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闯中国(美国对华贸易条约鸦片和救赎的故事)》讲述鲜为人知的中美交往第一个一百年的故事。

作者约翰·海达德以纪传体的方式，讲述18世纪时代，当美国建国后第8年，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国家与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相遇，美国人初次邂逅中国人的故事。本书涉及美国人的早期在华经验、外交、商务、宗教活动，以及美国国内涉及中国的重要政治、商务、文化活动，有别于通史，侧重文化史。本书若干人物的故事，反映出早期美国人的“中国梦”。

约翰·海达德编写的《初闯中国(美国对华贸易条约鸦片和救赎的故事)》揭秘美国人在中国的首次冒险——美国建国后第一个一百年间各色美国人在中国的“冒险”故事，商人、传教士、外交官、冒险家轮番登场。他们的“历险”不仅透视和折射中美的外交、贸易及宗教关系，更栩栩如生体现中美文化的相互碰撞、互动影响。大量内容涉及中美外交策略、一口通商、太平天国战争、两国间的政治国际合作等重要史实，为我们回溯、梳理、考察中美两国关系史、文化交流史提供翔实的佐证及新颖的视角。

中文版序（海达德）

译者导读（何道宽）

汉语拼音及注解说明

绪论

第一章 初次接触：《中国女皇号》抵达中国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走霍恩角还是走好望角？

 第三节 新国家的象征

 第四节 山茂召初闯广州

 第五节 过虎门

 第六节 外国商馆

 第七节 行商潘启官

 第八节 “休斯女士号”事件

 第九节 人参奇迹？

 第十节 界定无形的未来

 第十一节 小结

第二章 讲究体制的贸易商：托马斯?珀金斯等人如何发迹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塞勒姆的德比受挫

 第三节 珀金斯更好的体制

 第四节 奇才库欣

 第五节 在重重围墙中工作

 第六节 行商领袖伍秉鉴

 第七节 珀金斯-库欣-伍秉鉴轴心

 第八节 鸦片走私和北方佬的贸易体制

 第九节 库欣关闭广州办事处

 第十节 小结

第三章 全为一杯茶：为广州市场备货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瓷器、丝绸和棉布

 第三节 奇异商品

 第四节 美洲西北部的皮货

 第五节 彭呱闳崇

 第六节 阿斯特魂断皮货梦

 第七节 评估奇异商品的冲击

 第八节 英美商人主打鸦片

 第九节 鸦片船“仇敌号”

 第十节 伦敦汇票

 第十一节 小结

第四章 上帝的桥头堡：第一波传教士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先驱马礼逊

 第三节 招募传教士的沃土

 第四节 裨治文和雅裨理去中国

 第五节 广州生活全景图

 第六节 学习中国语言

 第七节 交流的语言文化基础

 第八节 闯禁地的郭施拉

 第九节 两个极端的传教模式

 第十节 裨治文和卫三畏的完美搭档

 第十一节 伯驾的双学位：神学和医学

 第十二节 伯驾的仁心仁术

 第十三节 小结

第五章 鸦片危害：鸦片和美国人在广州的认同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福布斯靠鸦片发迹

 第三节 鸦片危害辩

 第四节 鸦片与养家财产

 第五节 道德升华

 第六节 反对鸦片的邓恩

 第七节 鸦片合法化主张的失败

 第八节 为塔尔波特正名

 第九节 林则徐禁烟

 第十节 美国人与英国人分手

 第十一节 查尔斯?金的情绪一落千丈

 第十二节 查尔斯?金与罗伯特?本尼特?福布斯的对决

 第十三节 上帝的攻城棰

 第十四节 小结

第六章 正式建交：顾盛出使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伯驾大夫与韦伯斯特国务卿

 第三节 顾盛其人

 第四节 美国军火卖场

 第五节 出使中国

 第六节 开局不顺

 第七节 讨价还价

 第八节 望厦条约

 第九节 美国技术转移的失败

 第十节 小结

第七章 “一口通商”的瓦解：人员、商品、资本和思想的流动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雅裨理在鼓浪屿

 第三节 “God”一词的汉译：上帝耶？神耶？

 第四节 卫三畏的新角色

 第五节 鸦片的合法化

 第六节 新的对华贸易

 第七节 扬子江上的轮船

 第八节 约翰?默里?福布斯

 第九节 资本流向

 第十节 中国移民

 第十一节 小结

第八章 太平天国战争：美国人和太平军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一本宣教册

 第三节 第一个火花

 第四节 苦涩的叔未士和罗孝全

 第五节 罗孝全的广州礼拜堂

 第六节 洪秀全与罗孝全

 第七节 传教士的不和

 第八节 罗孝全觐见洪秀全

 第九节 罗孝全梦碎天京

 第十节 华尔保卫上海

 第十一节 神奇的现代军队

 第十二节 常胜军

 第十三节 小结

第九章 合作：蒲安臣和中西关系的再造

 第一节 导语

 第二节 自强运动

 第三节 蒲安臣其人

 第四节 合作政策

 第五节 中国人初识国际法

 第六节 李泰国-阿斯本舰队事件

 第七节 第一次离别

 第八节 令人震惊的聘任

 第九节 蒲安臣的使命

 第十节 横跨大西洋

 第十一节 合作政策的崩解

 第十二节 小结

 结束语

 注释

 文献

 索引

 谢辞

 译者后记

潘启官经商面临不利的环境，这能为他的一些冷血行为开脱。行商经政府特许与西方贸易，能积累巨额财富，这是真的，但弊大于利。拉到船的生意后，他们负责与之有关的一切：外国船员的行为，关税和港务的支付，货物的买卖。并非一切交易都能赢利。英国东印度公司每年要国进口一定数量的毛织品和印度棉花，行商万般无奈接手，在广州市场本售出——这是与英国东印度公司经商的代价。作为中国与外商的中人，他们得不到税务官河伯的帮助，河伯只顾榨取行商，填满自己的腰。因为用白银向内地商人订购大宗茶叶，行商长年短缺白银。外商是广市场上最活跃的放贷人，他们利用行商对白银的需求，常常索要18％一％的年息。行商还是被迫接受这样的高利贷，因为他们要备足茶叶，当船到港时有货可售。然而，这要冒很大的风险：负债累累的行商有时被汰出局。行商这一行危险重重，很少有行商主动选择这样的生涯。许多被征召入行，唯有在向地方官员支付天价的费用以后，方能全身而退。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潘启官无情地追求自己的利益。他长盛不、财大气粗的秘密在于，他善于操弄广州贸易三大实体的激烈竞争却相互联的利益关系；这三大实体是外国商人、中国官吏和行商。他知道如何动三方，以加强自己的地位，以挫败竞争对手。1758年，行商白启官④死，其负债累累的真相败露，令人震惊。希望免蹈覆辙，三家行商结成联盟，以坳口与外商讨价还价的分量，并控制有限的茶叶供货。但潘启官本也债务缠身，所以他意识到，三家行商的联营固然有好处，却也威胁着他己的业务。白启官死后，为了自保，他与官吏商议对策；官吏也知道，行的破产威胁着广州贸易体制的活力。1760，他建议行商结成公行，获乾皇帝恩准。他指出，公行协助还债，维持行商间的竞争平衡，以稳定贸易制。三家的联营维持下来，但它不得不在更大的官僚体制下运作，这就足防止它追求过分的利益。潘启官被公行委任为商总，因而获得了此好受，因为他有权代表行商向官吏送礼，所以他拥有其他行商缺乏的影响。—付，国东口度公司的代表说：“潘启官的资产以及他与满大人的关系使他成为间最有用的人物。”

10年后，英国人让“有用的”潘启官参与一个密谋。他们认为，行的公行是自由贸易的障碍，就悄悄给他很大一笔贿金，以求废除这一度。英国人并不知道，中国政府已经准备解散行商。三家联营中的司去世，行商公行的存在失去理据：维持行商间的竞争平衡不再是必须。换言之，潘启官收下了英国人的贿款，以促成公行的散，反正政府即将颁布这一政令。1771，公行正式解散，不久，潘启就用英国人给他的贿金去贿赂官吏，请求让自己退休，将本家的商务传一个亲属。

18世纪70年代末，潘启官退休以后应召重出江湖，面对头号对手颜瑛(Yngshaw)的挑战。一位英国东印度公司押运员写道： “颜时瑛是帮行商之首，潘启官是另一帮行商之首，他们彼此嫉妒仇视，这是我们予支付不合理代价的保证。”颜时瑛曾为富商，18世纪70年代的财务混乱以后，他失去了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部分生意，被迫向几位欧洲商人借贷。彼时，帮助行商解决债务困难的公行不复存在，颜时瑛认为，潘启官的退场是他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他相信，潘启官掠夺性的商务习惯妨碍他赢利，使他不能财政复苏。

于是，颜时瑛组织了一个秘密的小圈子，其背景是正在展开的一个大的故事。由于商的欠款有增无减，在印度的一些外商恼羞成怒，怂恿英国皇家海军的一些军官派遣军舰到中国讨债。中国官员感到紧张，言怕事情闹到北京，于是就请潘启官等行商承担责任。潘启官准备回立官员时，考虑了三个因素：要他下台不当商总的密谋，即将来问罪的英国军，地方官的紧张。他决定不承担责任，而是把三个欠债最多的同行告上庭；他们是颜时瑛、张天球(Kewshaw)和蒙瓜(Munqua，音译)。三个人是密谋反对他的骨干。密谋败露，恼羞成怒的蒙瓜用匕首刺潘启未遂。颜时瑛1780年下狱，被抄家，充军伊犁。密谋被粉碎以后，潘盲的至上地位无人能撼了。

这场债务危机给广州贸易体制带来持久的变化。官方启动了一个新的务机制：公行基金，意在排除危机防患于未然。与外商交易时，行商敷纳一小笔税金，放进储备箱。积累的储备金用来为破产的行商清偿债也用来打点贪婪的政府官员。

山茂召1784年初见潘启官时，潘启官刚从那场残酷的内斗中胜出。山召不了解历史情况，对潘启官的狡猾亳不知情，并没有注意到，他无意可成了受益者。登上“中国皇后号”时，潘启官发现海关官员没有留意一个新情况：这艘船来自的国家在中国没有历史记录。他注意到那面陌国旗，以及押运员对“进贡”的无知；此外，山茂召表明自己的国籍，潘启官很可能意识到了如何加以利用。因为谋求与中国通商的新国家要向皇帝进贡，潘启官给税务官提供错误的信息，使山茂召免缴这笔，借以讨得山茂召的欢心。他向税务官说，这些商人不是新人，而是英国人，可以免缴礼节贡金。后来，在旅居中国期间，山茂召才意识番启官这一计谋，并立即纠正了这个错误的记录。毕竟，把美国人对华易的处女航贴上“英国人”的标签，那有何意义呢?p27-29

一、百年关系，彼此难知

《初闯中国：美国对华贸易、条约、鸦片和救赎的故事》（America’s First Adventure in China：Trade, Treaties, Opium, and Salvation）讲美国建国后第一个一百年间美国人在中国的冒险故事，含四个子题：贸易、国际关系、围绕鸦片贩运的道德问题和传教活动，但重点不放在外交关系、贸易关系、宗教关系，而是文化关系。

故事的起讫点分别是：1784年和1867年。

1784年，建国后8年，美国的第一艘商船“中国皇后号”驶往未知的中国，带着商务和外交的双重使命。船上的押运员山茂召（Samuel Shaw）后来被华盛顿总统任命为美国驻广州领事；船长约翰?格林（John Green）携带盖有国会印鉴的公函，并将其呈交广州地方当局。

世界上最年轻的国家和最古老的国家在广州相遇了，却互不相识。

中国官员和平民禁不住反复盘问：你们是谁？你们是英国人吗？美国在哪里？

在中国“一口通商”体制下，即使常驻广州的外商和领事，也只知澳门、香港和广州城外珠江河边几平方公里的外国商馆而已。

美国国会的公函亦显示对中国的无知：“我们美利坚合众国国会知会阁下，“中国皇后号”的船长约翰?格林乃我国公民，他驾驶的船乃我国公民的财产，我们希望看到，约翰?格林从事合法的商务活动时，我们祈愿，他及其货船货物平安抵达，阁下予以垂顾，以合乎贵国礼仪的方式接待，允许他以通常的缴费通关、航行和造访港口、关口和领地，以便完成交易，允许他以恰当的方式通商。我们为此而深表谢忱。”

到1843年，泰勒总统对中国也不甚了了。彼时，英国靠鸦片战争抢夺果实，泰勒总统派顾盛（Caleb Cushing）出使中国，迫使中国签订《南京条约》，分一杯羹。为拉近与中国的距离，泰勒总统致信中国皇帝，但庄重的公函却像小学生的读书报告：“我希望皇帝强健。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你有千百万臣民。美国的26个州和贵国一样大，但我们的人口较少。旭日东升时，照耀中国的山山水水；夕阳下沉时，照耀着同样大小的美国的山山水水。”

即使不那么恃强凌弱的顾盛，也在《望厦条约》里塞进了“治外法权”，留下了侵犯中国主权的恶劣先例。

再到1861年时，林肯总统任命蒲安臣（Anson Burlingame）为美国第13任驻华公使，他对中国仍然不甚了解。蒲安臣是西方列强驻中国使节里罕有的平等待我的正直人士，所以他深受清政府信赖。1867年，清政府任命他为特命全权大使，代表中国出使西方列强，争取中国权益。1868年，他还代表中国与美国国务卿西沃德签订了《蒲安臣条约》（《中美天津条约续增条约》），两国之间建立正式的友好关系，美国给予中国最惠国待遇，这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对等条约。

蒲安臣主张国际关系里的合作原则，在“丛林法则”为王的西方世界里，他四处碰壁，饮恨法国和俄国。

1882年，美国国会通过《排华法案》，使《蒲安臣条约》沦为一纸空文。

二、 美国商人，形形色色

《初闯中国》介绍的美国冒险人物数以十计，许多人罕有耳闻，择其要者有：珀金斯家族和福布斯家族的托马斯?珀金斯、福布斯兄弟、库欣、内森?邓恩；外交官蒲安臣、顾盛、山茂召；传教士卫三畏、裨治文、雅裨理、伯驾、查尔斯?金、郭施拉、罗孝全。

波士顿豪门托马斯?珀金斯靠海地奴隶贸易、美洲西北部海岸的皮货贸易和对华贸易这个三角体制发迹，后来又倚重广州一地的鸦片贸易大发横财。在他的指导下，珀金斯兄弟公司建成相当完美的贸易体制，其要件有五：（1）广邀合伙人，风险共担，（2）总部指挥，务求精明而高效，（3）跨越时空，广布业务，（4）规模效应，做大做强，（5）从小培养家族精英。

本书介绍的对华贸易商多半是托马斯?珀金斯大家族的晚辈，他们是约翰?珀金斯?库欣、罗伯特?本尼特?福布斯、约翰?默里?福布斯、保罗?福布斯和托马斯?福布斯。

另一个最成功的商人是内森?邓恩。他谴责鸦片走私，热爱中国，尊重中国的贸易体制，深受皇帝和官员喜爱和信赖。由于广结善缘，他突破了清政府广州“一口通商”的闭关锁国体制。20余年（1818-1832）间，虽然囿于广州，他却能靠巨额财富和广博人脉搜集海量的中国文物和实物。他的巨额财富依靠的是他独树一帜的伦敦-广州-费城的三角贸易体制。

1832年，邓恩回到费城创办中国博物馆。其展览是“迷你中国”、百科全书。有史家称，他的馆藏之丰富令人咋舌：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中国藏品只及他收藏的十分之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中国收藏也难望其项背，成了小巫。1838年至1846年，他的“万唐文物”（Ten Thousand Chinese Things）展在费城和伦敦公开展出，长期轰动。

一个商人，何以能创建举世无双的“中国博物馆”？

原因在于：（1）他不见利忘义，与中国官方和民间关系良好；（2）他痛恨鸦片、拒售鸦片、谴责鸦片贸易，深得中国官员信赖、皇帝垂青；（3）他学会了尊重中国人的“才干”和“才智”，对三教九流的人全都善待；（4）因此，官员和富商都愿意冒险犯禁，尽力帮助他收藏文物，包括收购和馈赠。

《初闯中国》(2015)是我为花城出版社翻译的第五本书，此前的四本是：《游戏的人》(2007)、《17世纪的荷兰文明》(2010)、《迫害、灭绝与文学》(2013)和《中国传奇》(2015)。

近年，花城启动“尘封的历史书系”，希望我承担其中两本书的翻译任务，我不但乐意，而且很积极。这有三个原因，一是出好书的共同心愿，惺惺相惜；二是“尘封的历史”的重大意义，鉴古知今；三是两本书的双重性质：汉学与美国学，它们都是我几十年来的关注重心。

《中国传奇》(2008)和《初闯中国》(2013)是两部曲，讲述美国建国后第一个一百年里的中美关系，主题相同，视角略异，是为双璧。

这两本书相隔5年问世，其中的学问和编辑功夫都见长劲，《初闯中国》编制了索引，学术和编辑上都更加规范。作者特地撰写的中文版序为书增色，我代表读者深表谢忱。

中美关系走过了磕磕碰碰的240年，总体向好，21世纪将更为紧密。为了两国人民的共同福祉，为了全人类的共同利益，我们应该从相知走向相爱。我们要共同努力。

何道宽

于深圳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

深圳大学传媒与文化发展研究中心

2014年11月22日

海达德这本书洞幽烛微，轻快有力，讲述美国人初识中国的经验，探索美国独立后的早期岁月。这是一本金钱魔力和精明机巧的书，面对新兴的亚洲市场，商界大亨巨子反应敏捷、从容应对、不曾丧气。此外，这又是一本内容丰瞻的书，涵盖宗教、外交、财经、军工、造船、家庭压力和鸦片。故事令人神往，余音绕梁，回音不绝。

——《寻找现代中国》的作者乔纳森·史彭斯

海达德讲述了一个冲击力强的故事，主题为美国建国后的第一个百年间的中美关系……该书文献众多，取材广泛，有日记、回忆录和学术记录，但聚焦于特别生动的细节……总之：值得大力推荐。

——《精选》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