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月向人们微笑致意,她的微笑朦胧神秘,她的表情淡定从容……人们点起了篝火,继续演奏着乐曲,继续着欢乐盛典……
不知不觉中,天上一轮明月落了下去,漫天的星辰变得黯淡无光。当清晨来临时,人们忽然发现诺月不见了,消失了。在太阳广场的台阶上,人们看到一个用皮绳拴着的镌刻着美丽女人的银质徽章。人们大声呼唤着诺月的名字,呼唤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着……没有人知道诺月去了哪里,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诺月美丽的身影。从此,楼兰城像梦境一样地出现在这辽阔的疆域,为这一地区带来了贸易与文化的繁荣。
中华民族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楼兰文明是重要的组成部分。然而随着时光流逝,历史变迁,楼兰古国和楼兰人在历史长河中神秘地消失了,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遐想和许多未解之谜。
由滕捷所著的当代长篇历史小说《楼兰》以对“楼兰”的考古发现和古代遗存为线索,通过艺术化的追念与想象,表现出那段久远的历史故事,一个遥远模糊年代发生在西域的,关于生存与爱情,战争与命运的故事。
由滕捷所著的当代长篇历史小说《楼兰》讲述的故事内容是:在久远的过去,那是人类的黎明。一只叫“楼兰”部族的人们生活在广袤的西域。部族中的英俊武士诺日与美丽女子诺月相爱,他们一起杀死了独角兽,得到了巫婆的预言。诺日成为了“楼兰”部族的年轻首领。他向诺月承诺要成为王者,并要让诺月成为王后。西域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突伦”部族,首领叫萨摩,他们靠抢掠和杀戮为生,许多弱小的部族惨遭欺凌。诺日率领各个部族的联军与“突伦”部族开战。诺日一战击败了萨摩,可萨摩退进了山谷秣兵厉马,用计使诺日的联军遭到埋伏。战斗打得异常惨烈,诺日只身与萨摩厮杀,就在他刺杀萨摩的同时,背后也中了致命的一箭。诺月没有等到诺日的凯旋归来,她悲痛欲绝。埋葬了诺日之后,她履行诺言,带领着来自各地的工匠完成了“楼兰”城的建设。在日月同辉的一天,诺月悄然离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引子
在久远的过去,一个朦胧的黎明。
一层淡紫色的雾霭笼罩着一片湛蓝色的湖水,湖水的深处有一些银色的鱼类族群,它们一会儿在水中散开各自悠闲地游弋,灵巧地穿梭于水草之中,捕食着一些落入水中的昆虫,一会儿又快速地聚集在一起,在水中形成一条密集的银色链条,随着水流的浮动迅速穿梭,拨动水面形成一片白色的水花和涟漪。蓝色的湖面不断起伏着一直绵延到了岸边的一片茂密的树林,在湖水长年累月不断地拍打和冲刷下,巨大的原始树木裸露出了它恣意生长的粗大根茎,这些粗大的树木不知道已经生长了多少年,繁茂的枝干和树叶形成了巨大的树冠,几乎已经遮蔽了天。在这些树木的旁边,生长着一些茂密的灌木,那些不知名的灌木开放着一些淡紫色的小花。在接近湖水的地方生长着一丛丛的芦苇,芦苇随风摇摆着,发出唰唰啦啦响声。湖畔的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泥土气味,散发着野花淡淡的幽香。湖水给周围带来了湿润的空气,湿润的空气形成了雾霭,雾霭又遇到了冰冷的气流形成了露水,这些露水便在灌木的茎叶和花瓣上凝结成了一些晶莹的水珠,这些水珠在微风的抚摸下轻轻滑动,又掉进了湖水中,引来了湖中一片银色鱼群的搅动……
一声马的嘶鸣划破了湖边这浓浓的雾霭和静谧,紧接着树林中出现了一片鸟的鸣叫声,各种鸟类的鸣叫清脆婉转、此起彼伏,传递出了一种莫名的欢悦气氛,标志着自然生命中又一个清晨的来临。
淡紫色雾霭渐渐地散开了,湖水展示出了湛蓝的颜色,不远处的林中草地上有几顶用羊毛毡搭建的简易帐篷,帐篷的旁边拴着十几匹马,看上去这是一个氏族部落的临时栖息地。
这时,有人走出了帐篷,几个年轻的男人赤裸着健壮的身躯在湖边洗刷着马匹,马匹舒展着身体发出了一阵鸣叫声。
几个年长的人在收拾着行囊和马具,几个妇人用木棍架起了陶锅,点火烧柴熬制着牛奶,随着木勺的搅动,阵阵奶香味弥漫了出来。
又有几个年轻的女子来到了湖边汲水,她们赤裸着双脚站在湖水中给皮质的水囊汲满了水,然后放下了水囊,脱去了身上白色的亚麻衣裙,露出了匀称白皙的身体,走进湖水,开始沐浴……
水中的银色鱼群感到了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它们的领地,便成群结伙地游了过来。这些鱼类看到了水中这些女人白皙的身体,它们感到了好奇,便冲过来开始在这些女人的身边肆无忌惮地游弋穿梭,鱼群摆动身体摇动尾翼在水面上激起了一阵浪花。这些女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鱼群惊扰,吓坏了,她们开始慌乱的惊叫和躲闪起来,一时间湖水波浪翻腾。可是很快她们就习惯了这些鱼类的侵扰,一个女子从水中捧起了一条银色的鱼,那条鱼在她的手中眨着眼睛痛苦地扭动着身子,鱼的周身散发出七彩的光晕,女子把手中的鱼又轻轻地放进了水中,那条鱼一进入到水里就开始在她身体的周围欢愉地游动着,女子笑了,这些女子与这群银色的鱼嬉闹着,欢笑着,水面溅起了一片银色的水花……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来到湖边,她在湖边的芦苇丛中发现了一条用一根原木雕凿而成的小船,她走到这个小船旁,拿掉了小船上的枯枝杂草,把熟睡的婴儿轻轻地放在了小船上,然后散开了她盘在头上的栗色长发,脱去亚麻的衣裙,走进湖水里……
太阳缓慢地升了起来,懒洋洋地攀上了树枝,朦胧的阳光透过树木的枝叶细碎地洒在蓝色的湖面上,女人们在水中沐浴着,远处不时传来水花的声音和女人们嬉闹的笑声……
天空中几只大鸟扑棱着翅膀从树林深处飞起,穿过了树林的枝梢,鸣叫着扇动翅膀划过水面。从那些女人的头顶飞掠过去。湖水中银色的鱼群迅速地潜入了水底,向幽暗的深处游去。湖水荡漾的水波把那只小木船轻轻推进了湖边的灌木丛里……
茂密的树林中,铺满了厚厚的枯枝败叶,在这些枯枝败叶的缝隙中散落的生长着一些鲜嫩的蘑菇和野花,几只灰色的长尾巴松鼠突然从枯枝中窜出,蹦跳着窜了过去。
一只满是泥土的鹿皮靴子踩在了这些枯枝败叶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几个蘑菇和野花倒下了。
这是一个体型彪悍的汉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质铠甲,戴着黑色的头盔,头盔上有一排紫色的帽缨。头盔的下面是一张男人的脸,他有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和眉毛,在他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色皮质铠甲的武士,他们正在穿过茂密的树林,悄悄地接近湖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树叶上的露水滴落在了他们的甲胄上,黑色的铠甲闪烁着幽兰的光芒。
营地上的人们收拾着行囊,陶锅里的牛奶已经熬制好了,一个妇人用勺把牛奶盛进了木碗,把食物摆在了羊毛毯上,招呼着大家来聚餐。
湖水中的女人们已经沐浴完了,她们赤裸着上身走向湖边,她们白皙湿漉的身体洋溢着青春动人的气息。
突然,树林中一个人的手抽出了鞘中的弯刀,那刀柄上有一个镶嵌着蓝宝石眼睛的狼头。狼头弯刀指向了湖面,一支带着呼哨的箭矢从茂密的树丛中射出,向湖水中的女人们射去,一个刚要走上岸的女子胸前中箭,她脸上的微笑突然凝结住了,她感到了胸前一阵疼痛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回头看着自己的同胞倒在了水里,湖水瞬间浸出了红色的血水。在她后那些女人们都惊诧不已,紧接着,她们惊恐地看到从树林深处突然惊飞出了一群小鸟,再看时,那是数十只箭镞正在射向她们,这些女子们来不及躲避纷纷中箭倒在了湖水中……
一声似狼叫的声音骤然响起,一队身着黑色铠甲的武士,挥舞着弯刀从树林里冲出,扑向了草地上那些没有防备的人们,他们疯狂地砍杀着,犹如狼群冲进了羊圈,那些部落的人们来不及反应便在挥舞的弯刀下纷纷倒地,剩下的人们在慌乱地奔跑着,躲避着,寻找着拿起自己的武器,但他们仍无法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击。 一个又一个的人被砍倒在血泊中…… 一个部落男人刚从马背上的皮囊中抽出一把刀,一个黑衣武士骑马就冲到了跟前挥刀向他砍来,男子俯身躲过,顺势一刀划到了那个黑衣武士的脸上。黑衣武士惨叫着手捂着脸摔下马来,那个男人正要上前,他的身后又出现了另一个黑衣武士挥刀砍下,男子扑倒在地。
几个妇人坐在地毯上紧闭着眼睛举起了双手,口中在诅咒着这些凶残的野兽。一队黑衣人骑马挥刀从她们的身边飞驰而过,在他们走过之后,这几个妇人都像雕像一般的僵硬在那里,然后摇晃了一下身子便慢慢地倒在地上,她们倒下的姿态各异,她们的身边不断涌出了黏稠的血液。
湖中沐浴的女人都被射杀在了湖水里,蓝色的湖水中荡漾着鲜红的血水……
马蹄在死者的身边不停地践踏着,冰冷的刀尖上流下了殷红的血滴……
一只手从一个死去的部落男人的脖颈上拽走了一个银质的饰物,那是一个有着女子形象的部族徽章。
这是一场残酷的屠杀。顷刻之间,这些黑衣武士完成了杀戮,他们迅速地抢掠着物品,顺便嚼吃了那些食物,喝光了奶茶,然后砸烂了陶锅,把那些物品行囊放在了马背上。
一声呼哨。这些黑衣武士翻身上马,带着劫掠的马匹和物品,像风一样的骑马离去。
湖水又归于了平静,雾霭已经完全散去。
这时,从树林边上的灌木丛中漂出了那条小木船,上面有一个熟睡的婴儿,在她白皙面庞的下颌处有一滴鲜红的血滴,这会儿她醒了,皱了皱眉头,张开了粉红的小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啼哭声。
那啼哭声显得悠远而空寥……(P001-003)
后记
楼兰古国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座重要的城池,在连接东西方贸易往来与文化交流上曾起到过重要作用,同时也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古代文明。随着时光的流逝。历史的变迁,楼兰古国与楼兰人在历史的长河中神秘地消失了,为我们留下了无尽的遐想和许多未解之谜。
“楼兰”已离我们远去,历史的记述也模糊不清,但“楼兰”的身影存活于我们对远古“楼兰文明”的无尽遐想之中,存活于我们对神秘“楼兰人”生活的诗意追念中。
这便是《楼兰》小说的缘起。
当完成了这个多年的夙愿,终于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唯愿能将自己对生命的感知与想象融入其中,触摸久远的历史时空,感受故事的人物宿命,认知恒久的情欲善恶,并祈望作品能够获得自在的灵魂与生命。
2015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