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父,也就是卡斯帕-凯勒的儿子,“进入了”阿拉巴马州的广袤土地,并最终在那里定居下来。我曾经听说,他每年都要骑着马,从塔斯坎比亚到费城去为农场购买物资。我的姑姑保存着很多他写给家人的信件,信件中描述了他的旅程,生动而迷人。
我的祖母凯勒是拉法叶特的副官之一亚历山大·摩尔的女儿,弗吉尼亚早期殖民总督亚历山大·斯波茨伍德的外孙女,此外,她也是罗伯特-爱德华·李的二表妹。
我的父亲阿瑟·H.凯勒是南方联盟军的一个上尉。我的母亲凯特’亚当斯是他的第二位妻子,比他小很多。她的祖父本杰明·亚当斯娶了苏珊娜·E.古德休,在马萨诸塞州的纽伯里生活了多年。他们的儿子查尔斯·亚当斯出生在马萨诸塞州的纽伯里波特,后来移居到了阿肯色州的赫勒拿。美国内战爆发时,他为南方而战,成了一位准将。他娶了露西·海伦·埃弗雷特,她和爱德华·埃弗雷特及爱德华-埃弗雷特·黑尔博士属于同一个埃弗雷特家族。内战过后,这一家人移居到了田纳西州的盂菲斯。
在那场夺去我的视力和听力的疾病来临之前,我一直生活在一座狭小的房子里。这座小房子有一个方形大房间和一个小房间,小房间是仆人住的。在大宅附近建造一座附属的小房子以备不时之需是南方的一种习俗。这座房子是我父亲在内战后修建的,他和我母亲结婚后就定居于此。房子完全被藤蔓、攀爬的蔷薇和忍冬藤覆盖了。从花园望过去,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凉亭。而那小小的门廊则被黄蔷薇和南方菝葜遮得严严实实。因此这里成了蜂鸟和蜜蜂常常出没的地方。
凯勒大宅是一家人居住的地方,距我们的小蔷薇凉亭只有几步之遥。它被称为“常春藤绿园”,因为屋子和周围的树丛、篱笆被美丽的常春藤所覆盖。这个旧式的花园是我儿时的天堂。
在我的老师出现之前,我常常顺着坚硬的方形黄杨木树篱向前摸索,在嗅觉的引导下,我找到了生命中第一株紫罗兰和百合。在狂躁的情绪发作之后,我会去花园里寻找安慰。我把炽热的脸埋进凉爽的树叶和青草之中,迷失在花丛里令我感到愉悦。我从一个地方漫游到另一个地方,有时会突然碰到一株藤蔓。通过它的叶子和花朵,我认出这正是那株遮住花园尽头那座摇摇欲坠的凉亭的葡萄藤!我的身边还散落着蔓生的铁线莲,垂落的茉莉花,以及一种散发着香甜气味的稀有花卉,它们有一个动听的名字——“蝴蝶百合”,因为它们柔弱的花瓣就像蝴蝶脆弱的翅膀。但在这一切花卉之中,蔷薇才是当之无愧的花魁。我从来没有在北方的温室里见过如此繁茂的蔷薇。花朵沿着门廊垂下,形成一条长长的花径,呼吸中浸沁着醉人的芳香,那清新的香味丝毫不沾染泥土的浊气。每天清晨,在露水的洗礼中,蔷薇摸上去是那么的娇柔,那么的醇美,我禁不住神思遐想,这些花儿就是上帝花园里的常春花吗?
我生命的开始朴素而单纯,与别的任何一个小生命都差不多。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如同众多家庭里第一个孩子经常做的那样。为了给我取名,家人煞费周章。每个人都强调,这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可不能随便取个名字了事。我的父亲建议给我取名“米尔德丽特·坎贝尔”(他非常尊敬的一位祖先的名字),却没有参与随后的商讨。我的母亲则按照她的意愿,让我随外祖母的名字,而外祖母婚前的名字叫“海伦·埃弗雷特”。没想到的是,在大家兴高采烈地带我去教堂的路上,我的父亲把母亲起好的名字忘了。这很自然,因为他本来就不赞同这个名字。当牧师向他要我的名字的时候,他只记得,他们曾决定让我随我的外祖母取名,于是他就把“海伦·亚当斯”当作我的名字给了牧师。
家人告诉我,当我尚在襁褓中的时候,我就显示出急躁固执的性情。无论看到别人做了什么,我都执意去模仿。六个月大时,我就能喃喃说出“你——好”这样的词语。
P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