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以相术预测名扬天下,曾受唐太宗召见,李世民对其技艺大加赞赏,谓胜于汉代严君平;曾为贞观重臣岑文本、张行成、马周等人看相,所预测后事无不准确;曾预言武则天的称帝,事迹在新旧《唐书》中都予以列传记载,各种野史笔记小说中也多有提及。
袁天罡与弟子李淳风所著的《推背图》(附60幅精美手绘插图),被奉为中国历史第一预言书,推演出了上千年的历史。
杨明刚的《袁天罡传》是有史以来第一部完整讲述袁天罡传奇人生的长篇,揭秘袁天罡作为帝王之子、药王孙思邈传人的神秘传奇的出身,讲述袁天罡成为相术大师、星象学家、唐太宗军师的人生历程。
《袁天罡传》为作者杨明刚精研历史多年的结果,首次推演出袁天罡神秘莫测的一生,解开了这历史特殊人物背后的种种谜团——包括袁天罡隐秘的出身、与隋朝开国皇帝杨坚的亲情纠葛、和药王孙思邈亦父亦师的关系以及被奉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预言书《推背图》的创作过程等,讲述了他从精研术数,最后全面领悟大道,并成为中国历史上最神奇的预测家的传奇历程。
全书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文笔朴实流畅,再现了那段兴衰治乱的历史和袁天罡神秘莫测的人生。书中还附录配有精美插图的《推背图》,预言了安史之乱、满清入关、辛亥革命……到底是荒诞不经的演义,还是真实可信的传奇,本书一一为你揭晓。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这是后人抒发的感慨,却也说明长安在历代人的心目中是永远的首都。无论你地处东西南北,无论你跨越唐宋元明,长安,永远是华夏儿女心中的中心。
这一年是公元569年,现在表述这一年份只用三个阿拉伯数字足矣。可当历史的灯光聚焦在这一年份,聚焦在当时人们的身上时,他们若想准确地表述这一年份而不引起歧义和混乱就感到非常的困难,而一旦表述错误,后果很严重,有多严重可以从几个小人物的遭遇看出来。
某甲是长安富商,正在建康行商,和当地几个头面人物洽谈业务,酒酣耳热之际忘了忌讳,说今年是天和四年。同桌的人均默然,然后一个个离桌而去。当酒店掌柜过来收账时,才发现某甲的脑袋不知被何人借走了,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俯在狼藉的杯盘问,只得自认倒霉。
某乙住在长安,正因贱价买下邻居的房产欣然不已,却被破门而人的长安府捕快捉了去。原来他在买房契约上误填上天统五年的年月而被卖房的邻居告发。酷刑之下他只得招供自己是潜伏长安多年的北齐细作,多年来一直向北齐传递北周的军情。他黎明时分被斩首,他卖房的邻居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房产,还因举报有功得到了某甲的房产作为赏赐,长安府尹也因破获细作案晋了一级,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某丙是长安一不人流的司仓小吏,他去湖北江陵探亲,因此时西梁已是北周属国。他虽然也是多年前从江陵逃到长安的,此时却有天国上民荣归故里之傲,言必称我们长安如何如何,提起年份便是天和四年,就像那些偷渡到美国刷盘子打黑工、多年后摇身一变成为归国华侨,言必称美国一样。一天夜里酒醉后走在街上,被人用绳子套住脖子勒毙,塞在阴沟里。当地官府断定死因为酒醉冻毙。虽说草长莺飞的六月怎么说也不可能冻死人,就没人刨这个根究这个底了。这无非是个警示:梁国虽式微,在梁国地面上敢不奉行梁国正朔者,杀无赦。
之所以引发上述悲惨事件,就因为那时人们的心中并没有公历农历、西元东元这概念,纪年只能以天子年号。若是大一统时代,这也不是问题,全国只奉行一个年号。可在公元569年,不仅是南北朝对峙,而且南北各有两个朝廷。南朝有建都建康的陈国和建都江陵的西梁。北朝有建都长安的北周和建都邺城的北齐。四个天子分别建有年号,以公元569年而言,陈国是太建元年,西梁是天保八年,北周是天和四年,北齐则是天统五年。当一个人说出年号时,表述的不仅仅是个年份,更是拥哪位天子为正朔的政治问题,这问题直接决定一个人是否能保住脑袋。
后世一位自称堪与司马迁比肩的史学家弄懂这问题后,发出了欧阳修式的感慨:呜呼,苛政猛于虎,天子年号狠如狼啊!
公元569年,北周武帝天和四年,秋,长安。 北周柱国大将军、随国公杨坚府邸中,张灯结彩,筵开百席,公府内的马厩都被来客的马匹占满了,家人又在一条街外寻个空地,现搭上席棚拴马,内眷们的轿子更是摆满几条街,看这架势皇族国公、柱国级国公和朝廷百官都来了。
随国公府的家人是经过大场面的,他们脸上也都洋溢着惊喜,几个丫环婆子还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猜测皇上和皇后会不会来。这样猜测也不无道理,太子妃就是本府的大小姐,主人还是皇上的亲家翁呢。
内眷们被请至内宅,皇族国公和柱国级国公、文武百官被请至前花厅。随国公杨坚,父亲是老国公杨忠,北周名将,太祖皇帝赐鲜卑姓氏普六茹氏。父亲殁后,他袭爵为随国公,官拜柱国大将军。他在客人桌子中间穿梭往来,以鲜卑和汉两种礼节、两种语言和客人应酬着,答谢大家的盛意。百官们都恭谨地称呼他国公,只有皇族国公和其他柱国级国公才亲热地称呼他普六茹坚。
客人们看着杨坚欢喜得脸上的肉都挤到一起,两眼眯成一条缝儿,心下不禁起疑,各自心头蒙上一层雾水。
今晚是杨坚为他第二个儿子举办的满月宴。孩子已起名杨广。他们原以为是一般的满月宴,不意场面如此盛大。杨坚居然把权贵人物一个不落地搬请至府。他们都参加过杨坚第一个儿子即随国公世子杨勇的满月宴,回想起来无论客人的规模抑或场面的大小,都相去倍蓰。他心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单凭这两点还不足以引发他们的疑心,杨坚为人举国皆知,虽为元勋子弟,无论身上功夫还是战场上斩将搴旗的战绩,都稀松平常,长的更是貌仅中人,还身长腿短,只是坐着时比同身量的人高出半头。然而他却赢得朝廷上下的敬重甚至猜忌,就因杨坚城府极深,腹笥丰赡,机变无穷,并且镇静功夫无人可比,真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是以即便这些国公爷在他面前也不免有失色失态之时。许多人猜忌甚至恨他也因此故。
然而今晚失态的却是杨坚。他似乎摘去了那层假面具,胸中底蕴尽出,让人们看到一个真实的普六茹坚。在座的人虽大多是赳赳武夫,对事情的敏感性却较文人尤胜,那是在瞬息万变、生死一发的战场上磨炼出来的。他们预感到将有不寻常的大事发生。
一张桌子上坐着唐国公李日丙,赐鲜卑姓氏大野氏。他和杨坚是连襟,娶的都是大司马独孤信的女儿。同桌的人都抢着和李昞说话,他父亲李虎乃是开国八柱国之一,出身显贵,长大后更是裘马翩翩美少年,又娶了独孤信的四女儿,贵重朝廷。
“李世兄,你这连襟肚子里究竟藏着什么鬼主意?”问话的乃是名将尉迟迥,“你可别说没看出今晚的阵仗,你要敢这么说咱俩出去单挑。”
“那咱们比射箭,我奉陪。”李晒哂然笑道。
尉迟迥恨得牙痒痒的,他是出了名的猛将,但和唐国公李晒比射箭,还不如去找关公耍大刀。李家神箭功夫据说是祖先汉飞将军李广嫡传一脉。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连襟两个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他讨个没趣,转头望向其他人。其他人却都望着他,以为他从杨坚口中打听到了什么,他又哼一声,把目光转向高兴得屁颠屁颠、指挥家人传酒上菜的杨坚,心下断定:物反常则为妖,这小子今晚不正常。
李晒表面上豪爽阔略,喜酒好色,不脱贵介公子习气,心下却甚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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