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因为恶作剧而挖成的土坑,导致了一个家庭的分崩离析,也改变了村庄里其他人的命运。
杨仕芳著的《白天黑夜》以一个边远地区的侗寨为背景设定,通过“我”的所见所闻为叙事线索,分别讲述了6个相对孤立却又形成有机整体的故事。
乍一看,情节想象大胆,将人物冲突推至极致;仔细推敲,却自成逻辑,人物的命运、故事的走向不可避免。把想象和逻辑牵在一起的,是作者细腻的文字表达,把细节和情感揉成面团,在读者的心头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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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白天黑夜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杨仕芳 |
出版社 | 漓江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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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一个孩子因为恶作剧而挖成的土坑,导致了一个家庭的分崩离析,也改变了村庄里其他人的命运。 杨仕芳著的《白天黑夜》以一个边远地区的侗寨为背景设定,通过“我”的所见所闻为叙事线索,分别讲述了6个相对孤立却又形成有机整体的故事。 乍一看,情节想象大胆,将人物冲突推至极致;仔细推敲,却自成逻辑,人物的命运、故事的走向不可避免。把想象和逻辑牵在一起的,是作者细腻的文字表达,把细节和情感揉成面团,在读者的心头发酵。 内容推荐 杨仕芳著的《白天黑夜》讲述的是:对于侗族,人们的印象多半停留在这个民族的外在符号上,对于他们的内心世界以及特殊的生存哲学等知之甚少。小说从一个弃婴被救写起,整个乡村世界通过他的视线展开。与我们此刻生活的距离,看起来很远,感觉上却近。 目录 第一章 流水之下 第二章 而黎明将至 第三章 彼岸上的呼喊 第四章 晚祷 第五章 因何而来 第六章 在黑夜抵达 后记 每个故事都来自故乡 试读章节 第一章 流水之下 1 后来我常想,于我来说命运是与生俱来的。我幸存于世得益于另一个人的死亡。那个人是我素不相识的兄弟,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阳光、稻田、电影,以及斗殴和抢劫,他就死了。每当想起他的死,我不禁相信命运早已在冥冥中注定。那个连名字都来不及取的人,早已化为青烟,随风消散,尘世间没留下他的任何印记,没人知晓他的存在。在孤寂的夜里,我偶尔会想起他。这种想念是否有意义?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死于母亲胎腹之中,使我在选择以写作为生之后,不时陷入对生与死的思索,无意间触摸到那堵隔着罪责、宽恕和忏悔的墙。 1977年傍晚,我母亲走在木楼上,挺着大肚子,孩子即将出世。她在收拾着七零八落的碎布,是用作尿布的。夕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映照在她脸上,使点点黑斑泛起异样光芒。母亲的眼睛被阳光刺中。一阵眩晕,停了停,抱着一堆碎布走向楼梯。母亲从阳光中走到阴暗处,视线一时适应不了,眼前呈现一片昏暗。母亲没有停歇下来,在这道楼梯上,她踩了二十余年,即使闭着眼睛,也知晓如何迈步。母亲脸上微微含笑,平静地往前走,岂料脚下踩了空,身体晃两下,整个人滚下楼梯,手里的碎布四下飞散。母亲摔在楼梯底,脸皮注水似的鼓胀、发颤,频率极高,接着水被抽千了,只剩下一片皱纹。母亲双手撑着地面,咬着牙想站起来,却引发了剧烈的腹痛,脸皮都拧出好几个疙瘩。母亲动弹不了,躺在地上发抖、呻吟。 最先发现母亲的是黑狗。当时黑狗趴在屋前的石板路上,面前是一只蚱蜢,受了伤,翅膀扇不动了。黑狗用鼻子嗅了嗅,嘴巴张开着,却没咬下去。蚱蜢艰难地往前爬,本能地想逃命。黑狗哼哼着。此时楼上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黑狗猛地蹿起来,眼里闪着绿光,耳朵直挺挺竖着,而后往楼上飞奔。黑狗看到墙角里的母亲,在屋里转了转,没见到别的家人,又跑回母亲身旁,拱了拱她,咬住她的衣襟,想把她拉起来。 “阿黑,这不行,你快去,快去叫孩子他爸。” 母亲说,牙齿打着战。黑狗望了望母亲,转身狂奔而去。黑狗在村头找到我父亲。父亲在讲故事。父亲喜欢讲他的行医故事。村里人喜欢听,没人追究父亲的故事是否真实,空闲时节相互吹嘘,也没什么不可,心情愉悦才是人们想要的。当时父亲立在树下,挥舞双手,口沫纷飞,如同飘洒一场小雨。父亲实在太忘情了,以至黑狗窜到他身后汪汪叫了几声,也引不起他的注意。黑狗急了,咬着父亲的裤角就往外拉。他低头看到黑狗,笑一下,抖了抖脚没把黑狗抖掉,反而引起一片哄笑。父亲觉得没面子,抓起一根枝条,黑狗见势不妙,弓着背忽地跑开,在不远处站立着,垂着脑袋,夹着尾巴望来。父亲紧了紧手里的枝条,继续讲他的故事。黑狗又溜到父亲脚旁。父亲举起枝条,黑狗没有避让,巴巴地望着他,眼里满是着急和不安。 “阿黑,到底怎么啦?” 父亲感觉不对劲,蹲下身拍着黑狗说。黑狗猛地摇着尾巴,发出沙沙的声响,脑袋拱了拱父亲的大腿,“哼哼”呼气,又咬了一下他的裤角,转身奔跑而去,边跑边回头望来。父亲明白了,心里也虚了,顾不上人们的慷诧,一路跟着跑回家。父亲赶到家里,看到母亲蜷缩在墙角里,裤脚和鞋子浸着血,木板也染成一片暗红。行医多年的父亲蒙了,连忙把母亲抱到床上。 “树根,树根,你死哪里去了?” 父亲在屋里叫唤,声音干燥而粗野,不像遇事沉稳的医生了。当时杨树根刚从山上砍柴回来,撂下肩上柴火后,坐在屋外的木头上歇息。一个挑水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走路摇着腰身,水桶里如同养着几尾鲤鱼,不住把水泼出来,身后是一片湿润了。他感到心里跟着一片湿润。这感受使他惶恐,抬起头张望,四下空无一人,心头才渐渐平静。父亲的凉叫陡然响起。他吓得跳离木头,杲立在路边不知所措,直到父亲的惊呼再次响起,才眺悟过来,噔噔噔地跑上楼。连腰上的柴刀都来不及解。 “你死哪儿去了?没看到你阿妈吗?快去叫接生婆!,' 父亲怒吼着。杨树根看了一眼母亲,转身跑下楼去,跑到屋外又折回来,问:“阿爸,你不就是医生吗?干吗还要去叫接生婆?”父亲叭地甩过来一巴掌,说:q陕去叫李圭他妈!你听不懂人话吗?” 杨树根抚着脸,感到委屈,不明白父亲为何发火,还动手打人,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性情温善,从未与人争持,更不用说动手打人了。此时父亲眼里闪着凶光,脸色阴冷,杨树根溜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转身呼喊而去。 P1-3 后记 每个故事都来自故乡 这是我笔下“故乡三部曲”的第二部。我把这部长篇小说分割成6部中篇,结成一部中篇小说集样式的长篇小说。这非我首创,之前有作家这么干过,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千是在探寻新的叙述,是在追求更好打开自己的表达,抑或只是强调外在的形式?不得而知。我这么千,只是因为胆怯。完成初稿时,我没有勇气期待这部书会被某家杂志社或出版社收留,也没有勇气把手稿锁在抽屉里,就想到这个曲线救国的办法,把小说分割成几部中篇往外投,特别感谢接收这些书稿的《小说选刊》等杂志社和漓江出版社,你们的善良和宽容,让我有足够前行的力量。 写这部书时,我的生活遭遇了变故,始料未及,许多东西在一夜之间发生改变,整个生活偏离了正常轨道。我奔跑着,挣扎着,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清世界,与周边的人们联系少了。有时想找个人说说话,翻出手机居然不知该给谁拨。我遗忘了他们。也被他们遗忘。世界渐行渐远,黑夜慢慢降临。我感到无力和沮丧。父母为我担忧。他们老了,神经也脆弱了,在我面前赔着小心,生怕触犯我,生怕我莫名生气,似乎我会突然消失。很多时候,我不敢面对他们日益苍老的脸庞,时常找借口回避他们无助的目光,甚至连吃饭都以工作为由刻意错开。他们在本该享福的年龄被我拖进无比困窘的泥潭里,却舍不得责隆我一句半句。他们宽厚而仁慈,如同他们守候的土地,包容着我所有的鲁莽与伤害。 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他们,能做的只是把他们写进小说里,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表达内心的愧疚和歉意。母亲不识字,看不懂我写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借此完成内心的感恩仪式。小说里的父母就是他们。我爱他们。在生活中,在他们面前,我断然说不出这句话。他们面对人生的方式和态度,无时不在指引着我坚定地往前走,尽管我仍然看不清前方的风景。小说里的杨果和他们一样温暖,是一直活在我心间的人物。他是一个朋友的弟弟。十几年前,朋友跟我讲起他的弟弟,说因为家境原因把年幼的弟弟过继给一户遥远的人家,后来弟弟偷偷离开那户人家,用好多天时间徒步归家。朋友说起时,满脸凄然。这些年里,我们各自奔波,没再见过面,以至朋友的面容都模糊了,然而他弟弟的形象却在心间鲜活。我没法不写这个弟弟,以此纪念他,尽管他并不知道在这个尘世里还有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挂念他。祝福他。小说中的杨树枝、杨桃、白洁、阿芹等都活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我在一如往常的白天和夜晚里,把他们连同我自己写了下来。 曾经,友人见我痴迷写作,担心这会给我的生活带来太多困扰,告诫我说玩文学是需要资本的。朋友说的是真话,虽然不那么中听。我曾一度搁下笔。思考小说于我是什么,于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想多了也便产生了怀疑。后来我在母亲的身上看到了答案。母亲不习惯到城里居住,就是来到城里也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住上两三天就急乎乎地赶回村庄。起初,我以为母亲躲在房间里是缝补衣服,也没注意,不久后发现母亲不是在缝补,而是在偷偷地听戏曲,还跟着轻轻哼唱,满脸陶醉。我不禁哑然和惊讶,我自以为了解母亲,竞不知道她内心还存在着这般隐秘。我既而明白母亲为何不习惯住在城里,每每说村里有事要赶回去,赶的不是事,而是内心里的隐秘。那不丢人呀!母亲担心我不理解。现在我不是也一样吗?在意别人的目光和想法啊。其实,我和母亲心里都存着一个空间,需要用某种东西来填补。我想我不敢苟同文学是用来玩的说法了,实难想象做文学就像富贵人家牵条狗出门遛遛。那与我心间隐匿着的东西风马牛不相及。我仍旧愿意相信文学,愿意相信小说,愿意相信它能够承载着什么,带领我走向陌生而隐蔽的发现。我喜欢这种心理探险的过程。 在小说推进中,我明白了另一个道理,不是文学需要我,而是我需要文学,那是一种宿命。在命运之中,文学在召唤着我,写作成了我人生的必然,就像母亲于她的戏曲,于她的土地。这个简单的道理。我在写了七个年头之后才恍悟出来。可见我的迟钝。我释然了。也坚定了以小说的方式来寻找迷失在凡尘里的自己。这些年来,我发现每当面临选择时,往往被生活所选择,裹挟而去,容不得思想与反抗。这就是命运吧。写作就是一种命运。我努力在小说中找到一条通往这种命运的路径,抵达最初的隐秘和最后的沧桑。我无法预知写下的文字是否会在某些清晨、午后又或者夜晚遇到阅读它的人,使跟我一样在人群中倍感孤独的人得到安慰和宽恕。这是它的命运吧。值得庆幸的是,在创作陷入内外困境时,家人、老师和朋友们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信任我和鼓励我,感谢他们不断激发我的勇气和灵感。我更想感谢广西侗族研究会的帮助。那是一个民间团体,在充满喧哗与浮躁的时下。努力记录和挽救逐渐消失在历史里的民族记忆,使我清楚自己的写作并非没有意义。我还想借此机会,感谢责任编辑黄圆女士,她的认真和耐心,让我感动。 我曾好几回写到“珠郎娘美”的故事。那是一个爱情故事,在侗家族群里广泛流传,据说故事的主人公是真有其人。这个故事影响着我对整个族群的情感归属。在这部书里,我再次写到这个故事。在动笔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故事的发源地。我来到古榕树下,瞻仰着珠郎和娘美的塑像。他们面对房屋、鼓楼,以及人们的日常,默默地思索和诉说着什么。我时常想:他们在想什么,又会想什么呢?我不知道这种追忆是不是一种乡愁。倘若是的话,那么我来到他们面前,就不是一个过路人。我走向他们,走进故事,是久别的回归,祭宗祀祖,相信这是寻找内心故土的最后方式。我想起在乡间活着和死去的人,那么渺小,那么真实,形象模糊,又触手可及。我在他们眼里看到无数个自己。我和他们不曾谋面,而我发现,他们是我存在和消失的理由。这部书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 完成这部书时,我心里并不踏实,似乎还有许多话来不及说,不禁怀疑在小说里无法遇见自己,虚妄之余,再次来到珠郎和娘美的故事发源地,约上几位友人去探寻他们的故居和坟冢。那是冬目,阴雨,寒冷,路面湿漉漉的,心里也湿漉漉的。我们找不到珠郎的房屋,也找不到他的后人,只在山坡上找到他的坟冢。坟冢离路面不远,是后人捐资修建,山坡上长满枫树和松树,静默着,也许是心绪使然,树丛中散发着沉郁和肃穆之气。立在坟冢前,我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珠郎的尸骨并非埋葬于此,而在密林之中,山顶之上。他在那里望着飞禽走兽,流云落雨,以及活着的人们。即使如此,又有什么关系呢?人们筑起他的坟冢,牵引着许多追忆的脚步,那已与是否埋葬着尸骨无关,那是另一块故土,另一个内心归处。在乡间,至今流传着这个故事的多种续编的版本,有板有眼,却没能说服我,打动我。我想。或许在这尘世间,珠郎和娘美存在的意义就是这段故事,也只在这段故事。这种想法很残酷。我却没有理由不这么想,当人们好心地让他们活在故事之外,却无法抵达内心的期待,世人在他们身上寄存着太多东西,使他们的命运有别于生死,或者说超越了生死。 出乎意料的是,娘美的房子至今仍在,两小间,存在世上两百余年了,虽经后人几番修缮,终究抵挡不住风雨浸渍,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遭的民房和公路。民房窗明几净。不远处的公路笔直平坦,连路旁都修得敞明,是休闲的好去处。我不禁在心里感叹,要是把这房子修一修该多好。我想也许这是死去和活着的最大区别吧。离娘美房屋两丈远,是一条河流,回头望去,视线尽头便是珠郎生活过的村庄和埋葬他的山坡。我恍惚望见多年之前,珠郎划着竹排顺江而下,把娘美接到竹排上漂流而去,河风吹拂他们的衣襟和头发。他们不说话,只是相对笑着。我凝视着河流,它瞬间活了,似乎在河面上仍然倒映着他们的身影。我想即便房屋倒塌了,消失了。他们的传说也不会隐遁吧?如同江水。我放心了,无论房屋有多破落。都是故事的承载地,隐藏着整个族群的记忆和最后的乡愁。也许在不经意间,你、我已然隐没在故事里,成为写作的另一种必然。这是我写下这部书的意外之念吗?或许无意间读到这本书的你会更清楚。 杨仕芳 2015年6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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