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沉默半晌,我又问道:“孩子们怎么样?”
“可怜的孩子!”他说道,“正是他们叫我犯愁:他们需要的是户外的新鲜空气,是阳光下的游戏;而居室太狭窄,人在里面生活都变小了。我呢,倒无所谓,人老了,这种情况也就认了……然而,我的孩子不快活,为此我很痛苦。”
“不错,”我又说道,“您家是叫人觉得有点闭塞;可是,窗户开得太大,街上的各种气味全上来了……还好,有卢森堡公园……这甚至还是个主题,可以……”我马上又想道:“不,我绝不能对他谈《帕吕德》……”我心里这样一嘀咕,就换了一副陷入沉思的神态了。
过了一会儿,我正要询问祖母的情况,理查德却向我示意:我们已经到了。
“于贝尔已经在那儿了,”他说道,“对了,我一点儿还没有向您说明呢……我得找两个保人。算了,您会明白的……到时候看材料。”
“我想你们彼此认识。”在我同我挚友握手的时候,理查德补充一句。我的挚友已抢着问道:“喂!((帕吕德》进展如何?”我更加用力地握他的手,同时压低声音说道:“嘘!现在别问!等一会儿你跟我走,我们再谈好了。”
于贝尔和我签完了字,便辞别理查德,同路而行。他正巧要到植物园那边,去上一堂分娩实践课。
“哦,是这样,”我开口讲道,“你还记得海番鸭吧,我说过蒂提尔打了四只。根本没那事儿!他打不了:禁止打猎。马上就会来个神父,他要对蒂提尔说:‘教会看到蒂提尔吃野鸭,会感到很悲伤,因为这是容易引人犯罪的猎物,人们避之犹恐不及;罪孽到处在等待我们,在拿不准的时候,宁可合弃;我们应当喜爱苦行,教会了解不少绝妙的苦行之法,其功效十分可靠。——我会冒昧地劝导一位兄弟:请吃,请吃泥塘里面的蛆吧。’
“神父前脚刚走,一名医生后脚又来了,他说道:‘您要吃野鸭!您还不知道,这非常危险!这一带沼泽有恶性热病,要特别当心;应当让您的血液适应;以毒攻毒。,蒂提尔!请吃泥塘里面的蛆虫(泥中之蛆)@,蛆虫体内聚积了沼泽的精华,而且这种食物富有营养。”’
“哦,呸!”于贝尔说道。
“是不是?”我又说道,“这一切,虚假到了极点。你能想得到,那不过是个猎场看守员!然而,最令人吃惊的,还是蒂提尔品尝了,几天之后就吃习惯了;再过一阵儿,他会觉得蛆虫美味可口。说说看!蒂提尔够可恶的吧?”
“他是个幸福的人。”于贝尔说道。
“那好,谈谈别的事儿吧。”我不耐烦了,高声说道。忽然想起于贝尔和安棋尔的关系应当引起我的不安,我就把他往这个话题上引:
“多单调啊!”我沉默一会儿,又开口说道,“没有一个重大事件!看来应当想法儿搅动一下我们的生活。不过,激情是发明不出来的!再说,我只认识安棋尔;她和我呢,我们从来没有以毅然决然的方式相爱:今天晚上我要对她讲的话,本来昨天晚上就可以对她讲了;一点进展也没有……”P16-17
纪德是唯美主义的反面,作为一个作家,他不苟同于为艺术而艺术的理论。他深陷在一场特殊的争斗、一场特殊的战斗中,他从来不会写不属于心灵的文字。
——[法国]弗朗索瓦·莫里亚克
我们面前的这个文库,其前身是“外国文学名家精选书系”,或者说,现今的这个文库相当大的程度上是以前一个书系为基础的,对此,有必要略作说明。
原来的“外国文学名家精选书系”,是明确以社会文化积累为目的的一个外国文学编选出版项目,该书系的每一种,皆以一位经典作家为对象,全面编选译介其主要的文学作品及相关的资料,再加上生平年表与带研究性的编选者序,力求展示出该作家的全部文学精华,成为该作家整体的一个最佳缩影,使读者一书在手,一个特定作家的整个精神风貌的方方面面尽收眼底。“书系”这种做法的明显特点,是讲究编选中的学术含量,因此呈现在一本书里,自然是多了一层全面性、总结性、综合性,比一般仅以某个具体作品为对象的译介上了一个台阶,是外国文学的译介进行到一定层次,社会需要所促成的一种境界,因为精选集是社会文化积累的最佳而又是最简便有效的一种形式,它可以同时满足阅读欣赏、文化教育以至学术研究等广泛的社会需要。
我之所以有创办精选书系的想法,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专业是搞文学史研究的,而搞研究工作的人对综合与总结总有一种癖好。另一方面,则是受法国伽利玛出版社“七星丛书”的直接启发,这套书其实就是一套规模宏大的精选集丛书,已经成为世界上文学编选与文化积累的具有经典示范意义的大型出版事业,标志着法国人文研究的令人仰视的高超水平。
“书系”于1997年问世后,逐渐得到了外国文学界一些在各自领域里都享有声誉的学者、翻译家的支持与合作,多年坚持,惨淡经营,经过长达十五年的努力,总算做到了出版七十种,编选完成八十种的规模,在外国文学领域里成为一项举足轻重、令人瞩目的巨型工程。
这样一套大规模的书,首尾时间相距如此之远,前与后存在某种程度的不平衡、不完全一致、不尽如人意是在所难免的,需要在再版重印中加以解决。事实上,作为一套以“名家、名著、名译、名编选”为特点的文化积累文库,在一个十几亿人口大国的社会文化需求面前,也的确存在着再版重印的必要。然而,这样一个数千万字的大文库要再版重印谈何容易,特别是在人文书籍市场萎缩的近几年,更是如此。几乎所有的出版家都会在这样--d';kN~面前望而却步,裹足不前,尽管欣赏有加者、啧啧称道者皆颇多其人。出乎意料,正是在这种令人感慨的氛围中,北京凤凰壹力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老总贺鹏飞先生却以当前罕见的人文热情,更以真正出版家才有的雄大气魄与坚定决心,将这个文库接手过去,准备加以承续、延伸、修缮与装潢,甚至一定程度的扩建……与此同时,上海三联书店得悉“文库”出版计划,则主动提出由其承担“文库”的出版任务,以期为优质文化的积累贡献一份力量。眼见又有这样一家有理想追求的知名出版社,积极参与“文库”的建设,颇呈现“珠联璧合”、“强强联手”之势,我倍感欣喜。
于是,这套“世界名著名译文库”就开始出现在读者的面前。
当然,人文图书市场已经大为萎缩的客观现实必须清醒应对。不论对此现实有哪些高妙的辩析与解释,其中的关键就是读经典高雅人文书籍的人已大为减少了,影视媒介大量传播的低俗文化、恶搞文化、打闹文化、看图识字文化已经大行其道,深人人心,而在大为缩减的外国文学阅读中,则是对故事性、对“好看好玩”的兴趣超过了对知性悟性的兴趣,对具体性内容的兴趣超过了对综合性、总体性内容的兴趣,对诉诸感官的内容的兴趣超出了对诉诸理性的内容的兴趣,读书的品位从上一个层次滑向下一个层次,对此,较之于原来的“精选书系”,“文库”不能不做出一些相应的调整与变通,最主要的是增加具体作品的分量,而减少总体性、综合性、概括性内容的分量,在这一点上,似乎是较前有了一定程度的后退,但是,列宁尚可“退一步进两步”,何况我等乎?至于增加作品的分量,就是突出一部部经典名著与读者青睐的佳作,只不过仍力求保持一定的系列性与综合性,把原来的一卷卷“精选集”,变通为一个个小的“系列”,每个“系列”在出版上,则保持自己的开放性,从这个意义上,文库又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容与拓展。而且,有这么一个平台,把一个个经典作家作为一个个单元、一个个系列,集中展示其文化创作的精华,也不失为社会文化积累的一桩盛举,众人合力的盛举。
面对上述的客观现实,我们的文库会有什么样的前景?我想一个拥有十三亿人口的社会主义大国,一个自称继承了世界优秀文化遗产,并已在世界各地设立孔子学院的中华大国,一个城镇化正在大力发展的社会,一个中产阶级正在日益成长、发展、壮大的社会,是完全需要这样一个巨型的文化积累“文库”的。这是我真挚的信念。如果覆盖面极大的新闻媒介多宣传一些优秀文化、典雅情趣;如果政府从盈富的财库中略微多拨点儿款在全国各地修建更多的图书馆,多给它们增加一点儿购书经费;如果我们的中产阶级宽敞豪华的家宅里多几个人文书架(即使只是为了装饰);如果我们国民每逢佳节不是提着“黄金月饼”与高档香烟走家串户,而是以人文经典名著馈赠亲友的话,那么,别说一个巨大的“文库”,哪怕有十个八个巨型的“文库”,也会洛阳纸贵、供不应求。这就是我的愿景,一个并不奢求的愿景。2013年元月
《梵蒂冈的地窖(纪德集)(精)》是安德烈·纪德四部不同时期小说作品《帕吕德》《浪子归来》《梵蒂冈的地窖》《忒修斯》的合集。
《帕吕德》是纪德追求“改变”,不安现状,希望改变自己也同时渴求唤醒身边人的一个故事。视为现代派文学的开山之作,贯穿全书的独特的幽默,暗讽当时的生活百态和文坛现象。
《浪子归来》是纪德的短篇小说,曾被改编成剧本,被搬上舞台演出。浪子回到父母身边,并非痛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他还鼓励并帮助小弟离家出走,别有深意。
《梵蒂冈的地窖》是一部讽刺性小说,一出“傻剧”。故事发生在一八九一年,围绕“蜈蚣”组织成员以营救罗马教皇之名行劫掠财富之实展开。有多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物登场,情节复杂而又规模宏大。作者通过拉夫卡迪奥这一形象,描写了“无动机行为”这样一种行动。
《忒修斯》是纪德最后一部重要作品,是他文学创作的终结之篇,于一九四六年在纽约首次出版。成为一部遗嘱式的作品,讲述雅典城的创建者忒修斯的人生旅程。
安德烈·纪德著的《梵蒂冈的地窖(纪德集)(精)》取材于轰动一时的社会新闻,真实反映当时法国社会的状况,纪德是时代精神的代言人,影响了一战后年轻一代的理想。
一出“傻剧”式的作品,被誉为“新小说”的先驱,安德烈·纪德极尽嬉笑怒骂之能事,亦庄亦谐,笔力老辣。
以深藏机锋的妙语,深入剖析“无动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