛更加光亮起来,他开始叙说他的往事。这一家三口子都感觉兴趣地注视着这来自远方的客人,看他在椅上张开双肩,听他谈说异地的景物、英武的事迹,以及战争、疠疫、异域的人。
“整整这样过了二十一年,”怀特先生向他的家人点着头说,“他去的时候,是堆栈里的一个小伙子。现在你看他变成怎样了。”
“他不像受苦很大似的。”怀特夫人客气地道。
“我也想去印度,”老头子说,“去见见世面,你晓得。”
“家里住着最好,”副官摇着头说。他放下酒杯,轻轻地叹气之后,又摇他的头。
“我真想去看看那里的古庙、行脚僧和变把戏的人,”老头子说,“你那天不是想告诉我一件关于不知是猴爪还是什么的新闻吗,摩里斯?” “没有什么,”副官连忙说,“至少,没有什么值得一听。”
“猴爪?”怀特夫人好奇地说。
“唔,那说不定可以叫做一种魔法。”副官脱口而出道。
三个听的人都倾身向前,急欲知道究竟。来客出神地将空杯端起放上唇边,又放下了。主人代他筛满了酒。
“外面看来,”副官说着,在衣袋中摸索,“它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小爪,里外焦千的。”
他从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来,伸手送过。怀特夫人缩退身子,脸上抽挛了一下,她的儿子却把它接过来,纳罕地细瞧它。
“那么它到底有何特色呢?”怀特先生从他儿子手中拿过,细望过一番,把它放上了桌子的时候问道。
“一个老行脚僧将它施上了魔法,"副官说道,“这行脚僧是很有道行的。他想指点出是命运主宰着凡人的一生,凡是抵抗命运的人都是得不到好结局的。他把它施上了魔法,让三个人每人可以向它要三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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