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
右右称呼世界上的第一个人就是妈妈,妈妈是在他出生之后最重要的人。给他哺乳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他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现在很多年轻妈妈们没奶,只好给孩子喂奶粉,除了考虑“三聚氰胺”,冲的奶粉还得等凉一阵子才能喝,没有哺乳安全、方便。
右右刚生下来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吃奶,大小便基本上是不带任何提示性的。他刚生下来时,指甲比较长,拳头一直攥着。对于他的到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等后来游泳时,才发现他的可爱,眼睛闭着,腿脚在水里不停地扑腾。孩子们喜欢水是天生的,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人的品性和水的柔软。过了满月,他就和妈妈回到了姥姥家。他们走的时候,阳台上晾着他的小衣服,走了一个月,我也没有把它取下来。每天回去,看着他的小衣服就想起了他,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才对孩子有了感觉。等一个月之后我去接他们的时候,他感觉我是陌生人,然后就号啕大哭。一个月的时间,他长得很快,所以每天要接受称重,看有无惊喜,为此专门给他买了一台秤,另外还备有一条皮尺,以便量长度。初始,感觉他的成长是很奇妙的,对周边事物的感知也是如此。结合我自己,我以为一个人在十二岁之前的成长是很饱满的,也必须饱满,这个阶段是一个人身心俱长的关键和基础阶段。
右右能模模糊糊地叫妈妈是在五六个月的时候。这个时候,只感觉妈妈是唯一与他有密切关联的人。我们做父母时,算是大龄了,所以右右的出生没有让我们感觉到丝毫的羞怯,似乎从他一出生就有了当爹妈的感觉,所以哄他的时候,我们自己就将“爸爸”“妈妈”脱口而出。我哥结婚时才二十出头,一年之后有了孩子,不要说和孩子说出“爸爸”的字眼了,就连抱孩子都是害羞的。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很多人在心理还不成熟时就做了父母,是好还是不好呢?过去中国人在孩童时期就定下了娃娃亲,大多十四五就结了婚,十六七就当了爹妈,所以过去人也就成熟得早,很小就挑起了生活的担子。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好多还不会自己洗衣服呢,这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早结婚有个好处是可以让人早点成熟,早点懂得责任,但不好的一点是忽略了孩子早些时期的认识,因为还没有能力去认识。过去老祖宗教育孩子的方式,就现在而言很多还是很正确的,比如读训诂启蒙的《三字经》、《弟子规》、《声律启蒙》、“四书五经”等。所谓“训诂”,也叫“训故”“诂训”“故训”“古训”。训,指用较通俗的话去解释某个字义,如人言为信。诂,指用当代的话去解释字的古义,或用普遍通行的话去解释方言的字义。现在很多研究生毕业了,也没有完整地读过这些东西,更不要说烂熟于心了。所以这些人的根底也是肤浅得很,至于书法更不必提及。在过去,因受制于技术的水平,毛笔成为一种书写工具,其实它的简易轻便与现在并无两样。现在来说,书法可以陶冶一个人的情操、锻炼一个人的耐性、培养一个人良好的审美趣味。
“爸爸妈妈”在我们小的时候称为“爹妈”。那时很少有人叫“爸爸妈妈”,一听这样叫,感觉洋气得很。其实这个词是舶来品,“爸妈”发音简单,朗朗上口,又特别适用于婴幼儿的发音练习,所以就流行开来了。在右右发声叫“爸爸妈妈”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这个词发音的简易,如果叫“爹”难度就大些,何况又“土”得不行,所以现在这样称呼的已经很少了。之后右右叫得很利索了,只要听到我在楼梯的脚步声,他就会叫“爸爸,爸爸”,表现得兴高采烈。一开始我也响亮地答应,后来就改为吹口哨答应,因为响亮地答应会给邻居不好的感觉,似乎只是我有个孩子似的,有点扰邻。右右叫“妈妈”时,一般都是在早晨醒来的第一时刻,饿了也会缠妈妈。如果我下班早一点回家,他就会帮我拿鞋,说,爸爸,圪遛遭,意思是带他到楼下走一走。为了让我带他下去玩,他有时还帮我擦鞋,结果是把他自己擦得全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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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语言是丰富的,也是瑰丽的。如果按照我们成人的语言系统或方式来看,大多数人会说孩子是幼稚的,但我以为孩子的语言是充满诗意和想象力的,他们用自己独特的感受和有限的语言乃至行为与世界进行着积极的沟通。右右两周岁了,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我深切地感知着他的言行,很有趣,也很有启示意义。这些应该是孩子带给这个世界最快乐的东西,而我们的快乐也因此多了一番体味和审视。孩子的快乐是能够自然地成长。能做到自然很不容易,对孩子的娇惯不是自然,对孩子的过分宠爱不是自然,太多的引导和规劝也不是自然。我们所拥有的审视也是为了帮助孩子自然地成长,如果审视成了扼杀,就相当于揠苗助长了。
我之所以去记录孩子的童话、童行,就是希望能够帮助他在未来认识自己,这同时也是我们的再认识过程。每个人对自己的认识其实是有限的,如果我们对自己的认识都存在很大的问题,那对其他人和事物的认识就会更片面。其实一个人的一生,应该就是一个不断认识自己的过程。我们每个人的心情、思想、行为、成就无不因我们自身认识的局限而受到深刻的影响。为什么每个人都会乐于与人分享自己童年的过往呢?因为我们对童年经历的感知是独特的。每个人都从童年开始踉跄地认识世界,这个时候是人对世界最为敏感的时期,其间伴有很多的疑问和好奇。人的成长,其实就是在认识的过程中去回答这些问题。因为对于每个人来说,未来世界无数的东西需要我们去认识,也有无数的事情需要我们去面对和解决,能保持对事物的敏锐和好奇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在三十岁以后。在具有开创性的领域里,里程碑式的成就的取得基本都在三十岁左右,过了这个时期,一般就很难了,当然,这是就普遍而言。包括每个人在与人的相处和交往中也是如此,越年轻越真纯,这时的感情只有很单纯的爱憎,没有其他什么想法,越老思想越复杂,利益观念也越重。所以说,孩子的世界是纯净的,他们只是用发自于内心的、自然的喜好做取舍,这也是成年之后的人很难做到的。因而“真”也就很可贵了,原因是它的稀缺。保存一份真,就是在保鲜我们的心灵,这是每个人应该用一生去追求的。中年时能在其他领域取得成就,在很大程度上也是靠年轻时打下的底子。
我的孩子叫“右右”,起这个名字大约是在他一岁九个月的时候。先前姥姥给起了个名字叫“阳阳”,结果发现院子里一大堆孩子都叫“阳阳”(或者是发音相同)。对这个名字我一开始并不赞同,随后就翻《尔雅》,里面的叠音词很多,但也没有中意的。之后,我就叫他“臭臭”,可能是因为小,他对这个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谁叫谁呢。没反应,慢慢也就不叫了。为什么会在乎孩子的小名呢?因为我在家里排行老四,前面三个哥哥和姐姐都有自己的小名,唯独我没有。听我妈说我是在她带环之后怀上的,看来就没有要我的意思,既然生下了,就留着吧。估计他们也厌倦孩子多了,没什么心思了,所以也就懒得给我起个像样的名字了。小时候,其他伙伴们都有自己的小名,当然也有和我一样按排行称呼的,或是“二子”“三子”“四子”“五子”“六子”以及“七子”。那时邻居家生了十多个孩子,九儿子就叫“九蛋”,前面还有个“八蛋”,姓氏还是王姓。我估计他那当爹的也没有想到会生下“王八蛋”和“王九蛋”。那时,我就感觉这些称呼太平淡不惊了,“九蛋”还好说,因为能排下去这么多蛋的毕竟是少数,像我叫“四子”的就太多了。一个人在一堆孩子里呼唤“四子”,弄不清楚是呼唤谁呢,所以我打小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再加上“四”后面冠上绰号,就更难听了。那时,有一个同伴的小名叫“钢蛋”,没过两年他妈又生了个“铁蛋”,之后过两年又生下一个,只能叫“铜蛋”了,连起来是“钢铁铜”,很好玩。之后我长大成人了,人们才开始不叫我“四子”改叫我的大名,这似乎是开始顶门立户了。我的大名是家谱里的,所以也没用父母费神。还好老祖宗的家谱弄得不错,不至于让我的名字有雷同的,所以要感谢老祖宗的英明和伟大,连这等小事都做得那么好。我曾看过金庸先生的一干弟兄们的名字,起得真好。《海宁查氏族谱》称,查瑜以下六世,没有严格的字辈排行,自第七世起规定了字辈排行:“秉志允大,继嗣克昌,奕世有人,济美忠良。”他那一代是“良”字辈,再下一代是“传”字辈:“传家孝友,华国文章,宗英绍起,祖德载光。”多好啊!可惜现在子弟们少了,家谱这么好的东西,将来也就不复存在了。
再就是我不喜欢叫孩子“宝贝”,无论从语音上还是字义上来说,我都感觉这个词很暧昧,并不能表达出对孩子的亲昵,何况我们与孩子还有什么暧昧的呢?关于孩子的一些言行,我接下来会在正文里详细记述,这也是一年多时间以来,因为孩子写的第三本书了。
最近右右能略微分清楚你我他了,以前他在地上到处尿尿,我就问他,是谁尿的?他笑嘻嘻地说,爸爸尿的。然后我们笑作一团,他也跟着大笑起来。最近再问他,谁尿的?他先说,右右尿的,隔一会儿又说,是爸爸尿的。意识渐次清晰明白,他也就长大了。长大是一种渴望,也是一种必然。
米轶聪编著的这本《发现孩子》通过记录孩子的童话、童行,希望帮助他在未来认识自己,通过深切地感知他有趣的言行而得到一些生活的启示。在孩子成长过程中带给世界快乐的同时,也让我们的快乐多了一番体味和审视,希望这种审视能够帮助孩子自然地成长。
米轶聪编著的这本《发现孩子》是“至善教育丛书”之一。它是一本详细记述孩子的一些言行的文本。阅读此书,可以帮助孩子在未来认识自己,同时也是家长们的再认识过程。
全书收文66篇,包括《爸爸,妈妈》、《头发的联想》、《我来解读分数》、《天气预报你等着》、《我们是怎么长大的》、《一个人的友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