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我们的时代
记住一段历史仅靠回忆往事是远远不够的。
这是一个夏日的傍晚。
居然有了1958年的声音。
1958年,对中国意味着什么?
宏大的主题,一个已被盖上了所谓历史官印的年份。
这不是一个学术研讨会。只是一次普通聚餐时的随机话题。
仅仅是五、六平头百姓的私人聚餐。一个吃吃喝喝,聊聊家常,走动走动,增进情感的简单会面。
一只手就把这两个相隔56年,毫无干系的年份叠印在一起。让人有了久违的崇高和热血。
苏老今天的情绪特别激昂,银雪的发随着挥动的手臂微微跳动,也有了表达的欲念,那是细致到每个毛孔都要发出的声音。
这是间装饰考究的杭州餐厅,拱桥流水,叮叮咚咚,几朵睡莲慵懒地浮在水面,还是姿容清丽。苏州园林风格的影壁雕琢细致,不经意地探出几缕竹叶,还有厅中几把飘摇悬挂的油纸伞,伞面上蝴蝶翻飞,一抹兰草,几点繁花,似乎看到了小家碧玉的莺莺娆娆,袅袅婷婷。定要把若干元素一揽身间,强调着它江南的身份。
所在包间的名字也好,“叠悦阁”。满桌的酒菜排放的还很工整,却也没有了最初的热气升腾。屋中所有的人,所有的杯杯盏盏都在恭敬地聆听一个声音:想想1958年,那真是个不平凡的年代。对中国意味着一个崭新的开始,我们所有的荣耀都从那里起步!
苏老的语言,一贯的诗性。即便在如此随意的氛围中,他专业的美声在这样的语境中有了音乐的韵律,胸腔共鸣音厚实,具有穿透力,似乎要点燃在座久违的激情。你完全想象不到,这样的声音出自一个身陷沉疴的老人。
1958年,1958年,那该是怎样的一段岁月?
在座的其他人怎样想,葛羽珍并不知道。但她愿意竭尽全力去想,尽管难以想象。但1958年,她并不陌生。她的父亲葛校言也总在提起,母亲许子烈也老说。于是“1958年”就刀刻般印在葛羽珍心里。
那是父母个人历史上重要的分水岭,从那一年起,一切都改变了。
不光他们,也是国人一个在记忆中难以消融的时代。
那是充斥火热激情的年代,只消一点点火星,就能点燃脚下尘埃的年代。那是个没有私心私欲的年代,每一丝空气,每一缕光亮,都为一个目标存在:建设祖国。哪怕考虑到个人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你马上会羞愧得无地自容。那是一个建设的年代,下至三岁孩童上至耄耋老者,都投入这场建设的洪流中。那是一个创造了几多奇迹的年代……
让我们暂且饱有对那个年代的所有想象吧! 这一天,许子烈杵着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表示不满。撇着嘴向女儿告状,喏,你看看,又要全球通了!说来说去还不就那几句话。
葛羽珍眼睛都不用抬,就知道父亲葛校言此时的样子。一定又端坐在电话机旁,戴着老花镜,认真地翻看着他的“红宝书”。
“红宝书”为何物?就是他的通讯记录本,上面除了亲朋好友的电话,就是原来老战友的联系方式。每年都要逐一更新一回,为保险起见,还有一本备用。即便这样精心,也还是会碰到有的老战友住的干休所更换号码,联系不上。遇到这个情况,犟脾气的父亲会急得不知所措,固执地反复拨着那个空号,好像和电话有仇似的,恨不得把手指头戳短一截,下的是大力气,家中好几部电话都因此摁键失灵而被迫弃用。
葛羽珍真心疼,倒不是为了几个话机,而是担心他的手指会受伤,心情会受损。人老了,思维有了局限性。其实通过查号台问讯,总能找得到的。所以每次都是葛羽珍帮他联系到。这时,一辈子都崇尚批评使人进步,表扬使人骄傲的宗旨,疏于发出表扬信号的父亲,这会儿决不不吝惜他的“赞美”:你还有点用,能帮你爸解决点问题了。
对这小儿科的表扬,葛羽珍从不心动,三十多的人了,早已成为社会和家庭中坚,还不能为你八十来岁的弱势群体解决点问题?
葛羽珍还知道,父亲昨晚肯定又没有睡好。这是他实施“全球通”的前奏,每次,葛校言做梦梦到那个地方,他一定休息不好。第二天,他肯定要守在话机旁,做回霸主,雷打不动。神奇的是,这毛病是周期性发作,一年总有那么几回。母亲总是很有宿命感地说,看来那地方是入了老头子的精髓了,逃不掉。
那个地方当然就是葛校言的魂魄,这点不容质疑。四十多年都泡在那里,进去的时候是胡茬子还没有硬透的青年,出来已是鬓染秋霜,行动迟缓的老者了。一辈子的精血全溶进那片土地,这样的地方能不牵着老父亲的魂吗?许子烈就是嘴头子硬,不愿意承认罢了,她和葛校言的姻缘也因那块地方而结。
那个地方是哪里?就是葛羽珍嘴里的“东风”。
这里必须重点强调东风的来历。P3-5
缘起:我与东风的今世之约
关于东风,刻入脑海中的是横平竖直单调的线条;是灰黄色的冷清戈壁绿色的军装;是鼻孔里永远充斥焦裂土腥味的干燥;是礼堂门前因军容风纪不合格而被罚踢正步的官兵;是任务来临时的紧张神秘,父母的不着家;是熄灯号响起前广播里悠扬如诉的小提琴曲,伴我入梦的是气质有些特别,眉清目秀嗓音甜美的广播员的一颦一笑,那基本上就是对“文艺”的美好想象。
当然,令我心痒艳羡的也绝对少不了活跃在礼堂排练厅的基地业余演出队召来的一群文艺兵。那些骄傲地挺着胸脯,头梳发髻或马尾,亮出光洁饱满额头,透过阳光能看到脸上唇上一层若隐若现细小的绒毛的十七八岁的姑娘们,闪着光泽的弹力练功裤包裹着修长结实的秀腿,走起路来像脚下安着弹簧,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她们刻意模仿专业舞蹈演员走路的小外八字,既有条儿又有范儿。尤其配上黑色的印着大大“舞”字的大T恤,窈窕摇曳的身姿却在腰间看似不经意打的结中无限显露。
哦,那是在封闭到百无聊赖的地方对于有关美好青春时尚的最好想象。
东风似乎与外界毫不搭噶,除了广播里的新闻和从外地休假出差归来带来的零碎信息,很难对外面的世界有一个整体的描画。也确实,电视是录播转播,报纸都是几天前的。嘴上的孤单寂寞绝不是矫情的代名词,甚至连欢乐和悲伤都是寂寞的。一说外部,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北京,因为那是与基地联系最紧密的地方,所有指令都是从那里发出的。甚至父母的故乡也难以和它比拟。
时光的流动似乎也是最慢的。以至于如今我每每叹息时间飞逝,总要狠狠怀念东风带给我的奢侈时光。可那时的我,却觉得厌倦,总喜欢一遍遍看桌上的座钟,墙上的挂钟,盼着时间能快点过去,自己能快快长大,离开这个封闭得让人透不过气的地方。
在东风有很多“不被允许”的规章条文,不能问出处的令行禁止或者不成条文的“规矩”,“保密”常常被父母和老师挂在嘴边,像紧箍咒一样限制着我们。当然还有自家订的“家规”,还有专门针对我这个体质欠佳“小老病号”的管束,在外部的内部的高压下,更像生活在一座孤岛上,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我的生活线路就是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直至离开基地,在老人嘴里“一泡尿转三圈的”东风,很多地方我都未去过,更不要提周边地区。
至今记得第一次上东风的北山时的狼狈场景。那其实根本谈不上“山”,顶多是个小山包,不会爬山的我居然照着电视上登山者的架势开始勾身撅臀去“爬山”,样子狼狈,一双新鞋就此报废。然而快到“山顶”时,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我才突然醒悟,原来可以轻松自在走上来。可如此一来,又怎么叫爬山?
所谓少年宫、课外班、小提琴、各种玩具、郊游、画架、音乐会、歌舞晚会、餐厅等等词语都像飘在空中的五彩肥皂泡,都只存在电影上画报上的向往罢了。那些转学回来的学生,一年甚至更长时间都会是班上年级里的明星,哪怕他们只来自于名不见经传的县城。
见识,见识。它就像软肋,令我一直为此气馁。
好在对外部世界的渴望,让我在书里找到一些平衡。有些文艺细胞的妈妈和口袋中数目可怜的零钱帮助了我,大书小书都能看到些。还有东风那家唯一的新华书店。放学后,囊中羞涩的我常常在店员冷漠的眼神下,脸红红地站在心仪的书柜前蹭书看。店员巡视的目光,如芒刺在背,至今难消。
和单调封闭的环境比起来,常年吃不到新鲜蔬果,物资单调带给我的记忆,简直没什么不得了。但日后到了内地,我对吃鱼虾等鲜活水产超乎寻常的热情,还是把自己吓了一跳。谁让小时候见不到呢?
抱怨了无数次的东风,终于变成了我义无反顾的逃离。曾经我特别渴望摆脱,逃离,向往外面的世界。我一直以为自己挺恨航天这个行业的,因为看惯了父辈这代人非同一般的艰苦,因为它冰冷枯燥。我对那种封闭的憎恨可能谁也想象不到。封闭的环境让我一辈子都和这个世界是疏离的。我像一条离水少氧的鱼儿拼命游向热闹接地气的生活激流中。
我从苍凉的戈壁沙漠来到绿水青山的西南,尽管只是一个川北乡镇,然而满眼的绿色,花色繁多的时令蔬菜瓜果和那些没有被冷冻过的鸡鸭鱼肉,一切都是鲜嫩活泼的。更多的惊喜是一周一次的班车可以拉着我走进时尚的城市,热闹的街市,看到各色人等,见识各样新鲜。我从未如此接近内地的生活。我贪婪地大口呼吸,苍白的脸上涂抹上了红晕。
后来,我的世界不仅远离了东风,还远离了航天。在新的领域,我努力工作,见识了很多原来连想也不敢想的人和事,也收获了许多荣誉。人也进了首都,不再有那么多约束和封闭,只要你愿意,天天都可以感受城市的火热.新鲜甚至匪夷所思。可我却感到不适应,浮躁,甚至凄惶。心很毛,找不到方向。世界在我面前急剧放大。
我开始如此深刻地想起六岁住院的那间玻璃房,想起它带给我的与外界的隔膜。虽然只是一层窗户的距离,虽然玻璃窗是那么透明、易碎,我却无力穿过。那就是封闭的力量。即便我在人群中学习、生活,与大家呼吸一样的空气,却始终无法将自己真正融入其中。
此时,东风又不可阻挡地来到我的记忆,曾经它让我抱怨、烦恼、迁怒.想逃离,可现在它又是如此鲜活扎实地刻在心上。我想那便是故乡,我的生长之地,我的根脉,我的父母为之奋斗一生的地方。它带来的不仅有成功的荣耀,也有生命、血泪和汗水。
我难以割舍。
几年后,我来到中国航天员科研训练中心工作。从北京的四环边跑到西北郊区的北京航天城,远离都市喧嚣,重新与静谧封闭偏远为伍,心头不悔,甚至觉得格外踏实。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与航天难以割舍。
妈妈是个讲故事极富感染力的人,她喜欢给我讲,喜欢讲基地。尤其在离开基地,进了干休所以后。基地过去的故事里,那些看起来普通甚至有点窝囊的叔叔伯伯阿姨像一个个传奇立在我的面前。还有那些年龄跨度曲线一路排过来的基地子弟,虽然遍布大江南北,只要话题和基地沾上边,任你熟悉还是不认识,都会立刻亲密起来。他们都令我尊敬和感动。我总在妈妈身边夸海口: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的故事写下来。
我相信,我和东风今世有约。
然而,妈妈终于没有等到这一天。
也就是因为她的离去,让我觉得开始着手人生第一部长篇小说《第四级火箭》。
在这一阶段我完成了长篇报告文学《中国飞天梦》和一系列航天小说等作品,我试图用我的书写为中国航天文学留下一丝痕迹。《第四级火箭》被选为中国作协重点扶持作品,《中国飞天梦》被选为全军重点扶持作品。这些为我写作《第四级火箭》增添了信心。
《第四级火箭》是我倾注的心血之作,也是父亲第一次陪伴我写下的作品。我的父亲,一位建设东风基地的开拓者,在基地工作生活了四十年的航天人,对子女教育恪守批评为主原则的老人,从来不看我发表的作品,却第一次主动看了我的《第四级火箭》书稿。不顾眼疾困扰,一连数个白天晚上,一字不落读完。这辈子破天荒第一次由衷表扬我:没想到,你还写的挺像回事,引的我很多记忆都回来了!不错啊!
那天夜里很晚了,父亲房间的灯还亮着。
然而,父亲离开我回到成都家中仅仅19天,就传来他病重抢救的消息。两个多月重症监护室的抢救,命悬一线的父亲终于顽强挺过来。醒来的父亲却失去了近期的记忆,忘记了老伴过世,忘记了身处何地,忘记了今天做了什么。却还清楚记得东风基地,那些经历过的事,‘那些一起奋斗过的老人,如数家珍。
将这部书献给父辈们就是对他们及其不朽事业的纪念。
今天,当人们仰望中国航天事业的辉煌成就时,却鲜有人知道,为了那一次次火箭的腾飞,身为“第四级火箭”'的群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们披荆斩棘、披肝沥胆,在大漠戈壁中创业创造,献出了毕生的精力。身为“航二代”的我从小耳闻目睹那些父辈风餐露宿、抛家舍业的艰辛。我们这些被称为“东风子弟”的子女,面对着父辈开创的祖国尖端科技事业,却并未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受过良好的教育。因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由于条件地域所限,教育师资都是处在流动状态中,很难系统化。我们又因父辈们工作全身心的投入,难以顾及,而被忽视在一边。为此,我们抱怨过、迁怒过,但面对着那呼啸而去的巨型火箭,我们也会由衷地在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
父辈们在逢山开路、筚路蓝缕、骨肉离散、政治风云变幻无常的境遇中负重致远,让火箭轰鸣、让卫星上天、让载人飞船划过日月、让探月嫦娥飘上月球。可以说这些成功,有时是在“非人道”的特定状态下完成的。但正如鲁迅先生说的: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也正是在这种精神的激励下,面对强敌四伏的局面,我们才建立起了共和国海陆空的防御壁垒,才让人民有挺直腰杆的本钱。书写他们,作为“航二代”,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但苦于笔力不劲,加之受创作条件限制,难以全面表现。徐坤老师评述我是在“螺蛳壳里作道场”,真乃点睛捉脉。而今端出的这件作品,也成为了这四级火箭的燃烧物,但愿它是优质的。
《第四级火箭》是写众手托举火箭的人群。在此特别感谢欧阳自远院士为我的书拔冗作序;感谢我的鲁院导师、中国作协何建明副主席所给予的鼓励和指导;感谢总政艺术局的老局长汪守德、李亚平干事给予的支持和鼓励;感谢我工作的航天员中心政治部领导牟加金、王利方和同事们对我创作的大力支持:感谢东风基地的小伙伴杨培红、贺养平、江中发、李翔、莫凡及认识和不认识的子弟们为我提供了鲜活生动的素材;感谢作家出版社;特别感谢我的父亲母亲,他们的爱是我创作不竭的动力。也感谢我的家人在创作中给予的默默支持。
在此一并致以最真诚的谢意!
此文谨作为后记。
2015年7月8日于北京圆明园西路一号
真挚的情感 高尚的追求
据了解,因赵雁创作的航天系列文学作品受到关注,2012年在意大利举行的国际宇航大会组委会特向赵雁发出了参会的邀请函,显然,对方错把赵雁当成宇航科技工作者了。但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赵雁创作的航天文学作品,科学性和专业程度都较强。这在文学领域里是比较少见的。
赵雁作为一名来自部队航天领域的作家,当过鲁迅文学院两届高研班学员,也因此听过两次我讲授中国探月工程的课,或许在这个层面上,让我来作序,我们有一个契合点,都是来自航天。
我知道赵雁的另一本报告文学作品《中国飞天梦》,用全景式的细节展现了中国航天人砥砺前行,艰难飞向太空的历程,让人读后回肠荡气,抚卷深思。
与《中国飞天梦》这类纪实文学作品相比,赵雁新创作的长篇小说《第四级火箭》也同样用文学的载体展现出了中国航天人半个世纪来默默无闻的奉献、创造和追求的风云之志。赵雁言她是“航二代”,是继承父辈梦想的一名士兵。她这本书也是奉献给先辈们的。的确,在这部小说里,她塑造了诸多从将军到科研人员及普通士兵和工人的形象。在他们喜怒哀乐奋发跋涉的征程上,历经种种精神和肉体的磨难,献出了青春、献出了智慧、献出了生命、献出了不可战胜的勇气和创造力。他们从事着国家高精尖的国防科研伟业,却生存在西北大漠上,风餐露宿,历经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创业之初,衣食捉襟见肘,顾不上子女教育,每个人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忘我工作。身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我深有体会。
回头说赵雁这航天类作品的出现,确有推陈出新之感,令人注目。有论者说这类作品,不仅仅是将航天这一高深莫测的科学架构,用了文学的形象展现于读者面前,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类作品对科学思维比较贫弱的国人来说,还有一种穿壁引光的作用。在当今的文学创作中更显得弥足珍贵。这我不仅非常赞同,我还认为赵雁的航天系列作品,弘扬了热爱祖国、艰苦奋斗、自力更生、自主创新和团结协作的民族自信与科学精神。纵观国外这类文学作品,也有启人之志的感召。如影响过一代中国航天人的苏联影片《驯火记》,及大家熟悉的美国影片《阿波罗13号》等。
赵雁的《第四级火箭》,书名看上去也有些专业,但细读之,却知是作者将三级以下的火箭拟化了成了这众擎托举的人群,可以说中国航天事业的每一次飞腾,都同这个前赴后继的群体分不开,正是有了这第四级火箭的助推力,中国才有了令世界瞩目的航天成就。
诚然,我从事的月球探测与赵雁描绘的载人航天略有区别,但依托火箭飞向太空的轨道则是相似的。今天,中国建设空间站、探测月球和探测整个太阳系经天纬地的壮志凌云,世界有目共睹,也是国人引以为骄傲的。身为中国航天工作者中的一员,赵雁不辱使命,用结实的文字抒写出了这天地轨道上的彩虹一笔,令人叹为观止。我不是阁中人士,对青灯摇笔也不在行,但看到赵雁书中对航天人倾注的真挚情感则深受激励和鼓舞,心中充满了敬佩之情。
但愿赵雁能再接再厉,写出更新更佳的航天文学作品来。
赵雁编著的《第四级火箭》讲述了,赴朝作战的葛校言,其所在的志愿军部队突然接到命令神秘的消失了。这引起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种种猜测。在这猜测中,葛校言他们这支部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进了戈壁滩,目标就是让中国拥有自已的导弹与核武器。在完成这项艰巨任务之前,葛校言经人介绍回乡相亲上了本很有文艺范的许子烈,经过一番山重水覆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的恋爱过程,终将许子烈“骗婚”到手。婚后,葛校言一心扑在工作上,顾不上问寒问暖许子烈。许子烈在自然灾害的年轮中,身怀六甲却也要勒紧裤带,忍饥挨饿。在葛校言鞭长莫及的“照顾”下,她抱孕在身还破除迷信、胆大心细解决了制造导弹零部件的技术难题。随着她四个孩子艰难的长大成人,基地也遭受了一次次政治运动的冲击。在国际风云的变幻中,导弹的研制也是一波三折,成功与失败交织进行。而这个家庭人的命运也随着导弹腾飞,人造卫星上天、运载火箭飞向太平洋的历史进程中,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尽在其中。四个子女,因婚姻因家庭的进寸退尺,百转回肠的情感落差,终也都修成正果。后辈已投入登月及载人航天的研制训练中。而葛校言也已老矣,看着子女们的承前启后,他感到欣慰,这一刻,只有腾飞而去的火箭模型寄托了他的理想。
东风航天城是代表我国航天技术先进水平的高科技航天试验、发射基地,新中国成立后,遵照毛主席的指示,中国人开始了航天领域的最初探索。1957年,中央作出决定:筹建我国的导弹试验靶场。1958年组建了基地。在这个曾经为世人罕知的地方,地图从未做过任何标记,却是世界第三大航空港口,创造了中国航天史上的多个第一。赵雁编著的《第四级火箭》以航天历史大事件串起了两家三代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