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本书的目的
这位作家可能将普罗塔哥拉的名言当作了自己的座右铭。
从前还有一位伟人,他对植物的生长方式颇有兴趣。同类植物为什么有的叶、茎短,而有的叶、茎长?他发现,任何特定植物的叶和茎的长或短,都取决于其亲本植物的叶和茎。后来,他又尝试观察子系植物和次子系植物的情况。对这些结果进行研究后,他发现他能够确定一种法则,用以预言每个物种在第4代、第5代或第20代将从其亲本物种中得到多少遗传。由于他的艰辛努力,我们现在才有了所谓的孟德尔①遗传法则。科学家们现在正用这些法则来探究,到底是什么决定着人类眼睛和头发的颜色。
人的心智确定了头发和眼睛色彩的法则。我们或许开始明白普罗塔哥拉说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位农民来到一片荒凉的土地上,对这儿的一木一石以及其他一切进行了改造,从而使之呈现一派明媚的景象。他耕耘土地,播种种子,收获使他能在冬季到来时悠然生活。如果没有大地,他就不能做这一切;而如果这位农民不去那里,那里则一如悠悠太古,仍是洪荒一片。他所做的一切就叫做他的行为。
但是,这只是故事的一半。
假如故事中的农民发现自己变了,那么他的行为也就必然不同。在下雨与天晴的日子里,在绵羊病了或大儿子结婚的日子里,抑或家中磨坊的拦河水坝决堤的日子里,他的所作所为都有所不同。在一定意义上说,他做什么都是被迫的。他不能创造环境,他只是使自己适应了环境,环境在某种程度上是他的主人。一位农民如果不想饿死的话,他就不会整天躺在床上。
这位农民对土地所做的一切,都是土地强迫他做的。
因此,普罗塔哥拉的名言只说对了一半。人是万物的尺度,但万物也是人的尺度或主人。如果人凭其经验使自己成为世界的主人,他的所作所为仍然必须接受自然世界的指导。正是因为树桩太粗大,人才不得不使用炸药。
现在倒是有很多人身处这位农民的情景时手足无措。每天都在银行里累加数字的职员,干不了这位农民所干的一切。他是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的。在这一生活环境中,他不必耕地、种植和剪羊毛。他能够平衡各种分类账目,但不能爆炸石头。如果他尝试去做,石头就可能落下并砸着他。当这位农民想要有人帮助他时,他会请有着相同经验的人,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无论多么聪明,如果没有经验的话,在那种情况下仍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正是农民的经验保证他能在土地上耕种。他必须学会做农民,他在农田中长大并通过观察已经学会。相应地,那位职员也必须有做自己工作的经验。 因此,为了理解一个人如何对所处的环境发生作用,使自己成为主人,就必须找到他的生活经历和经验是什么,因为那将告诉我们他最适合做的工作是什么。
要完全理解行为,我们必须阐明经验。
但这还不够。可以想象一个农民富有必需的经验,但他仍不能对付贫瘠的土地所提供的环境。也许他过于急躁,不愿等待多年之后才看到劳动的果实;也许他不能勇敢地忍受每一个与土地打交道的人都会遭遇的寒冬或雨季;也许他不愿把自己同他人隔离;他也可能太懒散或懦弱。在所有这些情况中,他的那个被称作人格的东西也许不太适合他身处的这种特殊的环境。《土地的成长》一书的作者描绘的这个人具有其他人的所有优点,但他仍不能成功地耕种他的农田。
因此,人格是我们能够完全理解一个人的行为之前所要说明的另一个东西。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