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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两个父亲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袁琼琼
出版社 四川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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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我父亲姓袁名一。这不是他本名。他出生在一九一九年。对日战争开始时,他二十五岁。响应国民党政府“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号召去从军。据我母亲形容,在征兵处,人家要他填姓名,父亲说:“大丈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赤条条一个人。”就此改名为“一”字。

我不知道事实是不是这样,从来没听他自己提过,而我母亲有个戏剧性人格,我从小一直觉得我妈叙述的事都像演电影。母亲大有可能成为优秀剧作家。我自己写剧本之后,才注意到她的叙述方式多半不是文句,而是画面。有动作有对白,有颜色声音气味。

我母亲的叙述有些非常之动人心弦。我甚至无法确定我写出来的会比她说出来的更好。有次她跟我聊天,说了一个长辈的故事。早几年她是不可能说给我听的,是因为时代。在过去,父母不作兴跟孩子们谈性,不管那孩子已经多老。但是黄笑话和低俗流行已经把这个界线打破了。我有个朋友说他丧偶的七十岁老父必须再娶的理由:“如果不时常用,就不能用了。”

我一边听一边喝咖啡,假装很优雅,假装他告诉我的事与下半身无关。

母亲的这位朋友,年轻时守寡,独力把孩子扶养大。这女人非常能干,轻重活都行,嗓门大,人粗枝大叶。这应该是一种防卫机制,尽量掩盖自己的女人味,好避免任何引诱和被引诱。总之,这样过了十来年,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她洁身自好,为人规矩。

她跟隔壁家的男人很熟,是男人间的那种熟法。她不算有姿色,再加上有心粗里粗气,从来也不擦胭脂抹粉。十几年来洋装不上身,总是牛仔裤来来去去。事实上,没人当她是女人,或许她自己也把性别意识给抹除了,早已忘了自己是个女人。

那是个夏天晚上。她跟那男人一起在自己家里谈事情。当年多数家庭都窄小逼仄,大家习惯在厨房谈话。两个人在餐桌前算账。为了养孩子,她接了些短期工作,现在事情做完了,要报账。她就是算账不行,所以隔壁的男人过来帮她。

厨房里是四方木头桌,四边放四条长板凳。她跟男人一人一边坐。当时多数用白铁灯罩,就是像个斗笠似的,下头悬着圆灯泡的那种,正在餐桌上方。正在算账,灯忽然灭了。男人体贴,马上跑回自己家去拿了灯泡来替她换。回来的时候,厨房里没灯,却也不是一片漆黑,其他房间里有余光透进来。所以男人就上了餐桌,就着那点余光,开始替她换天花板上的灯泡。女人嘛,也就抬头向上看着。

她完全没预料到自己会看到什么。

等到灯泡换好,房间大亮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盯视着那男人的裤衩。当时夏天,男人就穿着条宽宽的及膝短裤,里头什么也没有。显然只是为了通风,绝对没有预谋要通点别的什么。

另外,穿着宽腿短裤,站在某个女性的眼目前,说实话,也不是通常的社交行为里会出现的景象,他忽略了没给自己加条BVD也绝对是情有可原的。

总之,因为这顺理成章的角度,以及顺理成章的理由,女人便看到了,所有,在男人裤子里应当出现的事物。

她告诉我母亲:“我守了十几年,心如止水。可就那一刻,我守不住了。”

但是当时,什么事也没发生。人生没法什么事都像电影的。男人什么也不知道,下了桌子,两人于是继续算账。

在我父亲,当年意气风发地抹除了祖谱上的名字,给自己改名叫“一”的时候,对自己肯定是有些想法的,或许那想法便是一个轰轰烈烈的人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好留名青史之类。我父亲是逃家出来当兵的,又改了名,万一真的死了,他老家里不会有人知道。我不晓得他当年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不过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家不如国的。另外他原本在老家有个父母给娶的妻子,比父亲年纪大,脾气不好。也是我娘的形容:两个人时常吵架,那婆娘就抓起我爹的鞋从窗户往外扔,而窗户底下是酱缸。不知道是腌着什么,母亲只说是家家户户都这么着,窗户底下是酱缸,半人高,两手围抱那么宽。年轻的父亲便穿着一只鞋,单脚跳着从屋里出来,在窗户底下的酱缸里湿淋淋地找鞋。

找到鞋之后,照我妈的说法,他便愤而离家。跑到了重庆征兵站,“大丈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此改名袁一。我小时候听母亲讲这一段,总替他非常难受。没法想象他脚上还穿着酱缸里捞出来的鞋子,就这么湿淋淋地翻山越岭干山万水。

成为“袁一”的父亲没有战死沙场。在战争中那几年,日后证明,是他一生最辉煌的岁月,他在极短的时间中快速蹿升,是他那一期最年轻的带兵官。胜利后他带兵回南京接收,遇到了我母亲,之后两个人一起来到台湾,生育五名子女。之后在四十七岁死去。P17-21

目录

自序 漂流的星球

沧桑

 一

 我母亲与她的母亲

 故事

 两个父亲

 这么远那么近

 本事与电影

 痛与伤

 姐妹

 我记得

眷村

 在塞尔维亚

 我们的时代

 野餐

 世界末日

 凉阿凉

 黑社会

 旧事

 记忆阿记忆

 狗言狗语

 身在此,魂魄在彼

 眷村过年

备忘录

 光

 不乖

 年景小记

 歌

 牙齿

 记忆

 时光备忘录

序言

自序

漂流的星球

记忆是非常个人化的东西。我们自以为正确的记忆,时常是经过虚饰和扭曲的。关于我的眷村记忆,亦复如此。数年前,我回到眷村里的旧家。距离我十五岁离开这里,已逾四十五年。

这四十五年中,我始终记忆着的,我从四岁生活到十五岁的这个家,在这样长久的岁月中,并无改变。我父亲亲手砌的围墙,墙头的镂空花砖,红色的对开木门,院子里的椭圆形花圃,水泥小道,甚至我父亲手植的茶花……

一切保持原状,这原状与我的记忆密合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甚至连茶花,都并没有长得更高或更大;时空在此以奇妙的状态重叠。身在过去的空间里,我迅即回到从前,成为当年的十五岁女儿。当年之所以离开旧家,是因为父亲去世,而返来的女儿,已经比当年逝去的父亲年纪更大了。

在记忆里,这栋狭长的屋子,分割成四间小房,我十岁的时候,父亲在屋后加盖了一间自成门户的大房。这间房子最初是父母亲居住,后来为了贴补家用,租给附近大学的学生。其中一名后来成为我父母的义子,直到现在仍有来往。 这房子后来在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里,被回忆和描绘。无数情节在这房子里进行,我在小说里建构我的回忆,借给书中人使用。整整一年,我的旧居成为心灵之家,我和我的角色在其中进出,我的记忆完整而且鲜明,而且,我以为是正确的。

这次回到旧家,我发现存在我记忆中的,后院的屋顶阳台原来是不存在的。并且,不是四个房间,是三间。我同时面对了我记忆的不正确和符合着我的记忆的现实。而我的记忆,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扭曲我的过去呢?存留的是为什么被存留?而遗弃的又为什么被遗弃呢?

关于眷村的记忆,或者说,一切在岁月中被中阻的事物的记忆,我想都有这个问题,所谓的真实,往往只是有限的真实。而每个人又各自拥有不同的真实。

我对眷村一直有种浪漫的亲切和孺慕,可能跟我尚未成年就离开眷村有关。那种年纪看世界是透过自己的生活状态去看的。我自己的原生家庭幸福美满,父母亲给的关爱比限制多。我没吃过眷村生活的苦,只享受到眷村生活的好处。做任何事都有同伴,那时候好像任何地方都会有村子里的人。你认识他们,他们认识你。这认识而且不是只对你个人,是包含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的背景。因为生于、活于眷村,我们从小就不是nobody。在那样的年纪,我们觉得“全世界”都认识我,而我也认识“全世界”。

成年后遇到了一些人,听他们讲起眷村,发现他们体认的眷村和我的认知不一样。有个朋友是这样形容的:“眷村是长了毒瘤的母亲。你不能不爱她,又不能不恨她。”与我母亲谈旧事,很奇怪,她的回忆与我完全不同。她对眷村的回忆不尽是美好的,并且充满了不堪和痛楚。

……

眷村每一家的格局都差不多,生活习惯也差不多。我们对别人家就像自己家一样熟悉。我们玩捉迷藏,会直接躲到别人家里去,藏在床底下,或躲在帘幕后头。大概也看到些不该看的事体,不过小孩不懂那些,似乎对于我们的心理也没什么不良影响。

后来看到一篇写眷村童年的小说,作者小时候跟朋友常玩的游戏是到邻居家“串门子”。这串门子不是形容,完全是具体行为。一群孩子会从这一家前门进去,后门出来,再绕到另一家,同样地,前门进去后门出来。每一家的景象大同小异。大人要不是在打麻将,要不是在睡觉。他们这样“游行”的时候,大人如果正忙,多半懒得搭理。我自己没干过这种事,不过想必在我们村子里也是行得通的。

眷村的个人经验,都不免会成为共同经验。一九八三年,侯孝贤朱天文编剧,陈坤厚导演的《小毕的故事》,描写的是眷村的叛逆少年小毕,成天跟坏朋友到处找人打架,砍砍杀杀。最后气得母亲自杀。死了母亲之后,悔改的小毕去念军校,成为一个好人。一九八五年,导演李佑宁拍了《竹篱笆外的春天》,钟楚红和费翔主演。钟楚红演一个眷村女孩,漂亮,爱玩。跟小飞官恋爱,怀了他的孩子,结果小飞官却摔飞机死了。她最后跑到台北成了“Bar Girl”,在那个年代,是差不多等同妓女的行业。

“小毕”与钟楚红饰演的那个角色,在眷村里非常典型,几乎每个眷村,不分军种不分南北,至少都会出一个。小毕这类的男孩,叫做“太保”,钟楚红饰演的那种女孩,叫做“太妹”,这两个称谓就代表了所有的不成材的孩子。而太保如果没在未成年前被杀死的话,救赎之道是上军校。太妹的下场是陪酒卖笑,这也是事实,不光是电影编的。

眷村里的外省第二代,分流到两个方向,一种是极为优秀,一种则极为顽劣。优秀的孩子,父母亲多半管教甚严,除了上学就是回家。念到了大学毕业就出国留学。早年台湾大环境不佳,军人的生活困苦,薪资极低。然而竟培养出那样多的留学生,想来不可思议。

好孩子出了国很少回流。眷村的继承者结果便是那些当年没念好书的孩子。他们或者“力争上游”,加入了黑道。或者安于平凡,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眷村逐渐成为社会边缘人的聚集之地,所有被社会抛弃或鄙视的人,原住民,老兵,贫民,无业游民;近几年是外劳,外籍新娘,这些人隐藏在眷村的红砖墙间,被忽略,也被遗忘。

内容推荐

袁琼琼编著的《两个父亲》内容简介:我有两个父亲,生父和继父。

生父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抗战征兵报名,他说:“大丈夫赤条条一个人。”就此改名为“一”。这个“一”,把他的人生分成两半,也把他前半段平空抹去了。

母亲说,在我念小学时,生父给我写过八页长的信。可是我不记得了。我记得的是去医院,他的房间床铺得好好的,人却不在。他死了。他没有机会老去,我便不再长大。我把记忆留在他的死亡里陪他。

生父去世后,家中困窘。有人劝嫁掉勉强算成年的我,母亲说:“与其嫁掉小的,不如嫁掉老的。”于是有了继父。

继父清瘦,严肃,口拙,与母亲的争执中始终落于下风,像影子一样疏离于家人。他九十九岁往生。之后,我才发现他做了剪贴本,专门收集我发表的文字。

我有时会想象:在另一个世界,这一胖一瘦两个父亲坐下来谈话。继父会告诉我的生父,我们是怎样长大的。

编辑推荐

《目送》之后,没有比这更感人肺腑的“父女情书”,《两个父亲》是联合报文学奖、时报文学奖获得者袁琼琼所书写的眷村童年旧事。这是历史洪流中的漂泊,这是不可复制的命运。一年年擦拭的皮箱,又一年年放回木架,终究没有派上用场。人不能太有故事,有故事往往要遭逢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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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2:43:06